第一三九章 女版姚寶玉
女兒一出家門,楊氏就開始惦記,嘮叨了老鍾好幾天,得見女兒終於好模好樣的回來,心裏一塊大石才終放下。
然後,就被女兒帶回來的禮物給嚇到了。
給自己帶了一盒護膚油,一盒美白牙粉,還有一副金晃晃的耳墜子。除開自己的,還給老鍾買了一套衣服,一盒牙周康牙粉,又給虎子和二蛋買了什麽孔明鎖的玩具,他們二人也有牙粉,給她自己則是買了一支笛兒。
就連家裏其他人也有禮物,老錢頭的一壺酒,女眷們一人一朵絹花,連男娃子金寶,也有一個陀螺。
“閨女兒,你把你賺的錢都給折騰光了吧?”
老鍾老懷安慰,女兒還知道給自己買東西,可看著這堆禮物,也是忍不住眼角直抽抽,“閨女,你是不是忘了,雜貨鋪的貨款你還都欠著爹呢?這可是你說要跟爹分清楚的。”
“嘿嘿,爹,少不了您的,別急哈,你的錢存著也是存著,不如給你閨女先用用。”
老鍾最近覺著牙有點疼,現在更疼了,他好像看到一個女版姚寶玉。
“閨女啊,用錢得琢磨著花,不能大手大腳的。”
“知道了,下次再去府城,我就不給大家帶禮物了。”
下次還想去?
楊氏一看,老鍾有點影響氣氛,忙轉移話題道:“女兒,牙粉是潔牙用的?怎麽用?”
“平時怎麽刷牙,牙粉就怎麽用。”鍾小荷轉頭對老鍾道:“爹,你這盒牙粉可不簡單,能治療你牙疼病,早晚都用一次。”
“真的?”老鍾忙拿起他那盒牙粉,一打開,裏麵是灰綠色的,還有些淡淡的藥味。
“那當然,你試試一段時間看看。”鍾小荷又看向拿著新玩具正在忘我擺弄的倆孩子道:“虎子和二蛋正在換牙,牙齒要從小保護,娘,你得監督他們每日早晚刷牙。”
老鍾有點擔憂閨女被騙,蛋閨女惦記自己,還是非常的開心,閨女太疼爹了,也不計較閨女大手大腳了。
“這玩意貴不貴?”楊氏摸著小瓷瓶,覺著一輩子從未用過如此高檔的東西。
“不貴,一盒就七十文,爹這個貴一點,要兩百文一盒,嘿嘿,這是外邊賣的錢,我買這個能便宜一半。”
“要是真管用,倒是不算貴。為啥賣你便宜?”老鍾之所以覺著還能接受,他是用牙疼吃藥折算的,要是去看大夫,再開藥,肯定不止兩百文。
“這牙粉是一家新開的牙粉行賣的,我買的多呀,我就磨人家賤賣我一些,我放在鋪子裏賣賣看。”
楊氏擔憂道:“這東西以前沒聽說,你拿了多少?能賣出去嗎?”
鍾小荷笑道:“放心,一共才五十瓶,我哪有那麽多本錢,最多別人不識貨,咱自家用。”
楊氏算了一下最多不過五兩銀子的本錢,虧了倒是也能接受。
老鍾也道,“隻要東西好,爹也能給你推出去。”
這下楊氏放心了,遂撂下這些,美滋滋的,讓閨女把金耳墜子給她戴上,又淨了臉,抹上護膚膏。
“真香,咦,閨女,和這牙粉還是一家的,瞧見沒,那邊寫著荷記呢。”
“要不我咋相信呢,您不知道,這護膚膏咱們縣裏也有賣,賣的可好了。”
“真的?”
“嗯,你上街少,不知道,可流行了。之前女兒沒銀子,現下有了,怎麽也得先孝敬親娘。”
楊氏一聽,也是老懷安慰,然後就覺著虧了,都流行好久了,自己居然不知道,得虧閨女給買了回來。
鍾小荷也暗暗心虛,之前沒錢,也不敢送給娘,有好東西,家裏人沒先用上,總覺著心裏不得勁,這回總算補上了。
“大驢牙那孩子回鋪子了?”
“沒,我把他留府城那了,我有點事讓他做。”
楊氏心裏奇怪,閨女能有什麽事,還要留人在那,遂問道:“什麽事?”
“看到我給虎子和二蛋買的東西了不?”
老鍾正想著要是出了名的牌子,怕這牙粉還真行,聽女兒一說,這才去注意兒子和侄子手中的東西,看著挺機巧的。
“我畫了圖,找個木匠鋪子做的,想著大量做放在雜貨鋪賣也挺好,就是做的慢,我叫大驢牙在那等著。”
老鍾一聽嚴肅起來,啥東西閨女還要畫圖?
“就近找木匠就行,跑那大老遠的,大驢牙吃喝住不得花錢。”嘴上這麽說著,手已經伸到兒子麵前,把東西拿了過來。虎子撅著嘴,正要抗議,鍾小荷忙塞給他一塊糖果。
“這是櫸木?表麵做的可真滑溜,應該是刷了清漆,慢工出細活。”
“這是孔明鎖也可以叫魯班鎖,鍛煉智慧的,老少皆宜,也能鍛煉手指靈活性。”
老鍾把手上的孔明鎖試著拆來拆去,就是拆不開,沒耐性了,索性丟給虎子,道:“這啥玩意,根本拆不開。”
鍾小荷賊笑著拿出一張紙來,上麵正是拆解方法。
老鍾一看,又搶過兒子的孔明鎖,按圖指示,真就三下五除二給拆開了,大笑著搖頭誇道:“看著簡單,實則很難,果然精巧,厲害呀。”
“您是不知道,這還是最簡單的,這東西樣式多的很,難著呢。”
老鍾聞言若有所思,突然道:“爹能做不?”
“啊?能,能啊!”老鍾突然來這麽一句,鍾小荷愣了一下,不過一想,還真能,這孔明鎖還是魯班鎖的,網上的樣式太多了,這東西從古就有,真推出來,並不會如何。
虎子和二蛋手上的是自己網購來的,就想著拿出幾個來,放在德昌百貨裏吸引眼球的。爹既然要做,那就做,有啥不能做的。
“隻要您能賣的出去,多少樣式,我都能給您畫出來。”
“你讓那木匠做,是花了多少銀錢一個。”
“呃……”這真把鍾小荷給問住了,她自己瞎編亂造的,哪裏知道,“大概,好像是,兩個兩百文。”
“貴了,你這孩子,肯定被人蒙了,這個木匠肯定不靠譜。”鍾德福算計著,“爹要是做吧,就得找木匠專門幹這個。”
“他爹,她二舅母的娘家哥不就是個木匠嗎?”
“他不行,他兒子以後是秀才,保不齊還是舉人往上,我要找,就得一簽好些年,要是簽了他,回頭好沒落上,保不齊還得落不是。
我慢慢尋,橋南村也有人,都是小物件,也不見得非得用好木匠。回頭讓人試做一部分看用多長時間,起碼本錢知道了,咋賣也不會虧。”
說完,老鍾咬咬牙,一拍大腿,“就這麽滴,幹了。”
老鍾做事,那是雷厲風行,說幹就幹。
果苗安排下去也就不管了,拿著虎子的孔明鎖就走人,怕是找人幹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