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我要收藏
次日,皇帝賜“恩榮宴”於禮部。
周二去赴宴,鍾小荷跟大驢牙也堵到了老魏。
真被大驢牙說中了,不堵就有的拖了。
“魏將軍,您看周遊他得了二甲最後一名,能留在京城嗎?”
老魏笑了笑,知道他們的來意,“我昨日就已經知道了,放心吧,肯定能留在京城。”
鍾小荷聞言總算心定了,對老魏來說,周二畢竟是“自己人”。
“讓魏將軍多費心了。”
老魏擺擺手,並不在意,一句話的事。
周二的事解決了,鍾小荷就看了一眼大驢牙,大驢牙會意,看向老魏,期期艾艾道:“我表姐她……?”
老魏看向大驢牙,臉色有些複雜,讓身邊的人離開,這才道:
“你表姐在宮裏很好,六皇子也異常聰敏,很得皇上喜歡。”
說到這裏,老魏心裏發酸。
“不是說那個德妃……,還有什麽趙美人的。”
老魏歎口氣,“在深宮中,這些都是正常的,德妃有大皇子和五皇子,娘家又是國公府,跋扈些也是正常。
至於趙美人,現在是趙婕妤,生有七皇子,雖有皇子品級不如你表姐,但也不用在意。”
老魏心中很矛盾,既希望安昭容失寵,又怕她失寵。
鍾小荷插話道:“她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老魏並沒覺著鍾小荷說的有多突兀,每年送進宮裏很多銀子和物件,以阿前的能力遠遠做不到,那自然是鍾家給的。
鍾家肯定是想把富貴壓在美雲身上,不然沒可能為陌生人大把大把的掏銀子。
一開始老魏也是起的利用的心理,畢竟自家雖富貴,能悄無聲息的每年自由支配幾千上萬兩銀子,還是非常不容易,就算能,一旦暴露,怕是就要壞大事了,於己於美雲都不好。
可鍾家沒選擇阿前做女婿,又能幾年如一日的不要任何回報的供應,連老魏都有點感動了。
雪中送炭,等哪天美雲得了勢,或是六皇子大些,總能報答一二,當然,等的有點久,問題這裏不是還有自己麽?
“暫時不需要,現如今我留在京城,消息來的快,有需要我會著人隻會你們。”
見二人點頭應是,老魏又對大驢牙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娶親了,可你一無恒產,二無身份,哪家好人家小姐能嫁給你?”
大驢牙哀怨的看了一眼鍾小荷,還不是鍾扒皮害的。
這一眼卻讓老魏誤會了,一臉同情的看著大驢牙,心中苦澀,看來我們兄弟倆同病相憐,苦呀。
“我之前說的還算數,五六品的虛職,七品的也行,納捐一個。另外,既然在決定以後呆在京城,至少也要置辦一處宅院,總住鍾家不好。”
大驢牙嘴上稱是,心裏卻計算自己的錢缺口有多大。
確實應該,再不找媳婦,他快成老剩男了。
看出他神色間的猶疑,老魏道:“銀子不夠可以從我的分成中扣。”這話卻是對鍾小荷說的。
如意工坊所得,就是老魏能自由支配的銀子。
這份收入一開始他還看不上眼,可沒多久,就讓他荷包鼓鼓,這讓他重視起來。
想到了美雲,鬼使神差的,他便跟家裏瞞下了這份收入。
那些銀兩,很多都用在了宮裏……
鍾小荷點點頭,讓老魏在大驢牙身上多花點心思隻會有好處。
“正好我也要在京裏置辦產業,連同阿前的一起。隻是京城不認得誰,怕是給他不好找人家。”
老魏擺擺手道:“先準備好,不急,等你家周二站穩了腳,讓他看看,我這邊也給找找。”
鍾小荷可不是心血來潮說要置業,她是真要置業,明明自己有很多錢,該享受得享受了,這也關係到麵子問題。周二的,也許以後還是安晶兒的。
大驢牙在一旁呲著牙笑的一臉春心蕩漾,看的老魏心裏發酸,看的周小荷鄙夷的不行,大驢牙要說也才二十五歲,咋就急成這樣?
那個時空三十歲的剩男剩女都多的是,他怎麽就熬不住?周二也是二十五才成的親,好不?
……
周二參加完恩榮宴回來,渾身的酒氣卻不濃。
樂滋滋的從袖子裏掏出三十兩官銀來,跟鍾小荷顯擺,
“看到沒?禮部頒發的牌坊銀三十兩。”
“哇,還挺多。”
周二手一頓,假裝苦笑道,“當然跟娘子賺的銀子一比,九牛一毛。”
鍾小荷一把將這三十兩官銀摟在自己身前,“意義知道不?看這上麵有官鑄記號,外麵不流通的。現在都是我的了,我要收藏。”
周二哈哈大笑,伸手又揪了揪娘子臉蛋上的肉肉。
來而不往非禮也,鍾小荷也伸手掐了掐周二的胳膊,“周二,你還有的練哦。”
周二又是一滯,不帶這麽紮心的。
婚後,周二才知道,自家娘子喜歡穿上衣服儒雅,脫了衣服健壯的那種男人。
可憐自己一個吃貨,偏偏怎麽吃都不長膘,這一年離開了書院,運動也少了,眼見著離健碩更是越來越遠,被娘子偷偷嫌棄。
看來確實要多練。
“你先給家裏報喜吧。”
“不急,等明日確定下來再寫不遲。”
殿試後第三日,周二再回來,就是翰林從七品中書了,還得了五兩安置銀,外加一套基層官員的衣服。
這個中書隻是臨時的,當然,要是做的好,三個月後被留用的可能性很大。
一切塵埃落定,周二這才提筆,給家裏報喜。鍾小荷也同時寫了一封信,是給自家爹娘的。
這讓周二心中不免歎了一口氣,到底在這件事上,娘子跟家裏起了隔閡。
……
按照規定,考中的這些人,有一個月的探親假,可到營州柳縣,一則路遠,二則冰天雪地的路更難走,來回都要近兩個月。
周二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安安分分的,留在京城,正好趁此機會好好熟悉熟悉京城,也比回鄉的人提前熟悉工作環境,還有人事等等。
……
確說第四日頭上,一早上大驢牙剛開門要出去,就發現門口抖抖索索坐著一個人,旁邊還放著行李卷和書笈。
“哎,你誰呀,怎麽坐在人家大門口。”
那人抬起頭來,大驢牙赫然發現,這人竟然帶了一副眼鏡。
此人正是滄州盧文舉。
他本想在發榜次日就過來,回頭一想,人家還要殿試,還要誇官三日,這幾日正忙著,自己再臉大,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攪了人家的興,所以晚退了幾日房。
今日來的太早,後知後覺人家可能在進朝食,這才一屁股坐在門口等,渾忘了自己也沒吃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