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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暴露身份

  白衣上不見半點血腥,男子倒是看的繼續,靜靜地站在原地,兩指一鬆,正抽劍的秦池便是脫手而出,劍在半空轉了一陣,被四位謫仙樓高手其中一個接住。


  “謫仙樓畢竟是杭州第一樓,閣下這樣做事,可是要叫我江南武林麵上難堪不成?”謫仙樓的高手說道,他麵色凝重,此人輕功這般高,殺人隻在瞬息,根本來不及防禦,若是這人暴起殺人,這次謫仙樓比武會,恐怕要死許多人。


  紀湘嗬嗬笑,雲淡風輕:“難堪又如何?”


  他係在腰帶上的一枚玉牌搖晃,人靜靜地站著,渾身都是沉沉的氣韻,也不出劍,隻是看著幾個謫仙樓高手說道:“這人我帶走了,規矩我也破了,別說你們幾個,就是你們謫仙樓中的人一起上,又能怎樣?”


  四人見他這樣的姿態,像是來頭不小,唯恐惹了什麽麻煩,不由得互相看了幾眼,隻是與他對峙,其中一個說:“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也不知閣下出自何門何派?我謫仙樓可與閣下有仇在先?”


  “死決壇上,隻有一個人活著,一個人死了的道理,不管你是什麽人,也得照著規矩辦事!”


  壇外的觀武台上有人嚷嚷道,還有的不嫌事大,開始互相說著紀湘破壞規矩。


  南淮瑾等人遠遠地瞧著,隻有李中廷看向南淮瑾和陸輕雪,見二人毫不在意,就是老道士的神色也未見半點錯愕。


  “前輩,這……”李中廷正想說,老道士打斷。


  “你擔心什麽?人家什麽身份,真要說出來就能嚇到這些人,不會有事的。”魏正絕毫不在意,也不用酒葫蘆,就著魚白瓷器製的酒壺入口,這謫仙樓的謫仙醉,天下聞名,比起貢酒都差不了兩分。


  入口醇厚,比起以前他吃的那些,又柔了些,不過遼人的酒火燒般烈,也不如羌人的酒撕心裂肺,老道士扭頭瞧李惟安,李惟安也在瞧著紀湘在壇上。


  這李家小子,武功不說高,本領不如他爹大,但就是這副相貌,真和他娘生的真像,單單眉眼,一眼就記起他娘來。


  “終了,還是這謫仙樓裏頭的酒像你……”


  魏道士的聲音細不可聞,便是邊上的李中廷也沒能聽清,隻是見老道士真有幾分醉了,臉上有些紅暈,皺巴巴的皮膚,和個少年人似的,撐著下巴,瞅著那邊的李惟安,似乎在想事情。


  李惟安也撐著下巴在看紀湘,紀湘武功高,他自然知道,可那一身輕功著實是嚇到他了,他如今還張著嘴。


  這身輕功,自然也叫周圍許多人都吃了一驚,陳世風也吃驚不小,瞧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如果不是功力遮住了他的本來年紀,或許真是與他差不多年歲的年輕高手。


  隻不過這身法,他也沒看清,唯有見到一團白影,輕盈的很,轉瞬即至。


  或許是北人的武功,自己武功在劍門也不過年輕輩分中的前十,甚至弟子們中,他的功夫連前三十都擠不進。


  天下劍門十三,萬劍門便是劍宗之首,天底下劍客又何其多,劍乃是百兵之君,天下君子天天都會配上一柄長劍傍身,又有無數的江湖人去劍門修行,有的天賦低,有的天賦極高,被門中的前輩高人看中,選做親傳弟子,也許幾年便有極高的本事。


  他如今雖然還是門中前幾十人中的一個,可也未見過這樣的高手,陳世風暗自點頭,此人或許已經能與老一輩的高手相提並論了,但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家的高手,瞧著年紀並不大,也可能是萬劍門中的弟子,北方來的高手,下了江南,一聽說謫仙樓比武,便過來了,也說不準。


  劍門弟子數萬,分布南北東西,江南一地便有三處劍門分舵,設立小劍宗又有許多,自己瞧見劍門中的高手也不覺得奇怪。


  紀湘與四人對峙一陣,又有三個謫仙樓高手跳上壇來,其中一人正是看管錢櫃的小掌櫃,小掌櫃能當家,自然有武功底子,見到手底下人遞上的死決書,裘士傑與秦池各自按下了手印,簽下姓名後,衝著紀湘拱手。


  掌櫃說道:“未曾知道閣下的尊姓大名,還不知道閣下來自何門何派,這二人不管身份如何,不管武功如何,已在這死決書上簽了字,按下了紅砂手印,便需要按照江湖上的規矩,下壇必須有一人死在壇上,一人得勝為止,無人可以破了規矩,還請閣下即刻下壇去,將人留下,讓比武繼續。”


  “哦?”紀湘搖搖頭說道:“裘士傑方才一招明明可以取秦池的性命,如若不是有外頭的暗器傷人,此刻勝的,可就是裘士傑,掌櫃,可知道?”


  “江湖上的規矩便是某人方才說地,即便是秦家少主真的下了暗哨,用暗器傷人取勝,那也會有江湖上的朋友傳揚出去,叫他今後無法在江湖上立足,也斷不可打斷死決比武,還請閣下退下。”掌櫃的麵無表情,還是說道。


  他身後就是創建謫仙樓的大人物,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武人的生死,即便真是那樣,也要按照規矩辦事。


  “你不是還沒問到我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嗎?就不打算問清楚了再說?”紀湘更是有恃無恐,從腰間取出那枚玉牌,這枚精致的玉牌溫潤都很,落在手掌上,仿佛比金龍雕紋還要駭人。


  掌櫃的看在眼中,這俊朗的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何門何派的高手,一身白衣,仿佛不顧江湖上的規矩,真要像他說的那般救走死決壇上的裘士傑。


  他不敢大意,犯了江湖規矩與他而言,也不過是破了個規矩罷了,並不會如何,但還是要順著眼前人的說法,他問道:“還請閣下告知身份。”


  紀湘嗬嗬一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了,隻是將玉牌飛出,叫掌櫃一把抓在掌心。


  掌櫃的接過來看去,玉牌上刻有一座高山,有諸多雲彩,峰頭挺立,直入雲霄!玉牌刻的溫潤,後頭還刻有淩天二字。


  “青山……淩天?”


  掌櫃低聲喃喃道,才想起了此人的身份,久聞青雲山淩天門的弟子,皆是一身白衣,其中又分內外門,外門弟子都是俗世中來,並非是高人仔細挑選,隻需要從山腳爬到青雲山上,便可入青雲山外門學武功,隻求恒心毅力,不問是否有根骨脈象。


  內門弟子人手皆有青雲玉印,皆是身著白衣,武功遠超一般門派的弟子,其中的每一屆門主大弟子都下山後便縱橫江湖,可有一代無敵的便記載有不少人。


  “這是青雲山上的青雲玉印!你是淩天門的弟子?”掌櫃驚道。


  周圍的幾個謫仙樓高手也是吃了一驚,青雲山,不提則也不會去想到,但是一提起來,就叫人立時便記了起來,這可是個惹不起的主,那些一出山便可震驚天下的青雲山內門弟子,每一個都是武功極高的人物,就連外門中都出了個飛星手於化年,如此可怕的宗門,竟然存留了一個上千載,上頭的絕世高手到底有多少,誰又能清楚。


  陳世風也是聽到了,淩天門便是青雲山內門,這人竟然是淩天門弟子!那可是每一個都可在江湖上闖出偌大名堂的門派,號稱江湖之上,從來都是不問江湖事,隻不過內門極為難進,數萬的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卻不到五十人。眼前這個白衣男子便是那些內門弟子中的一個!

  紀湘點點頭,淡淡說道:“這人我要帶走,你們,可要攔下我?”


  他說話聲音不大,可這小掌櫃哪裏敢攔,隻是走到他麵前,拱手施禮道:“久聞淩天門大名,前輩若要帶走這百方派的弟子裘士傑,我們這些個人如何敢攔。”說著將玉牌奉還過來。


  青雲玉印,根本就無人造假,青雲山上的內門弟子個個如同遊仙似的,要麽在青雲山的某處閉關修行,要麽雲遊五湖四海,還有的混跡江湖,犯了門規也不怕,武功高強,又從不留名留姓,本來就沒有將玉印流傳江湖的機會,就是匠人們有心仿製一些玉印,也無從考證下手,做了在江湖上行走,也多半會認出是假的。


  小掌櫃也是從老掌櫃那兒見到過同樣的青雲山印,玉料和雕工牢記於心,這才確信這玉印沒有問題,確實是青雲山上的玉印。


  還好是自己沒有自大想要讓手下留人,不然,自己這一古舊的謫仙樓,怕是人家動手時便要毀去大半了,死上幾個看客和手下武人也不礙事,但是這謫仙樓,那可是老掌櫃的一顆心,若是自己粗心大意給毀了,老掌櫃即便惹不起青雲山,也會把自己捏成個肉泥。


  “嗯,不錯,你小子識相。”紀湘很滿意的拍拍這小掌櫃的肩膀,一把拎起了還躺著的裘士傑。


  “秦……秦家。”


  裘士傑迷迷糊糊,他雖然自封筋脈,可毒性迅猛如虎,乘著他被打傷,已然侵入他的五髒六腑,心脈之中也有了毒性。


  “這些事你以後再說,我青雲山有青雲山的規矩,你這種江湖恩怨,仍需你們這些江湖人自己做,救你,我已然違了門規。”紀湘小聲說,身形一變,整個人便留下數道殘影,已然落在了南淮瑾身後的觀武台上。


  秦池靜靜地在死決壇上站著,他麵色低沉,可耐住了性子,知道淩天門弟子插手,想要殺裘士傑已然是不可能了,如今,唯有先回了秦家,從長計議。


  已經見識了幾位高手,光是劍門的陳世風,武功便高過秦池一截,且他也不可能再使用什麽暗箭傷人的手段,劍門是天下劍宗之首,年輕的翹楚身邊自然也有不少高手跟著,一旦動手,定然不會成功。


  終究還是這裘士傑的錯!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小子,竟然和他下死決壇,還有這樣高強的武功。


  秦池臉色陰沉,咬著牙下場,至於輸贏,自然算他勝了,隻不過他也不會繼續比武了,已知深淺無心比試,他裹上外衣,瞧了一眼角落,有二人起身,跟著下了謫仙樓的樓梯,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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