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調兵遣將
“全殺了,不留活口!”領頭的有十餘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紅衣大漢,皆不下馬,反而指揮著那些紅衣人追殺那些青雲弟子。
這些紅衣最次的也是修了氣功的高手,一個個廝殺起來,仗著人多勢眾和長短兵器,劉乾隻有帶著眾多弟子撤向青雲山上,這些青雲山的弟子見到這麽多的敵人,也是駭然失色,隻有朝著身後的大山上跑。
“速速回山稟報掌院,調遣弟子守山!”劉乾大喊,幾個弟子得了令,慌慌張張的朝著山上逃去,剩下的上百青雲弟子隨著劉乾一起,守在山道上。
以往清修地界的青雲山長坡,都有數百的學子上山求學,武修連綿不斷,可是今日,來尋找出路的學子們,早在來這之前,便見到滿地的青雲弟子屍體,駭然之下,逃也似的回跑。
青雲山腳下,有悍匪殺了成百上千的江湖客,還有許多穿著俗衣的青雲弟子也死了,這些人連忙跑走,又不少想要回青雲山的弟子也在不遠的地方聽到了師門的消息,可是他們並沒有想要回去,反而是覺得此刻的青雲山危機重重。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消息,傳聞三四日前,便已經有大群大群的江湖客集中到了青雲山腳下,數量不知多少,其中更有許多早年便已經成名的高手,也不知是什麽名堂,都來了此處。
“是國朝要對青雲山上的淩天門動手了嗎?”
有人談論,許多人不敢多嘴插話,這種事敢多嘴的,除了不聞天下事的江湖書生,便是一些真正敢於開口的老人物,淩天門在江湖上,何人不知?何人又真的不知曉呢?不隻是這些時日,早年間便已經有青雲直上、江湖之上的說法,這些大人物們也奉為傳說。
“聽說了嗎?”有人吃著一碟小炒,對一桌的朋友說,酒樓中人滿為患,掌櫃的摸著算盤,這些日子,從北方來的客人越來越多,生意紅火。
周圍都是嚷嚷聲,酒樓中的七個小二也得到處的跑,給單間的、底下的客人們端菜送酒。
客人憂愁著臉色道“杭州的兩千禁軍被調走了,不知所蹤。”
與他吃酒吃菜的,是這客人的同僚好友,好友搖著手中的輕扇,這飄大雪的天氣,這紙扇也隻有做做模樣的甩甩,還不如去端個烤火的銅爐暖暖手,隻不過今日出門,自己開始也沒覺著有多冷這天。
“不是要起戰事吧?我聽聞平江軍都調用了,也有好幾千軍卒,一個個都披著嶄新的甲胄,大雪天行軍,江南的泥濘小路上都是旗幟。”好友說道。
江南人不怕打仗,打仗多是宋遼邊關、宋夏邊境,江南穩固,百姓安居樂業,冬日一到還顯得無聊許多,若是邊關沒難事,江南的百姓還真不知一日的功夫該如何的消磨。
吃兩斤豬頭肉,伴著糯米團子,兩碟小炒都上齊了,兩人吃著便交談“這些日子真是辛苦,時疫是過去了,這糧米卻漲了三翻,連這一口酒,都比往常貴了一倍。”
“咱們還有酒肉吃,你是沒聽說潮平那塊的事,十室九空啊,一座城,原本是儒門的聖地,如今凋零至此。”
“孔家的家主如今可是孔宗翰,被封了太常博士,日日勤勉,沒丟了他爹的好名聲。”
酒樓外一陣馬蹄飛馳的聲響,酒樓內的人紛紛仰著腦袋去瞧,隻見一匹匹快馬上騎著兵卒,手撐著大旗李字,一匹匹的過去,足有百八十匹快馬。
“今天的第三批人馬了,早些時候,就已經有兩波人馬先出城了。”掌櫃說著搖搖腦袋,撥弄著桌上的算盤,發出不斷的噠噠聲,桌上的賬本翻來一頁又是一頁。
“第三波人馬?”
幾個客人戴著鬥笠,此刻都站了起來,桌上留下一枚銀元寶,都帶著刀劍,走出門去,其中有男有女,不一會兒,數匹快馬從酒樓外一晃而過,直奔城外。
幾個逃難似的外門弟子跑上青雲山上,這才遇到了巡邏的一隊弟子。
“子民?劉姝?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都這樣狼狽?”
那隊外門弟子們大吃一驚,這些都是外門弟子,不僅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且還多出來許多的刀傷!
上山來的這幾個外門弟子大喘粗氣,隻有一個還有氣力,咽著唾沫講話道“山下有狂徒作亂,數量……成千上萬,劉乾與眾師弟師兄……”
聽完的巡邏弟子們,此刻除了吃驚便是錯愕,竟然有人膽大到了這種地步!竟然聚眾要來攻打青雲山上的淩天門?
領頭的弟子反應很快,當即讓巡邏隊伍中的幾個弟子散出去,將在外麵巡邏的外門弟子召集到山門處,讓弟子去與掌教等人上報險情,好做決斷。
有人欺負到了青雲山的地界,更是殺了數百外門弟子,學教劉乾與餘下的外門弟子如今也是生死未知。
“什麽?”坐在上座的外門掌院陳誠瞪大了眼睛,發怒出聲,從自己的太師椅上站起身來,底下坐著的百餘位學教紛紛頭看了過來,陳誠這一聲怒氣,連最底下還在比武的外門弟子們也紛紛頭看過來,如今日頭西垂,今日最後的比武就要結束,究竟是什麽叫這位大人物如此失態的大怒?
老劍仙眼中的光芒一閃,看了過來,也有些奇怪的看著陳誠的反應。
“師弟?”一寸和尚也停下了繼續轉動手中的佛珠,看了過來,一個外門弟子站在大人物的身前,顯然是在掌院陳誠的耳邊說了什麽。
王智博站在底下,有外門的弟子走過來問他道“王師兄,發生了什麽?掌院怎麽發怒了?”
十來個離得近的外門弟子也瞧了過來,疑惑不解看著他,王智博隻有聳聳肩,搖頭道“不知道,或許是外麵發生了什麽。”
左吉右凶,不知道為什麽,王智博的右眼皮跳個不停,把他也搞糊塗了,難道說,真是出了什麽大事,凶險異常?
周圍的弟子們也開始議論紛紛,吵雜聲太大,就是瞌睡了的李惟安也醒了,擦著嘴邊的口水,朦朧著眼左右張望紀湘與南淮瑾,問“是今日的師授結束了嗎?”
南淮瑾搖搖頭,她也與李惟安一樣,看來一日的比武,像她這樣貪睡的人,在大雪的日子在閣外,如何能不睡著。
倒是紀湘沒睡著,皺起眉頭道“好似是山下出了什麽事,已經有不少的外門弟子下山去了。”
“等等!”李惟安突然驚訝的指著那個站在陳誠邊上的外門弟子,小聲的說道“這個外門弟子的衣袖,怎麽有紅色?”
“嗯?”紀湘也扭頭看過去,果然!這個外門弟子的素衣邊角,竟然有一些不顯的紅色!
“嘿……”
那個外門弟子的嘴角上揚,似乎是實在忍不住了,他的袖子開始抬起……
陳誠和一寸和尚還在說著,山腳下發生的事情。
“什麽時候?”突然,有人站在了這個外門弟子的身邊,頭就湊在他耳邊上說“有人敢膽大到如你一樣的地步?敢到我青雲山上刺殺掌院?”
聲音實在不大,可是這個人的速度實在駭人聽聞,什麽時候?
這個外門弟子錯愕之間,他的脖頸上已經纏上了一直大手,用力的拷在了脖頸處。
“紀湘……你?”
喉嚨間的聲音戛然而止,紀湘沒有給他再留機會,大力之下,這個外門弟子的喉骨已經被鎖死掐碎,一股股的血從他的喉嚨中噴湧出來。
陳誠扭頭見到這一幕,眉頭一皺,不過他也反應極快,一掌打在了這個叛徒的胸口,這種高人的內力實在嚇人,一掌之下,這人的胸膛頓時塌陷了下去,此人的生計斷絕,隨著紀湘的放手,人輕飄飄的躺倒地上。
一切都太快,底下的外門弟子思緒都尚未收回來,這高台之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倒是陳誠用內力喊道“竟然有賊人冒充我外門弟子!上山殺我?”
底下人群嘩然,底下的學教們也紛紛起身,取出自己的兵器,越雲宮帶著幾位忠心耿耿的學教也上了高台,帶著手底下的一些外門親信弟子,占據位置,底下的外門弟子中,並沒有出現什麽大的紛亂。
“不必擔憂,此人是剛剛上山來的刺客,就算還有冒充的,必然不多。”一寸和尚說道,他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情況,不過既然是紀湘出手,陳誠確認,他也俯下身去看那具死屍,那死了的屍體,外邊穿著外門的素衣,裏邊竟然是一身紅衣,難怪之前李惟安見到了紅色。
“隨州遇到的紅衣人?”紀湘一愣,他看到這身衣裝,立馬就想起了那日王遲學教身死隨州時候遇到的紅衣人,他記得清楚,沒有錯,這身紅衣太過熟悉了。
“隨州?紅衣人?”另一邊的老劍仙也走了過來,二十餘位萬劍門弟子也很是緊張的,都已經取出長劍。
這件事與萬劍門有沒有關係,陳誠和一寸都沒想過,不過今日老劍仙到訪,這山腳下便有人來攪亂青雲山的秩序,這一切都不得不叫一寸和尚與陳誠謹慎一些,和老劍仙說話時,也準備著隨時接招。
劍修的暴起殺人,速度最快,由不得他們不小心,倒是把老劍仙給逗笑了“兩個小子,我老頭要想打架,自然光明磊落的與你們打,怎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這時又有幾個外門弟子從外邊跑進來,身上的素衣都染了大片的血跡,一個個都疲憊不堪,擠開人群,在底下跪倒吼著,人也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麽,隻是聽清了,山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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