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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世風日下

  這一劍連著這叫吳方修的江湖客,連著脖頸的骨頭都一柄削了下來,根本不是他的力氣大,而是他手中的寶劍,鋒利無比,根本不是人的脖頸能受得住的,腦袋落到地上,翻滾著從廂房的樓道上落下去,掉在酒樓的地上。


  無頭屍的血水濺起,落到地上、柱子上,就是沈驚的身上也濺上了,他用手擦拭去臉上的血,也不知道為何,握著這柄劍他仿佛握著自己的命運,若不是這柄鋒利的長劍,恐怕這時候他早已沒命,縱然你武功高,可是我的劍,能斬斷你手中的兵器,你如何拚得過?


  比武功,吳方修自然要比沈驚個少年要高許多,就因為他手中多了一柄不一般的劍,這些要他命的人,如今都倒在了地上。


  “出了什麽事?”


  身後有人說話,沈驚一怔,回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原來是南淮瑾,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道“這些人都是來殺你的,平亂崖,兄弟你可知道平亂崖,他們如何會找上你呢?”


  他這一開口,便將吳方修這些人的目的挪向了南淮瑾,南淮瑾眉頭皺起,看到酒樓中滿是死屍,隨後低喃道“平亂崖?”


  平亂崖在江湖上的名聲雖然不算小,可也並非是正道所容納的山門,南淮瑾知道不多,她隻是皺眉道“平亂崖?他們為什麽要殺我?”


  沈驚搖頭“我怎麽知道,可是你是我兄弟,方才他們要殺你,我怎麽可能瞧著不管呢?”說著還將手中的寶劍甩了甩,劍上根本沒有留下什麽血跡,他這甩動有些不舍的將寶劍遞過去。


  “若不是我,你恐怕已經死了。”


  南淮瑾瞧了他一眼,隻是一眼便看得出這沈驚武功,不過一個少年,能殺死這麽多人,必定不是一般人,她還是拱手抱拳道謝“不知兄弟姓名,在此謝過了。”說著將劍拿走,送回劍鞘裏。


  沈驚尷尬的看著他,想著用救命之恩把這柄劍留下來,沒想到這人竟然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說了一聲謝。


  “兄弟,你這是?”


  南淮瑾將劍背在身後,撫平身上淺青色的披風,隨後與他躬身施禮“謝你的救命恩,他日相見,必還。”


  說罷就要走,沈驚連忙攔住了她,還未說話,門外就又有數位平亂崖的高手殺到,他們推門而入,一身黑衣,竟然當著街頭,便殺進來了。


  “吳方修!”有人大叫,隻是他見到地上摔得血色這些人都拔出刀劍來,看到了安然無恙的沈驚,領頭的高手皺眉道“是你們殺了他?”


  這周圍幾人向前踏步,手中明晃晃的刀劍甩了甩,而沈驚隻是瞧了這幾人,並沒害怕,南淮瑾站在這,看著這些殺手,淡淡道“平亂崖?”


  她身上的真氣聚在周圍,這幾人看到後,都凝重的瞧著,這人顯然不是一般的高手,他們這些小角色,也知道這世上有的內家高手,修煉的是真氣。


  南淮瑾不再粗著嗓子,抱著自己的承影長劍,好奇道“我記得我們青雲山,還從未對你們平亂崖做過什麽吧?”


  青雲山?幾個人疑惑的交頭接耳一陣子,才有人露出驚容,有人小聲說道“這是青雲山的高手?”


  領頭的人皺眉著道“青雲山?不是前些年被滅門了嗎?”


  連著淩天門所在的淩天峰上,都立了墳墓,傳聞連官兵都出動了,死了數萬人,青雲山上的近萬人都被官軍肅清了,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


  如今竟然還有青雲山的弟子,就在這杭州?

  “平亂崖辦事,從不講過往。”他硬著頭皮說道,手裏的長刀緊緊握著,隨之大喝一聲,與眾人一齊撲了上去。


  青雲山弟子又如何?淩天門都沒了,就算是有弟子還在大宋國內,仗著人多勢眾……


  這領頭的大喝,手中的利刃斬下來,周圍的幾個黑衣人也已經站位包圍了南淮瑾,這重重的包圍,南淮瑾隻是手中的劍鞘中,有閃光激射出來!

  沈驚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高手,比杭州城謫仙樓比武的那些少年英傑還要厲害,這一出手,便閃現劍氣,那幾個黑衣人根本沒有來得及閃躲,便被南淮瑾舞著承影寶劍斬殺了,劍光四射,那領頭的黑衣人大驚失色,他手中的長刀被那柄劍斬成了數段,落在地上,還沒等他驚叫出聲,劍光閃爍,已經掠過他的喉間!

  太快了,這些人從她出手,到一個個殺死,不過隻用了兩眼,沈驚不知為何,竟然退了一步,眼前這個長相俊朗清秀的高手,他早就看出武功不凡,可他也也從未想到過,這人竟然厲害成這樣。


  南淮瑾收劍,這承影劍殺人,劍身上不沾血,幾具屍體倒在地上,那首領捂著喉嚨,在地上痙攣了一陣便沒了生息,南淮瑾看著滿地屍體“平亂崖……”


  她這也算是替天行道,平亂崖上尋不到一個真正的好人,殺了這些人,等於說是救了許多的黎民百姓,替江南武林除了大害。


  她要走了,還得打聽師姐陸輕雪的下落,與其人海茫茫四處尋找,倒不如去

  “兄弟兄弟!”沈驚追了上去,拽住了南淮瑾的胳膊,這一身淺色的披風都讓他抓住了,諂媚道“兄弟,我與你一見如故,正好我也空的很,兄弟你說去哪兒,小弟跟著。”


  南淮瑾一臉奇怪的看著他,這個少年像是個狗皮膏藥,拽住了她的袖子不鬆手,說道“我要去汴京城,你也要跟著?”


  這少年瞧著比她還要小些,一聽她要去汴京,臉上掛起來笑容,連忙道“正好同路,帶我一起去吧?”


  南淮瑾隻有答應了他,他才鬆開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當是護送他一路吧,反正也是同路而行。


  汴京路途遙遠,南淮瑾到了馬市才發現,如今馬市上馬匹比往年更貴了,她買不起馬匹,又不搶馬,還是少年沈驚掏出來兩枚金子買下了馬匹。


  “要去汴京,現在可是好日子,不久前,溫成皇後薨了,皇帝要天下人為皇後治喪,天下沿路的驛站七日間都不必繳納銀錢。”


  馬夫笑著說,沈驚點點頭,錢財乃身外之物,他從未在意過,牽著兩匹馬到南淮瑾麵前。


  這江南的馬場長的馬,也高大,隻是生的一副好皮囊,沒有好的馬力,南淮瑾接過韁繩,坐上了馬背,有人沿路見到了沈驚,認出來了,還大聲的喚他的名字,沈驚不做聲,跟著南淮瑾走。


  乘著夜色,沈驚勉強能瞧見前頭的南淮瑾風雨無阻,南淮瑾並未告知過自己的真名,隻是自稱青雲山人陳時梅,至於去汴京的目的,便是去天書閣,打聽同門師姐陸輕雪的下落。


  這一路風雨無阻,沈驚跟了一路,兩腿內側的皮被馬背磨的生疼,兩日的時間,二人隻是天上星辰滿目時才下馬休息,吃的東西,也不過是清水、烤餅,南淮瑾並不高大,身形也纖瘦的很,這一路甚至都沒給他留下馬解手的功夫,一連如此行了一個足月,才終於在沈驚的央求賴皮聲中,二人住了一夜的驛站。


  驛站兵卒來往的很多,商販也不少,當朝皇帝仁政,許多地方都有了民驛,隻是馬匹不多,隻有真正的商販能夠住的上,這裏的馬廄中也不過兩匹馬吃著草料,這些兵卒有幾個背著行囊,匆匆的從驛站中走了,他們背著大包小包的書信朝文,要連夜趕往下一處官驛、四方館,來不及多嘴吃幾口酒,隻能牽走馬匹,趕緊上路。


  沈驚累了一足月了,與南淮瑾也沒有說過多少的話,倒是吃到了不少苦痛,現在他隻想在棉絲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吃上一頓最貴最香的肉葷,來上一壺謫仙醉,第二日再吃苦。


  這樣的日子他喜歡,充實又能與真正的高手一路,他這些日子不僅僅是吃了苦,就是吃到的風塵也多了,這個江湖高手就是不一般,不僅一路來,沒有談論過一句乏累,更是沒有叫苦,馳騁一月,在沈驚的身後牽著馬。


  “陳兄先去裏頭做,小弟一會兒就來。”


  南淮瑾點點頭說道“不必吃得太快,吃完早些睡。”


  她早已看出了這個少年一路走來強撐著與她趕路,明明兩腿疼得厲害,還硬著頭皮站的穩當,不由得覺得,或許這少年聽到了自己的身份來自青雲山,刻意的與他要習武。


  這少年一身內功,手上卻連握著兵刃的老繭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如今看來,卻並不是個吃不得苦的少年。


  南淮瑾沒有說破,沈驚點頭笑說“知道了,小二過來,馬牽走。”


  兩匹馬累了一月,馬力再好的西邊鐵馬這連跑了一月,也該累了,這兩匹江南馬,竟然還沒累垮了身子,用足了糠皮和幾枚雞蛋,攪在草料中喂它們。


  “好酒好菜伺候好,這是賞錢。”


  一枚銀晃晃的大銀錠落在這小二的懷裏,平日裏,哪裏能見著使得銀錠的大商人?九成九的客人到了,也隻是用的交子銅錢,往往是擱下一袋子的銅錢吃飯,可是這個客人闊綽的很,用的是銀子,顯然是江南的行商。這個小二頓時眉開眼笑,朝著裏頭喊著準備好酒好菜。


  “備一間廂房,要最好的。”沈驚提醒著說。


  “兩間房。”南淮瑾打斷他,說道。


  沈驚不假思索“那便備好兩間房。”


  “好嘞二位。”小二哥點頭答應,連忙跑進驛館裏去準備了。


  沈驚是想著,兩個大男人睡廂房,準備一間廂房便足夠了,可南淮瑾讓人準備兩間廂房,或許是她不習慣與他人一起睡覺,沈驚並沒有多想,他此刻可是累的很,想要坐下,兩腿發軟,看著南淮瑾輕輕鬆鬆的走在他的前邊,他咬著牙,用力的抬腿朝著前頭走去。


  驛站之中,根本沒有多少商販,這時節,走南闖北的商販都愛上了東南的珠子,連著北遼的馬匹都掉了一二分的要價,東海的珠子大多販賣到了西邊去,西邊用鹽賣與走商,購買珍珠,而走商則是將商品變作是私鹽,明明是一筆錢財,淨賺兩筆收益,近些年,這樣的走商販子愈發多了,西邊兒的人還以為珍珠很是珍貴,賣到了地方的貴族,貴族追捧。


  沒了李元昊的西夏國,越來越浮華了,甚至不知兵事,連同西夏國的武夫都覺得扶持西夏國於他們無益,又傳聞,曾經篤信道教的李元昊之子李寧明,並未身死,出現在了大宋境內,不單單是西夏武夫雲集到了李寧明的麾下,還有李寧明的師父路修篁門下徒眾也去了。


  這些商人大多都是打算如此販賣私鹽的,私鹽這種東西,一本萬利,隻需要將東西換到了汴京乃至長安城這些大地方,很快便會被搶至一空,這時節,恐怕這世上,除了金銀,也就是西邊兒來的青鹽最值錢了。


  這驛站小子是酒樓來的,動作很是麻利,將幾碟菜肴擱著木頭盤子送上來,口中念叨著“二位客官,嚐一嚐這地方上的鬆鼠栗子,這可是小店的招牌菜。”


  一條燉魚,一碟燉燒的黃羊肉,再加上這一壺清酒,雖然不多,可是用料不俗,光是這尾燉魚,比這盤子還要大,少說活著時也有個四五斤重。


  太久的日子沒有吃過像樣的酒菜了,沈驚握著筷子,連忙夾起一塊魚肉宋入口中,魚肉軟糯,入口即化,鮮香撲鼻,他給自己與南淮瑾各滿上酒,舉杯道“陳兄,請!”


  南淮瑾點點頭,舉杯與他磕了杯口,酒水一飲而盡。沈驚也不做作了,也是一口吃下了這酒,靠北了,這北人吃酒,便喜歡烈酒,酒中隻有醇厚的濃香,還不見得有南邊人做得甘甜,卻後勁十足,入口沈驚就被吃辣了口,他吃了兩口菜才緩過來,瞧了眼南淮瑾,她還是那樣吃菜,麵色也有了幾分潮紅,卻不是被酒吃得,而是這幾日的趕路,臉上的冰霜原本麵色蒼白,如今驛站中的溫暖,終於是暖和了些。


  周圍有幾桌行商的客人,大口的吃酒吃菜,談吐之間,又會說上幾句蹩腳的遼語。


  南淮瑾在大遼幾年,隻能勉強聽出這幾個遼人說著有關於馬市的事情,至於嗎真的做什麽,卻聽不清晰。


  “陳兄,你曾經在杭州城時,有說過你是青雲山的人。”沈驚說道,隨後口中嚼著黃羊肉問道“這青雲山是江湖上的門派嗎?”


  南淮瑾看向他,隨即點點頭“江湖門派。”


  沈驚這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一個江湖門派,叫做淩天門的,青雲山與淩天門,竟然被那平亂崖的弟子一同稱呼,而且就他們的口吻來看,這個淩天門已經被人滅門了,還與官軍有關。


  “青雲山淩天門,聽名字,很不一般。”


  一個門派,敢自稱是淩天門,這倒確實是世上少有,天是什麽意思?那是頂峰,是天家。


  什麽樣的門派敢自稱是皇家?

  儒門雖然自稱一門聖人之後,將聖人孔子,亞聖孟子作為先人,可是孔孟二人的儒門,也不敢講儒門真的當做是什麽天家儒門。


  那不止是犯了忌諱,更是擋了人家皇帝的眼,容易被皇帝秋後算賬,一並除去。


  “待尋到了你師姐,你就要走了麽?”


  這些日子,南淮瑾一直說她在找她的師姐,恐怕等他尋到了他的師姐,也會去北遼國,再也不會大宋來了。


  沈驚這些日子,隨著南淮瑾一路向北,途中同心,有時候一日說上一二句話,這些日子沈驚覺著比往日的半年都要過得充實。


  “應該是吧。”南淮瑾說,回北遼去應該是的,也該會再回來,師父他們的仇早晚要報,如今他們在北遼,又有了許多弟子聽聞了師門方位,也都從四麵八方回來了,陳誠的親信,越雲宮也沒有死,隻是與青雲山的眾人躲到了山脈裏,一並的還有四十餘位學教,數百青雲的外門弟子也隨同他們到了北遼國,青雲山再次濟濟一堂,釋尊一寸和尚與外門的掌院陳誠都在,學教也都在了,青雲山的名聲將弟子們留住,北遼國的國主聽聞了,也第一時間親自到訪了毒師,二人談論一日,最後走時很是高興,還賞贈了青雲山數千兩金銀。


  一切都可以回歸正常,大宋皇帝的手,還伸不到北遼國那麽遠,宋帝如今最疼愛的帝妃身死,也叫人感歎萬分,不虧是絕世的美人,皇帝為她保留了寧華閣,甚至追封皇後,震動天下。


  南淮瑾想遠了,筷子未動,這魚湯鮮香,沈驚吃著,酒也喝幹,頭靠在桌上,迷迷糊糊的要昏睡,南淮瑾清醒,笑著搖搖頭,她吃了幾口,吃飽了,便將沈驚提著走上廂房,周圍的行商客人瞧見了,吃了一驚,竟然見到一個這樣瘦弱的少年,一隻手便把他的同伴拎了起來,抓著衣裳走上來樓梯。


  一夜好夢,清晨時分,沈驚清醒過來,伸了伸懶腰,下樓便見到還在吃米粥的南淮瑾,他朦朧著眼說道“陳兄,昨晚我莫非是吃酒醉了嗎?怎麽連衣裳、鞋你也不給我脫了。”他覺得自己這一夜睡得可太香了,清晨還不願意醒過來,摸著鼻子,通紅一片,還略微有點疼痛,怕是受了風邪。


  南淮瑾抬頭瞧了他一眼,隻是點點頭說道“吃粥,一會兒就走。”


  “哦。”沈驚歎了口氣,渾身的難事,可是陳時梅要走,他也沒奈何自己要跟著,隻有在桌子上坐下,粥都涼了,吃在嘴中,幹燥的很,嘴皮都要翻起。


  再度上路,總算有這一日的休養,否則他的腿內側要生死皮了,坐在馬背上,還是有些發疼,早上的風涼,大風吹動南淮瑾耳邊的發絲,沈驚嗅著空氣中一陣好聞的香氣,真奇怪,這是什麽花兒的味道?


  香味飄了一路,他們這二人也跑了一路,總算又用了大半個月二人才見到了汴京城,汴京城這沈驚還是頭一回來,進了城,才覺著這皇城可太熱鬧了,不虧是汴梁皇城,這隨便一條長街上,最少也有個幾萬人,貨鋪子裏的商品是琳琅滿目,吃得用的,更是多姿多彩。


  “瞧啊!是天香閣!”


  沈驚瞧了第一眼就看到了,天字開頭的妓院青樓,霸占了半條皇城街頭,到處都張燈結彩,掛滿了姑娘們的香牌,若是有客人選中了,便會摘下女子的牌子,鈴鐺作響,還有人瞧著,都會提醒告訴那位姑娘,客人到了,趕緊梳妝打扮,給客人做生意。


  許多樣子美貌的姑娘,就站在了自己的秀牌前,隻為有人能摘了自己的香牌,天香閣的規矩有十名榜,天香閣的老鴇最懂男人的心思,她就做了天香閣的天香榜,第一的花魁名動汴京城,就是皇帝的耳朵也聽說過汴京城中有這樣一位姑娘,名字念蘇殤的花魁,隻是叫人見上一麵,便要收上十兩黃金,陪酒一夜就要千金,所以這汴京城中,還沒有人與蘇殤姑娘睡上過一夜的。


  其實這蘇姑娘不止是汴梁有名,江南人最好儒雅,儒雅的文士最愛去的地方往往不是書閣、書院,而是這些青樓、酒樓。蘇姑娘的名聲與風雅,傳遍了大江南北,更是有許多大商人和大儒,用金無數,要與她一醉方休,都被老鴇給拒絕了。


  沈驚到了汴京,竟然就這樣說,南淮瑾回首看了他,有些吃驚,過了一會兒才平息了心中的想法。


  “行路這麽久了,終於到了汴京,咱們是時候分開了。”南淮瑾轉身看著沈驚,淡淡地說道。


  “啊?”


  沈驚錯愕,才見到陳時梅和他拱手道“汴梁已至,沈兄弟,我們有緣再會。”


  南淮瑾說完,轉身就走,連馬匹都舍給了沈驚,並不停留,他這一走,沈驚才回了神,連忙跑了幾步,一手抓住了南淮瑾的淺色披風道“陳兄,你要去天書閣,我也要隨你一起去。”


  “不必了,天書閣的路,我熟。”南淮瑾說道,隨後又想掙脫沈驚的手,講一句“告辭。”


  “不可,你一人,我不放心。”


  南淮瑾奇怪的問道“你武功不如我,不放心什麽?”意思便是就算他與她一同去,沈驚的武功還不如自己,去了又能如何。


  沈驚又賴皮得拽住南淮瑾的衣袖不放,口中說“那我不管,我不放心,我與你一同去。”


  南淮瑾實在是被沈驚綁住了,這汴京城的皇城街上那麽多來來往往的人,打量著兩個男子拉扯著,那個少年郎抓住纖瘦少年的青衣袖子不放,無論纖瘦少年如何說,如何的掙紮也無用,被那個無賴般的少年粘住了,最後二人牽著馬,才從街上消失了。


  有橋頭的老人歎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兩個儀表堂堂風流倜儻的美少年,勾搭一處,竟然有晉人風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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