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風中柳智慧的長發散開,她即使穿著囚服,也無法掩飾她的高貴。


  她邁著模特般的步伐,過來,隔著鐵絲網,並不貼上鐵絲網,而是與我隔了鐵絲網後,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她的手捏著自己的手,自然的放在前邊,對我禮貌的笑了一下。


  柳智慧與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刻意還是在心裏本就對人如此,與我有著刻意的距離,當我覺得自己和她離得很近,但她做的,讓我覺得以為和她關係很好不過是一種假象。


  “張警官,請問有什麽事?”她輕輕開口問我。


  “是這樣,我們監獄呢,有一個活動,選拔活動,在女犯,不是,在監獄的女人中,選拔一些女演員,去參加那個電視群眾演員。”我看著她說。


  她隻是笑笑,也不說話。


  我繼續說:“然後呢,我是那個負責選拔的,你看你這邊,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報名。”


  她搖了搖頭。


  我奇怪問:“為什麽?”


  她頷首低盼眉目,繼而舉起臉看我說道:“我不喜歡。”


  我是真奇怪了,那麽多人盼著搶著出去參加,她為什麽就不喜歡了?


  我又問:“怎麽不喜歡?不方便嗎?”


  “我不喜歡暴露我的任何個人隱私。謝謝你張警官,請問你還有其他什麽事嗎?”


  我想了一下,我還有什麽事?


  她說:“你借給我的書,我看完了,我會拜托別的管教帶給你,謝謝你。沒其他我回去了。”


  她揚揚手,然後走了。


  沒錯,揚揚手,然後就走了。


  看著她的倩影,我愣了好久,還真是夠傲的。


  這時身後有聲音傳來,有人走過來,幾個。


  我回頭,馬隊長幾個人過來,看到我的時候,馬玲的表情甚是不爽,我急忙站定:“馬隊長好!”


  她擠出一個微笑:“小張好。”


  然後就和她的幾個人走了。


  她因為駱春芳的案件,被上邊踢去背黑鍋貶一級,自然恨我,可她又如別的人一樣以為我有深不可測的後台,又不敢得罪我。


  但這些隻是表麵,像她們這群小人,如薛明媚說的,她們隻會在暗中背後下絆子,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才是最危險的。


  所謂的降級為副隊長,我真是覺得搞笑啊,哪有什麽副隊長一職,這所謂的降級處理,之前也都說了,全是走過場給人看。


  下午,在自己辦公室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到了下班。


  沈月果然來了,和徐男來的。


  徐男自從我跟她說她們斂財的事將來如果被捅穿,估計要麵臨牢獄之災後,就再也沒了以前那麽囂張跋扈。


  如果是以前,估計她先進來,一腳踹開門,然後拉我出去。


  而現在,默默跟在身後。


  沈月進來後,我先是招呼請坐,倒茶敬煙,沈月沒拿,徐男憂鬱的抽了一口,我笑著說:“曾經叱詫風雲的男哥如今怎麽了?竟然那麽憂鬱了。”


  “滾。”她道。


  “張帆你忙完了嗎?如果沒忙完,我們等你。”沈月說道。


  “走吧。”


  去了那個黑店,在路上我就說:“其實你不需要請吃飯什麽的,有什麽我們在辦公室談,在宿舍談都差不多。”


  沈月說:“張帆,能請到你是我的榮幸啊。”


  我笑著說:“客氣了沈月。”


  然後我看著徐男說:“看看人家沈月,說話多好聽,你看看你,講話不爆粗口就專門扁人的。”


  “草你,要你管。”徐男開口又是粗話。


  “算了,朽木難雕。”


  進去包廂吃飯,沈月對我態度甚是尊敬,又是倒茶洗碗又是買煙給我點菜倒酒舀湯的。


  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我謝了她,倒酒後喝酒也跟她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她對徐男示意了一下,徐男這才開口轉入正題:“沈月請你吃飯呐,你怎麽報答人家。”


  沈月急忙道:“不是不是,徐男你怎麽這樣。”


  徐男說:“沒事,跟這家夥不需要客氣。”


  我說:“禮節,禮儀啊男哥。我不想和你說,沈月你和我直接說吧,是不是選拔的事。”


  沈月不好意思笑笑說:“不好意思啊張帆,我也是為了,為了錢。”


  她聲音小下去了點。


  我嗬嗬道:“哈哈,都是都是。”


  我點了一支煙。


  徐男也點了一支煙,然後對我說:“上次跟你說的,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畢竟你自己出麵也不方便,你一個人做也做不來,沈月說如果你願意,大家既然以後做朋友,價格可以好好商量,她們拿一人兩萬就行。”


  做朋友,在這裏,沒有什麽朋友,要麽是同一陣線的戰友,要麽是敵人,沒有朋友的說法。


  有的是相互抱成團不然被人踩,有的是相互傾軋。


  我對沈月說:“沈月,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覺得還是按之前你說的,一人三萬給你們,你們來做吧。不過最後那一關,我來親自審啊,因為上麵還有一層,一旦出了問題,我們幾個全都被罵。”


  沈月忙說:“不要不要,還是一人兩萬就好了,謝謝你張帆。”


  我說:“三萬,別再和我羅嗦了啊。”


  沈月有些感激的端起酒杯:“徐男說你是個很講義氣的人,今天我才知道,怪自己請你吃飯請得晚了。”


  我哈哈的也端起酒杯:“過獎了沈月,謝謝你過獎,也謝謝男哥,男爺,哎男爺你幹嘛呢,喝酒啊!”


  徐男也端起了酒杯。


  我拿紙巾的時候,沈月忙搶先拿了遞給我,對我看來尊敬又信服啊,我擦了擦嘴說:“沈月,無論如何,都要按要求來辦事,身高,體重,年齡,分數,必須達標,然後一人八萬,無論是不是熟人還是什麽,都是這個價了。挑選好後你給我名單,把她們在監獄表現的簡單資料也都給我,辛苦你了。”


  “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做。”


  喝完了六瓶啤酒,吃了六菜一湯,花了將近兩千,黑店就是黑店,昆你個黑店。


  出外麵後,我們看到在另一個包廂,監區長指導員康雪好多我們監區的領導全都在裏邊,而我們走過去後,在外麵前台結賬的是:馬玲和馬爽。


  她們本身就是一夥的,這也不見得有什麽奇怪。


  出去的時候馬玲也看到了我們,看著我們三個,我們急忙和馬玲打招呼:“馬隊長好!”


  馬隊長看著我,問:“你們也是來吃飯的,好巧。”


  “哦,我們已經吃完了,馬隊長你慢用,再見馬隊長。”


  馬隊長看著我們三,頭也不回的進了裏邊。


  出了外麵後,沈月說道:“馬隊長看到我們好像很不高興。”


  我心裏知道她不高興的原因,不就是因為看到我拉幫結派的不高興嘛。


  徐男心裏也清楚,她說:“以後我們還是少成群結夥的出來的好。”


  沈月說:“我們才三個呀。”


  徐男說:“三個也不好,張帆因為駱春芳的案子,讓馬隊長落了處分,我們再一幫幫的玩,哪天馬隊長也會惱我們。張帆,你也不要見怪,我們跟你好歸跟你好,但老是泡在一起,隊長心裏不舒服,我們以後也沒好日子過。”


  我說:“我明白。以後有事的話,咱還是在不顯眼的地方說吧。”


  道別之後,回了宿舍。


  沒有手機,沒有ipad,沒有書,在宿舍的日子,賊他娘的難熬啊。


  次日,我就想著出去買一些書回來,不然我晚上會憋死在宿舍中。


  剛好指導員給我打電話約我去她家吃飯,這個女人最近很喜歡叫我去她家吃飯,很想靠近拉攏我。


  沒辦法,哥有魅力,哥有背景,哥有人脈,哥現在很多人找。


  下班後就出去了,出去之前把手表扔在了宿舍。


  我怕等下過檢測儀被查出來。


  出大門檢查後拿了手機,出去見指導員又是在那個地方,她那輛銀色的車。


  我過去後,上車。


  指導員說道:“綁好安全帶。”


  我綁上後,她摸了摸,說道:“我忘了拿家裏鑰匙了,你等我一下。”


  “哦。”她下了車回了監獄。


  我開了手機,看著一些垃圾短信進來。


  再也沒有了李洋洋的信息。


  抬頭的時候,看見監獄大門邊,站著一個亭亭玉立身板挺直的姑娘,淡牛仔褲淺灰色外套,是朱麗花。


  朱麗花?

  朱麗花要出去玩嗎。


  她手裏拿著手機,往外麵看,她在等人。


  我看見前邊來了一輛灰色的奔馳轎車,開到她麵前,停了下來,朱麗花縷了縷秀發,上了轎車,開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我去尼瑪,朱麗花原來是有男朋友的?


  我豈不是都是在自作多情了?


  車子開走了。


  唉我還真他娘的是在自作多情,總以為天下女人都愛上自己了,我是個二筆。


  好吧,我承認我還真是是有點心裏不舒服。


  我不是真的很小氣。


  她本來就不是我女朋友,她跟她男朋友約會,我居然感覺自己心裏不舒服。


  掏出煙盒,拿了一支煙,卻找不到打火機。


  就在車上翻,在中控台的小盒子裏,我翻出了一疊的名片,這種名片,男人都知道的,平時去酒店開房,間門下會塞進來一大堆。


  什麽什麽清純大學生,白領兼職,上門按摩,敬請保存需要請聯係。


  這康雪搞這麽多的這些名片放在車上幹什麽?還是整齊的像是拿來發的一疊。


  還有一張匯款單。


  匯款到了一個什麽賬戶,我本沒什麽心去看,可看到那長長的數字,我就好奇看了一眼:6,035,900,00。


  我靠,六百多萬?

  還是昨天的匯款,那麽多錢?


  是她的?她怎麽有那麽多錢?

  康雪出來了,我急忙放好進中控台小盒子裏,康雪回來上了車,說道:“等很久了吧。”


  “不久啊。指導員你那朋友好了吧?”我搭腔道。


  “哦,好了很多。今天我們去外麵吃吧。”


  “外麵吃?好啊。不過記得吃完了提醒我,我去拿我的IP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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