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第481章 ：父子交心
清晨四五點，霧氣蒙蒙，除了一些晨練的老年人，多數人還沒有起床。
齊跡坐在車上抱著正在梳理自己羽毛的小黑，經過卧龍晨露公園，感知到被九宮聚氣潛移默化改變了體質的人們，尤其是幾個已經被激發出古血脈的人，清澈的眼眸里閃動一絲惆悵，低頭問著小黑：「黑兒，一直以來，你都沒問過我為什麼要做這些，難道不想知道嗎？」
是，當年離開的原因以及可親的各種事情等等，齊跡都沒有對任何人，包括小黑提起。
現在事態變化已經超出了齊跡的想象，華夏亂局四起，卧龍已經沒有了往昔的寧靜，甚至可能成為一個戰場，這種糾結的心情，然他產生了想要訴說的想法。
小黑懂得齊跡心意，一直都明白自己的父親有心事，只是更懂齊跡想說的時候才會說，一直也就沒提，這次被問起，才仰起頭盯著齊跡說道：「父親，如果覺得憋在心裡不舒坦，我願意聽。」
齊跡聽到，伸手撫摸了小黑的頭，微微皺眉才開口：「現在局勢亂，一些事情卻卡在心裡，找不到快速解決的辦法。今天倒是想聽一下你的看法！」
「那您說吧！」小黑仰頭。
說？
齊跡眉頭依舊皺著，卻沒有再隱瞞，把自己心裡的一些隱瞞和糾結的地方講了出來。
一方面，就是關於齊跡離開那麼多年，以及返回卧龍打算在有生之年完成誓言，這些隱瞞和緣由。
第二方面，是齊跡那次差點身死，最後發現可親真靈存在世間，然後試圖尋找的過程中發現了從很久遠之前，西歐似乎就開始針對齊跡，而且倭國和西歐兩方人全都尋找過可親的遺物。還有與之聯繫的就是華雄早年布置下的一些手段，之後又發現華雄墓冢是空的。這些都是迷局，不知道出自誰的手。
在一方面，也是現在最重要的，那就是探尋潭底密洞發現一個在未知時空的記憶，裡面甚至有小黑。而這些記憶，齊跡不記得，甚至小黑也不記得，說是需要不斷修鍊來獲得記憶。到最後得到了《九轉戰靈訣》，迅速確定夢倩怡是九靈之一，而後又出現了黛絲莉，這等於是兩大靈出現。最為讓齊跡震驚的就是，夢倩怡和黛絲莉兩人體內竟然有可親的真靈，最後卻進入了依依的身體，並且讓依依的不死鳳凰印鬆動。
當然，齊跡也把這次在四方族發現嫣紅靈體的事情也告訴了小黑。
小黑聽完何止是震驚，簡直都是興奮抓狂等等各種情緒夾雜，最後驚問：「父親，母上大人的真靈還在？」
是啊！
對於小黑來說，在齊跡面前從不敢提及可親，不光是怕齊跡傷心，就連它自己想到都難受得要死。
最初的記憶莫名的模糊，但是小黑知道，母上大人太溫柔，對它太好，簡直是寵溺到無法形容。在悠悠歲月中，每次被齊跡送到莽荒深處蛻變，小黑都日盼夜盼早日回歸見到母上大人，這種期待隱隱都超越對父親大人的依戀。
可是，就在它第七次蛻變回到華夏，卻只見到了父親大人。
小黑知道這個消息差點沒瘋掉，最後還是齊跡強行把它壓制，才讓小黑沒有陷入瘋狂。
當時它恨，恨當年那個看起來乖巧，一口一個黑子哥哥叫著的小娃娃，誰能想到，就是這個娃娃長大后竟然產生戀母弒父心思，騙父親大人封閉六識，然後突下殺手，最後雖然沒母上大人擋住，卻讓母上留下難以治癒的暗傷。雖然父親怒追萬里滅掉了那逆子，卻沒辦法治療好母上大人已經到了崩滅邊緣的身體。
小黑還記得，當年它不捨得離開母上去莽荒，可是母上蒼白著臉，輕撫自己的羽毛，絕美容顏露出和煦笑容，安撫著自己：「乖兒，蛻變很重要，你必須聽我的。而且，娘保證，一定能堅持到你這一次蛻變完成，然後和你父親一起，我們繼續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
這是一個承諾，即使小黑萬般糾結，最後還是拗不過可親娘，在父親大人和母上的護送下回到出生之地閉關蛻變。
然而，那卻成了永別！
是啊，自己當時要瘋了，父親大人只能壓制，等冷靜下來，才明白，父親比自己還痛，自己不該那麼任性。
若不是發生了倭國侵華，怕是都會悲傷到死，最後父親還是為了故土站了出來，在戰火中消磨自己的痛，算是一種發泄，卻把那段記憶壓制在心底。
沒想到，父親大人竟然引動了玄功劫，依然沒有救得了可親娘。而父親知道自己早晚會死，只是打算為華夏再做一點事情，才堅持了那麼多年。可是，現在卻發生了特殊情況，父親垂死關頭髮現了可親娘真靈的依舊存在天地間，釋放出龍祖之力，來維持自己生機全無的半死之身。
一瞬間，小黑心裡就掀起了滔天駭浪，尤其是知道可能還能復活，激動萬分。
此刻，齊跡面對小黑的問題，點了點頭，才說道：「這就是我心裡的秘密，也是糾結，重點卻只有一個，就是聚合你娘的真靈。可是，九靈分散，只找到三個，人海茫茫，其餘六個去哪裡找，我還一點頭緒都沒。然而，這些事情背後，又有無形的手撥弄局勢，讓沉寂多年的華夏再起波瀾，很多暗瘡都浮現出來，甚至祖地卧龍已經要成為一處征伐之地。各種紛亂，我憋著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程度。」
「父親，我懂！」小黑也在思考齊跡說的那些問題。
齊跡點頭：「知道你懂，但是，現在沒有破局的路子，而眼前唯一可以做的，也是可能能尋找到更多線索的方法就是從敵人入手，至於九靈，只能從長計議慢慢來了！」
「對，還有您要儘快修鍊恢復記憶，我覺得這也重要！」小黑喃喃。
齊跡思索著，最後卻說道：「沒錯，而且關於記憶的事情，我想到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