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啦!! 第121章 貪嗔癡念太重
聞言,柳冰冰忍不住笑了,特譏諷的那種。
可她不是在譏諷慕念安,她是在自嘲。
“有這麽明顯麽?還有,葉靈璧那個浪蕩子的話你也信?傻的吧。”
不知道為啥聽到柳冰冰用這麽輕蔑不屑的語氣提起葉靈璧,慕念安老母雞護小雞崽的戰鬥欲就衝到了天靈蓋,“葉董可不是個浪蕩子。他很厲害的,隻是他那副遊戲人間的態度,經常會讓人覺得他很不正經,特不靠譜。其實不然。”
柳冰冰狐狸眼兒一眯,“你別不是愛上葉靈璧那個浪蕩子了吧?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愛上一頭豬都不會愛上葉靈璧那個傻叉。柳總多慮了,我跟葉董,隻有兄妹情,無關男女情。”慕念安可能就是那種隻許她罵葉靈璧,就是不允許別人罵葉靈璧的……婊吧。
柳冰冰才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那個浪蕩子會跟女人有兄妹情?你在逗我。”
別人都不相信她跟葉靈璧是兄妹,慕念安也懶得解釋什麽。如果她不是當事人,她自己也不會相信豔名遠播的花花公子,會對一個女人沒有其他念想,隻是當妹妹。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她也不知道該是悲哀自己太沒魅力,居然連葉靈璧那個花花公子對她都沒有一丁點的旖旎念想,還是該幸運自己居然能收獲浪蕩子的友情。
“其實……葉靈璧那樣遊戲人間的態度,未嚐不是一種幸福。”柳冰冰忽然冒了這麽一句,有些羨慕,卻又不敢苟同。
慕念安笑了,“葉董看的太通透了,他把人生都看的明明白白,所以才能有這種遊戲人間的態度和氣勢。我們都是普通人,還沒能跳脫三界,比不上葉董的灑脫和通透。”
人這一輩子,不就那麽回事兒麽。
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
眼睛再一閉一睜,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道理都明白,但能夠做到像葉靈璧這麽灑脫通透的人,寥寥無幾。
得失不計較,就圖活他一個痛痛快快,恣意妄為。
這份氣勢,幾個人有?
也就葉董獨一家了。
“你說的沒錯,咱們還沒跳脫三界,貪嗔癡念太重,還真比不上一個浪蕩子。”柳冰冰望著那張照片,眼神……複雜:“我這輩子,算是栽在姓權的手上了。權少恭死了,他還留了個兒子來拖累我。連死了都不放我一個輕鬆。誰讓我愛他呢?他的崽,我不能不管。心裏放不下。”
慕念安佩服柳冰冰的灑脫和坦誠,更欽佩她的坦蕩和颯爽。
“他不在都這麽多年了,你也沒打算……放過你自己?”
“是啊,是我不放過我自己,跟他有什麽關係。”柳冰冰自嘲的扯了扯紅唇,“別說他死了,他活著的時候也沒禁錮著我。是我自己放不下,放不過自己啊……”
仰著腦袋,望著飛快掠過的星空,柳冰冰舔了舔嘴唇,咂舌:“可能還是我沒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吧。我也試著接觸過其他男人,看起來還算不錯。可接觸下來,發現跟他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我不是有濾鏡加成,是真的沒一個男人比得上他。你說說,我天天山珍海味吃慣了,你忽然給我端一盤酸菜,我哪裏咽的下口?”
慕念安被柳冰冰這個形象的形容所逗笑,“圖個新鮮也不成?”
“不成。我這人眼光高,嘴巴挑。”
“得,那柳總您就淒涼一聲算了。”
“慕念安,這時候你就不能安慰我兩句?”
“柳總您是需要安慰的人麽?我的安慰對您有用麽?”慕念安撇嘴,“對您,我直接就最好。客套寒暄,隻會令你更反感我。”
“得了吧,你什麽態度我都照樣反感你。”柳冰冰一甩手,狐狸眼兒不掩厭惡。
慕念安納悶了,“我又沒搶你心愛的男人,又沒得罪過你,你為啥這麽反感我?我吃你家飯了?喝你家水了?”
“你嫁給姓權的男人了。”
“……這他媽也能成你反感我的理由?!”慕念安是在忍耐不住爆了粗口。
“那你說說,你為啥不喜歡我。”
“因為你反感我。我天生賤骨麽?別人不爽我,我還去喜歡人家。”慕念安翻了個白眼,說話也夠直接,“你對我的不爽清清楚楚的寫在了臉上,我憑啥要喜歡你啊。”
柳冰冰咯咯的嬌笑出聲,“我現在開始有點喜歡你了。但我還更討厭你。”
“嗯,彼此彼此。”
女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麽奇怪,又莫名其妙,還無法用理智去解釋。
兩個女人相視一望,齊齊嬌笑出聲兒。
“慕念安,我現在是真的有點喜歡你了。”
“柳總,我從這一刻開始沒那麽討厭你了。”
異口同聲,話不相同,但意思卻一致的出奇。
結果,兩個人同時收回目光。
這次是異口同聲——
“不,我還是討厭你!”
緊接著,低調的跑車裏響起了劃破天際的大笑。
“咳咳!”斂了斂笑意,慕念安問:“所以這就是你對餅幹拔苗助長的根本原因麽?”
“你有意見?”
“我寫在臉上了?”
“嗯。清清楚楚的寫出來了。”
慕念安放緩了語調:“我能夠理解你希望餅幹快點長大,繼承他爸爸衣缽的心情。可是柳總,你有沒有想過,餅幹今年才六歲,他隻是個小孩子。正常小孩子的童年,他一天都沒有擁有過。他已經沒有了爸爸媽媽,你還要奪走他的童年嗎?”
“慕念安你錯了。身為權家的兒子,就注定了他不會擁有快樂的童年。他從在雯雯姐肚子裏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要成為權家繼承人,寰宇主人的孩子。他沒得選擇,就像權總也沒得選擇一樣。少恭還活著的時候,這些擔子責任,有少恭幫權總扛著。他可以去做任何他喜歡的事情。但當少恭死了,他作為權家的兒子,就得責無旁貸的站出來抗下這些沉甸甸的枷鎖。餅幹,也是一樣。”
“可你拔苗助長——”
“我不對他拔苗助長,他就會晚一天長大。他晚一天長大,你知道會死多少人麽?”
慕念安怔了怔,飛快的眨了眨眼睛,“有……這麽誇張嗎?”
“嗬嗬!”柳冰冰冷笑連連,“區區一個慕氏,都能死人。寰宇……還用我說多麽?慕念安,你是親身經曆過奪權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其中的殘酷和殘忍!還有,你忘記了權總鮮血帝的名號怎麽來的麽?這些人的死,難道就與之無關嗎?如果餅幹已經成年,並且可以獨當一麵。或許,就不會出現少恭的死了。你覺得我說的有錯嗎?”
慕念安沉默了。
這個圈子,就是這麽殘酷。
你不去吃人,別人卻會來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想要保全自己,隻能更拚了命的往上爬。怎麽往上爬?
說白了,不還是靠吃別人的肉喝別人的血麽。
有時候啊,這殘酷的現實會逼著你向前走,向高爬。你想停下都不成。身後推著你的力量太多了。
“相信我,我比你更希望餅幹快樂幸福。可他姓權,就注定了他不能像普通小孩子有一個正常的童年。所有人都在等著餅幹長大成人的一天。這是他生來的責任和枷鎖。他掙脫不了。他除了拚命的長大,別無選擇。可餅幹已經很幸福了,少恭那個時候……連幫他的人都沒有。所有的一切他都得自己去摸索,自己去學習。餅幹多幸福?他現在有權總,有我,有封助理,有那麽多人在幫他,推著他,拉著他。我認為,餅幹不該再抱怨什麽。”
慕念安連忙解釋,“餅幹從沒抱怨過。他隻怨自己成長的太慢。是我不懂這些,妄下定論。認為你對餅幹太過於苛刻了。柳總,我跟您道歉。”
“道歉不必。你敢直接說,也證明你心中有多關心餅幹。你不懂,所以你抱怨我,這完全沒問題。現在你已經完全清楚了,你還會抱怨我對餅幹要求太嚴苛麽?”
“說實話麽?其實我心裏還是會抱怨你太苛刻,剝奪了餅幹的童年,讓一個才六歲的孩子就背負了太多的重擔。但我已經不會再質疑你了。因為你是對。餅幹如果不快點長大,影響到的人和事……或許就連權總也無法控製。你是對的,不代表你這麽做也是對的。不管如何,我都不讚同對一個小孩子這麽殘忍。可除此之外,又別無他法。我不認同你,偏偏我也又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我選擇閉嘴。”
對一件事的做法不認可,那麽就提出更好的反感。如果提不出更好的反感,那麽就乖乖閉嘴!不要沒能力去解決,又在指責盡心盡力解決問題的人。
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攻擊別人,自己卻什麽事兒也不做。
那太卑鄙無恥!
柳冰冰笑了,“慕念安,你誠實的可愛。”
“你也狠辣殘忍的可愛。”慕念安把低調的跑車囂張的橫在大門台階之前,解開安全帶淡淡的說:“柳總,交個朋友吧。我覺得我們應該能成為朋友的。”
柳冰冰撇嘴,拍開了慕念安伸出的右手,“少來,我討厭你,永遠都不會改變。我絕對不會跟你做朋友。”
慕念安懶得搭理她,直接開門下車:“隨便你。你不想跟我交朋友,我還不缺你這一個朋友呢。家裏房間你自己隨便挑,花管家會幫你打點好一切。洗洗就快點睡,別打擾到我休息。”
柳冰冰也走下車,冷冷的哼唧:“慕念安,你果然令我厭惡。”
“嗬嗬,你也沒多討喜。”慕念安經過花管家身邊,笑眯眯的打招呼,“花叔,晚安。這位柳總,你肯定見過,估計還挺熟。今晚在咱們家借住一宿,隨便給她安排個房間就成了。不用太客氣的照顧她。”
柳冰冰笑的比慕念安更冷,“放你的心,我來這兒住的次數,比你多多了。用不著花管家照顧我,我在這兒有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