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啦!! 第252章 二叔,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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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葉靈璧站在臥室的窗戶邊兒,望著權少霆那輛黑色的商務轎車緩緩消失在視線當中。
“權少霆,你不當人。那我也不當人了。咱倆都別當人好了。明兒你不是要召開新聞發布會麽?老子就讓你頂著跟我一樣的豬頭去麵對鏡頭!我他媽看你怎麽好意思頂著一顆豬頭去拋頭露麵!”
女人的嫉妒心強,葉董的報複心,更強!
京城出了名的小惡龍,那是絕對絕對不能招惹的。就像,絕對絕對不能去跟權總為敵一樣。
不能招惹的,就是不能招惹!
否則,沾之即死。
絕無例外。
……
權少霆的黑色商務轎車還沒停穩呢,別墅的大門就被人從裏拉開。隨即,鬼鬼祟祟的溜出一個小小的身影。
“二叔,快點走!”
小家夥兒站在台階上,瘋狂的衝轎車裏的男人揮手,用口型在提醒他,前方危險,迅速離開。
權少霆嘴角抿了抿,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二叔,快點走啊!”小豆丁都快急瘋了,粉雕玉琢的小臉兒上都是冷汗,被嚇出來的:“奶奶這次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今天你要是被奶奶給抓住了,絕對沒活路!”
權少霆還是那副胸有成竹運籌帷幄的模樣兒,他揉了揉侄子的腦袋,“你讓二叔走哪兒去,嗯?走的再遠,你二叔也得回家。隻要回家,就得麵對你奶奶。你總不能讓二叔一直躲在九號公館裏,這輩子都不能回家吧。”
權總太穩了,看的餅幹忍不住狐疑的問他,“二叔……你知道奶奶來了?你已經有了對策?是嗎?”
“回家。”權少霆就這兩個字兒。
小餅幹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上了他二叔的步伐,抓著他二叔的手,“二叔,就算你做好了準備,有了對策,我還是得給你提個醒兒。”
權少霆優雅頷首,那副正式的態度,分明不曾把侄子當做一個小孩子,“說。”
“奶奶把……把我爸的遺照拿出來了……連同爺爺和權家祖宗的靈牌……”小餅幹說這話的時候,眼皮狠狠的抖了一下。
哪怕心尖兒頓時一沉,可權總到底是權總,表麵上不顯露一絲一毫。
他穩如泰山,自信冷靜,還是那麽的貴氣十足,風度俱佳:“看來你奶奶這次的確是動真格了。”
“本來就是啊!”小餅幹炸了,小小的身體愣是拖著他二叔的手臂,不讓他二叔再向前一步,“二叔,你以為我嚇唬你的嗎?!我不可能謊報軍情!你還是先回九號公館躲幾天吧!至少等這個風頭過去了再說!你現在回家見奶奶,隻有死路一條——”
“餅幹,又給你二叔當間諜?”丁秀秋的聲音,從玄關遠遠兒的傳來。聲音不大,語氣更是冷漠的不沾一絲情緒。
餅幹的小身體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權少霆彎腰將他抱在懷中,一隻手臂就穩穩當當的抱住了比一袋大米還要沉的小豆丁。
小餅幹閉了閉眼睛,兩隻小手牢牢的摟著他二叔的脖子,“二叔,現在走——”
“家就在這兒,能走到哪兒去。”權少霆騰出一隻手摩挲著侄子的脊背,示意他別這麽緊張:“走的再遠,也得回家。”
抬起大長腿,幾步就跨上了長長的台階。
“舍得回家了?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
會回家,就一直躲在九號公館那個銷金窟。”丁秀秋雙手抱臂站在玄關,麵無表情。
這樣的奶奶,是餅幹所陌生的。
可權少霆並不陌生。幾年前來著,他記不清楚了。他從不回頭,他也很少去回憶。具體是幾年,他記不清楚了。可他清楚的記得,第二天早晨他就要去民政局的時候,媽也是如現在一樣的在玄關等他。
結果,不言而喻。
他輸了,媽贏了。她拿他這輩子最在意的親情,贏了他。讓他徹徹底底的輸了一次。
也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嚐到輸得滋味。
難怪人人都想贏,要當常勝將軍。輸的滋味,的確夠勁兒。
“媽,我先送餅幹上樓睡覺,您等我五分鍾。”權少霆目不斜視,徑直向二樓走去,“您去在門口等我,咱們去祠堂,別在家裏再吵著餅幹睡覺。”
丁秀秋望著兒子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她也想到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與那晚她第一次使用母親的威嚴命令兒子去老權家祠堂不同的是,今天是兒子主動要去權家的祠堂。
不知道為何,丁秀秋的心尖兒,哆嗦了一下。
上一次她拿母親的威嚴逼迫兒子去老權家的祠堂,這事兒令她後悔到現在。她很多次都在想,當年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事實證明,她好像真的錯了,
可這次,她有什麽錯?她沒有錯。那她為什麽會這樣兒?
丁秀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五分鍾之後,權少霆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她都沒有動彈一下。
權少霆安頓好了餅幹,還有心情悠閑悠哉的回臥室脫下了襯衣西褲,換上了居家的休閑裝。
“媽,走。咱們回老宅。”權少霆恭敬的攙扶起母親的手臂,神態間都是對母親的尊敬,“知道您這次是動真格的,動靜不會小。餅幹現在長大了,別給他瞧見。那小子精明著呢,隨時會跳出來保護我。咱們還是去老宅方便些。您也不想讓餅幹抱著您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是。”
權少霆口中的權家老宅,可不是丁秀秋現在所居住的三層花園洋樓。他指的是最具有老京城味道的四合院,在男人們還剃了半顆腦袋隻在腦後留著一條長長辮子的時候,權家的老祖宗就已經住在了那裏的四合院。
那宅子房頂上的一磚一瓦,都能當古董給放進博物館裏去展覽。
權家的祠堂,就坐落在這座四合院的正廳。一年到頭,也隻有在清明節的那一天,權少霆和丁秀秋才會帶著餅幹去一趟。其他時候,那價值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計算的老宅,就一直空著,隻有專人每隔三天去打掃一次。
主要也是打掃老權家祖宗們的靈牌。這些靈牌中,就有餅幹的父親,權少霆哥哥,丁秀秋的長子——權少恭。
早幾年的時候,權家祠堂裏還沒有供奉上權少恭和他妻子靈牌的時候,每年清明節會去權家祠堂祭拜的人裏,還有權少恭和他的妻子。
權家的老宅,從權少霆父輩的父輩起就沒有在居住了。畢竟是幾百年的老古董,哪怕是私人的財產也不允許隨意的進行翻修。宅子倒是價值連城了,可連個洗手間都沒有,住起來太不方便。
至於丁秀秋現在所居住的三層花園小洋樓,才是現如今大家口中所指的權家老宅。這棟小洋樓是權少霆的爺爺,專門給成家立業的兒子,也就是權少霆的父親結婚使用特意花錢
修葺的婚房。到現在,這棟小洋樓也已經被翻修了三四次。
權少霆輕輕的扯了扯母親的手臂,卻發覺母親一動不動,他不由得挑起了眉頭:“媽?”
丁秀秋冷冷的甩開兒子攙扶自己的手,“用得著這麽興師動眾嗎?還轉成跑去老宅的祠堂。你這兒,也有祠堂。你是幹了什麽光耀門楣的事情麽?還要去跟權家的老祖宗匯報?”
不單單是權少霆的別墅專門騰出了一個房間做為權家的祠堂,擺放了老權家祖宗們的令牌。丁秀秋所居住的小洋樓,同樣也有這麽一個專門騰出來的房間做為祠堂。
權少霆認真的解釋,“媽,我沒幹光耀門楣的事兒,自然不能在老祖宗的麵前炫耀求賞。我是不想讓餅幹——您也不想等會兒餅幹抱著您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是?”
丁秀秋不說話,隻是快步向客廳衝去。權少霆斜睨了一眼餅幹臥室坐在的二層,停頓了幾分鍾。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餅幹送去給葉靈璧照顧一晚上。
花管家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他走到權少霆的身邊,輕輕的說了一句:“少爺,我上去陪陪餅幹少爺。您別擔心。”
權少霆這才收回了目光,優雅的搖了搖頭,“你帶餅幹去九號公館,住葉公館。”
為什麽不住權公館,而是要住葉公館,權少霆沒解釋,花管家也不會多問。
他隻是忍不住憂心忡忡的問,“不過就是瞞了所有人,連葉董都成了您的棋子。不至於吧?”
“有些事兒,是得坦白了。”權少霆笑的很輕鬆,仿佛一點都不在意接下來要麵對的……波浪滔天,“再瞞下去,才會出事兒。帶餅幹去九號公館,我沒去接你們,你們就一直住在葉公館。”
花管家艱難的點點頭,“誒,知道了。”
“你當著你哥的麵兒說!”
權少霆一走進客廳,就看到丁秀秋指著茶幾上的一個靈牌。靈牌上的一行字,是他親手用雕刻刀刻下的。使用的是他最喜歡的一把雕刻刀,他哥送給他的,他人生中的第一把雕刻刀。
因為二樓已經傳來了輕微又有些雜亂的腳步聲,所以權少霆沒有開口。他隻是平靜的站在丁秀秋的麵前,一雙漆黑的丹鳳眼,死死的盯著權少恭的靈牌。
眼神,陰鷙的能擰出血來。那雙漆黑的妖眸,仿佛也沾染上了一層猩紅的血色。
“二叔……”小餅幹被花管家牽著手,像是一件被托著走的行李箱,小臉兒上的擔憂都快飛出來了。
對於自己這個侄子,權少霆從來不把他當小孩子看待。他一向把這個才六歲的侄子,擺在和自己對等、平等的位置上。
“二叔要跟你奶奶說的事兒,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去聽。”權少霆像是對待生意夥伴似得,認真的解釋:“跟花管家去找你葉叔。等二叔接你回家。”
餅幹怔了一下,這才明白今天是什麽狀況。
不是他二叔把連同奶奶和葉叔在內的所有人都當成了他棋盤中的一顆棋子這麽簡單。也不是他奶奶被他二叔蒙在鼓裏氣的要死,要抽他二叔一頓解解氣這麽單純。
具體是什麽狀況,他也不清楚。可他知道,這次是動真格的。
的確,現在的他還沒有資格去聽。
於是乖乖的點點頭,小餅幹再無半分不情願,主動拉著花管家快步離開了他二叔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