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啦!! 第413章 是噩夢,卻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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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幹少爺,在想什麽?”
黑子端著一杯伏特加和一杯巧克力奶坐了下來。
餅幹一手托腮望著窗外的白雲,看也沒看就搶了那杯伏特加。
黑子似乎早有預料,或者說,那被伏特加他本來就是給餅幹準備的。
餅幹小口小口的抿著伏特加,快喝完的時候,他才嫌棄的撇撇嘴,“水加太多了你。”
擱酒吧,這就是欺客!
“權總不限製您喝酒,但是您年紀太小,身體還在發育階段,還是少喝酒為好。”
“偶爾喝一點死不了人。”餅幹一直望著窗外,隨口說道,“回到學校,我就得整整四個月滴酒不沾。”
“餅幹少爺,睡一會兒吧。”
餅幹依然望著窗外,沒有回答。
“黑子。”
“嗯?”
“你是我爸爸的人,對吧。”
“對。權董死後,我才跟了權總。”
“說說看,你眼中我爸爸是什麽樣子的。他像我二叔嗎?”
“一點都不像。”黑子回憶著權少恭,那張因為猙獰疤痕而看似凶殘的臉上,都多出了幾分溫柔的笑意。
每次談起權少恭的時候,少言寡語的黑子,話也都多了起來。
他說:“權董很和煦,他總是在笑,笑的很溫暖。是那種能承受的起大喜大悲的溫暖。權總的笑,多是冷笑,嗤笑,蔑笑,譏笑。”
餅幹忍不住插嘴,“亂講。我二叔明明笑的也很溫暖。”
“那是對您,對權家人。外人看到權總笑,隻會嚇得渾身發顫。”
“這倒也是……”
“如果要說權董和權總有什麽相同之處,那就是他們都很強大。強大到無所不能,隻要有他們在,就會覺得很安心。同樣,他們也都令人心疼。”
“心疼?”餅幹終於舍得把小臉兒轉過來,去看黑子一眼了。
黑子認真點點頭,“很心疼他們。權董很溫柔,可偏偏他溫柔的那麽強大,讓人想要心疼他,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那我二叔有什麽值得你心疼的地方啊?”
“不知道。就是冷不丁就會冒出心疼權總的想法。”
餅幹嘿嘿一笑,“爸爸有媽媽,二叔有二嬸嬸。她們兩個人會好好心疼他們的。”
“餅幹少爺……怎麽會忽然問起權董?”
“因為我沒見過他啊!我隻能問你們我爸爸是什麽樣的人。”
黑子沉默了。
“如果我說其實我對我爸爸媽媽隻有好奇,並沒有太多感情。黑子,你說我二叔會不會狠狠揍我一頓啊?”
“也許會吧。”
餅幹就沉默了。
他重新望著窗外,一言不發,很久很久。
從他有記憶起,他就沒有爸爸媽媽。在他的心中,他的爸爸媽媽就是他二叔。
他就是把他二叔當爸爸的。他的爸爸,就是他二叔。
哪怕會被他二叔狠狠揍一頓,他心裏也還是這麽想的。
對於爸爸媽媽,他真的很難有太多的感情。因為他壓根都沒有見過他爸爸媽媽。
二叔,才是陪伴他長大,手把手把他養大的人。
他不止一次的聽奶奶笑著提起過,說他僥幸活下來之後,他二叔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哪怕是奶奶想要抱一抱他,也必須有二叔在旁邊監視。
喂奶、換尿布……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二叔親手做的。他二叔絕不假人之手。
照顧他的奶媽,都根本插不上手。奶媽,就是來教他二叔怎麽帶孩子的。
他二叔像是瘋了一樣的,把他二十四小時的放在自己的身邊,甚至不允許自己離開他視線超過三秒鍾。
那時候寰宇集團最是動搖,他二叔不管是談生意還是談判,不論是開會還是批文件,都要抱著他。
奶奶說,他二叔當時就跟個瘋子一樣。
管理著寰宇集團的同時,還要照顧才不到五個月的他,二叔累極了。有一晚,他二叔實在是太累了,抱著他坐在書房裏睡著了。
奶媽看到了,生怕他二叔睡著了之後,不小心把他掉在地上,就心想把他抱去嬰兒床睡。誰成想,奶媽才剛碰到他,就被他二叔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再後來奶媽說什麽也不幹了,給再多錢都不幹。說是她不跟瘋子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那個瘋子,指的就是他二叔。
奶奶像是講笑話似得把這事兒跟他拿出來說了,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可笑。
他知道,二叔是真的怕了。
怕他也死掉。
生命,太脆弱了。更何況,但年的他才不到五個月,是個小嬰兒。就更加脆弱了。
爸爸媽媽出車禍死掉了,他當時也在車上。他能活下來,不是僥幸。是媽媽保護了他。
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他媽媽用身體護住了他。
這是二叔告訴他的。
倫敦的郊區,荒涼的不得了。公路上根本就沒有人,很長很長時間才能有一輛車子經過。
是趙穎兒恰巧路過,聽到了已經被撞變形的車子裏,聽到了小嬰兒哭泣的聲音。如果那天不是趙穎兒路過,聽到了他的哭聲,把他抱了出來,他可能就要活活凍死了。
冬天倫敦的夜晚,極其陰冷。他媽媽已經死了,無法給他提供溫暖。那個晚上,他一定會被凍死。
他二叔還說,他媽媽很愛他。因為趙穎兒想要把他從媽媽懷裏抱出來的時候,因為媽媽抱他抱得太緊了,趙穎兒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掰開了他媽媽的手指。
所以,趙穎兒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權家的大恩人。
那天陪奶奶閑聊的時候,他還問過奶奶。
二叔有沒有因為太疲倦睡著了,不小心把他摔下來過。
奶奶告訴他,一次都沒有。
不管二叔睡的多沉,他永遠都是緊緊的摟著他,把他抱在懷裏。就像,他媽媽臨死前用力的抱著他一樣。
“二叔才不是瘋子。他是怕極了,他怕自己一個不留神,連我也給人家害死……”
捧著牛奶杯的黑子揚了揚眉頭,“餅幹少爺,您說什麽?”
餅幹沒有回答,他的大眼睛閃爍了幾下,眼底透著一股子野獸般的凶殘和猙獰。
這樣的眼神,黑子絕不會遺落。
他在雇傭兵出身,他太了解這樣的眼神了。
心中,一驚,一震。
卻還不等他想個明白,餅幹已經從座椅上滑了下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困了,睡覺。”
黑子立刻放下牛奶杯,跟在了小餅幹的身後。
哪怕是在幾萬尺的高空之中,黑子也習慣寸步不離的守著餅幹。
這是權少霆給黑子的任務,也是黑子的職業習慣,更是黑子給自己的一份承諾。
在
權少恭葬禮上的時候,他發過誓,他沒能保護好權少恭,他已經失敗了一次,他決不允許自己再失敗一次。
權少恭,他沒有保護好。那麽權少恭唯一的兒子,他必須要保護好。
黑子坐在床邊的沙發之中,昏暗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似已經睡著的小餅幹。
剛才餅幹少爺那轉瞬即逝的眼神,讓他心驚肉跳。
餅幹少爺很聰明,也很有手段。可那樣的猙獰凶殘,帶著血色的眼神,不該出現在餅幹少爺的眼睛裏。
黑子想,等把餅幹少爺平安的送到學校之後,他得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京城,把這件事報告給權總。
躺在床上的小餅幹,很快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回到了小嬰兒的時期,他被一個女人抱在懷中,應該是他媽媽。開車的是一個男人,應該是他爸爸。
男人和女人笑吟吟的不知道在說什麽,男人時不時的騰出一隻手來捏捏他的臉蛋兒。
募地——
一聲爆炸聲……
再然後,從四麵八方冒出許多全副武裝的雇傭兵打扮的人。他們蜂擁而至,齊齊的圍住了已經在冒火的車。
他又重新落入了一個懷抱,一個很陌生的懷抱。他能嗅得到,香香的。所以抱著他的人,應該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把他緊緊的抱在懷中,他什麽也看不到。但是,他卻能感受的到,女孩子狂奔之下的呼吸急促。
尖叫聲、爆炸聲……
……
“餅幹少爺?餅幹少爺?”
“餅幹少爺!”
餅幹狠狠閉了閉眼睛,看清了黑子的臉。
黑子坐在床邊將他抱在懷中,“您做噩夢了。”
小餅幹伸手掐了掐眉心,動作太老成了,像個小老頭兒。
“是啊,做了個噩夢。是噩夢,權家的噩夢。但卻不是夢。”
夢裏,女人的臉,是他二嬸嬸。
男人的臉,則是他二叔。
盡管看到過他爸爸媽媽的照片,他也早已把他們兩個人的臉刻在了心中。
可是在夢裏,他看到的還是他二嬸嬸和他二叔。而不是他的爸爸媽媽。
“餅幹少爺?”
“沒事,噩夢很嚇人,我被嚇壞了,是在胡言亂語。”餅幹安心的把小臉兒靠在黑子寬厚的胸膛。
“您做了……什麽夢?”
“黑子,你抱著我。就算我睡著了,你也不許鬆手。”
“好的。”
黑子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看到小豆丁眼底的一片青紫,實在是不忍心打擾他睡覺,便忍了下去。
心中忍不住暗暗的想:為了給權總準備生日驚喜,餅幹少爺到底有多少天沒好好休息睡覺了?
……
在跟封堯約定好的時間之內,慕念安把權少霆送回到了寰宇集團。慕念安也馬不停蹄的趕回到了寰宇娛樂。
權總,先是屬於寰宇集團,然後才屬於他自己。
慕總,也是同樣。
他們的時間,都留給了公司,留給自己的時間,少得可憐。
想要跟家人一起過個生日,這時間都得七拚八湊。
但是家人之間看不到的羈絆,卻牢牢的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不管是誰,不管是多鋒利的匕首,都無法割斷這個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