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9章 她可是隻蛇蠍毒婦啊
陸亦可流露出的恐懼與畏懼,讓葉靈璧氣到笑出聲來:“現在知道怕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主動跳進來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可能會被權少霆宰了?”
陸亦可是親眼看到過權少霆在九號公館‘處理’人的場麵,一想到自己想要幫葉靈璧的舉動,極大的擾亂了權少霆的計劃,陸亦可從骨髓裏都透著害怕。
那場麵,太血腥和殘忍,毫無人性。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虐殺。
難以想象那樣優雅矜貴的權少霆,也會親手做出那樣的事情。
從那之後,陸亦可從內心深處就深深的恐懼著權少霆。平常還能自然的和權少霆相處,是因為陸亦可清楚自己不是權少霆的敵人,權少霆便不會那樣對待自己。
陸亦可快哭出來了:“我怎麽知道權總一早就知道候儒的身份了啊!我還在沾沾自喜,覺得我幫你們打探到了候儒的身份……我沒想過讓權總感謝我這些事情,我隻想幫你。”
葉靈璧:“所以,你的事情我會去和少霆說。不過我想張歡歡應該已經和少霆提過了。張歡歡不是我的人,他做事情不會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慮。但是你放心,有我在,少霆不會你怎麽樣的。”
陸亦可相信這一點,但該害怕的還是會害怕。
每一個人親眼看到權少霆身為鮮血帝這一麵的人,都會深深的畏懼他。
葉靈璧為了讓陸亦可安心,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少霆特意在你的麵前處理鍾書望的親信,也有點殺雞儆猴的意思。我猜那個時候,少霆應該就有點開始懷疑你了。”
陸亦可迷茫的看著他:“這是什麽意思?權總在九號公館處理鍾書望的親信的時候,我的確在場。可那個時候,段三爺還沒找上我。我也根本還沒和候儒有任何的聯係。”
她是九號公館的公關部副部長,不管是和鍾書望,還是鍾書望的親信,又或者是候儒,都經常會打交道。但這僅僅是因為工作的緣故。
這些人都是九號公館的VIP客戶,尤其是候儒。九號公館對候儒的待遇是最高的,因為葉靈璧一直都把候儒當自家的長輩對待。鳳九爺看在葉靈璧的麵子上,每次候儒來九號公館的時候,鳳九爺都會給候儒最高的待遇。
能讓鳳九爺親自招待的客人,寥寥無幾。候儒,就因為和葉靈璧的這層關係,成了為數不多每次來九號公館,都會由鳳九爺親自招待陪同的客人。
陸亦可經常會和候儒他們打交道,但這僅限於工作。與處心積慮害死了權少恭,暗中圖謀奪取寰宇集團的候儒,陸亦可是沒有打過交道的。
至少在權少霆處理鍾書望的親信的時候,陸亦可還沒有和老毒蛇候儒打過交代。
葉靈璧:“少霆比我了解段鶴嵐,盡管那時候段鶴嵐還沒找上你,但少霆應該是猜到了,段鶴嵐或許會找上你。他特意讓你看到了他是如何處理鍾書望的親信,就是為了給你提個醒兒。防患於未然,懂麽?”
估計連少霆也想不到,小可兒這個小傻子,為了幫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跳進了這個火坑裏。
不管什麽事情,沾上了感情,就會變得很麻煩,很棘手。
原本很簡單的事情,也要變得複雜了。
如果小可兒沒攪和進來的話,那一切都是按照少霆的預測,一步都不差的在發展著。可小可兒的忽然卷進來……
一定程度是上擾亂了少霆的布局。
就算是他出麵找少霆保小可兒一次,估計也得費點口舌。
陸亦可怯怯的舉起手:“葉董,我有問題。”
葉靈璧很爽快的揚起下巴:“問。”
陸亦可:“既然你們早就知道是候儒了,為什麽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呢?候儒就是害死大權總的人,把候儒殺了,不就好了嗎?就算是候儒,寰宇集團的董事,權總想要殺了他,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葉靈璧慢條斯理的道:“如果隻是候儒一個人,那真是太簡單了。我和權少霆都要去廟裏拜菩薩了。三步一拜五步一叩,一路從京城叩拜到布達拉宮都沒問題。但哪兒有這麽簡單啊。害死權少恭夫妻的,可不是候儒一個人。候儒一個人,也沒這個本事。”
“害死權少恭的,不是具體某一個人。而是一個利益集團。他們的利益,息息相關。他們是被利益捆綁在一起的一群人。權少恭的死,他們每一個人都要負責。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沾了權少恭的血。”
葉靈璧語氣輕描淡寫,但非常熟悉且了解他的陸亦可,從他輕描淡寫的話語中,聽出了無盡的猙獰與狠辣。
“隻殺了候儒一個人,當然簡單。但隻殺了候儒,算是替權少恭報了仇嗎?還有那麽多和候儒一起謀劃害死了權少恭的人,還好好的活著。不但好好的活著,還活的那麽滋潤愜意。他們至今還在享受權少恭的死,帶給他們的好處。”
“小可兒,你說,候儒一個人死了,能告慰權少恭的在天之靈嗎?”
陸亦可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在大腿上搓了搓,輕輕的說:“大權總已經去世了,葉靈璧,人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隻殺了候儒一個人,不是不能告慰大權總的在天之靈。而是沒有辦法平息你和權總內心的憤怒與仇恨。”
葉靈璧也沒反駁:“可能你說的沒錯兒。隻有把那些所有參與害死權少恭的人,全部揪出來,我和少霆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候儒?如果用起義來形容的話,候儒就是殺害權少恭,起義奪取寰宇集團的發起人,也是領導人。候儒當然得死,他必須死。但那些追隨候儒,和候儒一起策劃這場起義的人,也必須死。一個都不能放過。”
陸亦可反問:“寧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葉靈璧點頭:“寧錯殺一千萬,也不能放過一個。”
陸亦可:“你和權總早就知道候儒了,你們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是想通過候儒,把那個利益集團連根拔起。”
葉靈璧:“小可兒真聰明。少霆堅持不懈的要調查權少恭的死,所有參與害死權少恭的人,都會坐立難安。和權少恭的溫和相比,少霆就是殘忍的代表。如果你當初也參與了候儒的計劃,我就問你,你怕不怕?”
陸亦可點頭:“當然害怕。鮮血帝不是白叫的。權總血洗寰宇集團高層的陰影,至今都沒有消失。如果是我,我會怕的睡不著覺吃不下飯。為了自保,我越是害怕,越是要想辦法讓權總和大權總一樣,炸成碎片我才能安心。”
葉靈璧攤攤手:“就是這麽簡單。隻要少霆堅持要調查權少恭的死因,那麽所有參與害死權少恭的人,都會像你剛才說的那樣。越是害怕,越是不會躲藏。因為不管藏到那裏,權少霆都會把他們揪出來。他們隻有像弄死權少恭那樣弄死權少霆,才能真正的安心。也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權少霆一天不死,包括候儒在內的利益集團所有人,都會身心不寧,終日都活在恐懼當中。
陸亦可問他:“權總這樣做,值得嗎?他把自己當成是誘餌,萬一……”
葉靈璧斬釘截鐵的打斷她:“沒有萬一。權少恭已經大意失荊州過一次了,權少霆不可能再大意。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權少恭大意了,候儒根本沒機會害死他。隻要少霆不大意,不給候儒一丁點機會,那麽就沒有這個萬一。”
陸亦可想到權少霆的狠辣,權少霆的步步為營,還有權少霆布局的巧妙與老謀深算,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隻要權總小心謹慎的下好每一顆棋子,的確,候儒他們沒有勝算。
自然,也就沒有萬一。
事關自己的小命兒,陸亦可半點都不敢懈怠。她做得好了,有葉靈璧的出麵作保,權總才會放過她。可如果她表現不好,驚動了候儒,或者是露出了馬腳,破壞了權總的布局,那麽就算葉靈璧出麵作保,也保不住她。
陸亦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也沒有客氣,直接說道:“權總應該已經通過候儒,順藤摸瓜掌握了那個利益集團大部分的名單,我要那份名單。”
葉靈璧:“這件事,就不是我能做主得了。等我明天見過少霆之後,由他來決定。”
陸亦可有點焦急:“我如果知道那份名單,我調查的目標就更明確了。不然就算我取得了候儒的信任,我也是無頭蒼蠅,根本不知道從哪兒去調查。萬一我調查出來的人,你們又是早就已經掌握了呢?這是白費力氣,還會增加我暴露的風險!我需要知道那份名單!”
這樣她待在候儒身邊的時候,就能直接越過這些已知的名單,轉而把精力和時間,放在嫌疑更大的人身上。省時省力,效率也會提高很多。
葉靈璧當然清楚,可他還是搖搖頭:“我說了,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小可兒,那份名單隻有少霆一個人知道。就算是我,對那份名單也隻是知道一部分。所以就算我想告訴你,我也隻能告訴你一個不完整的名單。”
陸亦可:“慕總知道嗎?”
葉靈璧搖頭:“我不知道。少霆有沒有把名單完整的告訴安安,我沒有問過,少霆也沒和我說過。但我提醒你,千萬別打慕念安的注意。你有我出麵作保就足夠了,別想著去找慕念安。你去找慕念安,隻會讓少霆更想宰了你。”
陸亦可捏了捏拳頭:“葉董,不是我瞧不起你。但你出麵作保,根本比不上慕總輕飄飄的一句話。如果慕總願意——”
“小可兒!”葉靈璧嗬斥:“我知道你很害怕少霆,所以你現在很慌。但你動動腦子,你和慕念安有什麽交情嗎?她為什麽要保你一命?你以為慕念安是什麽人美心善的小天使?我實話告訴你吧,一旦牽扯到少霆,慕念安才是最心狠手辣的。”
“小可兒,別傻了。你最該害怕的人,不是權少霆,而是慕念安。她可是隻蛇蠍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