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 我們倆誰做大誰做小
還真好意思腆著一張臉無辜的問,這有什麽問題嗎?
這他媽問題大了去了好麽!
慕念安捫心自問,她已經算是性格很涼薄,對待感情很冷漠的類型了。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把婚姻當成是生意。
當然了,這是有前提的。她得有選擇權,得有足夠的資本,才能不把自己的婚姻當做是生意。
她還真不是又當又立,她當初嫁給權少霆,那完全是她沒得選。除了家給權少霆,她沒有第二個選擇。她要報仇,就必須嫁給權少霆。
如果她還是慕家大小姐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把婚姻當生意的。如果是和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想想就覺得要窒息了。
那可是枕邊人啊,要在一張床上睡一輩子的。
不喜歡怎麽睡?
肖一鳴,她曾經喜歡過。她並不羞於承認這點。她愛不愛肖一鳴,自己不確定。但她的確是喜歡過肖一鳴,這點也是事實。
而且她當時以為她愛肖一鳴,所以才和肖一鳴訂婚了。
她又不是沒人要,隻能嫁給肖一鳴。當初有很多世伯想要把兒子介紹給她,讓她給自己當兒媳婦的好吧。
這些世伯家裏和慕氏都是有生意往來的,性質更偏向於聯姻。兩家晚輩結婚,生意就更緊密的聯係在了一起。
她全部都拒絕掉了,因為不想和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然後……她就自己眼瞎心也瞎的挑了肖一鳴這貨。想想看,還不如當初答應世伯,嫁給他們的兒子,兩家聯姻呢。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她有資本選擇的時候,她拒絕把婚姻當生意,和自己不喜歡的人過日子。
段三哥的情況不一樣啊,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陸亦可,對陸亦可他隻有欣賞,可他還是想要娶陸亦可,想要跟陸亦可過一輩子。
這個想法,讓她覺得難以理解,更難以接受。
難道這又是男女差異咯?
慕念安搞不清楚了。
段鶴嵐跟她說:“陸亦可雖然出身差了點,但九號公館是她娘家,給她身價漲了不少。我如果娶了陸亦可,對我的生意有非常多的好處和便利。陸亦可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也夠聰明。我沒有不娶她的理由。”
慕念安:“那你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了呢?”
段鶴嵐:“離婚就是了。看在陸亦可娘家九號公館的麵子上,我都不可能虧待了她。離婚的財產分割,肯定會讓陸亦可滿意,也讓九號公館滿意。我多損失一點沒關係,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心愛的女人。”
慕念安:“…………”
其實段三哥會這麽想,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有心愛的女人吧。
不然,對他一介生意人來說,離婚的財產分割比做生意賠本,割下來的肉還要多的多。
他就這麽篤定,自己絕對不會遇到心愛的女孩子?
又或者說……
她眯了眯杏眼:“你即便是遇到了心愛的女孩子,為了利益,你也不會給人家一個名分。你會金屋藏嬌,把人藏起來。家裏紅旗不倒,外邊彩旗飄飄。你不會和陸亦可離婚的,你隻會給足她顏麵,然後和你喜歡的姑娘在外邊重新組成一個家庭。你有本事把兩邊都照顧的很好。不讓兩邊因為這個跟你鬧。”
段鶴嵐聳聳肩:“這些都是假設,沒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最終答案。”
慕念安擺擺手,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
因為想法不同,再聊下去也隻會不歡而散。
她道:“還是說說為什麽陸亦可不會死在我的手裏吧。我是不會手軟的,你有什麽好辦法能把陸亦可在我手裏救下來?你不是葉靈璧,我不會因為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我,我就會寬容大度。”
段鶴嵐輕咳一聲:“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一旦陸亦可暴露,不管是候儒還是你,隻要你們想對她不利,我就會立刻派人把她接到江城。還是那句話,隻要人進了江城,那是生是死我說了算。”
他陷害人的時候,理直氣壯。可做好事兒的時候,這人反倒不好意思開口了。
慕念安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她咬著嘴唇飛快的轉動著腦筋,也就是幾十秒的功夫,她就反應過來了:“操!”
一聲國罵脫口而出。
段鶴嵐臉上有些少見的尷尬:“大、大概就是這樣了。”
慕念安捏緊了拳頭:“段三哥!段三爺!您還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盤啊。先把陸亦可接到江城,救了她一命。陸亦可是個聰明人,一定會明白。你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哪怕她心裏還藏著葉靈璧,但你耍些小手段,再花點功夫,就能讓陸亦可心甘情願的跟了你。”
段鶴嵐摸了摸鼻尖兒:“咳咳。”
慕念安不留情的全部戳破:“陸亦可隻要人一進入江城,那她就是你段三爺砧板上的魚肉,任你搓揉宰割。不管是我和還是候儒,都不可能傷害陸亦可。你對陸亦可,用的是懷柔政策。對我,就打算霸王硬上弓了。對麽?”
段鶴嵐還是很坦誠的飛快點了一下腦袋:“對。”
慕念安氣的要爆炸了,可她心裏邊越氣,臉上笑的就越是燦爛:“對陸亦可,你恩威並濟。救了她的命,再噓寒問暖的處處關心。用不了多久,陸亦可就要被你征服了。而對我呢,你就比較直接簡單了。我要不願意,你就囚禁我。反正權少霆那時候已經死了,我人在江城,九哥和葉靈璧也救不了我。你多得是時間慢慢馴服我,就像馴服一隻不聽話的狗。”
段鶴嵐頂著她的怒氣,實話實說:“你不是狗,你是頭狼。但狼,畢竟是動物。不聽話就打,總能打到它聽話。”
慕念安笑的格外燦爛:“段三爺,好手段啊,嗯?連我和陸亦可您都給安排好了,那您說說。如果真成了,您是打算讓我做大呢,還是讓陸亦可做大?我們倆,誰是大是誰小。”
段鶴嵐微微低頭,伸手去拉她的手腕:“不說這些了好嗎?我不是已經放棄了這個計劃嗎。你和陸亦可,我都不再霄想了。這就是個沒實施的計劃,沒有再提起的必要了。傷兄妹感情。”
慕念安靈巧的躲了過去:“別介呀,三哥,咱們倆這不是閑聊麽。閑聊就是要天南海北的扯淡,這沒什麽傷兄妹感情的。我不是這麽小肚雞腸的人。”
段鶴嵐信她就有鬼了。
她笑的越是燦爛,她那雙杏眼就越是在噴火!
可有些事情,現在不說清楚,留在彼此的心裏,這疙瘩會越來越大的。
段鶴嵐想了想,還不如索性現在就說清楚。至少坦坦蕩蕩的,問心無愧。
於是他點點頭,如實回答:“你做大,陸亦可做小。因為你身份比她金貴,你是權少霆的妻子。我在權少霆死後娶了權少霆的妻子,不管帶你去哪裏,都是一種勝利者帶著戰勝品的炫耀姿態。候儒在明處當寰宇集團的皇帝,我則在暗中掌控寰宇集團。你的存在,就是一種無聲的宣誓。”
慕念安牙根磨得霍霍作響:“行,想挺好是不是?那我還得感謝你,讓我做大,給你當段太太。聽著還挺有麵子?”
段鶴嵐哄她:“這些都是假設——”
慕念安氣得要死:“這可不是假設,你心裏邊就是這麽計劃的。差一點,你就這麽實施了。”
段鶴嵐忽然冒出一句:“你現在是要揍我了,對嗎?”
慕念安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就看到自己緊緊捏成的拳頭。
段鶴嵐卑微的祈求:“能不能不打臉?”
理由也很合情合理:“你還給我派了任務,讓我去找候儒刺探情報。我晚點就要去見候儒了,頂著這張豬臉已經很難解釋。如果你再打我的臉,我可就真的沒法兒去見候儒了。”
慕念安瞬間破功,積攢的怒氣兒,嗖一下就沒了。像是皮球被針紮破,一下子就沒氣了。
氣到不想生氣。
就他媽離譜。
她捏著拳頭狠狠的往段鶴嵐肋骨上給了一拳頭,段鶴嵐悶哼一聲,痛苦的擰起了雋秀的五官。
原本精致好看的臉龐,都扭曲在一起了。
看著,就疼。
慕念安慢悠悠的收回拳頭,還對著手指吹了吹氣:“看在你很坦誠的反份兒上,這件事就算了。不過我給你提個醒,千萬別讓權少霆知道。他猜到是他的事兒,你要是直接說出來,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我提醒過你了啊,別作死。”
段鶴嵐痛苦的彎下腰,捂著自己的肋骨,又不敢用力,怕再牽扯到斷掉的肋骨。眨眼間,他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純粹是疼出來的。
肋骨斷掉不像手腳骨折,可以打石膏。這玩兒沒法打石膏,隻能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別碰著肋骨,別牽扯傷口。
坐著要注意,躺著也要注意。
凳子不能太柔軟,沙發絕對不能坐。就隻能坐硬板凳,不然身體一彎曲,斷掉的肋骨會刺的人疼昏厥過去。
床也隻能睡硬板床,還不能亂翻身。不然還是一樣的疼。
慕念安這一拳頭,力氣倒是沒有多大,可差點就讓段鶴嵐直接昏死了過去。
段鶴嵐多少次死裏逃生,卻也沒經曆過這些。在身體上,他的確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沒吃過一點點的苦。那雙手,連洗碗水都沒碰過。
身嬌肉貴的大少爺哪兒受得住這種痛。
隻見段鶴嵐身體越來越低,臉色也明顯煞白煞白的,呼吸聲都很粗重和艱難。
慕念安看了看自己的小拳頭,愣了愣:“段三哥,你要是裝的,那你現在就差不多了。戲太過,就假了。如果你是真的要死了,那我去給你喊醫生。”
段鶴嵐疼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勉強的伸出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衣角:“別、別……”
丟不起這個人!
自己一個人緩了一會兒,大概有個十多分鍾,段鶴嵐這才從那要死的劇痛中緩過來了一些。
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流進了寬大的病號服裏。煞白的臉色,以及痛苦的表情,無一不再說明著慕念安那一拳頭帶給了他多大的痛苦。
慕念安滿意的笑了:“不讓你疼,你就不明白我的憤怒。”
段鶴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