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白的詭異之舉
“公主,看情形端王爺跟王妃還是很喜歡你的!”侍女香薷將一盆花團錦簇的入臘紅搬進了屋內置於一角,玉蘭瓊拿起白汐玉送她的翡翠手鐲,搖曳的燈光下,那翡翠手鐲毫無一絲雜質,晶瑩剔透,質地細密,是極難得的珍品,她的嘴角現出了一絲淺笑。
“公主,奴婢看著這手鐲很貴重的樣子,端王妃還真是下了血本了!”香薷說道。
玉蘭瓊瞥了她一眼說道“這個手鐲端王妃可是用心了。這手鐲可不普通,這是美人鐲。咱們天禹國地處南方,而南方的女子多半手型嬌小,鐲子太大反倒是累贅,這美人鐲不大不小,剛剛好!”她繡眉微挑,頗為滿意的將鐲子放到了首飾盒中。
近幾日,千山暮發現小白懶懶的不願動彈,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總是在睡,已經很久沒有圍著她討吃的了,這有些不正常!
便想著走到前院問問上官清澈,上官清澈退了婚,這事多少也有她的一些緣故,但是大夫人沒有再來尋她問事,相府也如之前一般安穩度日,好像之前的婚約從未訂過,但她卻總有隱隱不安的感覺。
來到前院,眼角的餘光掃見了,在院門口冒了小腦袋進來的上官如婉,她便停住腳步衝她招手,上官如婉飛快的跑了進來,到了千山暮的跟前,神秘兮兮的由懷裏掏出一個繡了金花的佩帷來,像是怕她不收,上官如婉滿臉焦急的塞到了千山暮手裏,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這是我求娘做了給你的,今夜你可一定要戴!”
“為何今夜一定要戴?”千山暮奇怪的問道。
“是,是因為今夜是滿月”上官如婉歪著腦袋懵懂的說“我也不懂,你戴就好了!”
千山暮雖好奇但也沒再問,小孩子估計也是閑聽大人講話才有如此舉動!
“那個上官如婉一張小臉堆滿了為難之色,她打量著千山暮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千姐姐,你能跟大哥說一聲嗎?讓他轉告爹爹,爹爹已經好久沒到娘屋裏了,,娘總是在半夜偷偷的哭,我不想讓娘傷心!”
千山暮看到上官如婉小心祈求的樣子,心裏突然很是苦澀,妻妾成群的貴族世家,庶出的子女會因娘親的不得寵而受盡奚落與刁難,說話行事也要看別人的臉色。
她慢慢的蹲下來,握住了上官如婉小小的手,溫和的說道“姐姐會記得說的,你不要到處亂跑,快點回去,不然你娘會擔心的!”
“嗯,”上官如婉用力的點點頭,轉身便又跑了出去。
她轉過身,卻被嚇了一跳,上官清澈不知何時立在了門側,此刻他盯著她手裏的那個佩帷,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笑問道“主子有心事?”
上官清澈抬眸看著她,目光如陽光般溫暖,他拿起紙筆“聽說上次是你救了如婉?”
她擺擺手笑道“隻是碰巧碰上了而已!”
上官清澈遲疑了片刻,麵色如常的寫道“總之還是要謝謝你的,今晚,若是無其他事,就不要出屋子了!”
千山暮一下子愣住了,又聯想起剛才上官如婉說是滿月,又說讓她戴佩帷,如今上官清澈又讓她不要出屋子,瞬間她覺得今夜貌似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且還是不尋常的。
不過,看上官清澈一臉拒人千裏的模樣,分明是不想再談了,她便知趣的閉了嘴,一直以來見到的上官清澈都是溫潤有禮,從未對她有過一絲的不耐,隻是今日的他好像有些心神不寧。
越是不尋常越是有古怪,也或許,跟他的隱疾有關,一想到這裏她便更加興奮的睡不著了。
夜色沉沉,今夜的滿月又大又圓,流金似的月光灑滿了整個院落,碧色的琉璃瓦籠罩在月光裏,閃著柔和的光澤,跟往日沒什麽區別啊,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她暗付道,翻來覆去的想著,突然她呆了一下,她知道哪裏不對勁了,平日黑夜裏那些長短低吟的蟲鳴,在此時,卻是鴉雀無聲,寂靜的有些可怕。
白日裏昏睡不醒的小白此刻也有了精神,焦躁不安的吱吱亂叫著,圍著千山暮一圈圈的轉著。
“哎呀,你就不能老實一會!”千山暮扭頭低聲嗬斥道。已是臨近子時了,什麽事都沒發生,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她伸伸懶腰準備睡去,無意間瞥見透進窗欞的縫隙灑進來的月光居然變成了淡藍色,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忙過去將窗戶徹底推開了。
她驚懼的發現,那輪圓月真的變成了藍色的月亮,那是種極其古怪的顏色,淡淡的藍色像是一團藍盈盈的煙霧,更像是一種鬼火,將月亮徹底籠罩,甚至連周圍天幕裏的辰星都隱去了蹤跡。
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上官清澈背手立於藍月之下,似是在思慮著什麽,他輕柔的素紗衣飄動在風中,整個人都融進在淡藍色的月光裏,周身散發著朦朧的光澤,說不出來的怪異!
不會是如同狼人一般,滿月變身了吧!
千山暮一哆嗦,早將白日裏上官清澈的囑托忘得一幹二淨,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出去詢問一下比較好,便硬著頭皮打開了門,隻是沒想到,小白順著打開的門縫飛快的鑽了出去,閃電般撲向了立於院中的上官清澈。
“小白”她怕小白發狂傷人,急喊出聲,隻是來不及了,小白一躍而起,快如流星,張口便咬向了上官清澈的喉嚨。
隻聽他悶哼了一聲,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大力將小白甩了出去,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小白伸出了的尖爪如同倒鉤,順著一側的樹幹爬了上去,又跳到琉璃瓦上,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她徹底被小白的舉動嚇壞了,跑到了跟前見上官清澈雙目緊閉,麵色蠟黃,“完了,不會被咬死了吧!”千山暮絕望的想著,若是清澈死了,估計她的小命也完了!
她膽顫心驚的湊上前拭了拭他的鼻息,萬幸還沒死,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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