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親自動手
“看樣子,夫人今日收獲頗豐啊!”林雲墨將千山暮拉坐到腿上,眉眼含笑。
千山暮一想起了府中那些侍女對棠梨的恭維,便感覺心裏悶悶的不舒服。
“我報複棠梨,王爺會不會舍不得?”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林雲墨撫著額頭,哀歎起來:“又來了,她是死是活與本王有何關係?夫人若仍有疑慮,不如就由本王來收拾她如何?”
“不要!”千山暮搖頭拒絕:“這次我要親自動手!”
她拉過他腰間的玉佩,見是龍鳳佩,便驚詫的說道:“我還以為它給弄丟了,為何會又出現在王爺身上?”
林雲墨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眼眸中滿是寵溺:“巧合!”
“故弄玄虛.……”千山暮嗔怪道。
“快到元日了,夫人可有什麽心願?說來聽聽!”林雲墨捏著她纖細的手指笑問。
千山暮默然了片刻,仰臉看向林雲墨:“王爺,你可否陪我去……寒山寺燒香?”
她明眸裏滿是細碎的傷痕,林雲墨嘴角的笑意微不可見的僵了一下,哪裏忍心拒絕:“好!夫人就這一個心願嗎?”
“再有就是,我不想再喝時醫的藥了,停了吧?”千山暮愁眉苦臉的說。
“夫人的這個心願啊……怕是很難如願了!”林雲墨勉強一笑,瞬間,他的心頭湧上了很多難以名狀的東西。
千山暮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可我的病早就好了,再說那藥實在是苦的很呢,王爺難道願意看我日日受折磨?”
“夫人這是又想冤枉本王,此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時醫的湯藥是堅決不能停的!”林雲墨語氣不容拒絕。
“那,元日後,我要隨王爺北上?”
林雲墨冷哼一聲,搖頭又拒絕,柔聲安慰道:“夫人身子弱,哪裏經得起風餐露宿的顛簸,更何況疆場之上刀劍無眼,本就凶險,本王更是不能答應夫人了。”
千山暮撇撇嘴,滿臉的怨念:“這也不準,那也不行,王爺幹脆將我重新送回煙浮國好了!這樣彼此也都心安了。”
“想都別想!”林雲墨一口回絕,他用力摟住了她,啞聲說道:“夫人就乖乖待在府中便好,自咱們來了啟洲,你兩次身處險境,性命垂危,本王實在.……是怕了那種,那種心急如焚,束手無力之感……”
千山暮聽在耳中,即酸楚又頗為感動,便不再固執下去了,動情的伸手拉低了他,以吻封緘。
昏黃的暮色,低緩而柔和的流光,熟稔中又夾雜著些許愜意,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似是前世也這般癡纏不休。
掌燈時,李繼來到了春韻堂,他辦事效率還是挺快的,已經查清了趙餘的藏身地了。
原來,千山暮失蹤的那段時日,王府的護衛在啟洲到處搜捕他,他實在害怕就花了大筆金銀躲進了妓院裏,在那裏麵吃喝嫖染了一身髒病不說,隨身的財物也很快揮霍一空了。
後來見王府護衛慢慢鬆懈了下來,搜查的沒有之前那麽嚴了,便大著膽子跑到了寧王府的角門,尋棠梨討要錢財,聽說近幾日他偶爾也會到悅來客棧的前庭裏胡吹海嗙。
“將王府所有護衛全撤回來。”千山暮淡淡的說道,“不值得將精力浪費在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身上!”
“是,王妃!屬下立即去辦!”李繼肅然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桌幾後麵的林雲墨一臉哭笑不得:“這家夥,居然敢無視本王,到底誰才是他主子?”
千山暮得意一笑,斜睨著他:“王爺不會連這個也要計較吧?不如,明日我請王爺看出戲?”
“什麽戲?”林雲墨笑嗬嗬的問道。
燭台上的插了手臂粗的紅燭,燭火在歡快跳動,突然燈芯“啪”的一聲,爆了個燈花。
千山暮看在眼中,嫣然笑道:“自然是好戲!”
柳夢離將香蘭自膳堂喊了出來,吩咐她將托盤裏的飯食送至春韻堂寧王的書房內。
夜色迷離,冷風陣陣,香蘭看著托盤裏那一盅雞湯,心思慢慢的糾結著,寧王妃一直下落不明,王府內的一些丫鬟安耐不住開始處心積慮惦記上了側妃之位。
雖說,千山暮待她不薄,可她終究是女子,滿了二十三歲,還是要被放逐出府,自謀出路的,等到那個時候,好人家都挑不到了。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她硬起心腸,往黑沉沉的四下掃了幾眼,慌裏慌張的將腰中藏的一小包東西拿了出來。
來到春韻堂的書房,見林雲墨斜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思慮著什麽,他飽滿的天庭,劍眉斜飛入鬢,舉手投足間滿是雍容華貴的氣息。
香蘭看的差點挪不動腿,她微垂著頭拘束不安的問道:“王爺可要用膳?”
林雲墨點點頭,伸手示意她將飯菜擺到一旁的桌案上。
香蘭緊張的手心在不停的冒汗,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的將雞湯舀到青花瓷小碗裏,“王爺,奴婢已經擺好了!“
林雲墨嗯了一聲,走到桌案前坐了下來,拿起湯匙攪動了兩下,“好香的雞湯!”他讚歎道。
香蘭眼角的餘光瞥見寧王已端起了那瓷碗,即將要送到嘴邊,她心頭滾過一陣狂喜。
“等一下!”清脆悅耳的聲音驟然響起,香蘭的心猛的提了起來,這聲音,分明就是……她驚慌中抬起了頭,卻見屏風之後閃出了一個侍衛來,定睛一看,哪是什麽侍衛,這不就是寧王妃千山暮嗎!
香蘭暗覺不好,後背一片冰冷,手腳微顫起來。
“怎麽了暮兒?”林雲墨問著千山暮,卻是意味深長的看向香蘭。
千山暮走到林雲墨身邊,自他手中端過那碗雞湯,湊到鼻下聞了聞,麵色清冷的看著香蘭:“在端王府時你與芷蘭便服侍我,算起來時日也不短了,我可有薄待你之處?”
香蘭麵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王,王妃饒命,奴婢錯了,不該,不該對,對,王爺起了心思!”
“咣”一聲,千山暮將手中瓷碗重重扔在桌案上。
“你自己清楚,我指的並不是這個!”千山暮眼眸冷冽的緊盯著她,性子好,並不表示她可以任人欺淩!既然做的出,也別怪她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