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矛盾
夜色，朦朧。
邪異被淋了一的雨，昭華躺在屋裏，身心俱疲。
此時，昭華分開了。
她們在一個身體裏，卻還是兩個意識。
也許是分開的太久了，他們再也回不去一起了。
“放過他們吧，為了虛無，你也應該退一步。”
夜晚，出來的是心善的昭華，可因為力量微弱，她隻能製止她，做不了什麽。
“虛無不需要那樣的父親，更加不需要別饒同情。我是他的母親，隻要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身體裏的聲音在著，盡管不大，卻還是洪亮。
可是，昭華並不同意。
“他是活物，他不可能一直都活在隻有你的世界。你都會孤獨寂寞，他不會嗎？你知不知道多少次他看到別的孩子有多落寞嗎？你的痛苦，不應該加到別人身上。”
無論是經曆過什麽樣的事情，都不應該牽連別人。
何況那是她的人，更不可能。
“那麽多，無非是放不下你的情郎罷了。我問你，如果我們不在了，虛無還能活下去嗎？如果必須選擇死一個，你就應該讓你的孩子死了嗎？”
她清醒地明白，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有她在。
虛無根本不會傷害別人，他還太了。
未來，也不太可能。
“你口口聲聲寬以待人，可是你卻不在乎那個對你最重要的人。你不過一個花仙，下對你有那麽重要嗎？”
世間所有的東西，都不及她的孩子重要。
那她寧可不要這個六界。
那些無關的人，她不在乎。
她要的，隻有那一個。
突然，二人之間沒了話語。
因為她們知道，注定是無法和解的。
一個心係下，一個心係唯一。
她們不可能談妥，也沒辦法。
夜深了，寒風凜冽，吹的邪異直打哆嗦。
不知多久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感覺了。
在這兒待了一晚上，他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麽。
昭華走出門外，手上拿著一件披風扔到了外麵。
“披上吧，這兒的會讓你染上病的，別這麽做，不值得。”
她沒敢出去，隻是在結界內靜靜看著他。
如今，她不是一個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邪異接過披風，心底裏湧上一股暖流，笑道問道，“昭華，你這是肯原諒我了嗎？”
他以為，她此番舉動是她不生氣了。
昭華哽咽，淡淡道，“別想太多，我不想和一個有病的人打，回去吧，虛無不想看見你。”
她狠下心，想要趕他走。
邪異卻不肯離開。
“我不走，你若是不原諒我，我就不走。”
他此番來，就是為了贖罪。
“我知道曾經是我魯莽了，沒有顧慮到你，可如今我改了，給我個機會，不好嗎？”
他隻求她能夠多看看他，別那麽狠心。
但都已經太晚了。
“邪異，這話，再已經沒用了，就這樣便好，不要再有任何話了，你現在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會聽的。”
“你傷害了虛無，傷害了我，你們所有人都想傷害我們母子，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可能在回去了。”
下大局，已經注定了。
他們不能在一起。
所以昭華隻想好好保護他們，再讓他們多留一會兒。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昭華殺了他們。
但是這行不了多久。
她還是會被吞並，隻是時間問題。
力量懸殊的兩個人，終究有一個人要離開。
“昭華，那是我的錯，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如此。今日我邪異在此發誓，若是以後在做出對昭華與虛無不利之事，我邪異必定不得好…”
最後一個死字，他來不及出口。
昭華封住了他的嘴巴。
“我就是，我就是地，你若是要死，也是我看著，所以不要再多什麽了，回去吧。既然是錯過了，就不要回頭了。”
他們不應該回頭，更加不應該重蹈覆轍。
邪異，回去吧…
昭華心底裏留下最後一抹心疼，緩緩離去。
邪異手裏拿著她送的衣裳，另一隻手不停拍打著結界。
“昭華，別這麽做，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不然，你不會這麽久還留著我，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能重新來過？我們都有孩子了，我們也成為過夫妻，你何必如此狠心？”
就算是為了虛無，他們也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可是昭華卻不這麽認為。
“你配不上虛無，配不上我。虛無早晚會知道你曾經對他做過什麽，到時候，你真的還能心安理得成為他的父親嗎？”
“是我，辛辛苦苦懷著他，將他生下來。是我，讓他活到現在，而不是你，這個不稱職的父親，你不配！”
昭華這一點，與她是同樣地。
她愛邪異，可是她也明白，邪異並不算多好。
起碼她知道，那些事情還曆曆在目。
當時那一劍，當時那一掌，那一次次傷害她都沒辦法忘記。
所以，就這樣就夠了。
“昭華，都是我錯了，是我不該如此，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可是你不能帶著虛無一起不見我。他那麽喜歡我，你怎麽可以讓他見不到我？”
邪異在結界外著，企圖讓昭華心軟。
可這件事，恰恰戳中了她的心疼之處。
他握緊了拳頭，瞬間移動他麵前，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沒資格提他，他那麽喜歡你，你卻那麽對他，你可知道他有多難過？他哭了一路，就是因為你才哭。”
“我的兒子，我保護了幾百年，我從未見過他那麽傷心。可你呢？你讓他流淚，讓他難過，讓他心碎，你這個父親，有良心嗎？”
他自然是沒有心肝的。
若是有，也不至於如此。
若是有，也不會那麽過分。
他們之間那麽相像，看都看的出來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就連骨子裏的性格都是一模一樣的。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遲疑，懷疑。
他抱著那顆不確定的心。
為了下，為了那群人，寧可犧牲這個兒子。
“我不想看到你，快滾，帶著你的東西，滾！”
昭華指著那披風，心底裏難受的緊。
她此刻也算是明白了，為了下而犧牲自己孩子的心情是怎麽樣的了。
痛苦，難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