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病了

  她沒有眷戀離開，此時，她不知道是哪個昭華。


  虛無在睡夢中，夢到父親原本和他玩的開心。


  突然變了一張臉。


  他惡狠狠的。


  要殺了他。


  他被逼到角落裏，不停哀求他不要這麽做。


  可是父親不理會他，還是想要殺了他。


  那雙手眼看著就要伸到了他的脖子上。


  突然，夢醒了，他的淚水也製止了。


  抬眼，娘親就在身旁溫柔地看著他。


  他撲進了娘親懷裏，哭成了淚人兒。


  他還是不懂，哭唧唧問道，“娘親，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做？虛無明明什麽都沒做，就因為覺得虛無是壞人，就可以殺了虛無嗎？”


  “還是因為，虛無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的，所以父親為了他們想要殺了我，娘親，虛無難道比不過那些人重要嗎？”


  他是父親的兒子，他最親的兒子。


  為什麽，為了那些人。


  要殺了他？


  難道他就活該被這麽對待嗎？

  昭華抱著虛無，也止不住淚流。


  她把他抱的緊緊的，不知道怎麽和他解釋。


  她該怎麽？


  人都是這樣的，為了自己就可以不讓別人活下去。


  還是告訴他，他們母子，注定不被接受。


  他才那麽點大，她怎麽敢。


  這麽出來，他的心該有多疼。


  她拍著他的背，安撫道，“虛無，不是這樣的，父親他是誤會你了，他一向衝動，才會這麽做的。可是等到真的要做的時候，他一定不會忍心的。娘親知道你父親不是這樣的人，他很愛虛無，真的！”


  雖這話半真半假，可是為了孩子，她願意出謊言。


  虛無紅著眼眶，止住了哭泣，好奇的問，“真的嗎？父親真的不會那麽做嗎？所以這一切，都是父親嚇我的嘛？”


  他還是個孩子，心性單純，格外信任昭華。


  昭華點頭，“那是自然，娘親還能騙你不成？好了好了，咱們是男子漢，可不能再哭了。人不是有淚不輕彈嗎？你這孩子怎麽整哭呢？”


  她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強顏歡笑。


  虛無笑著用胖乎乎的手擦去了眼淚，知道了一切都是假的，心滿意足。


  不過，他也不敢在出去了。


  因為娘親不讓他出去，他也害怕父親還在氣頭上。


  “快些睡吧，雖我們不需要休息，不過娘親希望你多睡一會兒。”


  多睡一會兒，就能忘記痛苦了。


  起碼，暫時不記得那些事情。


  昭華哄著虛無再次入睡，聽著他酣睡才放鬆了下來。


  她臉上的笑容不再，滿是疲憊。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隻是沒想到，來的那麽快。


  不過幸好，她還在身旁。


  她最怕的，是自己不在他身旁，沒人保護他。


  如今她雖在，可是仍舊覺得力不從心。


  這件事，無論她成功與否，對於虛無來，都是無法彌補的傷害。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她想不明白。


  為什麽從一開始就要這麽做，為什麽從一開始就是錯。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錯。


  “虛無，你不要怪娘親，娘親希望你好好的，娘親愛你。”

  昭華靠在他的身上，聽著他的鼾聲覺得溫暖。


  孩子陪伴在身邊，比什麽都好。


  …


  他帶著滿身疲憊回去，也如昭華所一般，他生病了。


  這場病，是他第一次有過的。


  隻覺得滿身滾燙，滿身疲憊。


  似乎，還出現了幻覺。


  他聽到虛無在他耳邊一遍一遍叫著父親，看到昭華朝他撲了過來。


  他想要接過她，卻隻觸摸到了空白。


  龍旭一直等著他回來，看到他虛弱的樣子察覺到不太對勁，就知道他出了問題。


  而且這次，就算用龍血也起不來反應。


  看樣子，是一場大病了。


  比起這個，更顯而易見的，是他失落而歸。


  這就表示，他失敗了。


  人沒能帶回來，他還生了病，確實不算值得。


  隻是他好奇，邪異雖不如他，也不至於如此脆弱，怎麽這麽快就生了大病。


  邪異沒好氣道，“那邊的東西，有些玄乎，我才會如此。你若是好奇，自己嚐試一番更好。”


  他打了個噴嚏，渾身顫抖。


  以前總覺得人類脆弱，這點傷痛算不了什麽。


  沒想到輪到自己，這才明白，確實不好受。


  這比平日裏打仗受傷難過的多，折磨的是身子。


  龍旭皺眉，“好好歇歇，我給你找找有沒有能治你的法子。你這病，許是因為昭華在那兒待久了，就連露水風也有了靈氣，因此，你才會如此，不過不是什麽大事，頂多難受幾就好。”


  龍旭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的東西，但是應該也不是什麽大毛病。


  她住的也不算太久，所以那兒的東西也不算太厲害。


  若是再給個幾千年，他可就沒把握這話了。


  至於治的法子，確實不算太容易。


  畢竟，這不是他認知範圍內的。


  以往他就為昭華的事情頭疼過。


  她是異類，所以很多東西遇到了她，就會有變數。


  “龍旭，昭華，她還能回來嗎？你陪在她身邊那麽多年，你覺得，還有機會嗎？”


  龍旭臨走，邪異突然開口。


  龍旭愣了，不知道怎麽回答。


  其實，他也有些看不懂了。


  以前他了解，現在他已經迷茫了。


  也許昭華，早就變了。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數，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點，現在你還有機會可以爭取，你若是現在不爭取，到時候沒有了機會，便追悔莫及了。”


  “其實有時候我羨慕你，嫉妒你，我常常在想，為什麽昭華愛的人不是我，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不論她愛不愛我，我也不在乎了。我隻希望你，好好地把她爭取回來，還有孩子。我喜歡虛無那孩子，長得很像你們。”


  虛無的眉眼，最像昭華。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


  原本以為是巧合，沒想到真是巧合。


  所以，就算是為了這個，他也希望還能和以前一樣。


  至於那些得罪過她的人，時間總會慢慢沉澱他們的恩怨。不急於這一刻。


  除非他們找死，不然他相信，一切都是會好的。


  其實來去，不過是因為當年的孽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