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上香
「娘,事兒很順利,尹繼業不日就能離開安圖縣。」趙氏回來之後一臉的喜意,見徐氏上前,便不等她開口問就說了。
徐氏鬆了一口氣,尹繼業在著頭呆在她還真怕這狗東西沖著桃兒做點兒啥事兒。
畢竟是曾經的養父,桃兒若是跟他對上會吃虧,會被人說成不孝。
「他沒為難你吧?」徐氏小心地問,心說若是不許諾好處尹繼業怎麼能鬆口。
趙氏道:「沒有為難我,不過給了他想要的好處,錢財而已,咱們在鄉下過小日子那麼大筆銀子拿著也咬手。
不如放手給他,也省得他惦記。」
「他……可信?」徐氏遲疑地問,跟著趙氏進了屋子,又給她倒熱茶喝。
「娘,我不傻,他想要錢財就要留個把柄給我,否則我如何拿捏他?」趙氏奔波了半天也有些累了。「娘,我歇會兒,晚上您把二叔一家人都請過來吃飯,今兒我高興。」
「成,你歇著,我讓人去把阿貴一家人叫來吃飯。」徐氏自然是應下了,這事兒能辦好她也高興,桃兒不認她娘,她娘還願意幫她奔波,到底是親母女……徐氏盤算著等過些日子就跟桃兒所以說趙氏為了她付出的代價,看看能不能讓母女兩個緩和一點兒。
「您記得將爹請回來,爹吃完再過去那邊兒睡就是了。」趙氏叮囑。
徐氏應聲兒:「嗯,我一會兒就去把那老犢子叫回來。」臭不要臉的老狗,這都端著好幾天了。
她忍。
再忍幾天。
忍到桃兒再叫她阿奶的那天,看這死老頭子怎麼下台。
晚上老尹家一大家子人老老少少的除了大水跟大森,全部齊齊全全地聚在了一起。
唯獨有些不適應的就是尹桃沒在,一家子人感嘆了一番,覺得少一個人咋就吃啥都不香。
晚飯吃完了,有田跟大江等人道:「爹,我想去府城學手藝。」
「你這孩子咋想起去府城學手藝了呢?你不是有手藝么?」大森不解,徐氏卻道:「去吧,反正府城咱們家也有房子,你在那頭也能照應著點兒你姑。」
有田見阿奶答應了,就曉得這件事情成了,但他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雖然在鐵匠鋪裡頭當了幾年學徒,但是學到的東西有限,後來回家了就一門心思鑽研硬筆,只做這一樣東西的話我的手藝倒是夠了,但我覺得只會這一樣還是不妥當。
硬筆這東西懂行的人買去多試幾次就能做出來,而且如今還是用毛筆的人多,咱們家做筆的生意在好也有限。
所以我才想去府城的,而且姑姑跟我說,姑父能幫我找個手藝好的師父來教導我,不會藏著掖著的。」有田越說越興奮,一張小臉兒透著紅,眼裡的光也是灼亮得很。
「你去了可要好好學,別給你姑姑添麻煩。」大江道,尹寶生道:「有田去學本事是好事兒,一會兒家裡給你拿二十兩銀子揣著,窮家富路,在外頭不要太委屈自己。」
有了給大森和大水二百兩銀子的先例,這會兒尹寶生再說給有田二十兩銀子,全家人雖然驚訝,雖然還是下意識地拿眼神去瞧徐氏,但好歹沒誰質疑他們阿爺(太爺)是不是能將銀錢給拿出來。
「阿爺,我有銀子,不用家裡再給銀子。」有田見徐氏的臉色不好,忙道,他不想給阿爺添麻煩。
尹寶生不吭聲,轉身就走了,過了一會兒人回來就給有田塞了個錢袋子。
有田有些不知所措,最後徐氏發話:「你阿爺給你的你就收著。」
有田這才敢把銀子收起來:「謝謝太爺,謝謝太奶。」
「你去府城,家裡這個作坊咋整?讓誰來接手?」徐氏只略點了點頭,就問,這硬筆的生意還是很不錯的,放棄了可惜了。
「阿奶,這活兒我會!」只學著做筆,對自己的親爹有田教得非常仔細,所以大江做的筆的手藝是能出師的。
「太奶,我也會。」有寶也舉手道。
「嗯,有寶是能幫上忙的。」有田道,成吧,這事兒這會兒就算是拍板了。
「阿娘,過兩天我想上廟裡上上香。」等一家人都散了,趙氏就跟徐氏道。
「去廟裡?可你這身子骨……」徐氏不太放心趙氏的身體,畢竟孩子剛懷上。
「我要去廟裡還願,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我去觀音庵許過願,如今真懷上了……還是得去敬香還願。
我想著還是去觀音庵,雖然地方不一樣,但都是供奉的觀音娘娘。
而且我這身子沒啥,歇兩天就去,讓阿貴陪著我就成了。」
「我也陪你去。」徐氏道,的確該去還願,她也是沒想到趙氏能懷上阿貴的孩子。
懷孩子好,有了這個孩子,阿婉跟阿貴才能算得上圓滿,他們之間有了共同的孩子,往後兩個人的感情才會越來越好。
第二天,有金跟有地去了鎮上,他們在村學里學的藥理差不多了,段大夫就安排他們去醫館跟著抓藥,幫著大夫打下手。
第三天,如趙氏計劃的那般,尹貴護著趙氏,帶著徐氏三個人就去了觀音庵。
拜完菩薩,趙氏和徐氏在庵堂吃了素齋,想著尹貴還在庵堂外等著,就去庵堂附近的一個農家小院兒租了兩間廂房歇歇腳。
因著庵堂不接男客,所以庵堂附近有些頭腦聰明的人就專門修了些小院兒用來出租,每逢初一十五的生意都挺好。
趙氏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尹貴見她翻來覆去的就問她:「阿婉,你是怎麼了?」
「總覺得嘴巴沒味兒。」趙氏道,「想吃點兒果子。」
尹貴忙打開包袱,取出一串葡萄來,趙氏吃一粒兒就吐了:「不想吃葡萄。」
「那……那我跟娘說,請娘去庵堂問問看看買點兒供果回來。」
趙氏搖頭:「算了,咱們走吧,這兒的水果哪兒有家裡的好吃?」
「可你有身子,馬車又顛簸不歇會兒能行么?」尹貴倒不是心疼租房子的錢,他是心疼他媳婦。
趙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會,我受得住,一會兒在馬車裡躺躺就成了,倒是我有些作了,說歇會兒的是我,說走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