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太子的如意算盤
僕人們戰戰兢兢地應下，尹桃就讓人開了後門兒，讓小白兒去山上撒歡兒，知道它憋了一路了，再拘束下去搞不好得抑鬱。
燭影去給招娣洗澡，沈嘯給他閨女洗澡，等他伺候完他閨女，尹桃已經洗好了。
這時膳食送了上來，尹桃讓沈嘯吃了再去洗。
正吃著呢，赤霄來了。「夫人，主子，司徒忘的蹤跡沒有找到……」
「行了，讓他們撤回來吧。」既然不見屍首，司徒贇又沒了蹤影，說明他的計劃成功過了。
尹桃吃完了就給小玥兒喂，她的臉色有點凝重。
「你在擔心司徒忘？」沈嘯坐到她身邊，抬手摟著他的腰。
尹桃點頭：「嗯，有點擔心他，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徒贇的身份是他告知他們的，司徒贇的目的也是他說的，還有逍遙閣聖女的事兒，依舊是他說的。
但她問他為什麼要幫她的時候，司徒忘說不想讓逍遙閣再作孽。
可是她不信。
「桃兒，我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眼熟了。」沈嘯看著她的側臉，忽然福臨心至。
尹桃轉頭看他：「為什麼？」
沈嘯道：「你長得像趙氏，但是細看卻比趙氏要美上三分，這三分在氣韻，在眉眼的精緻程度……
你有沒有覺得，其實司徒忘也很美？
他的眉眼甚至比趙氏還精緻幾分。
另外就是通身的氣度，從背影上看，你跟他的氣度很相似。
確切的說，是你們身上的吸引力很相似。」
尹桃被他說愣了，半響她道：「你的意思是……」
「他是逍遙閣的人，他說趙氏的母親是逍遙閣逃出去的聖女，而你是趙氏的女兒，也是逍遙閣聖女的人選，這說明他認識趙氏。
而你並不是尹貴的女兒！」
「他在衡義府義診的時候我找人試過他，好了個快餓死的乞丐放在他的必經之路，他並沒有半分停留。所以，他並不是悲天憫人的人，對旁人他其實十分冷漠，別人的生死在他並不在意。」
「這樣的人怎麼會覺得逍遙閣的聖女制度殘忍？」
「而且，若是他真的覺得不忍，又為何會另尋一個女嬰代替玥兒？他的解釋根本就說不通！」
沈嘯這麼一說，尹桃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司徒忘他的目的就在玥兒！他想救的是玥兒！」
沈嘯點頭。
「可他為什麼要救玥兒？」
「因為……」尹桃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從沈嘯的眼中也看出了同樣的意思。
「因為你可能是司徒忘的女兒！」沈嘯道。
「但這只是可能，你的父親是誰只有趙氏清楚，若是好不到司徒忘，就去找趙氏問一問。」或許她不會說，但他有辦法讓她說真話。
「九峰山，他說他住在九峰山！」尹桃拔高了聲音，「我們什麼時候去一趟九峰山？」
「明日吧！」沈嘯道，「咱們身後這座山就是九峰山，不過距離司徒忘所在的山峰還是有些遠。」
遠其實不是問題。
問題是司徒忘會不會呆在九峰山。
「好吧！」
「今晚先好好歇一晚，老子不鬧你！」沈嘯親了親她的臉頰，他不提這茬還好，提了這茬尹桃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臉的白日在馬車裡就胡來，她又不敢哼哼，愣是咬著帕子憋著。
幸好是半路打尖兒的時候，車夫不在，否則她得撓花漢子的臉。
即便是這樣，她也覺得羞恥極了。
這臭不要臉的真是不做人！
「老子去找人重新弄一輛馬車，弄得再寬敞舒適一些，下回老子親駕馬車帶你出去玩兒，就咱們倆！」
「滾！」
「趕緊滾！」
「麻溜地，圓潤地滾！」
沈嘯哈哈大笑，起身拿了寢衣滾進了凈房。
尹桃沖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兒。
小玥兒吃完了，尹桃抱起她給她順奶，等沈嘯洗了澡出來小玥兒已經在尹桃的懷裡睡著了。
沈嘯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兒，低哼了一聲兒：「小豬，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
尹桃把小玥兒放到床的最裡面，她側身躺在女兒身邊，漢子側身躺在她身邊。
她摟著女兒。
漢子摟著她。
屋裡靜靜的，卻漫著甜。
老婆孩子熱炕頭，他都有了，沈嘯唇角彎彎地想。
鋼鐵般的漢子在這一刻化成了一汪清水，一股清風，一縷暖陽。
恨不能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
……
「太子殿下，沈嘯夫妻已經到了京城，他們沒有進城，而是在九峰山下的一個莊子上落腳了。」東宮的書房，蕭甚的人收到暗探遞進來的消息，連忙跟他稟報。
「可看見人了？」蕭甚放下手中的文書問來人。
「回殿下的話，瞧見了，跟殿下給的畫像能對得上，是一個人。」
蕭甚怔了怔，他揮手讓人出去。
真是桃兒。
沈嘯……
他現在需要拉攏沈嘯為他所用，桃兒當初那麼愛他，一定會幫他的！
蕭甚雖然因為尹桃嫁給了沈嘯而吃醋，心裡不舒坦，但他覺得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桃兒不再是完璧，這並不妨礙他將來登上皇位之後便殺了沈嘯，再納她為妃。
皇后之位和貴妃之位是不成了。
這個位置他已經許出去了，再說，一個嫁過人的女人便是他再喜歡……到底是有了瑕疵。
給個妃位已經是他念及兩人曾經的感情格外開恩。
「來人！」
「殿下……」
「開了庫房，將那隻碧玉牡丹的步搖給孤取來！」蕭甚道，那隻步搖原是當初他打算用來哄尹桃的，可惜還未送出手她就被人擄走了。
「是，殿下！」太監應聲退下，蕭甚又命人去把幕僚請來，馬上就要春狩了，很多事都得提前安排妥當，出不得半點差錯！
很快，東宮的幕僚都聚集在皇宮。
「殿下，春狩就行動實在是太過於倉促了，不如想法子讓皇上改變主意取消春狩，改成秋狩。」
「是啊殿下，禁衛軍那頭出了點兒事兒，咱們之前安排好的人忽然被調往別處。那個位置沒有咱們的人……風險太大了！」
「殿下不是想拉攏沈嘯么？不如先探探沈嘯那頭的口風再做決定。」
「京郊大營換成那譚長風，尹正南換去了衡義府衛……咱們這又是一重損失，春狩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幕僚們擔心，他何嘗又不擔心呢，這種事情一旦做了就開弓沒有回頭箭，成則登頂，敗則粉身碎骨！
禁衛軍跟京郊大營的變故讓他這些天都吃睡不好。
雖然有尹珊的寓言，但是雪災的事情尹珊雖然說准了，可最終也沒能按照他們預設的方向走不說還讓他損失不少。
他是把蕭乾給拉下太子之位，但現在想一想，其實當初他什麼都不做，南宮氏當了皇后之後蕭乾的太子之位也做不穩當。
蕭乾在太子之位上反倒能給他打掩護，讓他跟南宮婉斗去，自己可以躲在後頭撿便宜。
可現在呢……
他當了太子，站在風口浪尖上。
才知道這個位置有多麼的高處不勝寒，而他偏生還根基不穩，皇帝讓他當太子的動機也不純。
所以……其實雪災那一把他虧得太凶了，虧錢，虧人，虧了機會！
若是沒有雪災那一茬，他如今還好好地當他的齊王，穩穩噹噹地看蕭乾與南宮婉那個賤人斗。
說到底，還是他娶錯了人，女人若是旺夫，便是她不能窺探先機照樣能幫自己的丈夫走上巔峰。
女人若是掃把星，她就是窺探了先機，也能帶衰自己丈夫的運勢，便是有先機也會一敗塗地。
故而，蕭甚現在對尹珊篤定的事情起了疑心。
他開始動搖。
「可這是父皇定下來的，怎麼才能讓父皇打消念頭呢？」蕭甚犯愁。
一名幕僚道：「不如……殺了晉王妃？」
其他幕僚道：「此事可行！最好是挑動北戎侵邊。這樣一來咱們就能安插自己人進營山衛。」
「嗯……既如此諸位便去安排吧！」
「是！」眾人應了下來。
幕僚們退下，蕭甚又想了想尹桃，只要桃兒肯幫他，那沈嘯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以沈嘯的勇武，父皇肯定是要重用的，到時候沈嘯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尖刀。
能所向披靡的尖刀。
……
晚上沈嘯起來兩次給小玥兒把尿，一次給小玥兒餵奶。
他當然沒有那樣的功能，不過是解開自己媳婦的衣裳，把小玥兒塞她懷裡覓食兒，等小玥兒吃飽了沈嘯又抱著小玥兒順奶。
整個過程尹桃都是迷迷瞪瞪的，沒徹底清醒過來。
沈嘯暗戳戳地想嘗一嘗，可惜自己閨女不樂意，只好等閨女睡著了再去尋摸，他只敢用鼻子聞一聞，根本就不敢上嘴，他閨女的胃口可好了，尹桃這兒都有點兒快滿足不了她了。
還是得去找個奶娘。
沈嘯想。
他可不是為了自己，是怕閨女餓肚子。
腦子裡的料太多，媳婦又誘人，把沈嘯弄得心猿意馬，這都快天亮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尹桃醒來的時候小玥兒已經睜開眼睛在哼唧了，自己的閨女晚上是咋回事兒她清楚得很，她這一宿睡得很好，不用說孩子都是漢子再料理。
想到這裡尹桃就捨不得叫醒他，而是輕輕地起身坐了起來，撩開衣裳喂小玥兒這個餓不得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