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密謀

  午夜降臨，本來應該是睡覺的時間，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去睡覺的權利。


  我沒有帶什麼東西，或者說只帶了一個鑰匙，走下了樓，看到了小區之中，在綠化帶之中的那個亭子裡面，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是他背對著我，似乎正在醞釀什麼東西。


  「你是誰？」


  「怎麼，你都把我給忘記了啊。」那人回了頭，一臉的笑靨，我永遠忘不了這種充滿了讓人感覺寒冷的笑意。


  「笑面虎？」我警惕的說道。


  「還有我。」我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我一看，竟然是水哥，水哥的身邊，還有那三個女殺手。


  前面是笑面虎，後面是水哥，我一下子被包圍了起來，雖然說我現在突圍的話，不一定會被他們抓住，但是他們既然沒有動手，那就說明我暫時是安全的。


  「你跟我只見的恩仇，以後再說，現在我們來談談關於唐老大的事情。」水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了他的手一眼，發現他右手手掌的五根手指全部給切掉了，這應該就是當時唐飛雪的傑作吧。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肯定沒想到會有今天吧……大家都知道，你以前是唐老大欽定的女婿，但是你的所作所為卻讓唐老大大為惱火，今天看著那個姑娘被車撞死，我想你的內心絕對是崩潰的……」笑面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我沉聲說道：「長話短說吧，你要跟我說什麼，你直接說，不用藏著掖著，現在你和水哥在一起，你就不怕被唐老大一起消滅么？」


  「那又如何？」笑面虎說道，「你以為當初的那一場鬧劇，是水哥一個人所謂？我跟你說吧，血眼兄弟，是我高薪從國外請來的，而水哥只是我的中間介紹人，我只是將名頭掛在水哥那裡而已。」


  「跟我說那麼多沒有意義的話幹什麼，你們要來找我，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么？」我看著兩人。


  「你小子，說話客氣點，之前我們三姐妹沒能輕鬆殺了你，這一次你若是膽敢無禮，我們就拿你祭奠那些死去的兄弟！」歲數最大的女殺手說道。


  水哥擋了一下她，他說道：「很簡單，其實唐飛雪早就醒了……只是現在唐老大不讓她醒來而已，因為唐飛雪知道自己父親要殺你，肯定會阻攔……但若是你死了之後，唐老大隨便用一個借口搪塞她，說你是被車撞死的，又或者是我被我的人給幹掉了，她還是他的女兒……」


  「唐老大……要殺我？」我不敢相信的說道，我如何會想到，自己身為一個學生，竟然也會招來殺身之禍。


  「二十年前，唐老大以他梟雄的氣度，將整個香江市的幫派統一，所以你看到現在市面上的確是有很多小幫派，但是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誠服與唐老大的，而香江市和平的背後，藏得的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這裡每一個人都已經被漩渦給牽扯進去了，而唐老大也要將他幾十年的怒火宣洩出來！」笑面虎拿出了一把摺扇，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笑著說話。


  他瞥了我一眼，幾乎擠成一條線的眼睛，裡面露出了些許的寒芒，看的我背後冷汗遍布，他說道：「你別以為你的手段有多麼高超，自從你當初在水哥的手下活下來，唐老大就已經動了殺心了，水哥知道唐老大太多的秘密了，而在此期間，沒人知道水哥跟你說了多少話，萬一你知道了唐老大的秘密……你以為他能讓你活？」


  「但是我不會威脅到他。」我說道。


  「那是另外一回事兒，如果將整個香江比作三足鼎立，那唐老大就是曹操了，曹操最擅長的就是多疑，只要你有嫌疑，不管這嫌疑是不是真的，但是對於唐老大來說，那就是真的，既然是真的，就不會讓你留下活口。」笑面虎原地渡步了一下，「對了，還記得不，當初唐老大問過你，問你要不要接受水哥的產業，但是你卻拒絕了，其實你如果當時接受了，反而你會沒事，甚至於你還會得到一大筆財產！」


  「然後唐老大才不會殺我？」我眯起了眼睛。


  笑面虎笑著點頭，雙手放在了背後，渡步的樣子，加上他的大肚腩，看起來就像是唐老鴨一樣，憨態可掬。


  「是的，不殺你是因為你被他掌控了，他掌控了你的生死，而現在要殺你是因為你是一個不穩定的原因，就彷彿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你認為一向心思縝密的唐老大，會任由你這樣的人存在么？」他哼笑道，「最近的人命案你看看……南華是畏罪自殺，關清雅是車禍，南華的家人全部都是意外火災，有哪一個是他殺的？」


  我沉默了，的確是這樣的，要對付一個小老百姓，對於唐老大這樣的人物來說，簡直是太輕鬆簡單了，根本沒有任何難度，而在香江市，他褪去了表面的鋒芒，但是在暗地裡，卻建立了自己的一個帝國。


  這樣的人，若是要針對我，我還能活下去么？

  我咬了咬牙說道：「那唐飛雪呢，為什麼你們說她沒死……」


  「她的鹽水瓶裡面，被加了一種安眠藥劑，這能夠讓人陷入昏睡，而且長時間無法醒來，事實上，只要停止藥劑的供給，基本上一個下午都能夠醒來，但是你知道為什麼當時在病房門口，保安不肯讓你們進去么？」笑面虎說道，「因為這些藥劑已經開始生效了，換句話說，當時唐飛雪早就醒來了，但是她也被她父親給算計了……」


  「一個能夠算計自己女兒的人，他是有多麼的心狠手辣，你能夠想象么？」水哥說道，「我之前之所以反抗他，那是因為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他只是將我們十虎當成了他的工具，想放棄隨時放棄，絲毫沒有將我們當做活人去看，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受不了被人這樣愚弄！」


  「你們想拉我入伙？」我看著兩人。


  笑面虎眯著眼睛說道：「你想讓唐飛雪醒來？」


  「對。」


  「那就對了，我們各取所需，每個人都有把柄捏在其他人手上，本來我是想拉這個關清雅入伙，但這女人太蠢了，竟然已經被對方給控制住了，還去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但是你不一樣，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卻還能將自己偽裝的那麼自然，十足說明了，你是一個和我們一樣的人。」笑面虎說道。


  我大怒：「不要將我和你們歸到一類，至少我從未因為錢財的關係，傷害過其他人！」


  「但是你也殺過人了！別忘了，南小白就是被你殺死的，這是你如何都逃不脫的孽障，而且殺了人，一個星期你的心情就能夠穩定下來，說明你的內心也藏著一頭嗜血的猛獸，你更擅長潛伏，隱忍，所以你那一頭野獸都要比我們的更加恐怖，只是野獸還在沉睡，我只是幫助你要將它喚醒而已！」笑面虎湊近了，幾乎是面目扭曲的說道。


  「我不會成為你們，等唐飛雪醒來之後，我就會推出這個江湖，大不了我退學，回家耕田去，有什麼關係！」我說道。


  這時候，女殺手三姐妹朝著我走了過來，我警惕的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這三個女人，以後是你的。」水哥說道。


  「什麼？」我大驚。


  水哥瞥了我一眼：「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真要是唐老大派出了什麼殺手，你以為你能夠獲得過去？我讓這三人在你身邊，起碼也能夠保護你一時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