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仙人指路
看得出杜春是在強顏歡笑,白曉笙隻好說道:“無牽無掛,不回去也好,杜哥你看小弟平時都需要做什麽?”
“沒什麽,你就聽哥哥吩咐就行,初來乍到哥哥先給放三天假,反正宗門裏這點活哥哥我都幹順手了,你先適應適應環境,不著急,這是你的雜役服,試一下,不得體哥哥可以幫你裁了。”
白曉笙心道過了三天,雜役服也就沒機會穿在身上了:“不必了杜哥,先放在你那裏,不合身小弟自己裁剪就好。”
“嘿,你這孩子還挺要強,行吧,搞不來就跟哥說,有什麽事不要太拘束,把這裏當家就好。”
不知為何,杜春的一言一行讓白曉笙覺得有些暖意,這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待人是真和善,從木屋出來,白曉笙來到院中席地而坐,盤膝開始修煉,不知不覺間日落西山,杜春突然吆喝道:“白老弟,來吃飯了。”
白曉笙長出一口清氣緩緩睜開雙眼,這才發現已經夕陽遲暮,一下午的時間,從聚氣三重突破到聚氣九重,絕對算是不錯的收獲了,再往前蹭一蹭便是煉體境,嗬嗬,隻比二愣子晚入門一天嗎?那樣太假了,算了,還是等三天吧,白曉笙起身一躍便到了木屋門前,走進屋去見杜春正津津有味的啃著水蘿卜,不由問道:“杜哥,飯呢?”
“這呢嘛,天水峰滋潤出的大水蘿卜,多好。”
“咱們就吃這個?”
“啊,不然還想吃啥?饞葷腥了?欄子裏的小雞崽還太小,現在吃不得。”
“起碼米飯得有吧!光啃蘿卜咱們不是成了兔子了!”
“瞧你說的,哪家的兔子能有這口服,你哥我特意為你多拔了一顆最水靈的,快吃吧,放的時間太長就不新鮮了···嗯,香,真香。”
看著吃的噴香的杜春白曉笙有些無奈:“杜哥,宗門裏的弟子都吃什麽?”
“他們啊,晨食日精朝露,夕餐月華靈泉,咱們天水峰上靈氣濃鬱,餓不死人的,宗門弟子都不吃五穀,你沒見一個個都瘦的不行嘛,哥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辟穀,長嘴不吃飯多浪費。”
“所以,你就是每天比他們多吃幾塊蘿卜,就有了這般魁梧的身材!”
“嘿,別小瞧了這水蘿卜,這個是天水峰上自然生長出來的,比山下的雞鴨魚肉好吃多了,哎喲完了,哥可能是饞肉了,嘴咬出血了。”
“沒事杜哥,小弟今天也辟穀,這個最水靈的蘿卜也給你吃了,嘴都咬出血了,呐,補補。”
“沒事,哥一會去蘿卜園裏再拔一顆就好,你吃你的。”
······
白曉笙吃下了那顆水蘿卜,卻沒發天水峰的蘿卜與望海村的蘿卜有什麽區別,蘿卜還是那個蘿卜,因為這裏沒有別的食材,所以它才被杜春像搬上神壇一般吹捧。
三天裏,白曉笙在杜春口中得知些了關於天水門的一些基本情況,除了田雙入說過的那些長老門主主教外,宗門內還將弟子分為首席弟子、精英弟子、親傳弟子、傑出弟子、內門弟子、外門弟子六個等級。
首席弟子叫田三潛,傳言說他隻有三十歲左右,修為已至靈動境,首席弟子之下的十大精英弟子分別是田三力、田三方、田方麵、田三多、田三途、田三徑、田三渠、田三道、田三元、田三素。曆屆首席弟子基本都是在精英弟子中產生的,十大親傳弟子是田四喜,田四慶、田四關、田四鍵、田四艱、田四巨、田四鬆、田四勁、田四妥、田四穩,除此之外內門有十二傑出弟子,田四規、田四範、田四成、田四效、田四期、田四待、田四凝、田四聚、田四立、田四伏,不休、不止二人也在傑出弟子之列,而外門中則沒有什麽排行榜單,眾多外門弟子中當屬淩天羽和柳楊名聲最盛,內門沒有雜役,因為外門弟子就是他們的雜
役,每天會有專門的外門弟子去內門打掃衛生,澆花拔草,白曉笙猜測或許會在清理茅房的隊伍中看見同鄉二愣子······
看來是自己之前因為他們凝元境的修為而小瞧了他們二人,也抬高了天水門的門檻,不過話說回來,二愣子都能進入外門,這宗門門檻怎麽可能會高,到雜役院第一天白曉笙便突破聚氣境,又用了兩天時間突破煉體,如今已是凝元五重天的白曉笙一直沒敢與杜春老哥說自己的修為提升情況,並非喜悅無法分享,他實在是擔心給這位熱情實誠的老哥帶來心靈上的暴擊,可有些事是瞞不住的,此時再不攤牌便要耽擱自己進入外門,剛來的時候便聽田雙入與內門弟子新鴻雪提起過讓他帶著冷天逸去領取靈石,現在的白曉笙聽到靈石兩個字注意力就會不自覺的轉移過去,因此與其說他是著急成為外門弟子,還不如說著急賺取靈石,畢竟自己的伴生至寶若無靈氣值作為保障可是什麽作用都沒有。
“杜哥,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見白曉笙一副難開口的表情,杜春笑道:“咋了老弟,你夢見啥了?靦腆個啥,有話直說,跟杜哥用不著有什麽抹不開的。”
“杜哥你聽過一句話嘛?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雞扇翼飛不過鴉,馬有千裏之程無騎不能自往,人有淩雲之誌無時運不能自通。”
杜春撓撓腦袋,問道:“老弟你這是在哪聽來的,又是風雲又是禍福的,雞鴨都出來了,這話啥意思,你是不是饞肉了?欄子裏的小雞崽現在真不能吃,你在等半年,哥滿足你的小饞嘴!”
“杜哥,不是我饞了,這是很有深意的話,我是在夢中聽來的,昨天夜裏我夢見一位仙人,他為我指路,仙人最開始就是說的這些話,我記得一清二楚,當時我也不明白,就問仙人這話什麽意思,仙人說這話的意思是天上有預測不到的風和雲,人也會有早晚遇到的災禍和喜事,你看蜈蚣,有上百隻腳,蛇有腳嘛?沒有,可是蜈蚣卻沒有蛇走的快,再說欄子裏養的小雞崽,它長大了雞翅膀是不是也很大,但卻不能像鳥一樣飛,一匹好馬能日行千裏,但是沒有人駕馭它就無法準確到達目的地,人也一樣啊,人有遠大了理想,但缺乏機遇就不能實現。”
杜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弟弟,仙人說的對啊!夢到仙人是好事,你······你快看看自己的修為是不是突破了!”
見杜春如從激動,白曉笙笑道:“杜哥別急,你先聽我把夢學完,仙人還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行萬裏路不如有高人指路,有高人指路不如跟隨成功者的腳步,然後他就腳踏祥雲緩緩向遠處飛去,我當時就明白了,仙人這是讓我追他啊,然後我在夢裏就開始追啊,可是他駕著祥雲,我靠兩條短腿怎麽也追不到,最後累的滿頭大汗,實在是跑不動了,我站在那看著仙人漸漸飛遠了,我就著急啊,一著急汗就更多了,汗越多我就越急,之後我就急醒了,醒來後我發現,我突破聚氣,已經煉體境了。”
“你說啥?!”
“真的,小弟現在已經是煉體境了,所以接下來我打算去找執事,他不是說我達到煉體境就可以成為外門弟子嘛,所以杜哥,謝謝你這三天的蘿卜,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杜春怔怔的站在原地,努力的眨了幾下眼睛喘著粗氣問道:“老弟,你昨天晚上在哪睡的?”
“院子裏啊。”
“具體位置是哪裏你還記得嘛?”
白曉笙指了指南麵的一處地方:“就是那,我這兩天都是在那裏睡得,沒見地上還有個小坑嘛,我睡覺老實,都壓出坑來了。”
杜春手中憑空多出一個掃把,快步走到那個小坑近前,繞著小坑轉了足足三圈,然後用掃把棍兒以小坑為中心點,畫了一個大圈:“哥白在雜役院待了十年,修真講究萬法自然,哥還給自
己建了一個木屋,哎!我待會就給他拆了,以後我天天睡在這個圈裏,等仙人給我托夢!”
聞言白曉笙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杜哥,你千萬別激動,仙人不是說了嘛,人有淩雲之誌,非時運不能自通,突破修為的事強求不來,機緣到了你自然就突破了,拆房睡地這事可使不得啊!”
杜春若有所思:“對,是這麽個事,我記得老弟你說過,你喜歡以天為被地為床,應該是在外麵睡了八年之久才得到的仙緣,我已經十九歲了,再過八年,二十七歲,恩,二十七歲就二十七歲,哥不著急,恭喜你小弟弟,下次見你就要稱呼你為公子了。”
“這···杜哥你這叫什麽話,不管到什麽時候我都當你是我兄長一樣,叫什麽公子,你可千萬別學我睡地上,我年輕,你這···總之機緣的事不是睡覺睡出來的,也不是時間堆出來的···不對,也是時間堆出來的,但你不能操之過急啊,小弟跟你學這個夢的事是想告訴你,千萬別因為突破修為緩慢而著急上火,也別因為我突破太快對自己的修真天賦產生質疑,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小弟相信杜哥一定會厚積厚發,奮起直追·······”
“好了老弟,你不必再說了,你的意思哥懂,人各有命天注定,那你現在要去找執事嘛?他住在‘萬壑風’,你認不得路我帶你去。”
“不必了杜哥,我隨處走走,打聽打聽就找到了,臨走之前小弟想跟你說幾句話,算是小弟對修真一途的理解吧。”
聞言杜春笑道:“咋的弟弟,你這是要把夢裏的感悟分享給哥?”
“算是吧,主要是關於吐納的,《雲水訣》的吐納功法有幾處我覺得這樣調整一下比較合適······”
“哦?我感受一下。”
說完杜春席地而坐,盤膝開始嚐試著調整吐納方式,片刻,他騰楞一下站了起來,兩隻蒲扇大手抓著白曉笙的肩膀一頓搖晃:“厲害了我的弟!仙人就是不一樣,我剛剛感覺吸收的靈氣比之前多了不少,照這個方法修煉下去,不久後哥哥就要叫你一聲師兄了!”
看著興高采烈如獲至寶的杜春,白曉笙笑道:“是是是,杜哥咱有話好好說,別搖了,蘿卜都要吐出來了。”
“哈哈,真沒想到,弟弟你還有仙緣,看來你今後的修為不可估量啊!”
“哈哈,不是弟弟抬舉你,杜哥你這叫慧眼識英雄,但是,這個吐納功法的調整你可千萬不能宣揚出去,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弟弟擔心知曉的人多了,仙人會責罰我,那要是來個雷劈火燒什麽的,小弟的小命可就不保啦!”
“哈哈,放心吧弟弟,哥不會傻到把這個方法告訴別人,你告訴我了,我學會後便是忘記了,若真有天雷劫,弟弟你這麽夠意思,到時候哥陪你一塊抗,然後咱哥倆就一起飛升了。”
兩人又笑談了一陣,白曉笙便離開了雜役院,說是調整吐納方法,實際上他是變向將《天道宗吐納法》告訴了杜春,他走時杜春正盤坐在用掃把畫的圈裏,熟悉著新的吐納方法。
亭台樓閣漸漸映入眼簾,一路上白曉笙也遇見不少外門弟子,不用他搭訕,便有人先問他是什麽人,得知是個尋執事大人的小雜役,外門弟子便也懶得理會,還為他指明了去處,可不知為何一個‘萬壑風’的所在眾人說法不一,轉來轉去還沒找到田雙入。
沿路走著,隻見幾個外門弟子圍在一起,嘀咕著:“他有什麽可神氣的,那些人還不是看中了他那件又粗又硬的寶貝······”
白曉笙瞬間浮想聯翩,好像車軲轆壓臉上了,真有一種將這些人拷住帶走的衝動,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外門弟子幾乎在這裏紮堆,突然他眼前一亮,隻見冷天逸旁若無人般閉目盤坐在花壇邊上,此時正滿頭大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白曉笙看著怪異,上前拍了他一下問道:“幹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