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第395章 達者為師

  「小兄弟，你平時在哪兒製作符籙？」老頭好奇的問道。 

  「哦，隨便！」余秋呵呵一笑，他小心翼翼的從柜子里把自己篆刻符籙的東西拿了出來，然後擱在了茶几上，他笑道：「我一般情況下都在餐桌上，偶爾會在茶几上。比較隨意。」 

  老頭有些詫異，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發現余秋煉符工具之中似乎少了一件最為重要的東西。他急忙問道：「小兄弟，你的煉符石呢？」 

  「煉符石是什麼？」余秋好奇的問道。 

  「你製作符籙的時候難道不藉助煉符石嗎？」老頭一臉詫異。 

  「呵呵，我平時就用黑狗毛的毛筆，還有硃砂……」余秋笑了笑，道：「另外，還有牛皮製作的黃紙。這些東西才是我煉符的東西，至於你說的煉符石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連煉符石你都不知道？」老頭一臉震驚，道：「你連煉符石都不知道，那你如何煉符？」 

  「我不需要煉符石就可以煉符啊！」余秋呵呵一笑。 

  老頭更是震驚了，他連連吞了一口唾沫，道：「行，那老夫就安靜的看著你煉符好了。」 

  余秋沒有接話，而是直接展開了一張黃色的牛皮紙，甩了甩手中的黑狗毛毛筆，輕輕的沾了沾了一些硃砂，然後呵了一口靈氣，瘋老頭在一旁沒敢做聲，畢竟人家煉製符籙的時候需要安靜，自己能夠在一旁圍觀已經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了。瘋老頭一臉凝重的看著現場，看著余秋奇怪的畫符方法。 

  余秋落筆如有神，輕輕的勾勒，筆尖輕輕的遊走在黃色的牛皮紙上。筆尖冒出一絲絲靈力，靈力緩緩的深入到了黃色的牛皮紙之中，余秋的手一直十分的平穩，穩而快速…… 

  老頭看著余秋勾勒出來的那些符文，簡直有些詫異，這紋路，這複雜程度，別說要整個全部記在腦海中，就算是用筆一筆一劃的勾勒出來也是一件十分複雜的事情。瘋老頭一臉震撼，余秋的速度不急不緩，但是，這一張巴掌大的黃符上卻畫上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一些符文是瘋老頭都不成見過的，他內心十分的震驚，但是，在余秋沒有畫完之前他不會開口詢問。畢竟，打擾人家畫符是一件十分不禮貌的事情。 

  瘋老頭是一個性格古怪的老頭，但凡接觸煉符的人多半都有些性格怪異。但是，瘋老頭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限。他一支本本分分的守在一旁。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在一個小時后，余秋終於要完工了，他筆鋒一轉，用一個詭異的符號把最後一筆和最開始的一筆輕巧的閉合。 

  叮…… 

  一聲細微的聲音，立刻就把這一張黃符完工了。完工之後，余秋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此時的余秋已經有些微微的倦意，不過，相對於以前來說，自己已經十分進步了，以前的自己別說畫一張一等靈符，恐怕連巨靈符和聚靈符這樣單一功效的靈符都花不出來。更何況是火符這樣的一等靈符呢？ 

  撲通…… 

  余秋還沒反應過來，老頭立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臉恭敬的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撲哧…… 

  余秋頓時笑噴，道：「你這麼大年紀，竟然拜我為師？太不像話了吧？」 

  「達者為師嘛。」瘋老頭急忙說道：「你當然是我的師父，只要你肯收我這個徒弟，我……我就一定努力學習。」 

  「快起來吧。」余秋上前攙扶。奈何這老頭脾氣十分古怪：「你不收我，我就不起來。」 

  「你這瘋老頭！」余秋有些慍怒了，他罵道：「你都一把年紀，半條腿邁入黃泥巴裡面的人了，你竟然還想著讓我當你師父，你這不是咒我早死嗎？」 

  「沒……沒有的事。」老頭急忙搖頭，道：「我……我只是十分欽佩你的靈符之術。」 

  「算了，我教你不就行了。不過，你這個徒弟我可不敢收。」余秋擺手。 

  「哈哈，那也行啊。」老頭急忙點頭，他急忙說道：「現在就開始教我吧。」 

  「現在不行。」余秋搖頭，道：「過一段時間吧，最近我有點事，否則我也不會找你買風鈴草和無極豆了。」 

  「好。」瘋老頭急忙點頭，道：「那我……那我就一個星期之後再來找你，剛好我回去也好把紅塵俗世之中的一些事情了斷了，好專心跟著你一起學習靈符之術。」 

  「行！」余秋點頭，先把這老頭打發走了再說吧，自己正糾結著呢，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弄出一張風裂符來，否則，自己一個人闖入蘇家，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剛剛若不是為了應付那老頭，估計自己也不會輕易的動手製作一張火符。奈何都已經做了，自己的體力也消耗了一小半，這放在平時倒也沒什麼，關鍵是今天還需要製作一張風裂符，這一張風裂符十分的重要。 

  余秋說做就做。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風鈴草和無極豆沒有添加進去了。余秋用手握著那一株被風乾的風鈴草，還有那一枚無極豆，雙手握著這兩樣東西，輕輕的度過了一些靈力，這兩樣東西瞬間就化作了一抹塵埃，並且混在了一起。余秋把這些細微的灰塵撒入了丹砂之中，然後傾入小半清水，用靈力碾磨…… 

  沒多久，功效基本上已經有了。 

  余秋鋪開了一張牛皮黃紙，手握著毛筆，輕輕的沾了一些紅色的汁水，這裡面已經混入了風鈴草和無極豆的粉末，只要余秋能夠順利的勾勒出整張風裂符的符文，基本上就可以完事了。但是，風裂符可是一等靈符裡面的高等靈符，而且，風屬性的靈符在所有的靈符之中都具有十分的不穩定性。一旦有任何的差錯，立刻會讓整張靈符報廢。 

  火屬性和土屬性的靈符就顯得穩重的多，即便錯了，只要能夠及時糾正，基本上沒太大的問題。 

  呼哧…… 

  余秋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嘴裡默念到：「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顯靈……保佑我能夠把這一張靈符煉製成功。」 

  余秋默念之後，手中的毛筆下筆如有神，一開始十分麻利的勾畫，毛筆仿若靈動一樣，在牛皮黃紙上遊走。看起來輕鬆而有力。 

  呼啦…… 

  突然，一陣光芒閃過，牛皮黃紙瞬間黑了一半，所有紅色的筆跡也跟著消失不見了。余秋一愣，咬著牙齒，道：「操，這才開一個頭就報廢了？！奶奶的，重新來過！」 

  余秋再次重新開始，然而，一臉失敗了五六次。這讓余秋越發的有些急躁了，此時已經是晚上起點了，距離明天一大早沒有多長時間了，而且，一張風裂符製作起碼得一個多小時，如果自己這麼一直失敗下去，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啊！余秋一咬牙，繼續瘋狂的畫…… 

  但是，人越是急躁，便越是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做一件事情，他一連失敗了幾十次。最後反而把自己累成了一條狗。 

  撲…… 

  人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此時的余秋已經渾身是汗了，兩個多小時過去了，竟然失敗的讓人無語了。余秋躺在了沙發上，渾身乏力，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閉著眼睛，腦海中全部都是風裂符的紋路。為什麼這些紋路已經清晰的呈現在了腦海中，卻偏偏連一點兒頭緒都沒有。為什麼一張接一張都失敗了。余秋有些惱怒，也有些氣餒。 

  「該死的，我到底什麼地方弄錯了？」余秋細細的想著。突然，他發現自己的情緒之中帶著一絲急躁。而且，越是急躁，自己就越發的急，到最後只能把自己給搞瘋了。余秋急忙坐了起來，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抽著香煙，看著余煙裊裊。心自然而然的平靜了下來。 

  想到剛剛自己的瘋狂行為，想到自己剛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余秋忍不住會心笑了笑。一支煙后，余秋又在沙發上坐了片刻，想到那些東西，余秋閉著眼睛冥想，那一顆自己創造的丹田逐漸的流淌出靈氣，靈力從丹田釋放，經過經絡緩緩的流淌到了身體的各個部位，最終在頭頂彙集，然後又緩緩的遊走，直到重新回歸到了丹田，一個周天算是完成了。 

  呼哧…… 

  余秋吐出了一口重重的濁氣。重新執筆，輕輕的勾勒出了新的一筆，一口氣息暢快合成，十分鐘……二十分鐘…… 

  余秋一直小心翼翼。 

  呼啦…… 

  奈何最終因為一丁點兒的失誤，二十多分鐘的努力最終還是化為泡影了。余秋淡淡一笑，把毀掉的牛皮黃紙丟在了一旁，然後重新取了一張，隨著失敗，牛皮黃紙和丹砂的消耗速度十分之快。快到讓人有些詫異和驚訝。總之，太快了，快得讓人震撼。儘管失敗了，但是余秋沒有氣餒，而是更加心平氣和。 

  幾個小時過去了，凌晨的鐘聲敲響，午夜隨之而來。外頭依然傳來車水碼頭的聲音。余秋的心就好像巴黎聖母院裡面一樣的安靜，空空蕩蕩，隨著一張張的失敗，隨著一張張的揭開余秋似乎有些迷戀這樣的煉符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