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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有一種愛難以割捨

  「真是難纏的修士。」 

  魔宗修鍊神識,放棄了肉體,吸陰奪魄配合神控術當真是陰毒無比。 

  「師叔!」那女弟子看著柳殘陽從小院里走出來,快步追趕上去。 

  「回去吧。」 

  柳殘陽走了,對他救下的女弟子並未多看一眼,哪怕她擁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師叔!我叫紅蓮。」女弟子沖柳殘陽的背影喊道,對她來說,這是一個不平之夜,那個冷若冰川的男人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雖然他冷厲逼人,但是她能夠感覺到一團火在他胸膛燃燒。 

  自幼生活在家族裡,被長輩捧若明珠,到了無量門,追求者更是趨之若鶩,但是她從未有過心動的感覺,哪怕對方有著優越背景。 

  然而怦然心動的場景卻是出現在一個孤寂的夜晚,面對一個冷漠的男人。 

  或許讓她心動的不是這個冰冷的男人,而是他擁有的力量,先前自己根本無法抗拒那個小院的力量,自己的追求者更是對那座小院畏懼如虎。 

  但是,這個擁有強大力量的男人出現后,輕而易舉的將自己解救,這種事情或許在他看來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對紅蓮來說,這便是力量是強大的力量,能夠保護自己的力量。 

  一個女人需要肩膀依靠,哪怕她是修仙者。 

  柳殘陽離開后,琢磨著魔宗的用意,無量門對這種事態的忍讓已經到了一個極點。 

  門派內欺凌弱小,強索財物瀰漫成風,現在又有魔宗之人混進無量門,難道無量門的祖師一點察覺都沒有嗎?還是他有意放任這種情況。 

  外院死人並不是罕見的事情,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一批外院弟子消失,無量門並不過問,這些弟子如野草般不受重視。 

  柳殘陽登上經樓抄錄經書,兩個看守經樓的弟子打盹休息。 

  若是一把火燒了經樓怕是都沒有人來救火。柳殘陽心中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 

  在外院生活的日子還剩下五個月,最近一段時間,柳殘陽已經將築基階段,金丹階段的瓶頸突破要領告知了眾弟子,其他的靈力吸收功法運行等等,柳殘陽也說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靠他們體悟了。 

  無量門后崖,一座禪洞內。 

  雲居寺退隱主持盤坐於此,他的面前是一座石台,上面擺放著木魚。 

  「你為什麼不出手?他已經破封了,這一次他必亡我雲居寺!」老和尚的面目有些猙獰,絕不是良善之輩。 

  這聲音在無量門后崖的禪洞中回蕩。 

  「你再出手一次。」老和尚站起身,目光看向禪洞深處。 

  「我已經幫你出手三次了,夠了!」一個孱弱的聲音飄出,顯得有氣無力。 

  雲居寺的老和尚不甘心:「那你給我一道靈符!我徹底封印了他。」 

  禪洞里再也沒有回應。 

  「你眼睜睜地看著你一手建立的雲居寺毀於一旦嗎?」老和尚怒道,他已經擁有了碎嬰初期的境界,若是一般的元嬰大乘修士,他會毫不顧忌的出手,但是那個人擁有的是紅蓮業火,這是佛門功法的剋星,紅蓮沾體,業火不滅。 

  「你想讓我死嗎?我的壽元已盡,每一次出手消耗的都是生命元力!如果不是因為你母親,我早就把你轟了出去!」禪洞內的聲音再次出現,這次分明是充滿了憤怒。 

  雲居寺的和尚沉默了,捧著一部經書,不再言語,那書名為,化神決。 

  他要突破到化神期,到了那個時候,他便不再畏懼紅蓮業火,那個時候,就能真正將那魔星碾碎,讓他萬劫不復! 

  外院的比武轟轟烈烈的展開了,殘酷的廝殺,踩著對手的屍體上位。 

  比武進行了整整十日,外院弟子死傷千餘人,最終只有十位實力最強者晉級,通過外院廝殺進入內門的通常擁有著非凡的毅力與精湛的御器,可以說,從外院晉陞到內院的,或許不是天資最卓絕之輩,但一定是心志堅韌狠辣之人。 

  前往經樓的路上,柳殘陽看到了重樓,這個少年拖著受傷的手臂,等候在那裡。 

  「師尊。」重樓走上前,便要跪倒,柳殘陽一把將其扶住。 

  「輩分亂了,你已經進入內門,咱們要師兄弟相稱了,況且,就算你沒有進入內門,你也該稱我為師叔,而不是師尊。」 

  重樓頑固的搖頭:「哪怕師尊不認我,在重樓心中,您已經是師尊了,重樓只認您一位師尊。」 

  「自己的路,自己走!」柳殘陽邁步登上經樓。 

  這次比武中殺出一匹黑馬,名叫重樓的少年一路過關斬將,殺進前一百名,而後遭遇強敵臨時突破築基境界,一路高歌凱旋,殺進外院前十。 

  但是重樓知道,自己實力飛速增長很大原因在於柳殘陽的幫助,在經樓里,如果不是沒有師尊指點,怕是很難找到適合自己的功法。 

  「師尊!我會緊跟你的腳步!」重樓暗暗下定決心,他知道柳殘陽的實力絕對強勁,否則根本不可能在築基初期就輕而易舉的擊殺築基中期修士,那種越境界廝殺,那種強者的心態是無法模擬的,這次****中,他耗盡了底牌才擊殺了一名築基中期的修士,同柳殘陽相比,根本是雲泥之別,他親眼見過,築基中期的修士在柳殘陽面前似孩童一般,說打就打,說殺就殺,根本不費事。 

  「還有最後一層。」 

  柳殘陽登上經樓,九十九層高塔已經踏足九十八層,眼下只剩下了最後一層,將這層經樓盜空,外院便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至於門下的那群弟子,會在自己離開不久念起自己的好處,至於如何謀划,柳殘陽已經勾畫好了。 

  籠絡人心不能急於求成,而是需要契機,而現在契機未到。 

  兩個看守經樓的弟子給柳殘陽敞開通路。 

  柳殘陽登上經樓九十九層,這一次他並沒有看到任何典籍,在偌大的空間里只擺放著一副高山流水圖。 

  觀想? 

  柳殘陽看向那副高山流水,那道磅礴的水系來自巍峨山巔,流淌之下,勢如破竹,毀滅著阻擋他的一切。 

  「有意境,僅此而已!」 

  這座巨大的空間再無其他經書,這幅高山流水圖分明是一個元嬰初期修士的法寶,可攝人神魂,若是有機緣參透,可以體味一位元嬰初級修士的功法感悟。 

  對其他人來說,這高山流水觀想必是至寶一般的存在,但是在柳殘陽這裡,這種東西是最雞肋,因為他的本尊是元嬰大乘修士,他的感悟要遠遠高於這件法寶的製作者。 

  外院的一些弟子很幸運,因為他們被柳殘陽傳授了數月,雖然他們並不清楚,但是他們確實得到了一位元嬰大修士的親傳。 

  時間飛快的流逝,柳殘陽已經不再授課,一位新上任的講師給這群被柳殘陽熏陶的弟子授業,倍加艱難。 

  柳殘陽每日都在小院里賞花,喝茶,似乎修行之事與他無關。 

  遠遠的一個名叫紅蓮的女弟子守望在那,盯著那座小院,每天她都會到來,期盼著那座小院打開,冷酷的師叔從裡面走出。 

  有一種苦澀的感情,名為暗戀,借著種種借口想靠近他,遠遠的看上一眼,但是當他出現在面前,又不敢正視,百般逃避。 

  每當夜晚降臨,紅蓮都會失魂落魄的離開,那傾城的容顏掛著憂傷與失落。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女孩守望在樹下,那座小院依舊緊閉著院門。 

  一日又一日。 

  三個月過去了,紅蓮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除了授課,其他的時間她都會駐足在這裡,遠遠的看一眼,期盼再次遇到那個男人。 

  她每天都會到來,心底的渴望越來越炙熱,曾經,她只是幻想著他的冷酷,他的力量,現在,她的世界已經被那個冷漠的男人徹底佔據。 

  這種感情來得如此莫名其妙,有時候能讓她面紅耳赤。 

  四個月後的清晨,她看到院門敞開,從裡面走出兩個小童,打掃院落,她痴痴等待了數月的那個人卻並未現身。 

  「他去內院了,不回來了!」 

  紅蓮走到門童面前,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讓她難以接受,她感覺到了痛,那種從心底瀰漫而出的疼,撕心裂肺。 

  「他已經走了!」 

  紅蓮只見過他一面,那是一個冰冷的夜晚,他容貌也定格在那個夜晚,冷峻的面孔,不苟言笑,隨意出手,便將危機徹底瓦解。 

  也是那一夜,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如此清澈,如一汪湖水,乾淨而明潔。 

  他離開的背影是那樣孤傲,他在用冷漠掩蓋內心,他在掩飾寂寞! 

  紅蓮抬起頭,目光里爆發出熊熊鬥志。 

  「師叔!咱們會在內院相見!我紅蓮會站在你的面前,大聲的告訴你!今生非你不嫁!」 

  這是一場模糊而純粹的戀愛,這種愛是單方面的,這種愛也是最持久,最炙熱的,這種愛名為暗戀。 

  紅蓮追逐著柳殘陽的腳步,外院晉陞內院,那需要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但是紅蓮不再畏懼,不會後退,因為有個人在內院,她的心已經跟隨著他進入了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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