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修仙之心
每年都會有外門弟子闖入，那是依靠廝殺硬闖進來，取巧不得。
外院分七十二座，分別對應七十二峰，但是外院比武，並不是一座外院內部對戰，而是所有外院弟子聚集在一處，相互比斗，最強的七百二十人進入內門，無量門七十二峰對他們全部敞開，他們可以任意選擇道派。
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盛會，其精彩程度僅次于山門大開。
兩個月後，這場別開生面的比武將拉開帷幕，天才橫空出世，年年有驚采絕艷之輩於萬人中殺出，奪得頭魁。
柳殘陽返回了黃金宮，準備休息上一段時間，丑漢早已經等待多時，見柳殘陽到來，迎面走了過去。
「九師兄！」丑漢招呼道。
柳殘陽來到丑漢面前，心中有著重重思緒。
這丑漢乃是無量老祖的轉世之一，也不知他得到了多少傳承，與他同處，需要多加謹慎，別被識破了身份才好。
「來，去宮內詳談。」對於丑漢的身份，柳殘陽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兩人走進黃金宮內，落座之後，丑漢開口說道：「九師兄，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我的本體意識正在被吞噬，根本無力阻擋，但是，我不想失去自我，我不想變成另外一人。」
柳殘陽看著丑漢，只說了一個字，「難！」
一般來說，轉世是不可逆的，丑漢的意識遲早會被無量祖師吞噬，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當然，丑漢只是無量祖師備用轉世體之一，不一定被他選中，然而轉世是殘酷的，雖然轉世體擁有自己的思想，但是遲早有一天，本體的思想將被轉世者取代，哪怕轉世者不選中這具轉世體，轉世體的獨立思想依舊無法存在，在轉世者看來，轉世體出現的獨立思想便是心魔，需要斬殺得乾乾淨淨。
丑漢看著柳殘陽突然站起身，跪在柳殘陽面前，「師兄救我！我知道，只有師兄才能救我！若師兄，不救我，不出百年，我必被吞噬得乾乾淨淨。」
柳殘陽看著丑漢，心中無比感慨，救？談何容易？他的轉世者是無量老祖，真正的化身大修士，憑藉自己如何抵抗？別說自己只有金丹修士，便是本尊到來，也無法對抗無量老祖，哪怕只是一粒神識種子。
況且丑漢只有金丹修為，若他有元嬰大乘修為，柳殘陽到能救他一救。
「師兄！」
柳殘陽看著丑漢，做出了決定，開口說道：「你先起來，我有一法，雖然無法救你，但是能夠延緩吞噬的時間，可是……」
丑漢升起了一絲期盼，追問道：「師兄，可是什麼。」
柳殘陽嘆了口氣：「可是，當這個法子只能保你五百年，五百年後再也無法在壓制轉世者的力量，你將瞬間被抹去神智，成為行屍走肉！」
丑漢聽到這，頓時失去了光彩，五百年，在修行者看來，五百年稍縱即逝。
「走吧，考慮考慮，若你決定了，再來找我。」柳殘陽說完，丑漢踉蹌著站起身，失了魂魄一般的走出黃金宮。
柳殘陽並沒有完整的告訴丑漢，若是他在這五百年內，修到元嬰大乘境界，自己便有辦法救他，修成身外化身大神通，拋棄本尊，以化身修行，可徹底擺脫轉世者的束縛。
但是，柳殘陽不能告訴他，因為他正在被轉世者吞噬，一旦他知道了，轉世者也會知道。
「丑漢，看你的造化了！」柳殘陽看著頹廢走出黃金宮的丑漢。
夜，皓月當空。
柳殘陽取出風侯釀製的美酒，倒在銀質酒杯中，飲了一口，月光灑下，顯得無盡寂寞。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月華。
一個嬌俏的身影似乎出現在月亮之下。
駝鈴聲在耳邊響起，鐺鐺鐺。
那個瘦小的身影斜坐在駱駝上。
柳殘陽發現自己無法忘記月妖遞給自己沙星的那一幕，那個坐在駱駝上的善良女孩，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誓言，自己曾經說過，要陪她走下去，去追尋屬於她的風華絕代。
「月妖，你等著我，等我拿到化神決便去找你。」
柳殘陽將銀杯中的酒飲盡。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柳殘陽已經三次前往經樓，每一次都會在那裡呆上四五日，看得心滿意足后才會離去。
內院里，經樓很少有人前往，偶爾有幾名弟子前往，也只是看一眼煉丹煉器的書籍。
「九師弟，速來！外院比武已經準備妥當，咱們該去觀戰了。」雷虎的神識傳音過來。
柳殘陽從藏經樓中走出，來到正殿。
七十二峰的十二弟子除了紅蓮，全部到齊。
「九師兄，九師弟，就等你了。」雷虎等人招呼著柳殘陽。
「觀戰還需要咱們全部前往？」柳殘陽問道。
雷虎搖搖頭，解釋道：「咱們前去不僅僅是觀戰，還需要對他們做出評價，算是評委吧。」
柳殘陽聽了雷虎的解釋，也不再詳細詢問。
眾師弟走過傳送陣一起前往外院。
柳殘陽返回外院，這裡他留下過很多痕迹，但是時間的流逝，這些痕迹正一點一點的消失。
「九師弟，咱們呢，需要給外院弟子分派腰牌，外院每個弟子都有參戰的權力，至於參加不參加就是他們的事情了，這裡的外院弟子會到其他外院去戰鬥，其他外院弟子會來到這裡，將戰鬥地點錯開，避免不公平的情況發生。」
雷虎說完，將一隻儲物袋交給柳殘陽，說道：「裡面有一些腰牌，師弟要是不願多費口舌，可以把腰牌給外門的主事，他便會把腰牌分配下去，不過，我建議你自己去分配，好苗子需要自己去挖掘，到時候能不能找到好弟子，就看你的眼光了。」
師兄弟領了裝置腰牌的儲物袋后，各自離開，前去搜尋好苗子。
柳殘陽則找到主事，將儲物袋交到他手，命其代發。
外院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人卻變了，少年人變成了青年，青年人又長大了一些，經歷了一些事情后，成熟了很多。
飛升榜上的名字已經發生了變化，紅蓮的名字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柳殘陽熟悉的名字。
一個有一個熟悉的名字，總共只有百人的排行榜，全部是柳殘陽熟悉的名字。
他的學生成長了，天資優秀的已經進入築基初期，天資稍差的弟子也進入了鍊氣十三層，差一步便可突破。
也不知道他們能有多少人進入內門，黃金宮裡也該有人去打掃了，擦擦柱子，掃掃落葉，以後種上一些仙靈花草交給他們打理。
柳殘陽思量著，若是弟子太多，自己還要再造幾座屋舍，是不是也按照現在的規格，奢華一把。
不知不覺間，柳殘陽走到外院的山門處，曾經自己就是站在山下，那顆青石依舊在那裡，沒有任何變化。
「無量門沒有開山收徒，你跪在這裡也沒用。」柳殘陽看到兩個外院弟子正在驅趕一名跪在山門的少年。
兩名弟子見柳殘陽到來，打稽首，稱呼了一聲師叔。
跪在山門的弟子聞言，看向柳殘陽，當即叩拜下來，碰的頭破血流。
柳殘陽走到少年人面前，問道：「你為什麼修仙？」
「老神仙，我……我要救世人於水火，行俠仗義。」少年人開口說道，顯然他在說些漂亮話，期望著能拜在這個神仙門下。
柳殘陽知道，這話並不是少年人的本心，漂亮話他聽得多了，不過他卻沒有深究，而是繼續盤問：「你有修仙之心，可有大毅力？」
「有！」這一次，少年的嗓門很是宏亮。
「向著那個方向，行百萬里，我便收你為徒，傳你神通。」柳殘陽指向仙國的位置。
少年打了個寒戰，百萬里！那要走多少年，行多少路？怕是自己還沒走到，便餓死，渴死了，哪怕沒有餓死，渴死，也會被山林猛獸吃掉。
「下山去吧，過安安穩穩的日子，放棄仙道吧。」柳殘陽見少年心存猶豫，返回山門，留下少年在山門叩首。
「老神仙，請你收下我吧，你若不收，我便一直跪下去！」少年高升呼喊著。
柳殘陽已經遠去，對他的誓言，充耳不聞。
世間多有無賴之徒，這少年分明是想獲得強大力量，卻扯謊說行俠仗義，柳殘陽給他指出明路，他卻畏難，妄想著拜入門下，一步登天。
外院弟子也不再驅趕這少年，任其跪在此處，三日後，天降暴雨，少年終於站起身，躲在一旁，遮蔽風雨。
雷電之下，一個人卻出現在他的面前，頂著暴雨，任憑雨水順著面頰流下，少年臉色頓時慘白，「老，老神仙。」
「你不是說一直跪下去嗎？小小風雨便讓你退卻。」柳殘陽一句話說得少年啞口無言。
暴雨過後，少年下山去了，奔著仙國的方向前行，去行走那百萬里路，柳殘陽搖手一點，一道靈光落在少年身上，這道靈光可驅虎豹，免去了少年的虎狼之災，眼下只看他能否避開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