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第191章 決不食言
飛離無量門的眾多修士，不做任何停留，徑直向自己的門派飛去。
在這返回門派的途中，他們聽到了眾多修士談論著三年前的一場大戰。
那一場大戰驚天動地，兩束天道降臨，一束天道紅似血，好似聽聞兵戈交加，萬馬奔騰，另外一束天道乃是王權天道，有著極強的天威，輪迴老人的天道聞名已久，就是這王權天道。
天地間最強者的戰鬥，這場戰鬥碰撞的時間雖然只有幾個呼吸，但是在這幾個呼吸之間的碰撞卻引起了天災，天地間的靈氣淡薄了許多，分明是被天道消耗掉了，在百萬裡外，他們依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兩尊天神的激戰。
劇烈的碰撞之後，王權天道消失，只有一束血紅天道繼續存在了片刻，這結果表明，輪迴老魔不敵那人，已經敗走。
眾人猜測著掌控血紅天道的前輩，一些修士已經猜測出，或許是無量派掌門與輪迴老人交戰，天地間，誰能對抗輪迴老人，或許只有他了……
這些受困於輪迴老人的修士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甚是振奮，甚至他們親眼見到了銀髮前輩殺敗輪迴老魔的威風。
「輪迴老魔，沒想到你也有今日，無量門的前輩已經決意擊殺你於，等著受死吧！」眾多修士返回門派之心更似利箭。
他們知道柳殘陽曾擊敗過輪迴老人，心中鬥志昂揚，在他們看來，擊殺輪迴老魔的日子不遠了，他們要加緊凝聚力量，等待無量門號令天下，對輪迴老人群起而攻之。
這一日，七劍宗山門大開，門徒慶賀，消失於世七十年之久的二長老歸來！
又一日，紫霞觀迎來了一位修士，全觀修士為之動容，煉丹之術最強的五長老歸來……
一時間，天下震動，天下大派皆有元嬰大修士歸來，門威大盛。
只不過，門派中人有意對他們的詢問，皆被婉拒，他們都有著刻苦銘心的仇恨，早已下定決心積蓄力量奉迎無量門，擊殺輪迴老魔，報折磨之苦！囚困之痛！
柳殘陽救了他們，為自己鋪下了一條康庄大道。
天下門派中，皆有歸順柳殘陽之人，並且，他們在門派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在他們眼中，能報仇者，只有無量門的柳殘陽，其他任何人都無法令他們信服，因為，輪迴老人太強……太厲害了……
只有比輪迴老人更兇殘，更勇猛的無量門，才能替他們報仇！
一場暗流還是涌動，這些修士閉關不久后，再次踏入元嬰境界，逐步掌控一些歸屬於自己的力量，一切按照柳殘陽的計劃，逐步實施著。
柳殘陽在無量門做了一些整頓后離去，前往仙國。
現在風侯等人的修為依舊是元嬰初期，最強的紅蓮，也不過剛剛踏入元嬰中期，他們已經無法適應柳殘陽的戰鬥。
重樓也已經離開了無量門，他需要在戰鬥中成長，這是一條屬於他的路。
「終於有一日，我將破開了這方世界，你們有誰能隨我一同前往……」
柳殘陽離開了無量門的領域，數千年前，他便孤獨的前行，這一次，他又一次孤獨的上路，能夠追逐他腳步的人少之又少。
雲居寺的歸隱死了，在輪迴老人看來，他是被自己擊殺，可是，柳殘陽心中清楚，歸隱的力量極強，雖然他無法動用天道，但是自己若想擊殺他，非常難。
他到底是被誰殺死的？這方世界中，還藏著一隻黑手，能夠輕易擊殺歸隱的黑手。
難道是無量老祖？
他已經沉寂太久了，這是在積蓄著力量，等待著最終的爆發，若有一日，無量老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將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他的威脅要遠遠勝於輪迴老人，因為自己奪了他的全部基業。
柳殘陽行到了仙國領地。
仙國徹底樹立起了自己的領域特色，妖魔已經徹底同修士融為一體。
本尊被抓走之後，仙國曾發生過動蕩，但是在柳殘陽的雷霆手段之下，危機被消泯在萌芽狀態。
「輪迴老人為什麼命蛇道人去捕獲山神？輪迴老人還有什麼秘密？」
天下間，最強者莫過於老祖，但是最令人恐懼，也是最神秘的當屬輪迴老人，他的洞府內拘禁著眾多的元嬰修士。
在柳殘陽的腦海中，還有著許多謎團沒有解開，下次再戰輪迴老人，這些謎團將一一解開。
柳殘陽返回了曾經的沙鎮。
月妖站在小院里，看著柳殘陽的到來。
「你都知道了嗎？」柳殘陽看著空蕩蕩的院落對月妖開口說道，他所指的是月魔化身為輪迴老人之事。
但是月妖沒有回答柳殘陽的問話，只是自顧的說道：「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一個身穿金甲的戰神殺戮天下，而最終，他死在了我的劍下，他的臉上掛著困惑死去……」
月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女，她擁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在柳殘陽追逐力量的這些年裡，月妖也在編製著她的故事。
她轉過身，正面對視著柳殘陽，聲似清泉：「你還記得那個沒有實現的承諾嗎？你永遠沒有機會實現了！」
淚水順著她的面頰留下……
「你曾說過，收我為徒，帶我去修仙，帶著我去追尋風華絕代……可是，當你離開后，你回來過嗎？想過回來嗎……你將自己的承諾忘得一乾二淨么……」
柳殘陽攥著窮奇魔劍，看著月妖，他想說些什麼，想做些什麼，但是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什麼也無法做到。
他有的只是痛……痛徹心扉。
柳殘陽想起了數十年前，自己在沙漠中渴求一塊沙星，在商人眼中，沙星貴重非凡……
她從駱駝上跳下，頂著風沙走到自己的面前，用稚嫩的聲音做出承諾：「等著我呦，三年後，我一定會給你帶來一塊沙星的，因為那時師傅才會給我放個小假讓我回家。」
「等我呦。」
柳殘陽看著她乘坐駱駝離去，她許下了一個重如山嶽的承諾，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無法實現的承諾，甚至柳殘陽都不相信，她會真的歸來，實現她的承諾。
三年後，她跟隨著商隊，乘騎著駱駝歸來，悠揚的駝鈴聲似乎帶著哭泣……
月妖帶著傷心、委屈、失落歸來，她被趕出了山門，成為了受人鄙夷的棄徒，但是她始終沒有忘記三年前的那個承諾，在沙漠深處有一個怪叔叔，等著她完成自己的承諾，哪怕自己與他素不相識，哪怕自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是自己許下的諾言，一定要完成，這是屬於她的執著。
月妖的淚水模糊了眼睛。
「我等待著你的歸來，等待著你呵護著我成長，可是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我完成了自己的承諾，可是你呢！」月妖說完，從柳殘陽身邊走出，離開了小院，留下柳殘陽站在原地。
他的心好似刀割，為了追尋強大的力量，他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柳殘陽轉過頭，看著月妖離去的背影，她實現了自己做出的承諾，無論面對何種艱難、絕望，她都從未忘記過，自己曾經做出過一個承諾，有一個人苦苦的等候著她。
「可是我為她做了什麼？自己做出了一個許諾，讓她苦苦的等候了數十年，一萬個日日夜夜……最終，等待來的只有失望。」
「月妖！」
柳殘陽奔出小院，追逐上了月妖的身影，但是她卻沒有回頭……
她任憑熱淚流下。
那個時候，她只有九歲，她在夜空下對著流星許願。
「希望明天，怪叔叔能回到身邊，他說過要保護月妖，要相信他……」
當她十歲的時候，她坐在夕陽下的石頭上，喃喃自語：「怪叔叔到底去哪裡了？他為什麼不會來陪我？明天他一定會回來的……肯定會回來！」
當她長發披肩，顯露出傾城容貌時，想起兒時保護自己的怪叔叔，她只是報以苦笑。
最終，在她的記憶中，怪叔叔的容貌漸漸消散，剩下的只有師尊冰冷的面龐。
直到有一天，自己行走魔域，被魔帝囚困。
他仗劍前來，一怒之下，覆滅魔域，自己為之感動，僅此而已，自己對他的依賴已經沒有了小時候那樣強烈。
月妖轉過頭，看著追逐上她的柳殘陽道：「你可知道，在我小時候，你的形象有多麼高大嗎？你可知道，在我小時候，我多希望你陪在我的身邊？為了力量，你便要讓我承受這一切嗎？」
「我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你，我是為了……」
月妖露出慘淡的笑容：「你不用解釋了，我已經不需要了，在這裡，痛已經埋下！」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柳殘陽看著月妖掛滿淚痕的臉龐，他無力辯解，他給月妖留下的痛楚已經無法磨滅。
可是，天下間，誰又能理解柳殘陽所扛起的壓力？
雲居寺對仙國虎視眈眈，如果自己不去拼搏，去謀求強大的力量，仙國必毀，仙國之人必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拿什麼去保護月妖？她如何享受著安靜的時光？
如果自己不闖入無量門，執掌天下權柄，仙國何存？
自己把一切抗起，但卻失去了自己最珍重之人信任。
柳殘陽的手摸向月妖的面龐，擦拭了她臉上的淚水：「我曾無數個日夜想起你，我無時無刻不想守護在你的身邊，可是我不能……」
「月妖，請原諒我，因為我別無選擇，若我有一絲辦法，也不會讓你如此傷心失落！因為，你佔據了我的全部，我所做的這一切，只是想給你創造一個穩定的環境。」
月妖點頭道：「你說過！你會救回我的師尊，這一次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柳殘陽點頭道：「我會救他，一定會，並且拼盡全力！」
月妖的臉上的淚水消散，露出了陽光的笑容，又顯露出了那副天真無邪的面孔：「怪叔叔，這一次，你可一定不要食言了！」
她還是當年那個月妖，她的心沒有因為時間而改變……
「怪叔叔最終還是回來了，雖然讓我苦等了數十年，但是你最終還是回來了，修士的歲月里，幾十年稍縱即逝，我希望以後沒有師尊的日子裡，你能夠陪伴在我身邊。」月妖拉住了柳殘陽的手，彷彿小時候一般，這雙手依舊能給她帶來溫暖的依靠。
柳殘陽重重的點頭：「今生今世，我都會守護你！」
月妖擁入柳殘陽的懷抱，緊緊的抱著她日思夜想之人，她曾將這一日幻想了數十年……
正在這時，一聲咆哮打斷了一切。
柳殘陽抬頭看去，凶獸吼天尊顯露了凶獸形態，同他戰鬥的竟然是火焰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