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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第388章 師徒合力逆蒼天

  若柳殘陽是合體境界的修士,諸多天庭強者一定生不出滅殺柳殘陽的心思,但是他的修為只有化神中期,戰力卻可以媲美合體修士,這樣驚駭世俗的天賦遭人妒恨。 

  「不能讓火德星君活下去,否則欽天監必然做大。」 

  此刻,圍攏著柳殘陽的修士已經多達二十人,其中合體修士達到了九人,地花境界的修士更多達二十餘人。 

  「火德星君,你擾亂朝天闕秩序,按律當誅!」一名合體修士開口說道。 

  那施展了召喚出活死人的陰毒修士已然出手,活屍伸出兩支漆黑的利爪,撲向柳殘陽,腥風撲面而至。 

  摘星宮,虛無的世界之中,紫薇大帝正同太上老君交手,不過,他的神念卻沒有離開過朝天闕,柳殘陽能夠堂堂正正的戰敗天蓬元帥已經讓他欣喜。 

  可是,現在聚集在柳殘陽面前的修士太多,若是被這些修士圍攻,柳殘陽怕是難以抗下,畢竟他的修為只有化神中期,這是柳殘陽最大的桎梏。 

  柳殘陽手持凶劍,乘騎在窮奇背上,見活屍撲來,凜然不懼,紅蓮業火升騰,一劍斬斷了活屍的雙爪,紅蓮業火侵入了活屍體內,煅燒著它的生機。 

  「出手!」 

  其他天庭強者根本不顧臉面,紛紛施展神通,攻向柳殘陽,他們要在紫薇大帝出手前,搶先滅掉火德星君。 

  此地因為柳殘陽與天蓬元帥的大戰,地面堆積了厚厚砂塵,擎天盤龍柱倒塌了數十根,顯露出頹廢之象。 

  這群天庭強者出手毫無顧忌,各種神通施展而出,不遜色於神霄槍的威力再次湧現而出。 

  蒼天染成了血紅之色,眾多天庭強者凝聚的神通在天際形成圓盤狀,圓盤內呈現出無限神威。 

  強大的壓力之下,柳殘陽長發飛揚,周身環繞的仙力化作一條條咆哮的巨龍,群龍升天,昂首長嘯…… 

  柳殘陽一頭漆黑的長發瞬間潔白似雪…… 

  諸多合體修士聯手之下,強大的威壓落下,大地崩裂,以柳殘陽為中心凹陷下去!柳殘陽頂著威壓,支撐著身軀,手中的窮奇魔劍顫抖,坐下的窮奇發出嘶吼之聲,環身盤踞的一頭頭巨龍已經開始崩散,消失…… 

  昂…… 

  一聲怒嘯自朝天闕邊際響起,聲動九天! 

  「師尊,重樓來了!」 

  一道紅色流星撕裂天地,一頭紅髮萬丈長,拖在身後,重樓的額頭生出了惡魔之角,雙手攥著開天重劍。 

  殺戮天道擎天聳立,殺戮天道之下,重樓徹底變身成為了魔神,身上生出金色的鱗甲,閃爍著嗜血的金眸,圍攻柳殘陽的修士轉頭看去,見到重樓的形象之後,驚怒喝道:「上古巫族!那紅髮妖魔凝練了上古巫族的血液!」 

  重樓驚見柳殘陽受到天庭眾多強者圍攻,岌岌可危,瞬間暴怒。 

  他燃燒了壽元,點燃了新近獲得的上古巫族的血液,戰力飆升,然而點燃巫族的血液代價是徹底拋棄人軀,壽元銳減。 

  重樓的境界飆升,大劍的劍柄被重樓攥得凹陷,重樓揮舞大劍,劈斬而至,他凝視著柳殘陽,隨著融合了巫族血液,無窮無盡的回憶浮現在腦海之中…… 

  少年時候獵殺虎豹,拜入無量門,遇到師尊…… 

  這一世的記憶消散之後,隨後瘋狂湧現的便是上一世記憶。 

  他的上一世名為……飛魚道長。 

  重樓劈開了天庭強者布下的神通,落在了柳殘陽的面前,二人合力撐起了蒼穹。 

  柳殘陽看著重樓的巫族之軀,開口道:「你終於成長起來了!」 

  重樓站在柳殘陽面前,金眸之中,閃爍出淚花,緩緩開口道:「師尊,我想起來了……我的上一世,名為飛魚!」 

  柳殘陽凝視著重樓,宛若數千年前,飛魚跪在洞府外,風餐露飲,重樓的身影與飛魚的身影重疊。 

  「你是……飛魚!徒兒!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將你認定為弟子!世世代代,千年,萬年……」 

  此刻天庭合體境界的諸多強者合力施展神通,神威天成,縱然多出一個重樓,也不過是杯水車薪,但是柳殘陽與重樓卻渾然不懼,哪怕天崩地裂,世界崩毀,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們師徒二人畏難!師徒合力逆蒼天! 

  曾經,柳殘陽能夠破封而出,是因為月妖與飛魚道長的先後出現,月妖贈予了沙星,飛魚道長則是耗盡元嬰之力,以身死道消為代價攻破封印。 

  朝天闕內,神威煌煌,柳殘陽與重樓並肩而戰。 

  兩把魔劍,劍氣縱橫,一劍又一劍連綿不絕的斬去,凝聚於朝天闕上空的神威始終無法落下,那些天庭強者十分震驚…… 

  重樓的上一世只是一個普通的築基修士,被追殺到柳殘陽閉關的洞府外,柳殘陽嫌他們噪舌,把元嬰修為的磅礴氣勢放出,那是如大山般壓下,別說築基修士,便是金丹修士在這氣勢下也一觸即潰。 

  這股突然出現的元嬰氣息嚇得追殺者連連告罪,他們自然知道自己無意中闖入了元嬰老魔的閉關之處,若是稍作停留,元嬰老魔一個不高興,他們便全部陪葬在此。 

  柳殘陽無意中救下了那名逃亡修士。 

  前來追殺的築基修士狼狽逃竄,唯獨被追殺的築基修士不肯離開,離開代表死,被仇家斬殺,如果不離開,或許自己能夠被大福運籠罩,若被元嬰修士收入門下,那修仙的坦途便為自己敞開。 

  他在洞外跪拜了三年,飲露水,吃野果,以求拜在柳殘陽門下,但柳殘陽並未見他。 

  為了讓他離開,柳殘陽隨手抓了一把山石,摻了一把沙星,熔煉成飛魚劍,又隨手編輯了一部飛魚決,扔了出去。 

  那個築基修士欣喜若狂,又在洞府外苦修十七年,成就金丹大道,借飛魚劍入名,改名飛魚道士,雖然柳殘陽沒有收他為徒,但是他卻已經將自己當做了柳殘陽的親傳弟子。 

  自此世間多了一個飛魚道長,殺滅了一座有金丹修士坐鎮的修仙大派,一把飛魚劍橫空出世,神擋殺神,佛擋噬佛,闖出了赫赫威名,在柳殘陽未被封印時,他也進入了金丹後期,一隻腳踏入元嬰境的大修士,被小輩尊稱為飛魚老祖,他每每提起往事,最遺憾的莫過於未曾當面叩拜過授業恩師。 

  這便是柳殘陽與重樓上一世的淵源,只不過後來的飛魚道長境遇凄涼…… 

  柳殘陽被雲居寺封印的消息傳到了飛魚道長耳中,他心生死志,願以死報答柳殘陽的授業之恩。 

  這一日,飛魚道長單槍匹馬殺上雲居寺,只殺得雲居寺血流成河,殺得天昏地暗,最後自爆了元嬰,前去救援雲居寺的無量門修士在自爆元嬰之下,亦傷亡慘重。 

  他的一縷殘魂藏匿於飛魚劍中,意圖尋到柳殘陽血脈,傳承功法…… 

  三千年後,飛魚道長的殘魂現身,凝聚最後的力量,攻破封印,柳殘陽破封而出…… 

  時至今日,那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曾經的仙國,曾經的沙鎮,柳殘陽尚被封印之中。 

  「師尊,雲居寺散布謠言,說你已被擊殺,我怒上雲居寺,替師尊報仇,殺得他們血流成河,可是那幫無量門的老賊出手,我敵不過他們,自爆了元嬰,炸死了好幾個無量門的老賊,雲居寺的道派也被我自爆元嬰毀去了,我給門人留下飛魚劍,將一縷元嬰之魂寄存其中,希望能夠尋到師尊的血脈,將之傳承下去。」 

  飛魚道士的話依舊在耳邊回蕩,柳殘陽此刻依舊能感覺到那股決絕,迥然一身獨上雲居寺,視死如歸,何等氣魄,風蕭蕭兮易水寒。 

  飛魚道長等待了數千年,努力了數千年,只想拜入柳殘陽門下,被喚上一聲,徒兒。 

  誰知道一次見面,竟是永別。 

  雲居寺的賊人已經到來,加固封印,無法再拖延下去,遲上片刻,柳殘陽便被徹底封印了。 

  飛魚道長的殘魂衝天而起,瞬間將千里的靈力吸食一空,元嬰高達百丈,氣息宛若通天!一步便踏出百里,抵達大漠深處的殘雲山,千里範圍內的修士只感覺身子一沉,全部靈力不受控制的被吸出體外。 

  「師尊!你受苦了!徒兒這便助你脫困!」 

  飛魚道士的元嬰視死如歸,已然吸收了讓他無法承受的靈力,只為……粉身碎骨的一擊。 

  雖然他的肉身早已消散,元嬰也崩潰,只留下殘魂,但是他所凝聚的靈力卻足夠釋放元嬰修士全力一擊,一擊后,徹底灰飛煙滅。 

  「師父!徒兒報恩了!保重!」飛魚道士望了柳殘陽一眼,那一眼只剩下訣別,他豁然轉身,縱然此去必死無疑,卻義無反顧。 

  飛魚道士的元嬰再次暴漲,身高超過萬丈,凝聚了元嬰修士修為。 

  天地為之一暗,飛魚道士已飛身而起,凝聚元嬰壓縮,最後只剩下拳頭大小,天空的黑暗消散,一團金光釋放了耀目的光華,似空中出現了兩個太陽。 

  「徒兒!不要!」柳殘陽雙目充斥熱淚,他清楚,飛魚道士這一擊將徹底毀滅元嬰,再無奪舍重生的希望。 

  飛魚道長化作的光點若流星般自高空落下,縱粉身碎骨,絕不回頭! 

  「師尊……保重……」飛魚道長的聲音漸漸消失。 

  飛魚道士的全部生命,修為化作巔峰一擊,呼嘯而來,宛若太陽砸落,澎湃的熱氣激蕩起沙塵。 

  轟! 

  這視死如歸的一擊砸在封印柳殘陽的殘陽山上。 

  風雲變色,天地為之顫抖,飛射的煙塵遮天蔽日,殘陽山附近的地面出現了龜裂的裂紋,深不見底,數百裡外的白仙城轟然倒塌,屋舍俱毀。 

  殘陽山開裂,囚困柳殘陽的封印出現裂紋。 

  「嗷……徒兒!徒兒啊!雲居寺!我不滅你,不入輪迴!」柳殘陽目眥欲裂,飛魚道長身死道消。 

  也是在那一日,柳殘陽立下了不滅雲居寺不入輪迴的宏願…… 

  上一世,他是飛魚道長,這一世,他是重樓。 

  這一次,柳殘陽與重樓並肩對抗天庭,師徒合力逆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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