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暗流湧動[求收藏][求推薦]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肖恩幽幽的說道,眼神中流露出凶光。
夜幕漸漸降臨,繁星點綴著黑色又單調的夜空,看起來很美。就像是在黑暗蒼穹下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生存意誌,但依然能發出亮光。
眾人圍坐在篝火旁邊,感受著迎麵而來的溫暖,眼神中有些期待。
“嘿,這是給你的小子,聽說你今天的表現不錯,拿著吧。”莫爾搶先一步從炙烤的鹿肉上,扯下大腿遞給卡爾,眼神中滿是讚賞。
“哦,謝謝,啊,好燙。”卡爾有些欣喜的接過鹿腿,卻被上麵的溫度燙的齜牙咧嘴的。
“哈哈哈哈”卡爾的表情很逗,引得圍觀的眾人哄堂大笑。
“哦,真是美味,要是能夠刷上一些蜂蜜那就更好了。”格倫享受的說道,嫩滑的鹿肉帶著燒烤的芬芳,融入舌尖的那一刻真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唯獨欠缺的就是沒有蜂蜜。
“房子裏麵有,我去給你拿。”瑪姬笑著站起身,對周圍人的唏噓不以為然。
“等等,瑪姬,把這個帶給赫謝爾。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合適,希望他能夠原諒。”瑞克遞給瑪姬一塊鹿肉,上麵的炙烤的有些焦黃,滋滋的冒著油,看起來讓人垂涎三尺。
“瑞克,我代替父親向你們道歉,他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瑪姬莞爾一笑,徑直走向小屋。
“你可真是撿到了個寶,快給說說細節。”瑪姬走後,韓曄迫不及待的把油膩的手攬在了格倫的背上。
達裏爾笑了笑,安靜的喝著手中的罐裝啤酒。
“嘿,兄弟,發生了什麽?你看起糟糕透了。”瑞克注意到了倚靠在樹幹上的肖恩,他看起來像個孤獨的作家,和營地裏的熱鬧格格不入。
肖恩接過瑞克遞過來的罐裝啤酒,用手壓低了帽簷,眼神有些躲閃。
“嘿,不用擔心我,瑞克。我想隻是有些矯情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你是在為奧蒂斯的事情難過嗎?他是個好人。自從學校回來後就感覺你像是變了一個人,有些陌生。這讓我很擔心。”瑞克自顧自的坐在了肖恩的旁邊,往喉嚨裏麵灌了一口啤酒。
“瑞克,你說得對。或許我已經變得不認識自己了。”肖恩自嘲道,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貝絲,你能給我們唱首歌嗎?”韓曄有意無意的提到,專心致誌的消滅著手中的鹿肉,就好像這和他無關。
“誒,我嗎?”突然被點名的貝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有些迷糊。
“韓,你該不會是看上別人小女孩了吧,你居然喜歡這種類型。”莫爾曖昧的看著韓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
“嘿,你以為我像你呀和女人搭個話就是奔著上床去的。”韓笑著調侃。
兩人的唇槍舌戰整得貝絲的臉有些微微發燙,女孩子哪裏能禁得住這兩個流氓的汙言穢語。
“那個,我就唱一首ThePartingGlass吧。”貝絲小聲回答道,俏臉上泛起了紅暈。
貝絲輕啟唇齒,動人的音符從裏麵流露出來,像潺潺的溪流。
旁邊還在爭論的眾人突然安靜了下來,沉浸在這天籟之中。
“過去我所有的積蓄,我都已和夥伴們一同分享。”
“而我做過的所有傷人之事,唉,受傷的隻是我自己。”
“我為尋求智慧所做的一切,已成了不可追的回憶。”
“就為我添滿這杯離別酒吧,晚安,願快樂與你們常伴。”
“我所有的戰友們,都不舍我即將離去……”(歌名為ThePartingGlass)
貝絲的聲音就好像三月的春風,溫暖又舒服,讓人感到愜意,一首歌唱下來後,眾人有些意猶未盡。
“天呐,這簡直是天籟。”安吉莉亞驚呼道,她還沒有聽過這樣的音色。
“韓,我收回那句話,你的眼光確實不錯。”莫爾笑了笑,嘴角卻帶著一抹酸楚,剛剛的歌聲勾起了內心的悲涼,有些懷念在部隊一起服役的時光。
“貝絲,該回來了。”赫謝爾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
自從貝絲瑪姬的母親出了意外,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貝絲的歌聲。
“我想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瑞克管好你的人,別再越線了。”赫謝爾長歎一口氣,帶著瑪姬和貝絲回到了屋裏。
“這老家夥未免有些過於自以為是了吧。”肖恩冷哼道,眼神中滿是不屑。
“夥計,別這樣說,今天的事情我們也做的不太適合。”戴爾解釋道。
“我隻是看不慣他那趾高氣揚的樣子,我們有足夠的武器完全可以占領這農場,把他們趕出去。”肖恩冷笑道,眼神中透露出寒芒。
“你在胡說什麽?我不允許你傷害瑪姬。”格倫怒道。
“這才開始幾天,就開始護上外人了嗎?”肖恩不屑的笑了笑。
“嘿,肖恩,你喝多了,快回去休息吧,韓,搭把手。”瑞克有些著急的想要去攙扶,卻被一把推開。
“你們都是一群懦夫,哈哈哈哈。”肖恩大笑道,然後自顧自的回到了車上。
“他是喝醉了嗎?”戴爾感覺有些惶恐,想起了之前在樹林中肖恩舉槍對著瑞克。
“看來某個家夥看起來要實行獨立專治了。”莫爾笑著調侃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的計劃也不輕鬆。”瑞克解散了眾人,感覺有些微微頭疼。
“咦,我這是在哪裏。”
韓曄感到有些不安,自己不是橫躺在發硬的車座上麵睡覺嗎?
這是在夢境裏麵嗎?可是為什麽給自己的感覺這麽真實,韓曄來回翻動著手掌,能感受到產生的微微勁風。
腳底的黑色的虛空就感覺像是踩在實物上,總感覺這場麵似曾相識。
“臥槽,放我出去。”韓曄大喊道,這不就是困住自己的那片黑色蒼穹嗎?
瑞克小心的翻坐起身,看了看一旁熟睡的卡爾和洛莉,悄悄地溜了出去。經過昨夜的爭執,他有些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就提前出去透透氣。
“摩根,我已經盡力了,我有些累了。就在昨天夜裏營地發生了爭吵,肖恩給我的感覺有些陌生,自從奧蒂斯死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或許奧蒂斯……天哪,我在說什麽,居然懷疑自己的兄弟。帶著德韋恩來找我,我需要你們。”
韓曄行走在黑色的虛空中,卻怎麽也行走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希望。
“你奶奶個腿,他媽的。同一個方式你關我兩次,別讓老子知道你是誰。”韓曄對著黑色蒼穹怒吼道,卻得不到絲毫回應,就像石子沉入了大海。
空氣中突然傳來濃重的血腥味,光線也逐漸亮了起來消融了周圍的黑暗。
血泊中癱倒著眾多屍體,有男也有女,甚至還有孩子和老人。
兩個男人背對著韓,高個子的男人被迫跪在了地上,可以看見他白色的襯衣上沾滿了猩紅的血漬,而另一個男人則端持著紅柄的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韓曄的視線,矮個子男人緩緩的轉過了頭,嘴角的弧線微微上翹,看起來有些詭異。
手中的彎刀徑直劃開高個子男人的脖頸,鮮血如同泉湧一般傾瀉而出,在虛空中匯聚成血泊,往周圍蔓延開來。
“不”韓絕望的大喊道,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倒地的一瞬間,那張血淋淋的臉,嘴角那微微上翹的弧線有些刺眼。
劊子手轉過了頭,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嘴角的那抹笑容卻有些耐人尋味。
“肖恩,我要殺了你。”韓曄咬牙切齒的說道,渾身散發著濃濃的煞氣。
“你誰也救不了,誰也救不了。”這聲音就仿佛來自九幽之下,讓人心寒。
“混蛋……”還沒來的及說完話,就被莫名的力量推了出去。
“不。”韓曄翻坐起身,無助的呐喊著。感受著發硬車座的觸感,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中。
“媽的,好可怕的夢。”掏了掏襯衣口袋這才發現口袋裏早就沒了煙,無奈的笑了笑,推開車門想要出去散散心。
冷冽的寒風吹在了韓的臉上,這才讓他感覺有些清醒。
“這夢境像是在向我傳遞一些信息,肖恩……”韓曄自言自語道,眼神中若有所思,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大樹下。
“帶著德韋恩來找我們,我需要你們。”瑞克給摩根留完言後,收起了對講機,抬起頭望向天際。
今天沒有看到那抹魚白,果然是起的太早了嗎?瑞克在心裏自嘲道。
“嘿,瑞克,好巧。”韓曄走上前打招呼,他需要和瑞克談一些事情。
“哦,韓,真是沒想到你也有早起的好習慣。”瑞克笑著調侃道。
“瑞克,我想我得和你說一件事情,做好心裏準備,朋友。”韓曄有些糾結,不過還是準備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瑞克。
“我聽著呢,希望你能夠帶來好消息。”瑞克笑道,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是麵對著什麽,也或許他已經猜到了隻是不願意承認。
“肖恩,殺了奧蒂斯。”韓曄也沒有拐彎抹角的,就直接說出了真相。
“韓,這可不是在賭氣,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再說了。”瑞克有些為肖恩打抱不平,他很了解自己的兄弟。
“難道你不覺得自從學校回來之後,你的好兄弟就有些陌生了嗎?”韓曄反問道。
“我親眼看見了。”韓曄幽幽的說道,為了肖恩死,他甚至不惜扭曲了事實。
“什麽,你在說一遍,韓。”
“我親眼看見了,他開槍打死了奧蒂斯,然後開走了車。”韓曄冷哼道。
“你為什麽之前不說。”瑞克有些頹廢,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我想尊重你的意思,瑞克,別讓我失望。”韓曄說完這句話後便徑直離開。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天際已經漸漸地浮現出那抹魚白,些許的陽光驅走了周圍的黑暗,大地開始變得有些朦朧就像披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紗。
帕特裏夏推開雞舍的木門,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咯咯咯咯”地上的母雞似乎已經知道了命運,開始四處逃竄,但還是沒能躲過帕特裏夏的魔掌,折斷腿後隨手扔進了麻袋裏麵。
看著漸漸充實起來的麻袋,帕特裏夏的嘴角弧線微微上翹,拍幹淨身上的雞毛,重新關上了木門。隻留下幸存者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早,帕特裏夏,你這是去幹嘛?肖恩看著推車上的麻袋,有些疑惑。
“哦,沒什麽,多餘的垃圾,我的清理到穀倉去。”帕特裏夏的目光有些躲閃,話沒說幾句就離開了。
肖恩站在原地,眼神中若有所思。
“格倫,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洛莉將格倫鬼鬼祟祟的拉到大樹下,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清單遞給男孩。
“這是什麽?”格倫有些好奇,想要打開紙條卻被洛莉阻止了。
“等到了地方再看,在藥品欄的地方找找。”洛莉在格倫耳邊輕輕低語。
“哦,好吧。”格倫無奈的聳聳肩。
“你告訴瑞克了嗎?”
“格倫!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或許我可以自己去。”洛莉感到有些不滿。
“放心吧,我會把你需要的東西帶回來。”格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大樹下瑞克倚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的曬著太陽,似乎在想事情。
“瑞克,我和詹納想去公路看看還有沒有車輛可以利用的,盯緊肖恩。”韓曄說道,到最後聲音輕到他們聽見。
“讓我好好想想。”瑞克睜開了眼睛,看得出他的內心還在掙紮著。
靜謐的樹林中。
“或許今天能夠走運抓幾隻花栗鼠解解饞。”達裏爾用箭鏃刨動著粗糙的樹幹,想要從上麵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弟弟,你為什麽總是要費盡心思填飽蠢豬們的肚子。”達裏爾折斷了旁邊的草根叼在嘴裏。
達裏爾沒有搭話,埋頭搜尋著花栗鼠的足跡。
“你總是為別人著想,卻不為你的哥哥考慮考慮嗎?”莫爾笑著調侃道。
達裏爾悄悄端持起弓弩,他已經看見了趴伏在樹幹上曬太陽的小鬆鼠了。
將弩箭搭在弓弦上,輕輕扣動扳機,隨著一聲破空的聲音,銳利的弩箭徑直射向悠閑的花栗鼠。
“該死,莫爾,跟上。”達裏爾低聲咒罵了一聲,剛剛的那箭射偏了,紮在了樹幹上。
抽箭,搭弦,瞄準,扣動扳機,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不出一點瑕疵。
甚至不需要過多的瞄準,銳利的弩箭徑直穿過花栗鼠的身體將它釘在了樹幹上,達裏爾小跑幾步上前取下弩箭,把花栗鼠的尾巴係在了背包上。
“弟弟不如跟我走吧,你這一隻鬆鼠可得不到營地裏那群家夥的賞識,他們隻是一群浪費物資,貪圖享受的蠢豬。”莫爾冷哼道,那個團隊遲早會讓他們變得優柔果斷。
“別想著挑撥離間,莫爾,你的伎倆對我來說可不夠用。”
“我懷疑肖恩殺了奧蒂斯。”莫爾憤怒的說道,不管怎麽說,奧蒂斯是個好人。
“瑞克他們不是傻子。”達裏爾淡淡的說道,莫爾說出的消息並不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哦,弟弟。你現在是跟隨那個警官了嗎?”莫爾嘲諷道。
“我並不跟從誰,我有自己的想法。”達裏爾說完後徑直離開,開始尋找新的獵物。
“你會改變主意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