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章瞿霞和簡
第一章瞿霞和簡
瞿霞和簡吃過了晚飯，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所謂的家實際是瞿霞和簡共同租住的大學生公寓。區別是有的專向經營，有的是房主的個人行為，簡和瞿霞租住的房子就是從個人手裏租的，兩室一廳，具體地址春城花園六號樓十四零三號。
瞿霞和簡都是哈市某師範大學的大三的學生，每天除了上課，都在外麵勤工儉學，有時會忙到很晚，進出校園十分不便。一次無意的結識之後，瞿霞和簡成了朋友，興趣愛好，環境都差不多，兩個人不久就成了合租的室友。閑暇之餘，倆人也會一起出去吃個飯，盡管是AA製，但是倆人還是很高興能度過一個共同愉快的夜晚。
這不為了省幾個車費，倆人就步行回去。瞿霞覺得或許這也是美國青年的特色之一吧！簡.奧斯汀這個洋妞正眉飛色舞的評論著鍋包肉的是甜一點好，還是鹹一些更好。瞿霞不覺莞爾，吃貨是沒有國界的，如果把簡介紹給朝哥，倆人一定會成為好吃友。正走著，簡指著前麵的一些人說：“瞿霞你們中國人的習俗真可怕，你覺得那些說法會是真的嗎？”
瞿霞有些抓狂，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熱愛者，簡不止一次和瞿霞討論過傳統的各種民俗。瞿霞奇怪的是簡看著是對那些古老神秘的風俗和宗教抱著批判質疑的態度，隱約間似乎又渴望在那些她質疑的東西裏找到某些真實的東西來。古怪的小洋妞，瞿霞不打算回答簡的問題，不然今晚又要沒得睡了。瞿霞看著那些在路邊燒紙錢的人，今天是農曆七月十四了，馬上又到中元節了。
我百無聊賴的坐在電腦前，瀏覽著各種網頁，又是個平安的夜晚呐！自從我和唐朝結束了審查，一紙調令把我倆調到了省廳督察處，報道之後才知道，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專管警察的那個部門，我們的部門全稱是非常案件督察處。全處加起來五個人，處長董彪，內勤李芳，門衛趙一水，再加上我們兩個。經過趙一水趙大爺的指點迷津，我倆才知道，督察處實際是零局的省級派出機構，專門處理超出常規的案件。
像黃泉濕地的案子就是其中的一類，我們倆實際是給花達節和卜慎人的部門給收編了。級別待遇都上來了，可就是事少。拿著督察處的證件挺唬人的，實際上不出任務根本就不能管事，不然就要承受彪叔的文明再教育。唐朝有一次犯了個小錯，嚇唬了一個下麵的同事，事發了之後被彪叔拉著開了三天小灶，不打不罵隻是口頭教育，結果最後那天唐朝是扶著牆走出來的。
不管事也沒有事，在督察處待了小半年了，就沒正式出過任務。一開始我和唐朝還泡在單位，鍛煉體能，練習射擊，熟悉新設備，可是時間長了，也就懈怠了。彪叔也嫌我們鬧得慌，發下話來，每周一報道一次，其餘時間自行安排，保持好通訊暢通，隻要不出哈市，愛哪瘋哪瘋去。唐朝得了聖命，拉著我一起瘋了幾天，日子一長，我就膩了，每天待在處裏分配的房子裏，就在省廳家屬院的十號樓，我在四樓，唐朝在五樓，房子不大兩室一廳，而且也比較陳舊了，但是我和唐朝都很喜歡，畢竟是擁有了自己的房子。
唐朝依舊是滿世界的亂跑，奔走在各種關係和孤兒院之間，賺錢再把錢花到孤兒院的弟弟妹妹身上，每天匆匆忙忙，樂此不疲。為此身上常常是一文不名，有事沒事都要來蹭我的飯，丁丁給的一百萬都花了不算還訛走了我的二十萬，要不是我看的緊，剩下的也保不住。我給家裏寄了一點，沒敢多給，不然老爸一定殺過來拷問我錢的來源，慢慢來吧！我每天除了鑽研十太爺留下的奇門遁甲與姚師兄的風水秘術之外，就是鍛煉身體，苦修內功，受太歲內腹之旅所賜，我的周身經脈全都被治愈了，盡管自小的太極內功是沒了，可我得到了一門新的功法，太乙混元經，我日夜苦練，期待有一天可以打開胸前的玉佩，自由的使用戮神刀魂。
修行之餘也回到大院裏散步，和老前輩們下下棋。一來二去的熟了之後，很是治療了幾個諸如小兒夜啼，小鬼上身之類的外病。老家夥們嘴上罵我神棍，私下裏卻沒少請我吃飯，當然了這種事是拿不到台麵上來說的，心照不宣也就是了。綠臉自從廣南回來，就一直在休眠，她也跟著得了不少好處，不知道休眠完了會是個什麽樣。今晚唐朝照例出去了，我懶得動彈，就窩在家裏擺弄從處裏借回來的電腦，托鄰居的福，白用人家的網線，可就是速度太慢了。“叮鈴鈴”來電話了。
隨著天徹底的黑了，街道兩邊燒紙的人也越來越多。畢竟還是有許多人不能回家去上墳祭拜，身在異地的人也隻有在陰曆十五之前，到附近的十字路口，燒點紙錢，祭拜一下了，寄托自己的哀思了。瞿霞想著明天應該叫上父親一起去給媽媽掃墓，斯人永逝，幽思長存。瞿霞短暫的走神，身邊的小洋妞已經跑開了，正站在不遠的十字路口，低頭研究著地上的紙灰。瞿霞哭笑不得，簡就是個超級的好奇寶寶。燒紙是有忌諱的，如果不是看她是個洋妞，早給人趕走了。
瞿霞匆忙趕過去，準備帶走簡這個惹禍精，大晚上的給人罵一頓，純粹是自己找不痛快。瞿霞幾步走到簡的身旁，還沒有做什麽，忽然一陣莫名的心悸。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上一次還是媽媽過世的時候。瞿霞的心開始不安，她隻想拉著簡馬上離開。可是當她看到簡呆呆的看著地麵，她不由自主的順著簡的視線看去，一開始，瞿霞還有些嘲笑，不就是普通的紙灰嗎？真是古怪的洋妞！很快她就震驚了，那些紙灰的形狀居然是一個人，仔細看著就像是簡。
兩個女生呆呆的站著，一陣風刮過，地上的紙灰隨風而起，飄蕩在裏空氣中，依舊是一個人的模樣。“啊！”瞿霞尖叫了一聲，拉起簡瘋狂的跑開，紙灰飄蕩著，追逐而去。
哈市天和苑，瞿家，瞿正純吃過了晚飯，照例散步回來，剛走進書房，電話就響了。他接起電話：“喂，哪位，小霞啊！我很好，我一定戒了，我保證，嗯，我會好好的，喂，喂。”電話掛掉了。“這個丫頭，想一出是一出！誰不想長命百歲呢！”瞿正純抱怨了一句，收起電話。忽然他皺起了眉頭，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嘟嘟嘟，嘟嘟嘟”電話通了，可就是沒人接聽。瞿正純快步走出家門，開著自己的奧迪急吼吼地走了。
臨近九點鍾，唐朝開著處裏配給他和燕北回的豐田越野回家，他開的不快，臨近鬼節，滿大街都是燒紙的，人很多，同樣的鬼也很多。因為他非同常人的眼睛，夜色裏的街道熱鬧極了，活人忙著燒紙祭祀，死鬼們忙著收錢享受。那些無主的死鬼們也沒閑著，東走走，西看看，收取著活人打點給外鬼的的零花錢，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在光線不好的情況下，分不清死鬼還是活人，這是他陰陽眼的一大弊病，開車的情況下就更得注意了。
“二零零年的第一場雪……"唐朝的電話響了，唐朝靠邊停好車接起了電話：“喂，小霞啊！怎麽兩天沒見就想哥啦！喂喂，什麽事，有哥呢！你別哭，好好說，啥，沒事，沒事你哭啥？嗯我一定好好的，放心，水族館裏的海龜都活不過我，那是，你哥是誰呀！嗯，有啥事就告訴哥，哥給你做主，別憋著，那可就不漂亮了，嗯，放心，好，拜拜。”唐朝撂下電話，習慣性的搓了搓手；“不行，我得去看看，這丫頭有點不對勁。”他開著車直奔春城花園。
簡被瞿霞拉著一路狂奔，直到倆人跑不動了才停下。簡喘著粗氣問瞿霞：“親愛的，怎麽啦？跑的這麽急，要去會情郎嗎？”瞿霞愣了一下：“剛才你，哎，算啦！”簡瞪著大眼睛；“啊！我是發了一會呆，沒什麽啦！我經常都這樣的。”“嗯，好了，都說沒事了。”瞿霞不願就剛才的事再說下去，兩個人放慢了腳步走著。瞿霞開始打電話，第一個電話是打給她爹地，話不多，很快就掛了。第二個電話，瞿霞的情緒激動起來，甚至還哭了，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掛掉電話，瞿霞和簡開起了玩笑，說過兩天介紹個帥哥給她認識，還說他倆一定有共同語言，簡笑笑，古怪的東方小妞，這情緒變化的也忒大了，對，就是忒大了。
唐朝開著車一路狂飆，很快就趕到了春城花園的小區門口，兩個保安正攔著一個洋妞，三個人亂七八糟的吵著，唐朝沒心思管閑事，盡管那個洋妞很正點。他正要摁喇叭，叫保安開門，就聽那個洋妞說了一句：‘“那是我的朋友瞿霞，別攔著我，她可能出事了，我要去找她。”唐朝的心一哆嗦：“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