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章保家仙
話說終於有位大姐賞了瞿正純一記親切的耳光，替我大大的出了口惡氣，哪怕這位大姐比較漢子呢！也阻擋不住我對她的感激涕零，今晚最受傷的人總算不是我了。瞿正純被這記耳光給扇傻了，多少年了，自從自己老爹去世後，就再也沒有人打過自己，今個算是舊痛重溫了。挨揍的回憶多半難以說是美好的，就算是美好的，可這讓閨女揍了也絕談不上美好。
緩過神的瞿正純勃然大怒，揚起手來還沒等落下去。瞿霞身上的老妖婆一揮手“啪”又抽了瞿正純一下，跟著破口大罵：“小純子，你要翻天啊！還想和姑奶奶動手，也不怕天打雷劈。你小子六歲時燒包米，把憨牛家柴火垛點著了，要不是我保著你，你特麽早燒死了，還能活到今天。”
瞿正純又挨了一個嘴巴，老妖婆還說出了他童年的糗事。這小純子叫的熱乎，我們幾個聽著也不敢笑，如今晚估計也就這位老妖婆敢這麽叫了。事到如今，就是外國友人小洋妞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瞿霞在說話，瞿霞精神錯亂了，可以不認瞿正純，也可以揍她爸爸，但是不會用這種口氣講述瞿正純的童年往事
老瞿可能覺得丟了麵子，也可能是學究的腦袋呆到家了，大吼了一聲：“住口，看來你真是病的不輕，我當年的小事有啥可說的，趕緊跟爸爸走，我要送你去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大夫。”“哈哈哈”老妖婆一陣狂笑，接著又說起來：“小純子啊！看來這些年你沒啥長進，一說謊就不敢看人。記得你十二歲的時候，你和狗剩子一起，偷看憨牛媳婦洗澡，讓憨牛發現了，狗剩子跑得快，你卻被抓住了。你爹問你，你死不承認，被你爹吊在房梁上一頓好打，要不是王大嬸子求情，你的兩隻手就廢了，有這事吧？這事你不會也告訴你閨女吧！”
老瞿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臉色變換不停，顯然是思想在做激烈的鬥爭。“小純子啊！知道為啥王大嬸子會給你求情嗎？要知道平時她跟你家幾乎是不來往的，那以後她也沒理過你吧！那是因為我上了她的身，她是村子裏公認有學問的人，她跟你爹說你將來會有大出息，是讀書的種子，你爹才放過了你。為啥我要做這些，因為我是你家的保家仙，不會平白受了你家的香火。”
瞿正純低下了頭，有些事情已經是秘密了，活著的人裏沒有幾個會知道。瞿正純又抬起頭來，神色平靜了許多：“閨女你病了，咱回家吧！”瞿霞身上的老妖婆說了這麽多，很不甘心，歇斯底裏的叫嚷起來：“小純子，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又不是來害你閨女，你閨女丟魂了，如果我不占住，就會被別的死鬼借屍還魂，你特麽不抓緊把瞿霞的魂找回來，我也保不住她。”
瞿正純對瞿霞身上的老妖婆說的熟視無睹，轉身吆喝唐朝：“你還傻愣著幹嘛？還不幫我把你妹妹送回去。”唐朝在這老頭麵前沒啥地位，結結巴巴的說：“瞿叔叔，咱是不是再商量商量？”“是啊！瞿霞似乎是鬼上身了。”洋妞也跟著幫腔，我就敬謝不敏了。“上什麽身，你一外國人，不懂別亂說。”老瞿狠狠嗬斥了洋妞。“唐朝你還不麻利點。”大師傅遇到了克星，無奈之下回頭看我，我手一攤，我也沒轍。
正亂著，門口來了倆警察，見我們一幫人亂吵，就過來問：“誰報的警，說閨女被綁架了。”唐朝趕緊上前，亮出證件：“我是省廳的，沒有人被綁架，出了點誤會。”老瞿從後邊過來：“是我報的警，是我閨女沒有被綁架，但是她病了，你們兩位能不能幫我把她送回家？”“這個、”倆警察一陣躊躇，綁架案沒了，還冒出一個省廳的同行，這事不好摻乎啊！老瞿瞪著眼睛：“怎麽有困難找警察，不是你們的口號嗎？”倆警察沒吱聲，一個勁的看唐朝。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先回去也好，再想辦法吧！唐朝對老瞿說：“就不麻煩他們了，我和您一起送瞿霞回去。”老瞿顯然也不想把事鬧大，點頭同意了，唐朝又謝過兩個同行，倆警察見沒事了，同行之間也要照顧一下，簡單登記了老瞿的名字，單位和住址就收隊了。
瞿霞身上的老妖婆一直沉默著，就是老瞿和唐朝帶她離開，也沒有鬧。我隻好做做收尾的工作，物業的小頭頭早就嚇堆了，我再嚇唬幾句，說什麽案情重大，要嚴格保密，否則一定追究責任。小頭頭雞啄碎米，舉手發誓一定守口如瓶。打發走他，我又嚇唬小四眼，抬手在四眼身上拍了兩下，告誡他這幾天不準亂跑，我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天涯海角也找得到他。
四眼卻是很鎮定，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哥，我又沒幹啥見不得人的事，我跑啥，說不定還能給你們幫上忙。”我有點納悶，如今晚的年輕人哪來的這麽強的自信，就憑他那沒啥水平的薩滿技法。好吧！四眼不跑就好，我也不能隨便帶人回去，不然就得準備淹死在彪叔的口水裏。
我轉身離開，有一個人不樂意了。外國友人憤怒了：“喂，姓燕的，人人都安排好了，你為什麽不管我。”我擺擺手：“洋妞殿下，你還沒成年嗎？”“簡.奧斯汀，記住我叫簡，不要種族歧視。”一聽這話我就怒了：“簡洋妞你丫住嘴吧！誰搞種族歧視大家明明白白，你不能因為我不甩你就胡說八道，這個是底線問題，不容置疑。”
被我噴了幾句，簡不說話了。我也不想跟一個小丫頭較勁，扭頭就走。我其實還可以做一點事的，簡也是主要當事人，如果細心問詢，了解更多的細節，對於瞿霞如何出事會有更清晰的了解，也對今後解決瞿霞的問題有更大的幫助，可是鑒於我搞僵了和簡的關係，又不是處理案子，名不正言不順的，這破事的首尾還是讓唐朝頭疼去吧！
我意興闌珊的走出小區，因為開眼符的效力還沒過，遠遠近近的還可以看到遊蕩的死鬼，大部分的死鬼因為一絲執念沒有去輪回，隻能留在死亡或者眷念的地方，日夜忍受陰風的蕩滌，要麽慢慢消亡，要麽蛻變成毫無人性的厲鬼，隻有少數因為種種機緣，成為鬼修的積年老鬼才能長存於世。瞿霞身上逃出來的基本都是老鬼，個個都希望借屍還魂，沒受傷，沒重病，簡直就是極品的軀殼，連麻煩的靈魂融合都省了。難怪會擠進去十六個。
我招手叫車，就在上車的一瞬間，心頭忽然泛起一絲警覺，似乎有誰盯著我。我起了疑心，自然不肯直接回家，當即叫車去了夜市，這時候是夜裏十一點多，夜市正是熱鬧的時候，我自然是不打算買東西，找了一家燒烤攤子，牛肉烤串來三十，腰子，肉筋來一些，為了不那麽顯眼，再來一瓶冰鎮啤酒。以吃為主，喝酒為輔。吃著東西，我不經意的查看四周。一大堆烤肉吃進了肚子，啤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沒有任何的發現，我心裏疑惑，是我老朽了，還是敵人太狡猾？
又耗了一會，我肚子慢慢再也吃不下去啥了，也不能老霸著座位，攤主小本經營也不容易，我決定還是撤了吧！走到路邊叫車，在上車的一瞬間，我心頭的警兆又起，我無意中抬頭一看，前方不遠的電線杆子上，一個大頭娃娃模樣的小鬼正瞪著幽光閃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靠，啥子玩意？”我腦子電閃之下，想到了此種鬼物的出處，小鬼，也可以稱之為養小鬼。
此種秘法是西南邊陲和緬甸泰國地域特有的技法，多半都是降頭師的傑作，當然茅山秘法也有養鬼術，與北地的陰魂報一宗極為類似。都是取了死亡嬰兒身上的重要部位，以秘法祭煉，待到功成之日，以特殊的手法與之簽訂契約，三年或者五年之內供祭煉者驅使，平時祭煉者要日日供養。術法不同，效果也不盡相同，大多用於刺探，監視。國內的流派手法溫和，緬泰的降頭師手法極其凶殘，甚至有用活的嬰孩祭煉，養出的小鬼自然也頗為凶惡，本體近乎實體化，也極具物理攻擊的能力。據說淘寶上就可以購買的，小鬼們有一個神秘的名字，叫做古曼童。
據說港台的一些藝人商人都有的養，可以轉運，消災，驅邪納福，稱之為靈童也不為過，至於具體功效，哈哈，誰用誰知道，我私下認為，倒黴的多來走運的少。
我一看電線杆子上的這個小鬼，就知道這可不是單純用來監視的，完全具備了查打一體的能力，就看小鬼的那兩排鋒利的牙齒吧！不曉得牙下有多少亡魂。“喂，你還走不走？”出租車司機不耐煩了，大聲問我。“走，走啊！”車開了，我沒有看，心頭的警兆不斷，我知道它跟上來了，我想著哪裏僻靜點，可以和這玩意大戰一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