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六十三章路在腳下
你牽著馬，你挑著擔，路在你的腳下，不走永遠也不會完呐！
老燕我沒人幫著牽馬，也沒人替我挑擔，就是這一條破路，不走真的沒完。我在踏上流連忘返路之前，把如意袋裏的寧馨和趙民強放了出來，我不敢冒險就這樣帶著他倆過去，萬一我要是留在路上，他倆豈不是冤死了。
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走，過得去使他們的運氣，過不去也是他們的運氣使然，過不去也是在劫難逃，我不能承受操縱別人命運的心理負擔。好在這倆人身體狀態都恢複了，這讓我很高興，最起碼他們有能力自己走過去了。我簡單給這兩口子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兩個人都聽明白了，我就準備走了，這時候除了我們三個，人家都走上去了。遠遠看著有的快有的慢。也說不好他們是不是中招了。趙民強拉著寧馨很誠懇的給我鞠了三個躬，這小子說要不是因為他們兩個，我也許不會麵臨這樣的險境，這條路走過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麵，先給我道個謝，免得沒機會了。
這話說的我一陣心酸，弄的好像生離死別似的，說起來也的確是上離死別。可我不願意這樣悲傷的告別，我瞪起眼睛，把趙民強一通臭罵：“老子還沒活夠呐！少整那些沒有用的。就不能樂觀向上一點，你們兩口子還有大把時間要過，總得創造出幾個娃娃才算是美滿幸福吧？說好有了孩子可是要認我做幹爹地。尤其是你趙民強作為一個男人一定要有個樣……”
我廢了半天話總算把這兩口子忽悠走了，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把！別人都好說，費點精神點燃每個人的內心希望，懷揣著夢想的人哪怕去死也是快活的。我呢？該給自己一個什麽樣的希望讓我走下去，我想了半天，完了，我基本等同於二師兄，甚至還不如二師兄，人家心裏還有一個嫦娥妹妹呢？我貓啥也莫有，真要死在這絕對屈的慌！
可是說啥也莫得用，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這件事了，我想我應該告別警察叔叔的生涯了，咱也為自己活一回，哪怕是回去修理地球呢！也沒這麽多煩心事。
我邁開腳步走上了流連忘返的溜光大道，一上來我繃著勁要感受一下所謂的流連忘返，我這人或許是喜新厭舊吧！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讓啥能讓我流連忘返的，我自顧自的走著，眼睛無意識的掃視著前方的人和兩側的石壁。
前麵這些人裏黑水大先生走的最快，幾乎看不到蹤影了，或許他已經走出了流連忘返之路。黑水大先生作為天界的代表，應該是有特殊的方法或者有克製的寶貝，從根本上保證他能無條件的通過這條路。絕對不會耽誤他取東西的行程地，所以他才走的這樣順溜。
其次就是趙民強和寧馨兩口子，這兩口似乎也沒受任何影響，走在第二的位置上。或許他們兩個也是注定要過去的主人翁。我們這些小不了子就各安天命吧！
正想著這些破事，我的神思一恍惚就像心神疲憊的困倦之中打了個兩秒鍾瞌睡。微一低頭，立刻又清醒了。就是這麽個恍惚，我再抬頭，已經看不到路上的人了。這就算開始了嗎？我心底那絲警醒這樣問到。
是的，開始了，首先湧進鼻子裏的是濃鬱的葷油（土語豬油的意思）味道，而且是過了夏的那種略帶哈喇的葷油味，這味道太熟悉了。幾乎彌漫了我整個少年和童年的時光，哪時節植物油是很稀缺的，每個家庭都會在冬季殺豬時用豬板油煉製一大壇子葷油，省吃儉用到來年的冬季再殺豬的時候。雖然葷油裏加了許多鹽，可是一過夏，葷油還是會輕微變質，也就是哈喇了。
這熟悉的味道一來，我就很氣憤的罵大街，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人家流連忘返的都是美人美景和絕美的傾城之戀，我為毛就是哈喇了的葷油味呢？就算我是個吃貨，就算那哈喇了的葷油味是天下無雙，可也不要流連忘返呐！
罵人的感覺隻是刹那，刹那之後就看到了母親的笑臉，老媽端著一碟子油梭子：“兒啊！你最愛吃的油滋了，快來嚐一嚐。”我沒有過去，也不想罵人了，人世間除了美人美景和美麗的愛情之外，更加可以讓人流連忘返的家人的親情，那種骨子裏的天性是誰也不能磨滅的！風雨中的往昔，平淡裏的歲月，走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總有一個地方是你永遠都眷念著，難棄難舍的地方，那就是家，一個讓你永遠都會流連忘返的地方。
我摸著額頭，這條破路難怪名氣大，下手的都是你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太上還不能忘情，何況是我這樣的小人物呢！我癡癡的看著這條路創造給我的母親的形象，明知道是假的，可還是舍不得離開。我微微一邁步，母親就叫我：“兒啊！能不走嗎？你不吃飯，可以多留一會讓媽多看你一眼嗎？”
我的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無論如何也邁不開這腿了。內心底的那絲警醒告誡自己，走吧！不走你就永遠留在這了。會死在這裏的！另一個念頭卻在說，這可是你最重要的親情啊！如果你連親情都割舍了，那還有點人味嗎？還不如死個球的算了。
兩個念頭不斷的爭吵著，我在理智與情感之間搖擺著，是割舍親情還是為情而死呢？我沒有答案，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就在我頭發昏，眼發花，基本要成為心理醫生的座上客的時候，我的心底裏湧出來另一個念頭，我啥也不割舍，既然是我最珍視的東西我何不收起來呢？可是用啥收呢？
另外一個念頭有冒了出來，你不是有一塊吸收神識的寶石嗎？拿出來用用試試，我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下，伸手摸出了獨眼怪物眼睛裏的那塊石頭。
那石頭一入手就瘋狂的吸取我的神識，我把那石頭用兩指夾著高高舉起，瞬息之間，我眼前的母親和附屬形象就消失了。我又看到了流連忘返路上的人們，此時手指裏的石頭已經不在吸取我的神識了，因為它找到了神識更大的來源，那就是這條流連忘返之路的神識，它瘋狂的吸取著這條路的神識，又或者說是這條路的能量，一種極為強大的精神能量。
我拿著石頭一路向前，首先碰到的就是唐朝，這廝上來的挺早，可就是走的太慢。就算是我到了他的身邊，他似乎也沒中招，嘴裏碎碎念念正在持誦佛經。想來對抗心中的執念沒他說的那樣容易，我捏著石頭在他周圍走了一圈，不知是吸走唐朝的執念還是吸走路的能量，大師傅臉色一白，誦經的聲音一下大了起來：“南無摩可……”
唐朝睜開眼睛：“彌陀佛！總算是挺過去了，燕子咱們過去了嗎？”我瞪了他一眼：“把過去倆字去了，你就叫媽吧！”唐朝往遠處一看：“彌勒個佛，佛祖保佑，還差的好遠啊！”“你還是說燕老大保佑吧！估計不是我來救你，你就永遠是一句成語了！”“啥子，那個？”“天荒地老和生命不息誦經不止。”
唐朝嘿嘿一笑：“那不能夠，我大師傅命多硬啊！沒有你還會有別人來拯救我地。”“是啊！就是你剛剛苦苦抗拒那位美女，她一定會讓你魂飄天外，欲仙欲佛地。”“我擦，燕子你啥時候可以偷窺別人的心裏了，這太變態了！”我摸著鼻子，暗自苦笑。我也不願意啊！拿著這石頭就可以感知它吸收到的神識內容，你說你要是個美女，我了解感受一下還有點趣味，你一個糙老爺們我感受個屁呀？
我和唐朝相互調侃兩句，算是疏解了一下這條破路帶來的壓力。唐朝也沒有繼續被流連忘返之路影響的感覺，我倆繼續向前。緊接著經過的就是那個俗家人士，這個老兄已經不走了，盤膝坐在地上，一臉豆大的汗珠正在與心中的執念抗爭。我估計我要是不來，他準保是這條路的第一個祭品。
也圍著他轉了一圈，這老兄也醒了過來，隻是神識體力消耗比較大，站起來慢慢走吧！我帶著唐朝又如法炮製，解救了龍虎茅山兩大掌教，好在這兩位沒有再失心瘋，雖然道謝的誠意不足可也沒有再罵我們。要說還是空明大師厚道些，很鄭重謝過我倆，可也沒啥太多好說的。
我們繼續向前，要說這些人裏走到前三位置的正是我最看不上的秦氏兄弟。知道這倆人不是茬子，沒想到這倆家夥對人狠，對自己更狠，為了能走過這條流連忘返之路，這兄弟倆居然各自在胳膊上插了一把刀子。希望借住肉體的痛苦抵擋住自己心中的魔頭。
倆人的確走的很遠，刀子插的也很深，血流的就更多。隻是肉體的痛苦依舊沒有低檔住內心的魔鬼，倆人還是陷到這裏了。按說我是不該幫助這兩個惡人的，可是我又覺得是一種緣分，不幫不太好。我捏著石頭走到倆人身邊，正在這時，手指裏的石頭忽然停止了吸收神識能量，給我的感覺是它吸收滿了，多餘的吸收不下了，我想或許這就是黑水說的命吧！石頭不吸收神識了，我也沒辦法，隻好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我們一夥殘兵敗將走過了流連忘返之路，找到黑水和趙民強夫婦的時候，他們正站在一座雙扇大門前，門上麵雕刻了許多飛禽異獸，門死死的關著，我們能打開它嗎？秦五羊兄弟就這樣了結了嗎？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