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五十五章白老九

  我們乘坐的切諾基不甘於兩點一線的奔跑，很自由自主的玩兒了兩次漂移，特大爺地！差點兒沒把我的小心肝兒嚇的移了位，這要是弄得心肌梗賽我找誰說理去。看來回頭得好好找市局這兩個家夥算算賬，你坑爹不要緊你不能坑兄弟呀！


  我和唐朝跳下車，看了看後麵兒右手爆掉的輪胎，大師傅一肚子憤懣：“你瞧瞧，你瞧瞧，你是從哪兒淘換來的這麽一輛奇葩，大冬天的他爆胎，這不成心坑人嗎？我不管啦，你自己換輪胎去。”我把兩手一攤：“少整沒用的，你啥時候看我換過輪胎，不想走，咱哥倆就在這耗著，反正我是不怕冷，看看誰最後撐不住？”唐朝一翻眼皮：“得嘍，你是爺，咱惹不起你，我去換，我去換不就完了？”


  我摸出一盒紫雲，拿出一根塞到唐朝嘴裏，給他點上，我自己也抽了一根，一邊兒站在旁邊看唐朝換輪胎，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看著唐朝換完了輪胎，我一邊上車一邊對唐朝說：“也鬧的差不多了，一會兒咱抓住他給你出出氣。”唐朝老大的白眼珠子看我：“還不都是你鬧的，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得砸人家堂口，這下好了，人家弄不住你，人家拿你的車出氣，待會兒再使個障眼法，讓你開溝裏去，看你還得瑟不？”


  我哼了一聲：“你忘了哥們兒叫啥了，黑省燕瘋子，別說砸她一家堂口，就算是攪散了他的鬼神宴又能怎麽著？快半年了我東奔西走為了誰呀？敢炸刺兒不論是母老虎還是臭刺蝟統統打倒在地，再得瑟，就踏上一腳讓他們永不翻身。”唐朝一伸大拇指：“你牛，這話敢當著洛水的麵說一遍嗎？”我嘿嘿一笑：“沒啥不敢說的，你別忘了我和洛水可不像你跟瞿霞，我們大不了朋友不做了，你跟瞿霞，你敢說不要人家嗎？”


  唐朝摸著腦門子：“算你狠，就你瘋成這樣啊！這輩子是找不著媳婦了。”我歎了口氣：“找不著就找不著吧！我覺得自己也沒戲。”汽車繼續向前，這回消停了，不熄火兒也不爆胎了。前麵到了一個小鎮，路邊的大牌子上寫著“翠峰人民歡迎您”唐朝跟我說：“要不咱進去找個修理部好好檢查，檢查。”我說：“算個球的！”


  過了翠峰小鎮，公路兩邊就是一水水的大山了，這雪下得是越來越大，能見度降低，道路也開始泛滑，我們的車速自然也就降了下來，走著走著，前麵路邊兒有人向我們招手，看來是個搭車的，正常來說，我們可以停車也可以不停，唐朝這家夥一向喜歡扶貧濟弱，立刻招呼我停車，我把車緩緩的停到這個人的身邊，從車窗裏上下一打量，這是個上了歲數的老頭。


  這個老頭衣著鮮亮，穿著應季的羽絨服，腳上蹬著雪地鞋，身上還背著一個雙肩包，唯一有點兒不和諧的就是他戴了一頂狗皮帽子。他身後是一條機耕路，路麵上還留著拖拉機碾壓出來的車轍，看這個樣子像是一個在山上種地的，這時節不到農忙的時候，估摸是要下山走動一下。


  唐朝搖下車窗問：“老爺子，你這是要下山嗎？我們這可是往山裏去的。”老頭湊到車窗前：“小夥子，我不下山，我是去趕集的，往前麵不遠碧水鎮有個大集，我想去買點兒針頭線腦，不知道你們方不方便？要是方便就捎我一程，放心，大爺不會白坐車的！”


  唐朝轉過頭來看我，我看了幾眼老頭說道：“方便，方便，出門在外相互有個照應很好！”老頭就拉開後車門上了後座，等他坐穩當了我就開車了。唐朝坐在副駕駛上跟老頭閑話：“老爺子，您今年高壽了？”老頭一笑：“高壽稱不上，我今年七十有八了。小夥子，你們這是去哪兒呀？”


  唐朝笑嘻嘻的說：“人生七十古來稀！您老都78了身板還這麽硬朗，是個有福之人哪！我們這是要到呼中去辦點事兒。”老頭說：“哎！算不上算不上，真要是有福之人哪就不用這麽瞎忙了！哪像我這樣大雪天還要出門，一般人，小老百姓而已！呼中那地方好哇！有山有水的人口也不多，就是近些年來封山育林，老百姓都沒啥抓鬧了。”


  唐朝又問：“您老人家貴姓啊？”老頭嗬嗬一笑：“免貴我姓白，因為我排行在九，大家都叫我白老九。”唐朝擠了擠眼：“九叔，這個名字叫的好啊！”“可惜不姓林，到是跟白景琦能摻和上。”這位九叔嘿嘿一笑：“那咱可摻乎不上，人家白景琦是白家大院兒的掌櫃的，我白老九就是個種地跑山的，距離太遠，檔次太低了。”


  我側臉看了他一眼：“未必吧！白景琦再能也是個凡人俗胎，你九叔可不一樣，您可是隻羨鴛鴦不羨仙裏的仙呐！”唐朝也說：“世人都說神仙好，您老是不是也給我們講講神仙的好處，讓我們這些後輩也有點兒進取之心。”白九叔的臉色變了，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兩位真是高人，看來是小老兒莽撞了，高人行事自然不必拘於俗套，兩位砸了我的堂口想必是另有深意，既如此我也就不矯情了，兩位多少給個說法吧？”


  唐朝一笑：“燕子，這堂口是你砸的，人家正主找上來了，你就說說吧！”我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腦門兒：“用不著吧？我高人算不上，精神倒是有點不正常，雖然從北安出來了，也不代表我就正常了，精神不太正常的主幹點兒啥似乎也不用負責任吧？”唐朝說：“別呀！你精神不精神的，你自己知道，可是人家白九叔不知道哇！你是啥子身份也亮一亮，讓人知道深淺才好。”


  “那好吧，如你所願！”我伸出左手，左臂裏的龍氣直接彌漫到手掌之上，後座上的白九叔驚呼了一聲：“你，你是浮屠大魔王？”我輕聲笑了一下：“我姓燕，叫北回，隻是省城一個小警察，當然也有人叫我燕瘋子。”白九叔聽了臉黑的像鍋底，半天他才說道：“得了，我認栽，這個場子我是找不回來了，我們老白家原本也不以武力見長，遇上您二位爺隻有自認倒黴的份兒。”


  唐朝咳嗽了一聲：“這事兒吧你也別怨我們哥倆太豪橫，主要是你那晚輩招子不亮，脾氣又太大，好在也都沒有啥傷損，咱就這麽著吧！”白九叔苦笑一聲：“不這麽著，還能怎麽著，我可是不敢奢望二位會賠禮道歉，二位要是沒什麽吩咐？那我這就告辭。”


  唐朝一笑：“別呀！咱再聊幾句，順便你也跟我說說這三月三鬼神宴的事兒？”白九叔看了看我，見我沒有停車的意思，他就忍住了，接著話茬問我們：“兩位不是司主請來的嘉賓嗎？正日子到了兩位也就看到了，我這就不多嘴多舌了。”唐朝說：“我們倆是嘉賓沒錯，隻是以前的時候沒有觀禮過，這不是問問你心裏好有個底兒嗎！”


  白九叔摸著下巴上的胡子：“鬼神宴沒什麽特別的，主要是鬼神宴後的推選大會，據說這次要推選出下一任的司主，不過這個過程是秘密的不公開的，兩位就算是嘉賓也不能夠參與。”我插嘴問道：“這段時間你見到了你們的洛司主嗎？”白九叔搖了搖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傳話的都是麻婆婆。”唐朝說：“看來這個麻婆婆在你們教裏地位挺高的，要不咋她說啥你就信啥呢？”


  白九叔又搖了搖頭：“麻婆婆的地位並不高，隻是她在教中的地位特殊，一直都擔任著司主的信使，溝通三山五嶽的朋友們，這人來曆奇特，我們這些老家夥也都看不出來她的根底，有傳言說她是柳木靈童，可是誰也不相信有這麽大年紀的柳木靈童，正常的柳木靈童也就是養三年，當然也不排除她有特殊的際遇。”


  “那是不是隻要找到了麻婆婆就能找到洛司主？”白九叔連連搖頭：“不一定，麻婆婆跟洛司主之間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她們通過傳訊說的也不一定，不過麻婆婆一定知道洛司主在哪是真的。”唐朝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看來你找人的工程是有戲了，隻要找到這個麻婆婆，咱就能聯係上洛神女了。”


  我說：“也好，鬼神宴不鬼神宴的無所謂，隻要找到這個麻婆婆，確認洛水那丫頭是安全的，咱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安安靜靜的坐在館裏抄檔案也是很不錯的嘛！”白九叔聽了我這話有點兒不解：“你是說洛司主不太安全，有什麽人要謀害她嗎？”


  我和唐朝相視一笑，看來洛水出事兒真的沒幾個人知道，現在情況不明，我也不好跟這個白老九說得太多，隻好含混著說：“是啊，沒錯，我們哥倆收到風聲，說是有人要對洛水不利，這才急匆匆的從省城裏趕過來，希望給你們司主報個信兒。”


  白九叔一拍大腿：“嗨！你們倒是早說呀！敢情你們上我的堂口就是為了這個事兒，是我白老九不對，咱們的事兒就算一筆揭過了，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早點兒找到麻婆婆，就不用等到鬼神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