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回汪氏
回到家，李百度又見到了汪雅婷，哈，李百度樂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
汪雅婷正在鼓搗一個小東西，說有了這東西就簡單了，你瞧瞧，錄音筆，你一個我一個，到明天就知道呼嚕是誰打的了。
噓，李百度小聲說你這麽大聲幹嘛啊，萬一是那個她打的呢？
汪雅婷怔住了，半天說行，反正不是我打的，你一個，她一個，就這麽定了。
安裝妥當，兩人百無聊賴，各自躺床上，汪雅婷就問，李百度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你呢？
算是談過，網戀。
哦，那見麵了沒有？
見了啊，打小時候就認識。
打小時候就認識內叫青梅竹馬，扯什麽網戀啊，楞要充時髦是不是？
內家夥從小跟我就一個幼兒園，然後一個小學，一個初中，一個高中，可是從來沒說過話。後來我就上大學走了。大一內年回來過假期，碰見他，他就約我去網吧，我們找了兩台緊挨著的電腦，互相加了扣扣聊，他就說他想追我。
我擦，頭一回聽說還有這種網戀，神州遍地是人才呀。這個後來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說到做不到，不了了之了唄。
就這麽網戀一次就完了？
嗯。
真夠轟轟烈烈的，我都快感動地哭了，李百度使勁憋著，還是笑噴了，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
沒有了，你笑什麽？笑話我是不是？
哪有哪有，你看我這臉還腫著呢。對了，能不能請教你一下，你今年貴庚了？
比你小一歲。
我擦，那你哪年畢業的，哪年參加工作的？
我五歲就上學了，大學畢業比你早兩年。
你上的是什麽大學？
高考成績不好。
哦，李百度心裏略微平衡了一點。
然後就去澳大利亞留學了。
我擦，又來一個六級，李百度不想說話了。
晚上八點，李百度想起汪小寶說的話，猶豫著第二天是去汪氏總部上班，還是等著汪雅婷的一萬一和森林。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回去上班靠譜一點兒，就跟汪雅婷把想法挑明了。
他以為汪雅婷會暴跳如雷，沒想到她隻是哼哼冷笑了兩聲，說你回去吧，去碰碰壁，撞得頭破血流對你成長有好處，要是沒撞死再回來求我，你哭得傷心一點兒，說不定我心就軟了。不過話說在前頭，那片森林我先收回來了，一萬一你可跑不掉，白天去總部上班，晚上還得回來這兒上班。
李百度放下心來，說大恩不言謝，我給你立個生祠吧，每天燒點兒香。
胡說八道，你別把髒東西招回來，汪雅婷眉毛一抬，咦，你倒是提醒我了，要不今晚咱們燒點兒香吧？
有道理，再擺點兒供品。
說幹就幹，蠟燭，香，桃子，燒雞搞全了，汪雅婷還非要買倆香爐，純銅的，鏤刻著龍和鳳。
李百度說這玩意是供神仙才用的，鬼用太浪費，一會兒我去垃圾桶那兒撿個奶粉桶子就行了。汪雅婷說你懂什麽？這叫藝術品，物美價廉，我家裏就差這麽兩件兒。
該擺的都擺上，說好李百度值前半夜，汪雅婷就睡了。
還不到十二點，汪雅婷又開始打呼嚕了。為了證實不是自己的幻覺，李百度從香爐跟前把燒雞拿了下來，撕了半個，幾口就吃光了。吃完了，呼嚕聲也沒有了。
一點鍾，李百度有點兒迷糊，又聽見呼嚕聲響了起來，便把剩下的半隻也吃了。兩點不到，他覺得有點兒渴，便把桃子全吃光了。
汪雅婷定了四點的鬧鍾，他聽見鬧鍾一響，便趕緊睡了。
早晨，汪雅婷還在床上蒙頭睡著，李百度洗漱好了，就坐公交車去上班了。站在公司門前，他感覺有無數道目光在盯著他，二十八號，四十八號，五十八號——
馬麗雅來了，她看到李百度，笑一笑什麽都沒說，轉身走出去一會兒又回來，又是一套煎餅果子。
李百度最想見到的人是汪小寶，他覺得不跟在汪小寶的屁股後麵進公司，其他人會很奇怪，咦，這個家夥怎麽又來了？得，咱們報警吧。
可一直到九點，汪小寶都沒有來。別的人和平時一樣，視他為空氣。
左膀發來短信——百度哥，我剛發現你和黃毛丫頭挺般配的。
李百度——你從哪兒發現的？
左膀——你們往那兒一站，你猜我看出什麽來了？默契，人類社會最寶貴的默契。
李百度——你現在在哪兒？
左膀——廢話，青青那兒已經被她媽發現並占領了，咱們那兒又被汪雅婷占領了，我也沒辦法，隻能跟著右臂來做成功人士了。
九點半，馬麗雅遞給李百度一份新的通訊錄，這份通訊錄上，李屁二字赫然排在最後一位，上麵的職務是挨踢助理。
不一會兒，保鏢下來找到馬麗雅，小馬，把李屁的屁字去掉，改成百度。
這都可以？李百度友邦驚詫了。保鏢跑過來拍拍李百度的肩，小聲說前天你說過的話我銘刻在心。
我說什麽了？
你說你有一個理想，以後要讓大家都叫你李百度，而不是李屁。
我說過？喝了酒說的，內部都瞎話兒嗎？
我擦，誰舍得喝著五糧液胡說？內可是喪盡天良啊！再者說了，人在江湖混，誰還沒個藝名兒？哥哥我不才，當年也有一藝名，叫百休。
這是藝名兒啊？怎麽聽著像法名？
快中午時，汪雅婷風風火火地來了，一來就把李百度薅進了辦公室，那個她昨晚出來了！
你看見了？
沒有，不過燒雞跟桃子都沒有了。
那說明不了什麽，說不定是被穀歌偷吃了。
錄音筆也發現情況了，你聽，汪雅婷拿出兩支錄音筆，這支是你的，沒有呼嚕聲，另一支是咱們放在廁所毛巾架的空心管子裏的，有呼嚕聲。
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你冤枉我了？
這說明那個她一直和咱們在一起。
這種錄音筆是進口貨，錄出來的聲音本來應該很清晰，但李百度聽到的卻很模糊。他仔細聽了半天，說會不會是兩支你拿混了？
應該不會。
應該不會就是有可能會，你看，這倆家夥長得一模一樣，況且，這個聲音太模糊了。
你倒提醒我了，汪雅婷托著腮幫子說，先要區分這兩支筆，然後，把放廁所的調整下位置，好，你快去辦吧。
下午，一塊大石頭落地，汪小寶來了。他把李百度喊進了辦公室，現在，你正兒八經是我的人了，說說看有什麽要求，盡管說。
李百度說，就是希望有活兒幹。
好，汪小寶閉著眼說，這個要求很容易，我手裏的活兒多得去了，我都是撿最要緊的幹。明天我就給你安排幾個活兒，但是在幹活兒之前，我得先對你做個簡單的培訓，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你記得嗎？就在這個地方，我跟你說過的話。
記得，你是說要把錯誤都推到別人頭上，讓別人痛哭流涕。
記得就好，但是你抓住的隻是皮毛，沒有抓住實質。我的話裏有一個很實質的東西，看來你還是沒有體會。那麽我再問你，來公司這麽多天，你接觸誰最多？
應該是，應該是汪主管吧。
好，你給我總結一下汪主管這個人有什麽優缺點。
李百度開始總結了——優點嘛，人長得漂亮，身材也好，花錢比較大方也有錢，誰要是娶了她，那得少奮鬥一輩子啊。缺點的話，有暴力傾向，比較喜歡打人，脾氣不好，誰要娶了她，那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嗯，汪小寶點點頭，你說的還是皮毛，不過有點兒進步了，我再點撥你一下，你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