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和泥巴
沒有裁判不好說,汪小寶認真地說。
波的一聲,汪美容正要上去打,沒想到那黑球竟然進洞了!
李百度的腦袋一下子炸了,跳起來一把摟住汪美容,左邊蹭蹭,右邊在蹭蹭,她進了,她真的進了!
汪小寶也跟著跳了起來,放開我老婆,中間內下千萬別親上去,快放開!你十八代祖宗的,早知不跟你打球了!
第三個球馬麗雅沒能打進,不過差得不是很多。她失望地走下來,汪小寶就問,你以前沒打過?真的沒打過?沒想到公司裏還隱藏著這麽一位高手,以後咱們別帶李百度這賤貨玩兒了。
馬麗雅看見李百度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眼睛裏閃著狼一樣的光芒,就問,還行?
豈止還行,簡直德藝雙馨,李百度丟了魂似地手舞足蹈,球打的好,你紮這個辮子,比披著更好看。
馬麗雅的臉又紅了,人家兩口子可都是高手,光我一個人怎麽能行?你也得超水平發揮啊。
沒事兒,您多慮了,李百度胸有成竹地說,斯諾克知道什麽意思嗎?是障礙。打不進去不要緊,咱能給他攪合啊,打不著該打的球他們就得扣分。防守方麵,我老人家還是有一套的。
輪到汪美容,左膀給李百度打來電話,我跟我老豆回來了,艾瑪累死我了!
挖到土了?
何止挖到土了,我們挖了一工具車回來,起碼五立方吧,直接卸樓下了。物業不樂意了,正跟我老豆吵架呢,你說這可怎麽辦?
李百度差點兒笑哭了,有錢就這麽造啊?跟你老豆說,留下一麻袋,哦不,留下一塑料袋就夠用了,其他的,再找車給人拉回去。我倒是真沒跟你老豆說用多少土,可你挖之前就不能問問我呀?行了這也不早了,你們趕緊辦,我這邊兒忙著呢!
汪美容第二杆又是十七分,李百度上去造了個斯諾克,接下去汪小寶直接負四分。
李百度歡快地現場飆歌一首,你大舅你二舅都是你舅,汪小寶你走一步退三步還不如不走!
又輪到馬麗雅,她問了李百度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問題,你說我是金色頭發好一點,還是黑的好?
李百度突然感覺到壓力山大,說都好都好,隻要不是綠的就行。
人家是說真的,馬麗雅咬著嘴唇說。
李百度拿出比對付高考還要認真的認真勁兒,眉毛眼睛觀察了一大圈兒,你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嘛,哦,黑的稍微好一點,不過黃的也別有一番風味,淡淡的,挺香。
這句話起到了嚇死人的好效果,絕世天才一上場,直接一杆清台。李百度跟馬麗雅一組以絕對優勢勝出,把汪小寶夫婦的氣焰直接壓了下去。
接下去就簡單了,兩口子越打越沒信心,越打越差,就連汪小寶這種目中無人眼高於頂的貨色,都屢次出現脫杆扣分的狀況。
四局打完,完勝!
汪小寶把球杆一扔,有氣無力地喊,老板,出來算賬!不打了不打了,跟李百度這種臭不要臉的流氓打,我也快成流氓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都洗洗睡吧!
馬麗雅家就在跟前不用送,汪小寶便隻需把李百度送回去。到了地方,汪美容把李百度送到車下,再一次擁抱他,我在這裏沒什麽朋友,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李百度感覺到了胸罩的硬度,更感覺到女人的寂寞,便深情地說我願意,就怕你家內位有意見。你在X州還有一老鄉,我連一個都沒有。你朋友少,問題不在你,更不在我,而在你家內位身上。沒事兒就出來走走,上個班兒什麽的,朋友就多了。
左膀父子還在樓下忙活著裝車,看到李百度走過來,左膀便把他拖到一旁,百度哥,跟你說個事兒。中午內會兒人多嘴雜,沒顧上跟你說。今天我睡到快中午才起來,我老豆給我買吃的,就我一個人上了趟廁所,你猜怎麽著?
等了半天,左膀不說。李百度冷哼一聲,心道我就不搭你的調兒,急死你。
左膀抹一把汗,滿臉都是土,你才怎麽著?我看見隔壁廁所裏一個人影一閃,好像是隔壁老太太。唉,要是趕緊跟上就好了,可惜我這膽兒當時不知道怎麽著,就給小了,光是喊了一嗓子。不過我是真看看,我這視力你也知道,倆眼睛都是一點五的。等我老豆回來,就見廁所裏沒人,廁所地上掉著一摞鈔票,有一千五百塊。
我的,錢是我掉的。
你的?有什麽憑據?
都是一百塊的,上麵畫著毛爺爺。
我擦,左膀不幹了,誰家一百塊不是毛爺爺?閻王爺爺內是冥幣。
好容易忙完了,三人灰頭土臉地回到家裏,李百度陷入了沉思。
原以為廁所裏的髒東西跑到了左膀身上,看來估計錯了。李百度相信左膀的眼睛,更相信左膀不會騙他。要麽是那東西從左膀身上又出來了,要麽,是左膀身上的東西跟廁所裏的東西不搭嘎,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最關鍵的是,和了泥沾上去,也不見得會起作用。
乘著父子二人洗漱,李百度給保鏢發了條微信——我內一千五疑似找到了,你們不會真的給縣長上刑了吧?
左膀他爹半哄半嚇地讓左膀趴在了床上,李百度開始和稀泥,剛和到一半,保鏢回微信了——我們壓根兒沒問縣長,人早就洗手不幹了,老二給你送錢,是在考驗你的人品。你已經順利通過了考研,馬上會有好事兒發生。
李百度洗了手先回保鏢——快得了,萬一我這一千五找不回來,你怎麽說?
保鏢——人生在世,運氣的重要性不比實力差。你要是真找不到,隻好自認倒黴。
李百度——疑似而已,就是好像差不多的意思。你不會把內兩千塊錢要回去吧?
保鏢——當然得要回來了,就是兩分錢內也是錢啊,我最恨不勞而獲了!
等稀泥OK了,左膀已經睡著了。李百度順著左膀的脖子往下摸,第一根,第二根,叔呀,你們真要走?
要走要走,票偶都買好得啦。
回去給豪哥好好補補,你看他瘦得,李百度歎了口氣,繼續往下摸,第三根,第四根,叔呀,你買什麽時候的票?
明日晚上的灰機。
我擦,我都沒做過灰機,臥鋪都沒享受過,李百度一用力,順利找到了第三和第四脊椎骨中間的縫隙。
左膀忽然一個翻身,反過來,眼睛卻是睜著的,裏麵布滿血絲。他朝李百度陰陰地一笑,露出一口又黃又黑的牙,又唱起了那首死人時候才該唱的歌。
李百度和左膀他爹動也不敢動,聽著他唱完整整七段,徹底閉上眼安靜下來,才敢跑到門口商量對策。
姐麽辦?左膀他爹哆哆嗦嗦點上一根雪茄,大稀有無講過借總情況?
李百度瑤瑤頭,這首歌真的跟你們發喪時候唱的一樣?一模一樣?
也無係完全一樣,像鵝已。
要不,報警?李百度想到了趙結冰。
報裏老木!左膀他爹往地上唾了一口,條子辣裏棱理會借種事情?裏無係跟我講有大稀?趕緊叫大稀過來啊!
必須大師嗎?
辣當嚴!
全X州隻有一位大師,就是久未聯係的釋百圓,可這位管用不管用暫且不說,以前可是有過口角,能不能請來都兩說。
左膀他爹逼得緊,李百度隻好試一試,撥通電話,響了一聲便通了。李百度說有活兒幹,有錢,來嗎?
你說呢?釋百圓冷冰冰地說。
要我說,你大人有大量,馬上就屁顛兒屁顛兒來了。
你家我不去,別處還有的商量。
有門兒,李百度衝左膀他爹飛了下眉毛,真有錢,不是我請你,一位坐得起灰機的客戶請你,給他蛾子看看,是不是中邪了。先來我家,而不是來我家,這個裏頭區別還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