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異況
白成怒目而視,如果他不能及時出手,司徒空必死。
淺鈞天臉色陰沉,大好時機,竟然被這個多事的人給阻攔了!
他不能忍受這秘境之人如此囂張,他要他死!
“沉伯,殺!”
淺鈞天眼睛通紅,像極了入魔。他像是渾身披上冰寒羽衣,軀體顫抖,聲音更是冰寒得不容反抗。
沉伯無奈,他知道今天是不能善罷甘休了。
旋即,沉伯手握靈兵,武魂陡然釋放。
他渾身凝聚出一副盔甲,呈赤橙之色,在盔甲表麵,鑄有一根根利刺。
盤根錯節利刺末端,一點星芒吐出寒氣,仿佛能把一切冰凍擊碎。
盔甲一凝,沉伯那氣勢扶搖直上,簡直從垂暮老頭變成威武將軍。
眾人眼神一凝,這沉伯的神魄竟然是一副盔甲?
歸神境強者凝聚神魄,以靈魂為引,以武魂鑄成。攻擊型神魄,威能可滔天,防禦型神魄,輕易不能擊碎。
不過,神魄與靈魂相連,一經損傷,傷及靈魂,便有可能永世不愈。
沉伯的神魂雖然是一副盔甲,是防禦型神魂,但是盔甲上的利刺卻在向所有人昭示著它的攻擊力。
沉伯向前邁步,覆蓋盔甲的他像是威武大將軍,白發白須,更有一種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感覺。
此刻,他目光直視白成,平聲道:“戰吧。”
白成朗聲一笑,這老者倒也像是正派人士,隻不過立場不同,否則倒可以交個朋友。
“戰!”
白成也向前一步,神魄聚,那是一印仙台。
古天行和天鳴、水屠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暗藏貓膩。
穀生但是一如既往,隻是臉上笑意更深,似乎又多了一抹不解與戲謔。
從兩個小輩相爭,竟然發展到這種強者即將大戰,司徒空一個小小的闖世者,何德何能讓歸神境大成的白成甘願自陷危險?要知道,秘境的其他勢力,一定在謀劃著除掉一個競爭對手的。
“鎮南關神將——淺沉!”沉伯雙腳踏地,地麵為之顫抖。
“白牙仙君——白成!”白成仙氣飄飄,狂發飛舞。
好有氣勢,這是兩人從前的尊謂麽?
兩人道出自己的尊謂,司徒空隻感覺他們真的恢複到了最初的、最強的自己,這一刻,仿佛回到了他們的鼎盛時代!
古天行等人眼神陰冷,他們就是礙於白成的戰力與互相製衡的關係,才不敢對白牙城鎮發難。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白成的戰力威能。
要知道,擁有尊謂的修士都不是等閑之輩。這就像當初的大力齊軍等人,他們的實力在同境界中,絕對是頂尖王者。
如果不是因為白成戰力滔天,否則,以他占據的遺跡之多,古天行他們早就將其吞並。
此刻,他們神采飛揚,饒是司徒空都為他們振奮。
生當作豪傑,如此之威,誰人能不羨。
兩人怒吼一聲,宛如晴空霹靂。氣勢大盛,大戰即將來襲!
“轟!”
空間突然一滯,眾人卻變得一愕。
這狀況並非由蓄勢的淺沉與白成所發,而是不起眼的高膏所放。
高膏大聲咆哮,周身氣血蒸騰,他的肉身居然得到強力改造了!
而眾多雕像浮現虛影,將淺沉與白成氣勢鎮壓,宛如神君。
所有人在威壓下臣服,築基境的三人當場被壓得跪地,嘴角溢血。
淺鈞天也跟著跪地,司徒空身上血脈自動被引動蒸騰,身體彎弓。
其餘的歸神境強者竟也支持不住,就連古天行的歸神境大成者膝蓋也不禁彎曲。
司徒空終究隻是化元七重境,強行支撐,倒下了。
眾人驚異,雕像竟還存有如此強大力量?
“除了他,其餘人,滾!”
一尊虛影威嚴出聲,把威壓收攏了些。
趁著威壓減輕,古天行等人拖著沉重步伐離開。
白成對司徒空道:“走!”
司徒空點點頭,然後把目光放在高靈兒兩人身上。
“走!”
可是,高靈兒和高艾並不願意走,他們哭喊著,隻因為高膏被虛影鎖定。
“他得到傳承了,不是壞事,走。”司徒空雖然說不會顧慮他們,但是人性本善,還是不住勸告。
高靈兒將信將疑地望著司徒空,司徒空點頭:“相信我。”
如此,他們才願意離開。
臨走出正殿門時,司徒空回頭看了一眼高膏。
此刻,高膏雙目如光球,皮膚呈古銅,宛如一尊戰神正在凝塑。
“好運!”
心裏祝福一句,司徒空離開正殿。
出了正殿,司徒空隻感覺身後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將殿庭籠罩,誰敢觸碰,必死。
所有人撤出,內心不禁唏噓。本來是淺沉與白成的主場,竟沒想到被一個築基境的小修士搶了風頭。
不過,司徒空卻有些感觸。
高膏因為他的一頓罵而意誌蛻變,決心來這裏尋找機緣。而且,竟然還真的被雕像的殘魂看中,得到傳承。
天府強者生前修為必然驚人,而他們的傳承自然不差。等到高膏完全接受完傳承,估計,他真能夠脫胎換骨,成就巔峰。
收回心思,發現高靈兒和高艾還在擔憂,他不禁笑道:“放心吧,以後你們的哥哥絕對是個強者。”
“真的嗎?”高靈兒眨著眼皮,美眸閃過一道異彩。
司徒空點點頭,道:“接受傳承估計要不短時間,我們去別處吧。”
他轉頭看向白成,隻見白成對淺沉豪爽道:“日後有機會再戰!”
“好!”
話落,白成和司徒空離開。
穀生的笑容越來越濃鬱,秘境通道還真是有趣。
其餘人也都分散而走,去尋找新的機遇。
唯有淺鈞天臉色鐵青,從他和司徒空對戰開始,他們的恩怨就不再是因為淺不林了。
對戰時,他清晰地感受到司徒空對自己的濃烈殺意。而他同樣也是極想殺死司徒空,因為司徒空太狂傲,太不把他當作一回事。同時,又因為司徒空太強,不殺,以後死的人肯定是自己!
“你不應該讓他們走的!”淺鈞天厲聲質問淺沉,他極度不滿淺沉的做法,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讓自己更加深陷危險中嗎?
“少主,我願受懲罰。”淺沉單膝跪地,恭敬道。
其實,他卻內心歎氣,如果自己和白成打起來,司徒空是不是有機會對他出手呢?他能應付嗎?想想司徒空那道天地之力,就算是他都感覺頭皮發麻。
然而,他作為下屬,不能對主子不敬,所以,不能辯解。
“回去領罰!”
冷冷丟下一句話,淺鈞天甩袖離開,他身後的人冷眼相對,然後跟上。
淺沉無奈歎氣,起身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