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別有用心
嚴牧野警告過她,也恐嚇過她。
她知道這裏是嚴牧野的秘密,誰也不能窺探的秘密。
可是正因為這個秘密,她才更加好奇為什麽這裏會是嚴牧野的秘密呢?
這裏究竟埋葬了什麽呢?
嚴牧野,真是個神秘的家夥啊。
她的眼睛下意識謹慎地掃視著周圍的情況。
緊隨著這“哢嚓”的一聲鑰匙插入的聲音響起後,蘇斕的手因激動而不小心鬆了鬆,手中的雕像立刻做起了拋物線運動,直接奔向了地麵
隱藏的門在蘇斕麵前敞開,她仿佛想起了什麽,彎腰撿起了腳邊的木掉,苦澀的嘴角咧了咧,又將雕像放回了遠處。
她一直以為嚴牧野無所不能,是極少數的全能精英。
不過,待她看到那個技術明顯不太熟練的雕刻作品後,蘇斕打翻了對嚴牧野的評價。
至少,在雕刻方麵,嚴牧野根本沒什麽才能,不是嗎?
苦笑著踏出密室,在她剛邁出第二隻腳,密室的門就自動合上了。
仿佛根本不曾開啟過一般。
如果晴姐知道嚴牧野為她雕過那麽一個醜醜的木雕,一定會感動到落淚吧?
要是換做是她,她絕對會揪著嚴牧野的耳朵諷刺一番。怎麽可以把一個絕代佳人雕成那般模樣呢!
但是,應該不會有這麽一天的吧?
收斂住心中的悲憤,蘇斕放眼望去,她原本的臥室竟然也是空無一人。
按道理來說,嚴牧野昨天應該會睡在這裏啊。可為什麽連一絲睡過人的痕跡都沒有?
蘇斕此刻並不知道,嚴牧野確實在這間臥室待了一整晚,直到天空吐出魚肚白才緩步離去。
隻不過,他並沒有入睡。而是孤寂的站在落地窗外,就這麽與冷漠的斜月為伴,直至清晨。
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換掉昨天被迫穿上的男式襯衫。
還算嚴牧野識趣,為她在衣帽間裏準備了很多她尺碼的衣服鞋子……
若是今天再讓她穿跟男士有關的任何東西出去,她會當場發飆,讓他後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夫人。”
見到她下樓,這棟別墅裏的其他人都對她恭敬地招呼道。
時至今日,她卻仍舊有一絲不習慣。
在海城市的時候,至少有從小到大就熟識的傭人在身邊。
而在這裏,無論是普通的傭人還是管家嚴笑,貌似對她的態度都有一種莫名的冷漠,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看不透的敵意。
嚴牧野難道不知道她在這裏會遭遇到這些待遇嗎?
蘇斕走下樓,努力甩掉腦中那些令她不快的聲音。
“嚴牧野在哪?”走到大廳的沙發坐下,蘇斕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隨意問道。
嚴笑今天一身拖地的米黃色長裙,利落的短發為她增添了一抹活力。
聽到蘇斕的問話,嚴笑的俏眉擰了擰,嘴上即刻回答,“boss說清晨森林中的空氣好,所以出去散步了。臨走前特意吩咐我,如果夫人睡醒了就帶夫人去找用早餐,然後再帶夫人去尋boss。:
嘴上恭敬,嚴笑心裏卻早就打翻了醋壇子。
她昨晚都沒怎麽睡,因為她眼看著嚴牧野進了蘇斕的房間,之後就再沒出來。
而今早她又特意早起,在大廳等boss出現,哪知boss是出現了,卻不允許她與之隨行。相反,還吩咐她去伺候那個女人。這讓她怎麽能輕易就咽下這口氣?
“我沒什麽胃口,你直接帶我去找那個混蛋吧。”最近晨吐的次數並不是太頻繁,可她還是沒什麽胃口。
嚴笑偷偷的剜了蘇斕一眼,語氣不甚好,“夫人,這可是boss下的命令。”
潛台詞無非是如果想要她帶著自己去找嚴牧野,必須得把早飯先噎了。
她這個夫人的身份在嚴笑的眼中,根本沒什麽威懾力。
“他的命令?怎麽,聽你的意思,我說的話就沒什麽作用?”蘇斕覺得,跟這個蘇玩玩講道理根本就行不通。
有些人偏偏就是吃硬不吃軟。
嚴笑聞言,頓時就笑了。“夫人您真會說笑。您是堂堂的嚴太太,我怎麽敢怠慢你呢。”
蘇斕突然停下了動作,立刻勾起一抹頗具深意的笑容。
既然不敢怠慢,那就是說明她可以隨意的使喚她嘍?
一堆鬼主意立馬在腦海裏閃現,多到讓蘇斕都選不過來。
嚴牧野今天一大早就來到了昨天事發的現場。
因為這座島上隻有他的人,而且他昨天也吩咐過,讓他們避開這塊地方,保持事發現場的原樣,以避免證據的流失。
不過,他心裏清楚得很,自己的手下之中一定有凶手、或是凶手的手下混在其中。
而那個人聽到這個消息後,肯定會緊張的慌了手腳,趁沒人的午夜時分趕到這來銷毀證據。
濕潤的泥土上有一個橫向的深深劃痕,盡管劃痕的四周並沒有有人來過的蹤跡。但嚴牧野還是微微蹙了眉。
他的身邊真得有凶手。
他故意扔在劃痕三米外的納米跟蹤器已經不見了蹤跡。
扔下放大鏡,嚴牧野滿意地將手上的泥土拍幹淨,站直身。
初升的旭日半倚在蔚藍的天空中,豔陽高照,嚴牧野一身米色的休閑服將他襯托得更豐神俊朗,瀟灑俊秀起來。
少了平日那股子冷冽的讓人顫抖的冰冷殺氣,多了絲書生的文弱氣息。
也不知道昨天死的那個女傭是瀕臨死亡了,腦袋暈了,抑或是她根本沒力氣寫出凶手的名字。她留在原地的那道橫根本沒什麽探尋價值。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字的第一筆都是“一”。
連他的姓,“嚴”也是不例外。
但願不是你。
否則,他真得不知道該如何懲罰那個人…….
長歎了口氣,嚴牧野把拿到眼前的監測儀又重新放了回去。
他立刻就能抓到那個人,可他卻有種異想天開的想法,若是那個人主動到他麵前,向他請罪,他或許可以放其一條生路。
而那條生路的期限,就截止到今天。
眼睜睜地看著蘇斕肆無忌憚的使喚她,折騰她。可嚴笑卻不能反抗,也不能有任何的埋怨之詞。
誰讓她是boss名正言順的夫人,而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管家呢。
說是管家,其實根本連實權都沒有。
Boss隻說讓她看好這座島,而她也隻能毫無怨言的這麽做下去。愛情使人癲狂,愛情亦讓人卑微。
她無怨無悔,隻為哪一天,嚴牧野回頭的瞬間,她還是在這個小島上,等著他。
“這水怎麽這麽燙?現在可不是冬天!”蘇斕眉頭一擰,有些不悅。
嚴笑托盤上的飲料已經有四五杯了,通通是按照蘇斕吩咐的所準備的,各種飲料熱飲。
反反複複跑了幾趟後,她心裏已經清楚明白了,蘇斕就是故意這麽折騰自己呢。
所以她幹脆把所有的東西都端來,省的讓蘇斕有機會刁難她。
“夫人,那您用這杯,我讓她們加過冰了。”遞上一杯檸檬汁,嚴笑態度恭謹,看不出一點的不滿。
蘇斕好奇的瞥了眼站在她旁邊的女人,眼底有一抹讚賞從容劃過。
看來這個嚴笑,也絕非愚蠢之輩。
舉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小口,蘇斕的臉立即擰成了麻花。
“好冰……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情況嗎?不是拿燙死人的東西,就是凍死人的。你這是成心呢?”無故的為難人有什麽難的?
蘇斕最擅長的就是沒事找茬。畢竟她最近沒少讓嚴牧野這麽折磨過。
“夫人,這杯是常溫的。”嚴笑繼續換。
蘇斕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又怒,“大熱天的,這麽溫吞的東西,我喝跟沒喝又有什麽區別?”
按捺住想把蘇斕這個臭女人扔出小築的想法,嚴笑強撐著笑容,繼續替蘇斕更換。
半晌
在嚴笑的耐心已經被耗盡,而蘇斕也覺得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她這才開恩似的放下吃了一半的慕斯蛋糕,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略帶慵懶的聲音如流水般落在了嚴笑耳畔。
反應明顯慢了一拍,當嚴笑察覺到時,蘇斕早就走到了外院。
沒辦法,饒是她對蘇斕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違抗嚴牧野是意思。
從傭人的手上拿過一把太陽傘,嚴笑也疾步跟了上去。
“夫人,boss在這邊。”叫住往相反方向走去的蘇斕,嚴笑殷勤的跑到她身邊,替她撐好傘。
觀光一樣的在參天的茂密深林中行進,盡管旁邊的女人讓蘇斕有些不快。
“這邊。”嚴笑同樣心情不佳,但還是要盡職的幫蘇斕引路,直到把她安全的送到boss身邊為止。
左拐右拐個幾圈之後,蘇斕無語望天。
她剛開始的新鮮勁全被這些長得都差不多的古樹而消磨殆盡。無論她們走到哪,都是翠綠一片。
頓時有種視覺疲勞的感覺。
“還沒到嗎?”她總覺得嚴笑是故意帶著她繞遠路。從她們離開梧桐苑到現在已經有足足半個小時了,可她連人影也沒看見一個。
“夫人,boss散步的地點一向選得很偏遠。因為他很怕被外人打擾。”嚴牧野的這點小習慣嚴笑還是銘記於心的。
哼~
蘇斕淡定的輕哼了一聲,轉而靠在了路邊的大樹上,揉著有些酸疼的大腿,“你馬上給他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