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落入虎口

  蘇斕消失的時間從開始算起到現在已經不晚了,而且現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在外麵總歸是不好的。


  不管怎麽說,嚴牧野肯定也不會輕饒了那個小丫頭。


  笑著搖了搖頭,這也就是嚴牧野吧。


  那丫頭也挺可愛的。


  “嚴牧野,看來這場仗,不得不盡快打了。要是再這麽拖延下去,你手底下那些人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


  倒不是他未宇說喪氣話,而是現在的社會就是如此。


  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每個人都是提著腦袋在跟嚴牧野幹隨時都能喪命的活,他們這麽做又究竟是為了什麽?

  無非是為了掙錢、糊口而已。


  未宇不相信,在現在這個年代,還有人會因為專門喜歡鮮血飛濺而出的那種淋漓感,而選擇加入殺手組織,變成一個嗜血的殺人機器。


  他們放棄平淡的生活,將自己置身於隨時都能有生命之憂的危險境地之中,求得不過是物質上的回報。


  當然,組織中也有一些因為特殊原因才加入的,永遠不會生出背叛之心的人。


  例如他,例如現在還直挺挺的站在大廳,寧可被嚴牧野潑咖啡,也不出言頂撞一句的傻女人。


  每個人都有為其努力奮鬥的人生觀,價值觀。他敢斷定,那個叫少靈的女人,她的人生觀,價值觀隻用三個字就能概括清楚。


  “嚴牧野”,就是她活著的動力。


  多年來,他雖沒幹過什麽正經事,女人也是左擁右抱,濫情這個詞用他身上也是不為過。


  可曆盡千帆,低穀的絕望他嚐試過,絕望過後的放浪他正在身體力行的體驗著。


  麻木的生活卻並沒有讓他的心好受多少,反而越來越痛。


  那個少靈盡管剛才低著頭,可他知道,她的目光一直縈繞在嚴牧野的身邊,深情的連炙熱的咖啡也心甘情願的埋頭承受。


  嚴牧野電話那端的咆哮聲不時的就在他的耳邊響起,為了自己的聽力,未宇不得不係好剛被解開的扣子,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額發,摔門往樓下趕。


  路過如雕塑般站著的少靈時,未宇還是欠揍的心軟了,他緩緩的開口道,“想要將功贖罪,就先我們一步找到蘇斕。記住,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否則,無論你這麽做的出發點是什麽,嚴牧野也不會放過你。”


  至於他,會盡量拖住嚴牧野的腳步。反正蘇斕也不會遇到什麽天大的事,大不了讓嚴牧野出氣揍個幾拳。


  為了眼前這個“同是天涯的淪落人”,他今天也仗義一把。


  少靈的眸子裏突然閃過一絲詫異,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好像已經知道自己的行動了,甚至他連她的想法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少靈掐了掐自己的臉,這竟然不是夢。


  那麽這個男人,是神仙嗎?


  隻不過是眼神輕輕一瞥,她做過的所有事情仿佛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對,趁著boss現在不在,她應該去那個地方尋夫人。


  她至少也要保證夫人的安全無虞。


  “放……你放開我啊!”手上的紗布因為蘇斕的苦苦掙紮再一次滲出了鮮紅的血跡。


  嚴笑厭煩地狠抽了口氣,不得不停下腳步替蘇斕換新的紗布。


  這個麻煩女人一路上沒上讓她煩。“夫人,如果你再這麽動下去,屬下也不敢保證你手上這個本來不怎麽大的傷口,會不會讓您失血過多而死。”謹慎地將帶血的紗布疊好,放回口袋裏。嚴笑從褲兜裏拿出一條新的紗布,駕輕就熟的將蘇斕有些發炎的傷口包紮好。


  “你會輕饒了你。”蘇斕見這一路上嚴笑對自己還算照顧,所以之前對她的那些不滿也沒得差不多了。


  不過她對她的照顧歸照顧。可像嚴笑這般抓著她,還不讓她問理由的行為,她完全可以將其認定為綁架!

  要不怎麽說,一個人倒黴了,連跌倒都會恰巧的跌進坑裏。


  她蘇斕就是那要帶我去哪?你不說清楚我還會繼續掙紮,說不定到時候真的失血過多死半路上了。你要知道,如果我有個什麽閃失,嚴牧野也不個跌倒的人,而嚴笑就是那個碰巧被她砸到的坑。


  夜色太過深沉,對於她這種有夜盲症的人來說,哪怕是扶著樹走,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困難。


  手上被紮進去的樹杈才被她忍痛拔了出來,下一秒她就被腳下突然出現的障礙物絆了個踉蹌。


  兩手試圖抓住些什麽來阻止這無可避免的落勢,可是卻抓了個空。


  掙紮著揮了幾下,蘇斕隻能聽天由命的做起自由落體運動。


  “啊—”伴隨著突然揚起的一聲淒厲尖叫,蘇斕揉了揉沒有一點痛意的側臉,內心的震撼如洶湧的海浪,頓時迎麵撲來。


  她竟然在跌了一跤後,連皮兒都沒擦破?

  “是哪個混蛋砸在我身上了,還不趕快給我起來!”嚴笑厲聲叫著,她疼得直抽氣,如同炸了毛的貓。


  這頗具特點的女高音蘇斕輕易不會從記憶中抹去,大半夜的還會與冤家碰頭,她們兩人之間的孽緣還真是不淺。


  費力的從嚴笑的身上爬起來,蘇斕清了清嗓子,拿著她夫人的架子,“是我撞了你。怎麽,你還想著訛我一頓不成?”


  主母的腔道讓她拿捏的分毫不差,那天生高人一等的距離感此時被蘇斕演繹得爐火純青。


  嚴笑有些好笑的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頓覺有趣,“夫人,大晚上的您不在房間裏好好休息,跑到這裏來……賞月嗎?”


  這裏距離囚禁她的密室距離並不遠,微冷的月光傾瀉而下,嚴笑打量著略顯狼狽的模樣,狡黠的眸子在夜色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嚴牧野,你不是連舊情都不顧了嗎?


  那麽我抓走你的最愛,把你致命的弱點從你的身邊帶離,這樣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之後的之後,在蘇斕以為嚴笑還像往常一樣,頂多跟她陰陽怪氣的頂上兩句話,並不敢拿她怎麽樣的愚蠢想法之後,她就被嚴笑強製性的拉走了。


  這一路上,嚴笑的手腕突然變得如鐵臂般結實,任她怎麽掙紮,這個女人都沒有放手。


  最後逼得蘇斕差點就不顧形象的張嘴咬上一口了。不過肉到嘴邊,蘇斕轉念一想。


  她們兩個人也沒什麽深仇大恨,夾在中間導致她們怨念叢生的源頭不過是嚴牧野那個臭男人而已。


  為了一個男人這麽不顧形象的大打出手,未免太不值當。


  左想右想之後,蘇斕還是放棄了抵抗的想法,任由嚴笑拉著她走。


  “我們都走了這麽久了,你總該有個目的地吧?”如果嚴笑的回答讓她不滿意,她就會立刻耍賴,再也不動半步。


  “我要帶你離開這座島。”嚴笑也不跟她繞彎子,實話實說。


  她的人已經出來接應她了,最多十分鍾,那些人的快艇就會抵達岸邊。


  而她再走個七八分鍾就能達到雙方約定好接應的地方了。


  雖然半路殺出個蘇斕,讓她頗感意外。但這戲劇性的轉變倒是她喜聞樂見的。


  “那嚴牧野呢,他知道你帶我走的事情嗎?”問的話剛一出口,蘇斕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嚴牧野警告的話還言猶在耳。他特意過告訴自己,不要靠嚴笑太近。她卻把這句話當做了耳旁風,直到現在落到了嚴笑手裏,她悔則悔矣,可是沒有一點辦法。


  午夜的密林中安靜得可怕,除了蘇斕不時傳出的掙紮聲響外,整個密林都似在上演著一場無聲的電影。


  朦朧的樹影猶如鬼魅,在蘇斕的眼前呼嘯著閃過。


  “我想,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你落在了我的手裏。”挾持蘇斕隻是突然之舉。別說是嚴牧野,就連她也沒想到會這麽順利地抓到蘇斕。


  “……”身後若隱若現的腳步聲稀疏的傳來,蘇斕繃緊了神經,老實地跟在嚴笑身後走著恐怖的夜路。


  “蘇斕,怎麽不說話了?你該不會是這麽容易就被嚇傻了吧?”寂靜的密林裏,嚴笑一個人的自言自語怎麽看都怪異的不得了。


  “……”蘇斕依舊緘默。


  她的耳朵卻靈敏地注意著周圍的聲響,哪怕隻是輕微的一個動作,她都聽的認真而仔細。


  五分鍾後

  她已經能夠確定,在她與嚴笑距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應該還有個人一直跟著她們。


  或許,聽著這輕巧的腳步聲,還會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


  而拉著她一直往前走著的嚴笑仿佛沒有發現身後的聲響,這一點蘇斕也非常不解。


  按理說,嚴笑是組織裏的特工,她的機警度應該遠勝與她啊。


  可是看她現在這副隻顧著不斷前行的拚命模樣,蘇斕從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一點的威脅。


  “嚴笑,我們能不能休息一下?我真的好累啊,再也走不動了。”蘇斕作勢就勾住了一棵枝幹細小的樹,不依不饒。


  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嚴笑聞言,抬頭看了眼月色,臉上的疲憊之色越深。


  確實,兩個人在這參天的密林中走了這麽久,也可以短暫的休息一下。


  大赦般的輕哼了一聲,嚴笑拉著蘇斕找到一塊幹淨平整的岩石,直接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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