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對不起兄弟了
蘇斕被嚴笑抓走後,嚴牧野雖然第一個譴責的人是少靈的疏忽大意,不過他更加懊悔的事他會讓嚴笑在他麵前把人抓走。
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他嚴牧野的女人竟然會被別人悄無聲息的抓走?
嚴笑在他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也給他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所以,從那天起,他便不再疏忽蘇斕的一舉一動。他記住了蘇斕獨有的味道,獨有的氣息。以後,無論蘇斕身在何處,他都要成為第一個發現她的人。
回到梧桐苑的時候蘇斕仍舊好奇的不停詢問嚴牧野箱子的問題,連美味的下午茶都無法吸引她的目光。
嚴牧野最後被逼無奈,隻好道出事實,“那個箱子裏裝的是未宇的妻子,顧茉莉。”
花蝴蝶的妻子,顧茉莉?
一大堆的疑問順著嚴牧野的答案越發多了起來。
“為什麽他的妻子會裝在箱子裏,而且還從半空中扔下來。而且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算有空氣床在地上起到防震的作用,如果躺在箱子裏,應該也會被震一下的啊!”
先不說像少靈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特工,就算是她這種平時熱愛運動,身體素質也挺不錯的人,被他們從直升機上直接扔下來,也會摔她個全身酸痛的。
“她是植物人,所以不會有任何感覺。”嚴牧野順手又遞了塊糕點過去,蘇斕聽話地吃了進去。
“植物人?”剛把糕點吞進去,蘇斕超長的反射弧才反應過來。
按嚴牧野這句話的意思來說,未宇的妻子,原來一直是個植物人?
她一直認為未宇是個花蝴蝶,遊戲在各種類型的女人中間,還沒有半分的疲憊,這種男人才不會跟專一、深情這種詞語搭上邊。
可……
“未宇的妻子竟然會是植物人……不對啊,既然他妻子是植物人,他為什麽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專心照顧自己的妻子?正相反,他不僅沒有用心照顧他的妻子,甚至還隨便跟女人來往。他這麽做對他的妻子來說,真的太不公平了。”蘇斕仿佛說繞口令似的,說到最後,連她也被自己這番話繞得頭暈了。
“他與茉莉結婚的時候,茉莉已經是植物人了。”嚴牧野低沉的男聲響起。他至今也不能忘記第一次見到茉莉時,未宇給他帶來的震撼。
明知道顧茉莉不會再醒過來,以後更不可能陪伴在他的身邊,未宇卻依舊執著的選擇與她在一起,甚至不顧眾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與其結婚。
未宇的這份堅持徹底感染了當年神傷的嚴牧野。
或許就是從那時開始,兩個男人的惺惺相惜才邁出了未來合作的最關鍵一步。
“哇塞!看來我以後不能再叫他花蝴蝶了!”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蘇斕猛地放下手中端著的奶茶,杯中的奶茶由於她用力過猛,直接飛濺了出來。
嚴牧野蹙眉,盯著衝著他飛過來的奶茶,身形微微一動,恰巧躲開。
而蘇斕本就在激動的興奮期,根本沒注意到已經飛到她麵前的奶茶。
“蘇斕,你還是先回去換件衣服,順便泡個澡再出來吧。”
看著蘇斕被奶茶弄得一身狼狽,嚴牧野不由歎了口氣,命令在旁邊伺候的少靈道,“扶著夫人回房換衣服。記住,浴室中不能有任何可能導致夫人摔倒的東西出現,地板上的水也要隨時擦幹。”
少靈認真的點頭回應。接下來的幾天,隻要天一黑下來,嚴牧野準時的拖著疲憊的身子出現在臥室,蘇斕總是會撒著嬌,讓嚴牧野給她多講一些未宇與他妻子的故事。
奈何總是被嚴牧野以“不能讓她深入了解除他之外的其他男人”為借口,狡猾的拒絕了。
不過,這幾天的嚴牧野好像正在忙著什麽重要的大事,以至於每次回來,去浴室隨便洗個澡,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空留下蘇斕一個人,瞪著傾瀉滿室的月色,不知如何,卻輾轉反側。
好像忽然又變回之前的那段日子了,與嚴牧野之間冷漠的猶如陌生人。而這個臥室是他們這幾天中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因為蘇斕現在隻要一睜開眼,整個梧桐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嚴牧野跟未宇都跟憑空消失了一般,任她怎麽尋找也無法找到。
“牧……哥哥?”失憶前的小時候的自己,是這麽稱呼嚴牧野的吧?牧哥哥,親密中又帶著說不出的幼稚感。
不知為何,蘇斕中邪了似的,不由就念了出來。
“嗯……”她這邊還因為意外的牧哥哥三個字而羞澀的紅了臉,身邊的嚴牧野卻在睡夢中囈語著答了她。
看來,嚴牧野對過去的自己,也並非沒有感情。
這種習慣從睡覺時下意識的反應中就能看出來。或許過去蘇斕也沒少纏著嚴牧野,讓他陪著自己睡覺。
盯著嚴牧野深邃迷人的側臉,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中叫囂著,甚至幹擾了她腦中的理智。
唇上突然傳來的柔嫩觸感讓微微有些睡意的嚴牧野倏地回神,他一動不動,隻是閉著眼睛,感受著蘇斕那略顯生澀的稚嫩技巧。
熱情,似乎還不夠……
蘇斕被嚇得驚呼一聲,後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後,更是不由自主的紅著臉開始解釋,“我剛才……剛才湊巧發現你的嘴唇裂了。所以我……”
伸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蘇斕疼得冷抽了口氣,心中直呼疼。
該死,她怎麽對自己下手也這麽狠呢!
“是嗎?不過嚴太太,你的嘴唇,貌似也有些幹裂呢。”由於剛剛睡醒,嚴牧野低沉的嗓音帶著絲絲沙啞,這種曖昧的姿勢讓蘇斕頓時想到了那一晚。
開什麽玩笑,那天晚上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推開他的。
想到這裏,蘇斕驚恐地咬著下唇,恨不得將自己腦袋中的這些想法盡數扔出去。
她懊惱的晃著腦袋,隻想把剛才從腦中晃過的片段通通忘記。她現在不能被他控製了自己的情緒。
“嚴牧野,我們談……談談離婚的事吧。”蘇斕哀求著,盡量表現得柔順。因為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休想獲得平等的談判權利。
“這種時刻,嚴太太竟然還在分神?看來是我不夠努力了……”嚴牧野別有深意地看著她,聲音裏是少有的挪揄。
“嗯….……你說過……要跟我離婚的!”蘇斕紅著臉,忍著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咒罵,她誓要保住她最後的理智。
離婚,一定要馬上離婚!
嚴牧野明明是那麽可惡的一個男人,但是她卻……漸漸地,無法討厭他了。
再也壓抑不住力道,以往強大的理智與自製力在這個小女人的麵前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嚴牧野覺得,蘇斕就是他的克星。
以前馨馨讓他為了她當牛做馬,他都沒想過要反駁。
因為那個軟軟胖胖的胖丫頭讓他的心都軟了,他怎麽能拒絕這個丫頭的要求呢?
“蘇斕,你認為,你有那個能力從我這逃走嗎?”看著老實躺在自己懷中的蘇斕,嚴牧野狂傲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與其說是嘲諷,倒不如是那與生俱來的霸道讓他不得不蔑視蘇斕那微小的決心。
離婚?她若是對自己沒有感覺,她若是真的想與自己一刀兩斷。以她的個性來說,估計早就想法設法的聯係到溫揚他們,替她解決一切了。
她的心裏還是有疑惑,有不解,有太多太多的不確定。
所以,這三個月來她卻老實的好似一隻貓咪,聽話的待在島上。
“你難道忘了,我就是從海城,嚴牧野,你的手中,逃出來的。”幾個月前的那次逃亡事件她還記憶猶新。
隻不過她現在有些後悔,後悔自己莽撞地答應了嚴牧野的請求。
若是她不跟著他來這個小島,沒有那些日夜相伴的朝夕相處,沒有近距離地發現這個男人隱藏在殘暴與冷血之下的淡淡溫柔……
蘇斕想,如果她什麽也不知道的話,或許真的可以毫無留戀地跟他鬧翻,然後離婚,獲得她夢寐以求的自由。
可是,一切似乎根本不按她心中所想那般的發展著。
而且更關鍵的是,不口否認。從她被綁架,嚴牧野豁出性命救下她開始。她的那顆心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傾瀉。
雖然一開始傾瀉的角度並不明顯,但到了今天,蘇斕已經再不能忽略嚴牧野對她潛移默化的影響了。
當習慣變成自然,她就真得離不開了。
“蘇斕,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人,站在你的身側幫你了。你的身邊,隻能有一個男人。”
他想過放她走,放她回到夏染的身邊。
但是阿染,真的很對不起。
這一次是兄弟對不起你,因為當他發現蘇斕就是溫馨的那一刻,他的悔恨洶湧而來。
他後悔,後悔在海城住了那麽多年也沒發現他的胖丫頭一直就在那裏。
蘇斕在蘇家過著不幸的生活,他卻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把她……
多年後的再次相遇,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