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漸漸被侵蝕

  坐個電梯都能遇到騎士,蘇斕此刻的心情是激動的。


  尤其這個帥鍋還是個紳士的騎士,和嚴牧野那廝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被他脅迫,自己也不會一腳踩空,差點就跌進電梯裏。


  她萬一真的摔出個什麽,也是他嚴大太子爺的問題。


  嚴牧野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的妻子犯花癡,沒有說一句話。


  “竟然是沉香木,這位帥鍋,你可真奢侈啊~”接過名片,就著電梯中的燈光,蘇斕好似托著一件藝術品,小心翼翼的欣賞著。


  “孟昔”兩個字筆走遊龍的呈現其上,讓蘇斕這種不懂書法的人看了也是心曠神怡。


  “鄙人的名字本來很平常,可經嚴太太有如天籟的嗓音說了出來,竟有種瞬間升華的感覺。”


  孟昔感歎著單手插兜,好似蘇斕真得將他這個人都升華了一樣。


  嚴牧野劍眉入鬢,狹長的雙眸不由挑起。兩人在他麵前肆無忌憚的暢聊令他有些慍怒。


  一把奪過蘇斕手中的名片,嚴牧野的表情淡淡,“越南的奇楠木……孟先生就是靠這個手段連吸引女人的目光嗎。”


  不屑的把名片重新扔了回去,嚴牧野抽身隨身帶著的手帕,厭惡的蹙眉,擦了擦指尖。


  沉香木在市麵上的價格本就昂貴,而其中的越南奇楠木當屬沉香木家族中的翹楚,甚至價高到每克上萬元。


  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將低調的奢華這一點,發揮到淋漓盡致。


  “嚴太子,我能將您的話理解成惡意的人身攻擊嗎?”孟昔唇角一勾,聲音頓時沉了下來。


  蘇斕一見兩人仿佛隨時都能掐起來似的,頭疼的勸道,“孟先生,真的很感謝您方才的幫助。如果沒有您,我的後腦勺就又要開花了。”


  “嚴太太言重了。”收斂起眼中的怒火,衛昔玦淡笑著推辭道。


  “我丈夫不太會說話,您不要放在心上才好,他為人就是這麽無趣,不是故意針對您的。”蘇斕順勢拿胳膊肘杵了杵嚴牧野,讓他好歹也出聲附和一下。


  哪知這個混蛋根本不搭理她,反而將臉扭了過去,幹脆不看她了。


  “嗬……嗬嗬。他就是這麽別扭的男人~~~”諂笑著跟孟昔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蘇斕覺得,嚴牧野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讓人想照著他的俊臉踹上幾腳。


  “叮——”


  電梯停到了四十九層,蘇斕看著敞開的電梯門,不由疑惑道,“不是應該到頂層才停的嗎?”


  “是他該下去了。”嚴牧野清冷的聲音從他的身側傳來,蘇斕仰著頭,看向那個不知道為什麽就犯起別扭的男人。


  “嚴太太,希望我們有緣……再見了。”重新拿出一張名片,孟昔在與蘇斕擦身而過的身後,順手放在了她的手中。


  “嚴太太,我堅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遠去的背影依舊掩不住男人絕代的風華與笑意盈盈的話語。


  電梯關上後,立馬就回到了皇宮頂層。


  蘇斕還沒從那個騎士製造的驚豔氛圍中徹底回過神來,任憑著嚴牧野把她拉到了他的套房還不自知。


  直到與她套房大相徑庭的裝修風格大喇喇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時,蘇斕才反應過來。


  走錯房間了……


  又再一次不知不覺間,誤入狼窩了……


  忽然伸到眼前的大手讓蘇斕一怔,她不解的看著嚴牧野那骨節分明的手掌問道,“幹嘛?”


  “名片。”薄唇輕啟,淡淡的兩個字從嚴牧野的唇裏吐了出來。


  就知道會是這樣!


  不情願的把那張據估計應該會值個幾萬的名片放到了嚴牧野的手掌上,蘇斕留戀的多瞅了幾眼,“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特別的名片,而且還那麽值錢……”


  撅著小嘴,蘇斕明顯對嚴牧野的專製很有意見。


  “改天我送張奇楠木的床給你……”曖昧的瞥了蘇斕一眼,嚴牧野別有意味的傾身到她的耳側,男性的灼熱氣息惹得她渾身發熱。


  “嚴牧野你這個色~魔!”反手就從嚴牧野的手掌中搶回那張名片,然後蘇斕扭頭就衝著門口跑去。


  對於蘇斕這出其不意的一招,嚴牧野根本沒有準備,所以竟讓這個小女人鑽了空子,竟然真的從他眼前逃走了。


  “啵——”深深的在名片上親了一口,蘇斕立即樂得花枝亂顫,小心翼翼地把這個名片放到了兜裏。


  饒是嚴牧野也被她騙了吧?

  “蘇斕!”一腳踹開了房門,嚴牧野隻來得及看見蘇斕逃身跑進她自己臥室的背影,以及重重的關門聲。


  “咚咚咚——”


  還不等蘇斕把那張名片藏好,急促的敲門聲已經從門外傳了進來。


  蘇斕越急越亂,幹脆就近把名片藏到了枕頭的夾縫中。她這才拍了拍手,滿意地轉身,緩緩向房門走去。


  她的手剛握上門把手,還沒等轉呢。


  “呃……我的鼻子……”


  房門竟然不打自開,而且還硬生生的與她的小鼻子撞了個正著!

  手下立馬反應快的推著眼看著就要向她撞過來的門板,蘇斕失聲喊道,“嚴牧野,我在門後麵呢!你想拍死我啊!”


  嚴牧野聞言,手上的動作一滯,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有著意料之中的得逞笑意。


  “怎麽不跑的再遠些?”轉身帶上房門,嚴牧野將鑰匙放回了兜裏。


  蘇斕此刻也揉著她酸疼的鼻梁,紅著一對兔子眼從門後麵走了過來。


  “我以為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誰知道你竟然……”蘇斕剛才眼尖地看到了嚴牧野放進兜裏的鑰匙,那分明就是她房間的備用鑰匙。


  沒想到竟然會落在嚴牧野的手上。


  “在皇宮裏,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你竟然還會認為這裏安全?”自負的背著雙手,嚴牧野居高臨下的望著蘇斕,不可一世的讓人想去自盡。


  再這麽被嚴牧野欺壓下去,她真的會去自盡的!

  好吧,重新看了眼嚴牧野眼底的濃濃威脅加恐嚇,蘇斕後退了幾步,還是把自盡這個計劃無限期延遲了。


  “你耍賴!你怎麽能偷偷配別人房間的鑰匙呢!我要……我要去告你!”到了此時,蘇斕真得想不出,還有什麽方法能滅滅嚴牧野的囂張氣焰。


  “去吧。我們是夫妻。我出現在你的房間中也實屬正常,就算你告到中央,也不會有人接手你的上訴的。”嚴牧野語氣淡淡,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對蘇斕這每隔幾日就要重複上演一次的鬧劇,嚴牧野已經見怪不怪。


  他冷冷的瞥了眼蘇斕被粉色所占據的臥室,眉尖挑了挑,劇變的神色在幾經努力之下終於恢複了正常。


  “今天要早點睡,明天我們要出席一個活動。”話落就徑自走到了蘇斕的浴室中。


  下一秒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中傳了過來,蘇斕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男人是想跟他睡在一個房間?她的公主床要跟一個大男人一起分享?

  她不要啊~~~~

  哀嚎著砸向與她闊別已久的公主床,蘇斕小心的避開了她那有些圓潤的肚子,生怕因為自己的這一舉動造成什麽意外。


  盡管一開始,她很排斥這個孩子的到來。


  可她逗留在自己身體中的時間越久,她就越舍不得這個孩子……


  或許是她已經融入了她的血脈,甚至融入了她那顆還不成熟的心。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這個孩子出生後她還是要跟嚴牧野兩不相欠的以離婚收場。


  這些對這個無辜的孩子來說,真的有些殘忍。


  但是無論她怎麽舍不得,她還欠夏染一個婚禮,欠夏染一個新娘。就算她再舍不得,她也要完成她曾經許下的諾言。


  哪怕,她的心已經被嚴牧野漸漸侵蝕……


  “想什麽呢?”一個爆栗落到了她的頭頂,蘇斕一邊虎痛一邊扭頭看向躺在她身邊的男人。


  嚴牧野的腰間圍著一條粉嫩的,印著hellokitty圖案的浴巾,與他那冷峻的冰山臉大相徑庭的可愛打扮。


  他利落的短發軟趴趴的聳拉著,發梢還不時的滴著水。


  “喂,你都不知道把頭發擦幹再上~床嗎?”蘇斕嗔怒地扯了扯嘴角,看著嚴牧野的腦袋下不一會兒就積了一攤的水漬。


  “吹風筒呢。”這裏不是他的房間,他也沒有隨便翻別人東西的習慣。所以隨便擦擦頭發就走了出來。


  一個大男人圍著粉色浴巾已經讓他尷尬到了極點,哪裏還能顧忌到頭發幹與濕的問題。


  “你真是笨死了!”猛地坐起身,蘇斕從床~上滑了下去。走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拿出裏麵的吹風筒。


  她習慣性的插好風筒,然後對著嚴牧野招了招手,“你還不快點過來!”


  真是個麻煩又沒有眼力見的蠢男人~

  蘇斕又在心底給嚴牧野貼了一個新的標簽。


  呼呼的風聲在嚴牧野的耳畔縈繞。蘇斕輕柔的五指在他微濕的短發間緩緩滑過,那異常溫暖的感覺令嚴牧野的心湖霎時吹氣一片漣漪……


  蘇斕有時候也挺像賢妻良母的……


  “嚴牧野,你為什麽對那張名片那麽感興趣啊?還非要沒收了才行……還是說你跟那個孟昔根本就是舊相識?”拿著吹風筒,蘇斕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竟然開始下意識的跟嚴牧野聊了起來。


  “嚴牧野,你什麽時候才能對我講真話呢。你心裏無論有什麽想法,都自己憋著,不跟任何人說,這樣下去遲早會憋出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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