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不專心
兩個人在蘇斕的簡單介紹之下,笑著握了握手,雙雙言道,“幸會。”
看著兩個人生疏的動作跟僵硬的表情,蘇斕頓時有些乍舌。
這兩個人在她麵前雖然算不上人來瘋,但也絕對是自來熟那類人中的佼佼者了。
怎麽在她麵前反而顯得彬彬有禮,小家碧玉起來了?
這樣的茉莉可不是她熟知的那個茉莉啊。
多了權少,一路上說說笑笑,哪怕是走山路也沒有方才那般的無趣了。
顧茉莉斜睨著與權少相視而笑的蘇斕,出其不意的幹咳了兩聲。
“權少,你不知道我去巴西利亞之後過的是什麽日子,簡直糟糕透了……”抱怨的話說了一路,蘇斕隻是想知道,法國莊園的那幾個人如果知道她現在的生活是這樣子的,會不會後悔,然後把她重新接回去。
其實她隻是想知道,那三個人的心裏究竟還有沒有她蘇斕的存在。
“你哥哥也很擔心你,不過他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怕你不開心。”想著溫衍每次拿起電話皺眉良久後,還是放棄打給他妹妹的糾結舉動,權少就不由想笑。
“哪有?我看他根本就是忘了我吧!”眉梢微蹙,蘇斕一臉不快。
“咳——咳咳——”
眼看著就要走出墓園,顧茉莉的幹咳聲又從身後傳了過來。
蘇斕這才有些警覺,“茉莉,你嗓子很難受?”
迎著蘇斕投來的擔憂目光,她頓時有種有鯁在喉,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伸手指了指蘇斕的背後,顧茉莉兩眼一閉,不想看接下來要發生的慘劇。
權少也順著顧茉莉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一輛純黑色的邁巴赫靜靜地停在墓園的門口,正好與她跟顧茉莉的車子一前一後停在門外。
“茉莉,那輛車裏的人是你朋友?”否則蘇斕真的想不出來能把顧茉莉弄到說不出話來的人會是誰。
她歪著腦袋看向邁巴赫的駕駛座,不過由於車子背光,所以她隻能看見一團黑影,看身形來說應該是一個男人。
“啪——”的一聲,蘇斕片刻前的詫異也在這突然響起的關門聲中消弭不見。
高大的法國梧桐上,原本靜靜站在樹杈上休息的小鳥因為周遭忽然降低的氣溫而驚恐得撲騰著翅膀飛向遠處了。
蘇斕漸漸板正自己的腦袋,兩手交疊在一起縮在背後,小臉上盡是嚴謹。
一反剛才的輕鬆愉悅,仿佛是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東西正款款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怕了?”嚴牧野看似隨意的扯了扯襯衫上的領帶,卷起袖口,來到蘇斕的正對麵。
“……你……你怎麽忽然來這裏了?不是說今天要開會開到很晚的嗎?”蘇斕仿佛瞬間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危險得讓她不敢直視。
所以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她還是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奈何嚴牧野比她的動作要快了一步,一把攬住了她後退的動作。鐵臂猛地用力,將她往前一帶,蘇斕頓時就跌進了他堅實的胸膛。
“我答應給你自由,可自由的前提卻讓你給吃了?”薄涼的唇在蘇斕的耳畔耳鬢廝磨,低沉的男聲絲絲纏繞著蘇斕已經顫抖的心。
斜長的鳳眸裏有一抹陰狠一閃而過,圈著蘇斕的手臂也不覺緊了緊。
他今天確實有很多工作要忙,而且忙到連回家看一眼這個小女人的時間都沒有。可偏偏他的屬下匯報說她申請和跟顧茉莉去城外的墓園,一聽墓園這兩個字,他就眼皮直跳。
所以,扔下一公司的重要決策不顧,他就立刻從市中心趕到了這裏。
看到顧茉莉的車子安然的停在一邊,不像出了什麽意外的樣子,他才終於放下了那顆不知為什麽忽然懸起來的心。
誰知,竟讓他在車裏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蘇斕跟那個叫權少的怎麽可以在他的眼前,這般有說有笑的相攜從墓園裏走出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蘇斕還沒有跟自己離婚,而他,還是蘇斕的丈夫。
“前提……嚴牧野,既然是自由,那不應該是隨我高興,想去哪就去哪?”隔著襯衫,蘇斕看準他的肩膀頭,一口就咬了下去。
順勢還伸著她的粉拳在嚴牧野的胸膛上一頓捶!
都說給她自由,而她也可以隨意出入別墅了,為什麽還要監視著她?
前提?狗屁前提。
這些所謂的前提不過是嚴牧野變相束縛自己的條條框框罷了。
劍眉微蹙,嚴牧野深邃的眸子倏地一顫,這個小女人還真是往死裏使勁的咬他啊。
“顧茉莉,我要帶她先回去了,你,自便吧。”話音未落,嚴牧野也不管蘇斕是否願意,彎腰打橫就把她抱了起來,徑直向車子走去。
“別咬了,一點也不疼。”單手打開車門,嚴牧野發現這家夥還不鬆口呢,隻好無奈的出聲勸阻道。
他確實沒什麽痛感,不過他倒是怕蘇斕咬的時間久了,自己的牙會疼。
蘇斕聞言沒有鬆口,反而咬得更緊了。
她死死攥著嚴牧野的襯衫,一副死不鬆口的烈士模樣。
不疼?騙誰呢啊!去他丫的沒感覺!
“蘇斕,你就是不懂得學乖。”唇角掛著邪魅的笑意,嚴牧野低頭看著她。
“恩——嚴牧野,你混蛋!”嬌嗔著堪堪躲過嚴牧野的吻,蘇斕燥紅了臉,小粉拳在他的胸膛上不停的揮舞著。
“上不上車?”淡定地看著發起脾氣的蘇斕,嚴牧野壞壞的笑了笑。
不過蘇斕此刻正不忿的低著頭,所以她錯過了發現嚴牧野另一麵的大好機會。
“我說不上會有什麽後果?”蘇斕睜著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嚴牧野環在她腰間那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掌。
“後果?應該很嚴重。”略微沉吟了下,嚴牧野一本正經的嚴肅道。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又有哪一次她不是很沒骨氣的屈服在這個男人的威懾力之下?
她想翻身做主人,可沒有一次成功。
“為什麽來墓園?今天早上你不是跟我說去顧茉莉家待一陣就回來嗎?”一邊看著車,嚴牧野一邊摩挲著蘇斕柔軟的手心,仿若真正的夫妻一般親昵。
“之前確實一直待在茉莉家的。不過後來她說要我陪她來墓園看墓地,所以我們就來了。”蘇斕望著嚴牧野堪稱完美的側臉,嘟囔著回道。
“沒騙我?”一個轉彎,車子上了高架,些許的顛簸讓蘇斕的身子不由向車窗的位置倒去。
嚴牧野瞬間反應過來,原本握著她的手穿過車後座,攔住了她向旁邊倒去的趨勢。
“看前麵啊你。嚴牧野,你現在可是開車呢。能不能專心一點。”還好沒出什麽事,否則他們哭都來不及了。
車禍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一家三口今天要是不幸栽在這了,明天海城的雜誌報刊不得忙瘋了?
“蘇斕,你也給我專心一點!”嚴牧野頭也不回,低沉冰冷的嗓音卻明顯表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她哪有不專心?
接下來一段時間,嚴牧野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冷漠得好像她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不過這家夥就算是冷著一張臉,把她晾在一邊,也沒有鬆開她的手。
口是心非就是他旁邊這座冰山臉的真實寫照!
要是真的這麽討厭她,不願意跟她說話,為什麽還不肯鬆開她的手?
墓園的方向跟別墅恰好相反,所以當嚴牧野開著車子左拐右拐,終於到達別墅後,天邊已經泛起了淡紅色的光暈。
夕陽西下,整座城市也要迎來新一輪的夜色了。
看著一天比一天還要早些落山的太陽,蘇斕下意識的回頭問道,“嚴牧野,冬天就要到了,我們到時候一起滑雪去怎麽樣?”
沒有得到預期中的回答,回應她的隻有越發冰冷的空氣還有那突然的一個刹車。
該死!她怎麽忘記嚴牧野這貨正在跟她冷戰?
被攥了一路的左手終於獲得了自由,還沒等她開心一會,身邊的車門就被倏地打開。
然後一隻修長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麵前。
錯愕的看著依舊麵無表情,好似不想搭理她的男人,蘇斕扭著頭輕哼了一聲,“我自己會下。”
她又不是殘疾了,瘸了,下個車她又不是不會。
“啊!!!嚴牧野,我說我可以自己走的,你這是故意惹我生氣呢吧!”又是一個公主抱,嚴牧野徑自彎腰鑽進車子裏,打橫抱起蘇斕,轉身向別墅走去。
“嚴牧野,你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我不要你抱我!”嚴牧野的掌心總帶著炙熱的溫度,燙得蘇斕渾身難受。
“嚴牧野,你耳朵聾了啊?我說我要自己下來走,不用你抱,我不要你抱我!”一路上跟她裝聾作啞的,現在又忽然關心起她了。
她才不吃他這一套呢。
“那你希望誰抱你?權少是吧。”嚴牧野聞言,腳下的步子一怔,一道冷光射向在他懷裏不時掙紮著的女人。
“……”權少?
冷笑著望向因為他的話就忽然沒了動作的小女人,嚴牧野的心倏地一顫。
隻有當被說中心事的時候,蘇斕才會做出這種不知所措的反應。
“自己走吧。”眉梢一簇,嚴牧野下一秒就放下了懷裏的女人,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回頭看著站在原地還沒有反應的女人,最終還是扔下他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