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她沒那麽脆弱
夏染和那人訂婚之後最擔心的莫過於蘇斕的反應。
但是此時此刻,蘇斕的反應平靜的可怕。
夏染最怕蘇斕知曉他已訂婚的事情後,會冷漠地轉身、離開,然後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
蘇斕對感情就是這麽直接、坦率的一個人,不是她的東西,她寧可不要。
然而,現在的一切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她與我,是從小就訂下來的婚約。當時母親為了穩定S國的局勢,所以不得已給了他們家這樣一個保證。”
夏染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已經打算不再去解釋了,可最終還是不由自主的解釋出來。
“嗯。”
蘇斕的唇角噙著一抹越發燦爛的笑意,看得夏染甚至有了種錯覺,好似過去那個會對他撒嬌,對他任性的蘇斕,真的回來了。
“咳咳……夏少,這麽晚了,您是不是該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蘇斕聞聲抬頭,就看見剛洗完澡出來的嚴曉曉簡單的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了,那綽約的身姿卻是令人浮想聯翩。
夏染起初也是一愣,後來幹脆咳得比嚴曉曉還要厲害,“咳咳。咳咳。小斕,那,那你們先休息吧,我也回房休息了。”
然後就如同見到鬼了一般,起身小心翼翼地將蘇斕扶到了床邊,看著她坐好,然後就風一般的離開了臥室。
看著夏染仿佛見鬼了似的,一陣風離去的背影,嚴曉曉冰冷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蘇斕,看到沒,這種男人,不如嚴牧野。”
這還是嚴曉曉第一次稱呼嚴牧野的全名,並不像往常那般帶著對老板的恭敬,此刻的嚴曉曉好像普通的閨蜜一般,隻是在跟她探討究竟哪個男人在她眼中才是更勝一籌。
“染看見你這副打扮,不嚇走才怪呢。”
房間裏突然多了一個隻圍著條浴巾的女人出現,饒是夏染再鎮定,也無法與其共處一室啊。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嚴曉曉,有名的冰山美人。
可想而知,若是夏染真的不知死活的留在這裏繼續跟她閑聊,嚴曉曉幾句話依然可以讓他後悔自己決定留下來的最初決定,憤恨地在幾分鍾後就拾步離去。
“我什麽打扮?”
低頭打量了下自己,嚴曉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該遮上的地方通通遮上了,這可比沙灘上那些比基尼美女要暖和的多。
“對了,曉曉,你真的會留在這裏,陪我待上一個禮拜?”蘇斕差點忘記,夏染跟她說過,嚴曉曉可以留在這足足一個禮拜,這一個禮拜裏,她跟嚴曉曉去哪玩都可以。
不過前提是,必須讓曉曉貼身保護著她,而她們的身後還有跟著一隊總統侍衛隊。
蘇斕一想到這裏眉頭就蹙得好似一座小山。她實在是無法理解,為什麽她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要求被一堆人保護著呢?
難道她看起來真的這麽脆弱?隻要風輕輕一吹,就會四分五裂。
她看起來,真的有這麽讓人擔心?
“嚴牧野下了命令,我必須在這裏待夠一個禮拜。”
夏少的話音剛落,她就致電給嚴牧野確認這件事了。
雖然電話那端的嚴牧野依然有些醉,甚至連話都說不明白了,可嚴曉曉卻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嚴牧野深夜買醉,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再且說,以嚴牧野那千杯不醉的酒量,此刻卻醉的一塌糊塗。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是他的心先醉了。
先嚴牧野的身體一步,他的心在喝酒之前,依然迷離在過往之中,難以自拔。喝酒裝醉不過是他掩飾自己心中傷痛的辦法而已。
“哦。”隻要一提及嚴牧野,蘇斕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頓時就蔫了下去。
看著一副毫無力氣,軟趴趴模樣的蘇斕,嚴曉曉俏眉高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
一聽“秘密”兩個字,萎靡不振的蘇斕卻立刻來了精神,她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眸光閃閃,直勾勾地望著嚴曉曉,等著聽她的秘密。
想她蘇斕就是這麽樂觀向上的人,就算被嚴牧野拋棄又如何?就算舊愛跟別人訂婚又如何?
“曉曉,究竟是什麽秘密?”
好不容易吊起了她的胃口,可嚴曉曉卻忽然閉了嘴,走到蘇斕旁邊,掀起被子就躺了進去。
蘇斕被晾在一邊,瞬間就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曉曉不是說,有秘密要告訴自己的嗎?
那現在這又是什麽情況啊?看著曉曉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仿佛已經進入了夢鄉。而她還在這裏傻傻地等著聽曉曉口中的秘密……
“嚴牧野,一直很愛你。”
當蘇斕任命地也縮回被子裏,擺好姿勢,兩眼一閉,準備也跟著嚴曉曉的腳步去與周公約會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卻在她的耳畔響起。
嚴牧野,一直很愛你。
蘇斕驚訝地猛得一回頭,看到的卻是依舊一副熟睡狀態的嚴曉曉,好像她根本就沒有說過那句話一般。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那清冷的嗓音,確實是曉曉的聲音。
蘇斕窩在被窩裏,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竟無法像過去那般沉沉睡去。
她的腦海中一直環繞著曉曉的那句話,“嚴牧野,一直很愛你。”
嚴牧野,真的很愛自己嗎?
如果真的如曉曉所說,那麽嚴牧野為什麽要把自己推開,為什麽要跟自己離婚?為什麽要如此冷漠的否定她的存在?
“還不睡!”
轉眼間,已經到了下半夜,可蘇斕卻還是瞪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絲毫沒有睡意。
嚴曉曉見狀,不由地冷聲斥道。
她不過是看蘇斕一直鑽著牛角尖,不肯出來,這才決定好心一把,給她個忠告。讓她沒事的時候別胡思亂想,給嚴牧野添亂。
殊不知,她這一句話竟讓這個女人大半夜都不睡覺,連累躺在她身邊的自己也被她折騰得無法入睡。
“曉曉,你說嚴牧野一直很愛我。可你知道嗎,他的愛,太冷,冷得讓我心驚膽戰。”
蘇斕曾經一度認為,像嚴牧野這般自負又自戀的男人,絕對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可時間卻打破了她心中最初的想法。
誰又能想到,到了最後,她竟然還是敗在了嚴牧野“溫水煮青蛙”的手段之中,深愛上了那個她曾經以為跟她不會有任何交集的男人。第二天,蘇斕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她習慣性地轉身,摸了摸旁邊,卻發現已經空蕩蕩的了。
“嚴牧野……我渴。”蘇斕昨天睡得太晚,是以到了現在還是迷糊著不想睜開眼睛。
下一秒,一杯溫水就遞到了蘇斕的嘴邊。
有些時候,習慣真得很可怕,甚至令蘇斕覺得,若是此刻睜開眼睛,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一定是嚴牧野無疑。
可是,她的記憶還未模糊,昨天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之中,不曾忘卻。
“染,早安。”
輕輕的吐出這句話,蘇斕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在她的掌心中頑皮的跳躍,仿佛過去那些悲傷都是在夢中。
“早安。”
夏染將杯子轉身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才衝著蘇斕淡然微笑,如春風拂麵。
平靜的生活中再也沒有了嚴牧野那冰冷的身影,沒有了嚴牧野偶爾一次的毒舌,蘇斕竟覺得生活忽然枯燥、乏味了許多。
若是換做平時,嚴牧野此刻一定一邊厲聲嗬斥自己晚起,跟豬有得比,一邊又小心翼翼地端著溫水,讓她潤潤睡了一天,有些嘶啞的嗓子。
“曉曉有事情要辦,所以早早就出去了。她要我告訴你,不用找她。”
嚴曉曉早上離開別墅的時候,夏染正坐在別墅外的秋千上對著晨露發呆。
看著嚴曉曉和嚴牧野一致清冷的模樣,夏染的唇角還是牽起一抹微笑,“曉曉,這麽早就要出門?小斕醒了發現你不在,一定會難過。”
嚴曉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腳下的步子還是未停。
“曉曉,一個禮拜的期限。”
夏染的語調倏地一沉,還不待曉曉走出院子,已經被他擋住了去路。
“想不到文質彬彬的夏少,骨子裏也是這般強勢的一個人。”嚴曉曉看了夏染一眼,不由扯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所有人都以為夏少儒雅風趣,文質彬彬,是一個溫柔似清風般的男人。
不過,世人又怎麽會想到,風雅的夏少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能讓嚴牧野惺惺相惜,並稱兄道弟多年的男人,又豈會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曉曉,牧野承諾過我,你別忘記。”
夏染聞言身形一頓,旋即又搬出了嚴牧野。
他知道嚴曉曉隻聽從嚴牧野的吩咐,是嚴牧野手下死忠的屬下之一。
若是沒有嚴牧野的首肯,他還真的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機會將這麽一個無所懼怕的女人留下來。
“我說過我要走?”
嚴曉曉俏眉緊擰,不悅地看著夏染生怕自己飛走就不回來的模樣,頗為頭痛。
見夏染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嚴曉曉幹脆說了實話,“你在外麵惹了那麽多的麻煩,不需要我去清理清理,以示警戒嗎?”
嚴曉曉原本就不願牽扯進這些麻煩的事情之中,可偏偏嚴牧野還下了命令,既然讓她在這裏留上一個禮拜,那麽她也總不能天天閑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