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有蹊蹺
嚴牧野可能和沈嘯然兄弟多年,所以使喚起沈嘯然也是得心應手。
這次沈嘯然來S國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嚴牧野半威脅半利誘來的。
不過在蘇斕和嚴牧野感情的問題上,沈嘯然還是要堅持他的意見。
嚴牧野給蘇斕帶來的回憶都沒快樂的,他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和夏染搶?
再說,夏染也是真的愛蘇斕不是嗎?
沈嘯然最受不了嚴牧野唯我獨尊的模樣,盡管事實就是如此。
權少是在半夜時分回的別墅,他以為所有人在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進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但是此刻別墅一樓大廳處依舊燈火璀璨。
權少眉心一皺,這麽晚了別墅裏還有誰在?亦或者說,是誰等著自己的歸來?
權少今天為了避開嚴牧野,可謂是費盡了心思。
他故意躲到這麽晚回來,沒想到嚴牧野這麽一個大忙人竟然也能專心地等自己回來。
“權主任,別來無恙?”
嚴牧野看著披著星光走進別墅的男人,語帶譏諷。
嚴牧野知道權少今天之所以不回別墅的原因,這男人無非是給自己一個緩衝火氣的時間。
權少恐怕怕自己因為一時的衝動,不顧蘇斕的死活,直接將他的身份揭露出來。
但權少也有一些自信吧?
權少可能還在堅信自己的小動作都沒有留下實質性的把柄。哪怕嚴牧野懷疑到他的身上,那也是嚴牧野憑空的分析得出的結論。
“太子爺,您看起來氣色也不錯。”
權少知道嚴牧野被撞後的失明情況,同時也是一手造成嚴牧野悲劇的人。
權少此刻的話倒更像是譏諷嚴牧野一樣。
雖然嚴牧野在海城權大勢大,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
就算如此,嚴牧野這個權利跟財富都超過自己無數倍的男人偏偏栽在了自己的手裏。
嚴牧野又能拿他如何?
“權主任特意來S國照顧我的妻子,我特意從海城趕過來當然是為了感謝你。”
嚴牧野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徐徐走向權少,身上的寒氣讓人不可自抑的直打顫。
權少感受到嚴牧野氣息中的凜凜殺氣,卻沒有一絲退卻的意思。
“嚴太子爺就不用和我客氣了,這也是小斕哥哥的請托。否則我不會跑到這裏來特意照顧你的妻子!”
當然,若是有可能,權少真的想讓蘇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就算最後溫衍會恨他恨到痛不欲生,但隻要能讓嚴牧野嚐到他當初那種錐心蝕骨的痛意,權少就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可是我很想好好感謝你呢!”
嚴牧野眸光一凜,骨節分明的手掌瞬間就攀上了權少的脖子。
五指微微用力,權少的臉色便由剛才的紅潤變得青紫起來。
嚴牧野比權少還要高上半個頭,他一手鉗製著權少,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下一秒就可能被自己掐死的男人,不屑冷笑。
“權少。你知道你現在的舉動多無恥嗎?”
利用蘇斕來威脅自己,傷害自己?
權少想的出這種辦法來對付自己。單這個辦法確實中了嚴牧野的下懷。確切的說,嚴牧野被權少的手段所擾。
“咳咳,嚴太子爺,我想您完全可以現在殺了我!我連還手都不會,你在猶豫什麽呢?”
權少的臉色逐漸變得青紫起來,他的呼吸也越發不暢。
嚴牧野狠戾的目光在權少的身上遊走,他看著男人臨死前依舊淡笑著的嘴角,厭惡從心底驀地升起。
權少想用他的死徹底拆散他跟蘇斕吧?
如果蘇斕知道自己平白無故就殺了權少,恐怕殺人犯這個罪名就會背在自己的身上,一輩子也卸不下來。
“哼,殺了你也未免太便宜你!”
怕權少的血會髒了自己的手,嚴牧野一把將他扔到地上,全然不顧權少眼中那忽然升騰而起的怒火。
“嚴牧野,你遲早要為你的優柔寡斷付出慘痛的代價!”
權少剛才確實是在求死,他想如果嚴牧野真的動手殺了自己,那麽不用他動手,蘇斕也會離開嚴牧野,他不用毒害自己好友的親妹妹。更不用每天看著蘇斕離死亡更進一步,結果權少卻不能施以援手。而且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
“權少,我還想給你跟溫衍留點情麵!”
嚴牧野望著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權少,壓製住他心底澎湃湧起的殺意咬牙切齒道。
隨後拂袖而去。
權少笑著站起身,他狼狽地扶著旁邊的門框,看著嚴牧野那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背影發呆。
給他和溫衍留點情麵?
如果嚴牧野真的顧忌自己跟溫衍,就應該明天嚴牧野此刻這麽做究竟是因為什麽。
嚴牧野連他這麽做的理由都不清楚,又怎麽可能會深切了解到自己內心的痛苦?
夏染收拾完蘇斕房間中的盤子器皿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嚴牧野可能對權少的戾氣太重,以至於自己就這麽站在樓上往下望去,嚴牧野也還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兩人的談話清楚地傳到了夏染耳朵裏,可是夏染卻從裏麵聽出了很多貌似疑點的地方。
夏染不明白權少跟嚴牧野是何時結下了欲置對方於死地的仇怨。不過看情況他們兩人間有著外人難以理解的矛盾。
見嚴牧野離開後權少也踉蹌著回了自己的房間,夏染這才下樓。
夏染思索著剛才兩人那意義深奧的話,半晌依舊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第二天一早蘇斕早早地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夏染吃驚地看著一向是睡覺睡到自然醒的蘇斕忽然早起,還沒來得及準備溫水的他也開始手忙腳亂起來。
蘇斕笑的花枝亂顫,她很少從夏染的身上看到這種慌亂。
在蘇斕眼中,夏染一向是個什麽都準備的很充分的人。
“染你也別忙了。我們可以先下樓走一圈回來再吃早餐。”
蘇斕感覺最近自己的身子越來越重,重的她連多走一步都不願意。可權少卻說孕婦也是需要鍛煉的。
蘇斕想,就算是顆球,她也該偶爾滾滾的。
夏染見蘇斕強烈要求也不想違背蘇斕的意願。
夏染到衣帽間找好蘇斕的大衣,轉身給她披上,這才扶著她去洗漱。
蘇斕與夏染下樓時一個人的背影也好巧不巧地從自己的眼前晃過。蘇斕剛清醒就碰到了自己最不想碰到的人,此時的感覺無異於吞了一隻蒼蠅。
大清早就吞蒼蠅,蘇斕除了臉色煞白之外並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
“小斕,早上想吃什麽?”
夏染也看到嚴牧野的身影,不過他卻沒說什麽,隻是拐來了話題。
蘇斕猜這也是因為夏染不想看到自己為難吧?
“我還是想吃權少做的蛋包。不過權少昨天一整天都不在家,他究竟做什麽去了?”
蘇斕沒有忘記昨天一整天都沒在家裏看到權少的影子。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權少被蕭愛攆走了。
蕭愛對權少一直都很有意見。無論蘇斕怎麽勸,蕭姐姐還是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
蘇斕對蕭姐姐的做法,一直都無法理解。
“權少應該起來了。等我們散步回來我去找他。”
昨晚嚴牧野跟權少兩人爭吵的場景忽然浮現在夏染的腦海裏,他想他有必要去深入了解下這其中的緣由。
若是對蘇斕有任何威脅的事情,夏染會在萌芽狀態就將苗頭扼殺。
“那說好了,我們先去散步!”
蘇斕語調輕快,卻擋不住那藏在她眼底的深深的憂愁。
夏染直接忽略掉蘇斕深沉的表情,笑著跟擦肩而過的嚴牧野打了聲招呼。
嚴牧野和她擦肩而過時候,蘇斕隻覺得一陣風帶著她熟悉的味道撲了過來。蘇斕被這熟悉的感覺驚的無法動彈,全身冰冷。
夏染敏銳地察覺到了蘇斕的異樣,這才拉著蘇斕盡量避免與嚴牧野有太多的接觸。
可是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們又怎麽能夠做到避而不見呢?
想想就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等孩子出生,我們立刻離開這裏怎麽樣?”
望著入眼的那片繁花錦簇,蘇斕的心情依舊處於低穀之中,無法輕易地掙脫出來。
蘇斕還是蘇斕,她是一個不會輕易為一個人付出一切,有著自己原則和準則的人。
“我們回海城?”
夏染扶著她在噴泉邊放著的躺椅躺上下,然後才淡淡問道。
蘇家本來就是海城本地的名門望族,從祖輩開始蘇家一直盤居在海城。既不湊到中央,也不隱居在國外。
選擇海城作為蘇家的生活繁衍之地,也算蘇家祖先最正確的選擇。
而且蘇曆川也在海城,夏染讓蘇斕離開海城和自己去別的城市生活,她也不會願意。
“染,我不要回海城。我們去B市,去B市怎麽樣?”
蘇斕此刻對海城的懼怕就像是她對嚴牧野的懼怕。
“B市!小斕,難道你在B市有認識的朋友?”
夏染猜不到蘇斕非要去海城不可的理由,不過最後他還是會無條件地滿足蘇斕所有的理由。
盡管,這一次蘇斕似乎是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