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實情暴露
權少到底是什麽目的?
如果權少真的像夏染和嚴牧野所說,那麽他是來害自己的。
權少明明是溫衍的朋友,他為什麽要來害自己?
蘇斕難免覺得是夏染他們兩個人多此一舉,如果不是他們想多了,那就是蘇斕的想法過於簡單。
她以為權少是來幫她的,可是實際上呢?
權少是來利用她的信任,害她的。
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房門後,嚴牧野臥室旁一扇門被輕輕推開。
蘇斕淚眼朦朧,她啞著嗓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權少真是為了害她跟她的孩子才來?無論如何蘇斕也無法將淡泊清雅的男人權少與嚴牧野口中那個城府深沉的壞人合為一人。
如果蘇斕已經中了病毒,那麽也說明蘇斕現在沒幾天好活。
沈嘯然要研製出中和劑需要最少兩年的時間,盡管蘇斕沒有過醫科專業的知識,她也下意識的覺得她挺不過兩年。
隻可惜她的孩子。
蘇斕本想孩子出生後帶她一起去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陌生城市,重新開始她嶄新的人生。
誰知道蘇斕忽略了一個問題,人生如棋而且風雲莫測。
當蘇斕在心中興致勃勃地為她跟女兒的未來規劃藍圖時,她的人生已經在權少的一個不明顯的舉動之下偏離了原有的軌跡。
還好嚴牧野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趕到S國。嚴牧野專程為了自己趕來這裏,他對蘇斕的這份心和這份情,蘇斕懂,可是她無法重新接受。
權少顯然想利用自己來威脅這些關心她的人,蘇斕又怎麽能這麽任憑權少把她當做籌碼,令那些人為了她受到深深的傷害?
隻要蘇斕能拖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到那一天她也可以帶著權少詭異不明的惡意,徹底消失在嚴牧野的生活之中。
蘇斕踉蹌著,她順著走廊另一邊的樓梯慢慢走下去,嚴牧野他們沒聽到蘇斕下樓的聲音。
嚴牧野沉聲跟夏染商量如何才能將蘇斕的生命危險降到最低程度,誰知道蘇斕早已知道他們千方百計也要隱瞞下去的秘密。
“小斕你怎麽醒了?”
權少正在廚房忙碌著,現在這個時間正是蘇斕每日固定的午睡時間。這也是自權少來這裏之後蘇斕才養成的習慣。
所有人一度因蘇斕忽然嗜睡的習慣而驚訝,唯有權少一副正常的模樣,他將這種情況解釋為臨產前孕婦釋放壓力的一種形式。
不過此刻蘇斕看著權少臉上淡淡的笑意,終於後知後覺地了解自己的嗜睡是出於何種原因。
恐怕這也是夏染他們提及的新型病毒的日常反應吧?
權少既然是病毒的研製者,他肯定對這種病毒注射到人體之後每一階段的臨床表現頗為了解。
很顯然,權少現在還不想要蘇斕跟孩子的兩條命,所以權少才一直拖著留在蘇斕身邊。
“啊,其實我突然睡不著了,而且心口有些悶。我想下來走走散散步,順便呼吸新鮮空氣。”
蘇斕覺得,言不由衷的感覺真他娘的難受。
如果放在過去,蘇斕一定會大大咧咧直接問權少,蘇斕要問他究竟有沒有在她身上放什麽新型病毒,問他究竟有沒有置她於死地的心思。
“小斕,你現在心口悶?”
停下手上的動作,權少眉心微蹙。蘇斕心口悶?
按道理來說蘇斕現在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難道他研究的病毒在短短幾天內開始不受控製的變異?
權少手一抖,他剛端出來的盤子就這麽脆生生地砸到了地上。
盤子的殘骸碎了一地,權少的失魂落魄搞得廚房一片狼藉。
蘇斕注意到權少神色有異,而且他半晌都沒有言語。
蘇斕見狀不由得挑了挑眉尖,莫非自己連看孩子出生的時間都沒有了?
雖然蘇斕剛才說她心口悶不過是個借口,但是權少的表現未免太可疑。
“權少你別動了,我叫傭人來幫你收拾吧。你千萬不要動,手指劃破不好,而且你可是做醫生的!”
蘇斕見權少彎腰要去撿地上的盤子碎片,她不由地開口說道。
蘇斕無法將權少與嚴牧野他們口中的那個男人放到一起。權少是她哥派來照顧自己的人,他怎麽會對自己做出那種卑鄙的事情?
而且蘇斕跟權少根本沒有交集,更別提什麽深仇大恨了。
“小斕你也不要過來,小心腳下!”
權少一個快步邁了過去,他攔住蘇斕欲湊過來的身子。權少的眸光在蘇斕的肚子上瞥了一眼,瞬間轉了過去。
權少,你不能心軟!你絕對不能心軟!她的仇眼看著就能報了,你不能讓害死她的男人好過。
嚴牧野做過太多的錯事,他傷過太多人的性命,他理應受到妻離子散的懲罰。
權少手上染的血腥,也會有他償還的那一天。
蘇斕被權少突如其來的厲聲嗬斥驚住,腳下的步子一頓沒有動作。
如果權少真是嚴牧野口中那樣的人,蘇斕又能如何?
除了接受之外,蘇斕想不到任何辦法可以改變現狀。
不過在蘇斕被迫接受之前,她還想好好的跟權少談一談。
“權少你有時間嗎,我有話要問你。”
蘇斕的聲音驀地深沉下來,忽然變作另一個人。
權少正收拾著地上的碎片,他聽到身後傳來的陰沉女聲詫異回頭。
“小斕?”
從權少見到溫衍傳說中的寶貝妹妹後,他就沒見蘇斕用這種語氣這種聲調跟旁人說過話。
盡管是蘇斕再厭煩的人,她也都和顏悅色,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權少你這次來S國是為了取我性命?”
蘇斕也不拐彎抹角,她直勾勾地盯著權少,企圖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
結果權少也沒辜負蘇斕的期望,權少眸光微閃,他嘴角掛著的笑意勉強,沒有正麵回答蘇斕的問題。
“小斕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取你的性命?如果你出了意外,溫衍還不直接從法國飛過來追殺我?”
“權少你接近我是不是為了取我性命!”
蘇斕沉聲再次問道。
“小斕,我來是因為溫衍放心不下你,而他也不能離開蘇阿姨,所以他才拜托我來照顧你。你現在不要多想了。”
權少一口氣解釋完,轉身繼續收拾地上的狼藉。
不過權少指尖的微顫卻泄露了他心中的膽怯。
“權少,你說我身上的病毒還有治好的可能嗎?”
蘇斕的聲音驀地低沉下去,仿佛自言自語一般。
權少此刻全身的細胞都緊張地的舒展開來,耳邊清晰地回響著蘇斕的話。
原來蘇斕已經知道了?
權少打量了下四周,他發現旁邊並沒有其他人,但權少還是將盤子的碎片收拾好之後才回頭,他定定地望著蘇斕。
“小斕,我們出去說吧。”
權少神色微斂,語調沒有任何起伏。
蘇斕沉吟半晌便隨著權少一起衝著別墅外的大片碧綠草被走去。
“權少,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認識是因為我哥。如果沒有他,你這輩子都不會認識我。”
蘇斕被權少攙扶著坐在了綠草正中央的椅子上。
“小斕,隻要你離開嚴牧野我可以保你性命無虞。”
權少並沒有要傷害眼前這個女人的想法,不過事態的變化總超乎他的預料,權少就這麽被迫著走到了今天。
“你也知道嚴牧野要跟我離婚了,不用我離開他他也會離我而去。”
嚴牧野的名字此時在蘇斕的心中已經沒有什麽地位,如果非說嚴牧野在蘇斕的心中留下過什麽的話,那便是反複的傷痛。
嚴牧野給她造成的一次又一次的痛徹心扉。
“嚴牧野他不會離開你。我要你主動離開他。像嚴牧野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權少鄭重其事道。
如果蘇斕能主動離開嚴牧野,他或許不用走到那最後一步了。權少不願自己的好友憎恨他一輩子。
權少也不想雙手沾滿如果自己妹妹一般的蘇斕的鮮血。
權少現在所做的傷人傷己的複仇對他來說,很沉重。
“權少,你跟嚴牧野究竟有什麽仇怨?你們之間也許有什麽誤會!你說出來啊!我可以代替嚴牧野跟你解釋!”
蘇斕驀地急躁起來,她伸手箍住權少的肩膀,不停地問著他同一個問題。
這個答案一直盤旋在權少的心頭,可他最後還是沒有將真相說出來。她已經死了,他不想讓她連死都不得安生。
“我和他之間隻是私仇而已。而且小斕,我跟他之間也不存在什麽誤會之說。”
她的死權少已經調查取證過,那個凶手權少也早就確定。
誤會根本不曾存在過。
“那如果我不離開嚴牧野會怎麽樣?你會讓我?”權少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嗎?
蘇斕暗忖。
“小斕你要繼續執迷不悟下去隻會枉死。為了嚴牧野那樣的人值得嗎?”
在權少的複仇計劃中,蘇斕隻是一個可以令嚴牧野痛心蝕骨的棋子。
蘇斕這枚棋子對嚴牧野的影響力間接決定權少下手的輕重。
蘇斕現在已經知道內情,那麽也沒什麽好遮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