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沉默
信獨自站在一座木屋中,就在剛才,他被直人甩掉了。
正如止水所說的,直人的瞬身術非常的漂亮,明明帶著一個女孩和一具屍體,卻能在幾分鍾內直接將他甩開。
這也就表示直人隨時都可以甩開他,他所監視到的隻不過是直人想展示給他看,或者說對直人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的信息。
該說不愧是人柱力嗎?信唯有苦笑,開始著手清理現場。
直人走的匆忙,並沒有收拾什麽東西,直人為什麽在進入這裏以後過了很久才出來,信並不知道直人在這段時間裏做了什麽。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抹除直人在這裏停留的痕跡,因為自己所接到的任務是“監視,保護以及善後”,所以處理現場實際上也是他任務的一環。
突然信在木屋內劇烈的咳嗽起來,一絲鮮血自他嘴角溢出又被他擦去。
信從忍具包中拿出兩粒藥丸皺著眉咽下,藥物的效果已經越來越小了,這次任務結束回去大概就到時間了吧。
一想到這裏,信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
……
這裏是草忍村外的茂密叢林,草隱似乎並沒有類似木葉的感知係統,所以隻要躲過護衛和巡邏隊想要出入易如反掌,何況直人還有著被【瞬身的止水】所稱讚的“瞬身術”,要甩開尾巴也不是什麽難事。
“君臨者啊,血肉的麵具、萬象、振翅高飛、冠上人類之名的東西。焦熱與爭亂、隔海逆卷向南、舉步前行——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直人口中低吟鬼道咒語,同時他的右手掌中出現了一個耀紅的光球,熾熱的氣浪從這裏四散開來。
“過來吧,香燐。”直人衝著站在柴堆旁的香燐喊道。
香燐回頭看向直人,她的臉在赤焰的照耀下布滿了規則的陰影。
香燐轉頭看向躺在土坑中心的母親,低下頭退到了直人身邊,直人看了一眼香燐,隨後將手中的火球釋放並控製著讓其不要爆炸。
瞬間的高溫將已經冷卻的**碳化,火光頓時蔓延開來,紅色短發的女人位於這團火光的中央。
直人再一次看向香燐,香燐依舊沒有哭泣,表情僵硬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點。”直人說道。
香燐搖了搖頭坐了下去開始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火光漸消,最終湮滅於夜色。
直人從忍具包中拿出一個小罐子,將裏麵的兵糧丸全部倒了出來,裝了一些比較細小的骨灰,將蓋子擰好後遞給香燐。
香燐伸手接過小罐子,轉頭看向土坑中焦黑的骸骨,直人將推在一旁的泥土全部推入坑中將其掩埋。
香燐的手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罐子,指甲都已經泛白。
旅館外,直人瞬步出現,在他的背上,是已經入眠的香燐。
直人將香燐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坐到了書桌前,此時已經是午夜,不過直人卻沒有絲毫睡意。
雖然答應了燐母要將香燐帶走,但是帶去哪兒呢?中忍考試結束以後,他應該是會跟著大部隊一起返回木葉的,到時候多了一個人可能就成了外交事故了。
除了木葉以外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安頓香燐,雖然總是想著脫離木葉,但是這件事根本就連計劃都算不上,所以至少到目前為止直人都還隻有木葉這一個去處而已。
即使將香燐帶回木葉,香燐的來曆以及身份該怎麽解釋?
這可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直人思考著一邊拿出稿紙寫寫畫畫起來,無論是加強**,還是分離靈體,還是後麵的“人柱力計劃”都讓直人焦頭爛額。
現在再加上香燐的事情,更加複雜了。
與此同時,剛剛直人所在的地方有四個人影出現,三人都是身披黑色長披風,頭上戴著護額,護額的樣式是四道豎線,這是雨隱的護額。
看樣子是趕來參加中忍考試的雨隱下忍以及雨隱的帶隊教師,總共四個人也就是說雨隱隻有一隊人參加而已。
其中一個人俯下身抓了一把泥土在手中細細地捏了一會兒後,轉身對著身後的另一個人開口問道:“剛才的火光就是這個位置,要搜搜看嗎大人?”
被稱為大人的人看了看四周,說道:“沒有必要浪費這個時間,前方不遠就是草隱村了,繼續走吧。”
明明和其他三個人的服飾一模一樣,卻唯獨他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黑色的長發披散著,細長的雙眼中分明是一雙金色的豎瞳,就猶如緊盯著獵物的毒蛇。
三個人應了一聲,轉身衝入的密林之中,金瞳人再一次環顧四周,他嗅到了再熟悉不過的屍體的味道,還有**由於高溫而碳化的味道,剛才有人在這裏毀屍滅跡嗎?
原以為隻是很簡單的任務而已,看來不會很無趣了,他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這樣想著,他同樣跟著前方的三個人消失於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香燐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迷茫,一抬手看見了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的瓷罐後才回過神來。
原來自己,已經孑然一身了。
但是我為什麽一點都不想哭呢?明明覺得很悲傷,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搖了搖頭,香燐環顧四周,這裏應該就是直人君的住所了吧?直人君呢?
正當她想著直人的時候,直人就推門而入了,這是一個單人間,隻有一張床和一間衛浴而已,昨天晚上香燐睡在床上,而直人卻是一夜未眠,一早就出去買早飯了。
“醒了嗎?吃點東西吧。”直人將手中的餐盒放在床前的書桌上。
香燐點了點頭,坐到了床邊,拿起筷子夾起食物放入口中咀嚼起來,卻是感覺不到任何味道,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卻又是一陣幹嘔。
“連吃東西都不會,我真是沒用,就因為我這麽沒用,媽媽才會離開我的吧?”香燐低著頭突然就陷入了自責。
直人眉頭一皺,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看香燐這樣子好像隨時都會自殺一樣,但是他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對方,別人的親人剛剛去世,你卻勸別人不要傷心,別太難過,怎麽想怎麽不合適,於是直人保持了沉默。
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了:“直人君,今天要去報名了。”
是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