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彥翧,好久不見
見爸爸和林依凡張嘴欲言,最後只剩面面相覷,我卻是淡然地一笑,「不管發生什麼,彥翧都只會是我的陌生人。」
「辰兒?」二爸爸詫異地望向我。
「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準備跟彥翧離婚。」當我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林依凡和二爸爸卻徹底震傻在原地。
「辰兒,你,不會是?」二爸爸一字一頓,不敢置信地問。
「強制記憶只有里斯特會,他哪敢用在我身上,我已經跟海勒在一起,所以彥翧……」彥翧,這一生我只能負你。
二爸爸震驚過後,卻似乎鬆了口氣,「爸爸陪你去吧,待會兒你三爸也要過來,對了,還有然汐,他也擔心了一年。」
「不用了,三爸爸那邊,我過陣子會親自上門,讓他不要傷心,我辦好離婚手續馬上會去看他;至於哥哥,我自然回去找他。爸,媽,那我先走了。」說完,我只是頷首致意,轉身直奔目的地。
不知道爸爸在身後說了什麼,我只清楚,欣聖,我不想呆,繼承人我不想做。為了欣聖,為了我,海勒已經付出太多,太多,我現在只想跟欣聖劃清界限,只希望林依凡能跟二爸爸馬上生個繼承人。
來到我跟彥翧新婚住的地方,看著眼前這棟豪華到極致的別墅,我習慣地走到角落的保險箱撥開密碼拿出了鑰匙。
進了門,發現一切擺設還是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越來越感到沉悶。腦海中早已飄過一千一萬個與彥翧再次相見的情形,可是真到了家,心裡除了沉悶反而越趨向平靜。
那是客廳的大門,進了這裡,就會再次見到他……我抬手想要轉動鎖柄,沒想到「咯吱」一聲,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我的心跳也隨之加快,努力抑制著擂鼓般的躁動,抬眼見到亦兒的剎那,她驚懼,我淡笑。
「殿下!」她幾乎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我俯身扶起她,「亦兒,不要再喊我殿下,這個公主頭銜,我覺得臟透了。」
亦兒的情緒更加高漲,眼淚是止不住地流,也不管我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激動:「殿下!您,您可回來了!」
走進房間,似乎沒見到彥翧的蹤影,我側了頭,淡淡地問:「他呢?」
說到彥翧,亦兒眼中的淚水似乎越加洶湧,隨之而來的還有厭惡憎恨,「他早就變心了!」
心中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如果他變心,我是不是該感到高興,因為這樣,我心裡就不會太痛。
「是嗎,他人在哪?」見我口氣如此淡漠,亦兒明顯的一怔,顫顫地說:「他現在是彥氏總裁,而且……而且聽說他……」
「知道了。」亦兒話沒說完,我依舊是冷冷地打斷,既然是彥氏總裁那自然是彥家,至於他是如何變心,變成了怎樣的心,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跟他相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既然我們雙方都愛得那麼痛苦,放棄,或許對誰都是一種解脫。所謂矢志不渝的愛情,跟麵包相比,還是沒有麵包重要,不是嗎?
「亦兒,跟我走。」既然我不在這個家,亦兒一個人守在這還有什麼意思,從小她就是孤單一個人,以前沒有我,她還可以留在大爹地身邊,現在爹地不見了蹤影,亦兒自然只能跟在我身邊。
「是,殿下。」
坐上車,見亦兒一直看著身邊的艾文,我淡淡一笑,「你們不會不認識了。」
亦兒納悶地撓撓頭,「就是認識才奇怪。」
艾文側了頭,對著亦兒一挑眉,「我現在也是公主殿下的貼身保鏢。」
亦兒更加鬱悶,看看艾文又看看我,半天似乎才醒悟過來,恍然大悟地想要說話,車子卻已經開到了彥氏大門口,我深吸一口氣,「下車。」
走出門,艾文自覺地上前跟韋管家說明情況,韋管家自然是認識我的,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跑到我面前給我深深一鞠躬,禮貌地喊了聲:「少奶奶。」
我嘴角抽了抽,很是受不了彥氏這種封建到家的思想,還是叫小姐比較受用吧。
「彥翧呢?」我問。
「在……在書房呢。」韋管家似乎非常猶豫地說。
「爸呢?」我指的是彥氏前總裁彥斌,在我沒跟彥翧離婚前,韋管家都知道喊我一聲「少奶奶」,我自然應該喊彥斌「爸爸」。
「在醫院看夫人。」
說到醫院,一年前讓我恐懼不已的畫面又浮現在了腦海,因為那裡,改變了我的一生,自然也改變了彥翧的一生。
我淡淡應了一聲,準備去樓上的書房找彥翧,身後的韋管家卻是亦步亦趨跟著我,嘴裡還慌亂地叫著「少奶奶」。
艾文一個側身擋在了我跟韋管家中間,亦兒也趁機跟上將韋管家遠遠堵在我身後。
站在門口,我的心跳終於還是如期加快,至少以前我還是很愛他,我是這樣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氣,我顫抖著雙手推開了房間的門。
當我聽他們說彥翧變心,我心中也是做好了準備的,可是在我真的看到彥翧抱著一個女人在房間曖昧地嘻嘻哈哈。心裡還是有什麼破碎的聲音,一年時間,你就這樣變心了嗎?
我抬眼,平靜地直視午夜夢回中見過幾千幾萬次的高大身影,唇角勾起淡淡卻又清冷的笑:「彥翧,好久不見。」
多麼庸俗的開場,卻是我真心想對彥翧說的話。
彥翧怔怔地看著我,半響后,他竟迷濛地望向剛好走進門的韋管家,「這位小姐是?」
我驚愕地看向韋管家,他顫顫地抬眼吱吱嗚嗚了半天,「少,少爺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
我幾乎要心痛地失笑,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難道用一句遺忘就能全部了結嗎?還是,就在今天讓他簽了離婚協議書,不管他遺忘與否,今後都讓自己跟他毫無瓜葛。
「呀!翧,她可是欣聖的大小姐哦,怎麼,你連他也不認識了?」要不是房間里彥翧身邊的女人主動開口,我還真不會去注意她,只是當我看清她的樣子,說不驚愕那是不可能的,或許真的是看淡了,即使看到被我關在精神病院的牧淑女,我也只是一瞬間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