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局

  「下車,我公司有事。」我無力地說。 

  「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為什麼問淑兒,是不是淑兒她……」 

  「我讓你下車啊!」我失控地大喊,想到牧淑女會對海勒做什麼,心裡早已害怕到了極點。 

  彥翧知趣地下了車,想起牧淑女的警告,我淡漠地說了句:「今天的事到此為止,那條項鏈你要是喜歡,就當我送你。」說完我不再看彥翧的反應,只是開了車對著他呼嘯而去。 

  觀後鏡中,我清楚看到彥翧手握著銀鏈獃獃地站在路中央,我能想象到此時他是如何地孤獨無助,他其實跟海勒一樣都處在無盡的黑暗中,海勒是看不見這美麗又殘酷的世界,而彥翧,卻是孤獨一人彷徨無助,沒人告訴他以前發生了什麼,即使在他意識到,在他想要拾回以前的記憶……也沒人願意告訴他……包括他的妻子——我。 

  我一到家門口,手機鈴聲就響起。 

  「很好,就在你跟彥翧的房間,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不要動他,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她是故意的吧,故意強調這裡是我跟彥翧新婚的住所,這個女人,我不得不承認,很聰明,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這裡根本就沒幾個守衛,誰會想到牧淑女會自己找上門,而只要過了門口的幾個守衛,在屋子裡面就再也沒人敢進。 

  也就是說無論發生什麼別人也不會知道。我想過通知牧然汐過來,可是一想到牧淑女竟然能知道我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甚至知道誰在我身邊,這種念想馬上就被打消。因為我永遠都不敢拿海勒犯險,這樣的代價太大,太大。 

  推開門,我身後馬上被某樣冰涼的東西抵住,之後我被人推著走進了房。看到安靜躺在床上的海勒,我幾乎破口而出,「海勒!」他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躺著,我焦慮又憤恨地對著一邊的牧淑女大吼,「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憶辰。」牧淑女甜甜一笑,「為什麼你的把柄永遠是男人……你丫,在任何事上都果敢狠絕,偏偏在感情上總是優柔寡斷。」 

  「你對他做了什麼!」雙手緊握成拳,我憤怒地質問。 

  「漬漬,難道你真看上他了?我是該高興嗎?」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不要緊張,只是灌了安眠藥,睡上一覺,醒來就沒事了。」牧淑女無所謂地聳聳肩。 

  「灌?你敢這麼對他!」我剛跨前一步,身後冰涼的物體就靠近我一分。我只能僵硬在原地,惱恨地盯著牧淑女。 

  「漬漬,憶辰,刀子不長眼,你可別亂動哦。」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冰寒得有如跨過千年,「說,你要什麼!」 

  「嗯,還是切入主題的好。」牧淑女若有所思地環顧四周,「這是你跟彥翧的房間哦,真是奢華到了極致。」魅惑的眼睛又瞟到我身上,「憶辰,你要知道,現在彥翧已經忘了你……而你也已經有他了。」牧淑女的視線最終落到了海勒身上。 

  「你只是不想我接近彥翧,這一點我早就做到,再說,你心裡清楚,我也不希望彥翧清醒。」 

  「不,我不清楚!你還在心裡掙扎是否告訴彥翧一切,可是我不容許你掙扎,我要你保證不會告訴彥翧一切!不會告訴彥翧,你是他的妻子!」 

  「我保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讓牧淑女也是微微一怔。 

  「不行,你說得太輕鬆!我要你立下字據!」 

  「好,我寫。」黑衣保鏢遞給我紙和筆,我依舊是平靜地寫下,牧淑女似乎還不敢相信,「你要繼續保證,保證以後不會報復我!」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覺得牧淑女很可笑,既然害怕又為什麼綁架海勒,想到這裡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連這個膽子都沒有,當初她又怎麼敢推我下河!「我為什麼要報復你,只要你不傷害海勒,只要你能替我好好愛彥翧……我保證沒人能傷害你。」說到這裡,我越加覺得需要證實下到底是不是牧淑女推我下河,「至於你推我下河,事情已經過去,我自然也不會追究。」 

  「你,你就是在懷疑我推你下河!不是我,根本不是我!」牧淑女氣急敗壞地辯駁。 

  看她樣子還真不像是撒謊,我繼續試探:「這裡沒有別人,你說的話,我就算告訴彥翧,他也不會信。」 

  「根本不是我,你讓我怎麼承認!你告訴彥翧,那就是誣陷!」 

  「真的不是你?」 

  「不是就不是!哎呀!我跟你解釋那麼多幹嘛!我今天找你就是警告你不要對彥翧說以前的事!你也不想他再痛苦,既然他現在喜歡我,就讓他平平靜靜地過,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愛他!」 

  「你愛他是你的事,麻煩你的人把我身後的刀子移開,你也說了刀子不長眼,既然你拿到自己想要的了,我是不是可以看看海勒?」 

  牧淑女一使顏色,身後的人馬上乖乖退開,我幾個跨步走到床邊,確定海勒只是睡著才徹徹底底鬆了口氣。 

  「看來你真的很關心他。憶辰,如果我們不是看上同一個男人,或許還可以成為好朋友。謝謝你,把彥翧讓給我。」牧淑女的話讓我覺得很是可笑,我冷哼一聲,「不是讓,是我根本沒有選擇。」 

  「你可以有選擇!」一聲霸道卻又滿是欣喜的話語讓我跟牧淑女同時回頭看向門口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傲氣男人。 

  牧淑女愕然,她的眼中布滿了陰霾,幾乎要衝上前將我掐死在地,「欣雨憶辰!你不守信用!」 

  我的震驚程度根本不比牧淑女的少,當我看到那霸道的少爺彥翧站在門口,一道威嚴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全場的視線。 

  「你……」我驚愕得根本說不出話。為什麼他會出現,白色的襯衣,大開的衣領,他還是他,他又不是他,可他是彥翧,的的確確是彥翧! 

  「少爺!」房間里的黑衣保鏢,都一致地低頭恭敬地喊道。我怔怔看著,這些不都是牧淑女的人,難道……這不是牧淑女的圈套,而是彥翧精心布置的局……等著牧淑女也等著我往裡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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