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待人者
在山海真界，人族勢弱，尚處於夾縫求生；世界之大，如同蟒蛇之鱗，難見七寸，步履蹣跚，人族還需努力。
待神應敬畏，這是山海人族共識。
“婆婆，芽她被野獸所傷，也不至於一點點救治的希望也沒有吧。“泉也是認識芽，她是母親一位幼年玩伴的女兒，就算是隨著母親繼任王位，也還有些來往，泉也是認識的。
陽守在芽的身邊，聽到話語看向婆婆。
“嗯。”唉，本來是要等陽走後再說的，罷了。婆婆無奈隻好道出：“芽是被擁有氣的野獸抓傷，腹部深可見腸，再深些恐怕就是當場離去，但，就算是那是不死，現在也是活不了了，這妖力以我隻能也是救不了的。”
妖，異獸，這些在天命國的傳承當中並沒有傳承，他們隻能感覺自己修煉的是一種氣，持續修煉就能夠強身，力量會變大。他們常年都修煉這種氣，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力量。
“氣？是合窳！”泉大驚身軀不禁顫抖一分，旁邊的眾人也是驚恐，這合窳不是被生靈消滅了嗎，怎麽會又出現它的氣。
“陽，你說說那傷了芽的野獸是怎麽回事！”泉臉色一正，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一人之傷的問題，她是天命國的王，她要杜絕一切危險降臨到族人的身上，這是她的誓言。
陽麵色灰暗，和合窳牽扯，芽怕是沒了希望…不，若是天命神願意管理這件事，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向神靈祈求救治芽，芽是不是就有了希望。
“王！”陽向著泉跪地，麵色祈求道：“王，請求您帶我去麵見神靈吧，您一定會去找神靈的，對不對；您會答應我的對不對！”
“陽…“泉麵色不自然，神靈豈是好見，雖然自己確實會去麵見神靈，可…罷了。
“你先說，我去麵見神靈時會帶上你的，不過，你不能隨意提及救治芽，以免觸怒神，我們還不了解這位神的秉性，不能因為你就禍及國。”
陽麵色大喜，緊張喜悅地哭著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
“那時芽正在河邊的樹林裏采地果，我在用魚叉叉魚，為了為下午的祭祀做準備，不時間就聽見芽的驚叫。”陽說到這裏，麵色憤怒，又有些懼怕。
“那野獸有兩米高，當時芽已經躺在地上，鮮血淋漓，那野獸正要咬死芽，我拿著魚叉和野獸打起來，身上都是傷，要不是其他族人來到，可能我和芽都要留在那裏。”
陽流淚，也不在意其他人，一番愛人重傷垂危，心中無力感太過沉重，人，真的好脆弱。
“那野獸是什麽樣的。”泉追問道，這個時候可不是在乎陽的心理的時候，天命國在這些力量麵前，顯得是那麽的不堪一擊，他們的力量來自合窳，合窳已死，若是再出現，他們怎麽能逃得了。
陽，抖著嘴唇，眼神中浮現當時的情景，仇恨在神色中蔓延，可惜接著的是無力。
“那野獸像是野豬模樣，但是獠牙粗長沒有麵孔。”當時若不是急於就芽，他怕是也會被嚇得不敢1多有動作，隻得轉身而逃。
“這野獸力氣很大，皮糙肉厚，我們這麽多人都留不下它…”說著，低下頭去，像是在咒罵自己，埋怨自己力量弱小，要是自己能力高強，就能殺死那野獸了吧，就算那野獸是神靈又…如何。
看著低頭不語的陽，泉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具體情況她已經知道了，看來這野獸卻是與合窳有關，還是要去尋找命兮神，可是命兮神的居所在哪，我們完全不知道啊。
“婆婆，我們並不知道命兮神的居所啊。”泉看向傳承婆婆，命兮來時恍然，去時縹緲，未留下自己的居所之言，泉年齡尚小，就算是撐起天命，也有不少需要學習的地方。
泉麵露自責，她竟然忘記了這樣重要的事情。
王之責任重大，豈是一朝一夕能學全的，婆婆對於泉已經很滿意了，再她們這個年齡也難有這般的沉穩，還記得泉的性子明明那樣跳脫，都是因為主女之事，讓她無可奈何吧。
誰會先去做那主女，可她是王的長女，她必須要犧牲，這是為了國，泉從未說過什麽叛逆的話啊，被選定為主女那天，自己抱著她，她哭了一晚，第二日就接受了這個身份，沒有一絲怨言…
“泉。”婆婆慈愛得看向泉，麵露愧疚。
“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沒有誰能違背這個事實，大家也都相信你，莫要自責自己，將這份自責轉變成責任吧。”
婆婆，目光看向神像，神，無處不在，隻是這些都是人族的磨礪，他們從未埋怨過女媧伏羲，雛鷹飛翔，怎不得都是在一次次死亡中翱翔天宇。
“泉，去命兮神的神像前，向他祈求吧，這是唯一能聯係命兮神的方法，見與不見就不是我們能掌控的。”
“是，我這就去祈求。”
“你也去吧，芽就交給婆婆我吧。”婆婆歎氣，對於陽的眼神卻是做了回應。
“是，勞煩婆婆！”
陽叩了一個頭，向外麵而去，他身上的傷口也來不及醫治，心的傷口才是最深的……
命兮靜默得看向陽，這是一種命兮沒有的感情，在陽與芽沒入他眼中時，這股感情就出現在命兮的世界，這是一種永遠也不像分離的情緒，命兮在解析它，這股情緒太過複雜。
“連神也不能解析的情緒，這就是情愛…”
命兮不語，果然人族是個神奇的種族，他想再看看，明明這邊弱小的人族，竟然讓命兮開始看不懂了，這似乎也是一種道，很深，命兮現在還不能理解。
水伯看向沉默的命兮，這也是道的一部分啊，神也也有情愛，也有七情六欲，可這一個愛字，最是難懂，多少神都難破此關，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陷入情愛，道途難料，這也是我水伯天吳孤身一神的緣由啊，不去接觸就不會犯錯，留下無盡的牽連……
水伯不知想起了什麽，悠然一歎，自己的道還是自己來選擇得好，還是莫要強行改變，不然道心始終有差，不成圓潤，終是難滿。
禺猇也在觀察命兮，眼前之事卻是讓祂沉默，手指動了動，卻又放下，生死有命，自己還是莫要幹涉，何況，這是水伯對命兮的試煉，不經曆七情六欲，神靈也無法真正懂得何為道，對於人來說七情六欲是讓其他生靈討厭的緣由，沒有力量卻有怎麽多情緒，過於卑劣。
可對神靈來說，七情六欲是道的根基……
“嗯，也是時候開始了，那三隻異獸也是可以一用。”
禺猇不再觀察命兮，在祂看來，命兮的潛力非凡可是心思純淨，還未經曆世間百態，還需要多加曆練才是，不然永遠也隻是潛力，可世間百態可不是一場試煉能煉出來的。
天吳啊，老友，唉…
嗯，想要了解情愛，看來還要問人類啊。
命兮暗自琢磨，至於作為回報沒救將那個女的救活吧，不過，生靈之命在於己，生老病死莫要攔，怎能隨意更改，不管了反正也沒人管我。
“命兮神在上，泉乃天命國國王，今特向神靈稟報一事，有關與合窳，懇請神靈降下旨意。”泉叩首在命兮水像前，虔誠叩拜，神靈應該更喜歡忠誠的子民。
旁邊的陽不敢低喃著芽的事，隻能無聲得跪拜，心中祈求，他不能因為自己而惹怒神，讓族人受難。
“勇，離去拿些祭祀品吧，希望神不要生氣我們的準備不周。”
命兮可不會隨便吃他們那些打來的野獸，昨日的祭祀品自己也沒有用荷葉吃下，雖然那時自己剛剛吃下合窳，暫且飽漲，這時也還未餓……自己明明是植物神靈吧。
“是，王，我這就…”
水像鬥轉，一陣水波從水像中滑出，化作一麵水鏡，旋渦暗流在其中。熟悉的神力四散，這是命兮神的力量。泉目光一閃，立即叩拜，帶著兩人就要進入。
“那是！神跡！”
“神的召喚！快跪下！”
四周的族人見此，立即跪下，口呼神，命兮的脾氣他們還不知，但他們知道合窳的脾氣，神靈是威嚴的，是他們不可侵犯的。這是他們世代留下的傳承。
“所有人不得在此喧嘩，我去麵見神，你們先行跪拜！”
“是！”
“是！”
……
這是一個小空間，內裏水流構化，上下四方皆是水在流動，泉他們踩在上麵先是驚異，再是謹慎肅穆，這裏就是神靈居住的地方嗎？真是奇異，水在這裏歡騰，化作各種神奇的生靈。他們都認不出了，除了一隻水做的合窳，百米之巨，真是恐怖。
泉他們顫抖了一下，若非這合窳全身是水，他們還以為是合窳複生，命兮神竟然這麽厲害，那水之中央還有兩棵承天巨樹，盤龍交轉，其上還有二十幾個小光點，氣息強大。怕是那合窳也不能在其麵前放肆。
天空還有一隻長著長長胡須的稚雞，真是不可思議，風中帶著雲霧，四處蔓延，如同天境，雲霧撲麵而來，全身心都放下了，原先進入神地的他們。緊張之感一掃而散。
坐井觀天，這恐怕就是泉他們現在的狀態，像是爬出井口的青蛙，第一次看見這般奇異，大多異獸妖物在四階前皆是以本能修煉，不修道，隻煉法，那裏能有這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