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姐、姐夫？」姜小和一口氣提不上來，生澀地跟著重複道。 

  皺起他小眉頭，姜小和不太高興地撅起嘴巴，小聲嘟嚕句，「我姐姐都沒有說過你這個人呢……」 

  「呵呵。」千葉釋涵看著姜小和游移不定的樣子，輕聲笑了起來，很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髮，彷彿自己真是人家小和的長輩一樣，打量一下屋裡簡陋的擺設，親切地問，「是不是還餓著肚子？」 

  咕嚕嚕……姜小和下意識去摸摸肚子，果然餓得有點過頭。 

  平時他午飯在學校里吃得就很簡單而且缺乏合理的營養，因為九月十六號是姐姐的生日，小和想要用午餐的零錢攢下來給姐姐買一份小小的禮物，所以……通常都是吃一個饅頭就著鹹菜，再或者就是一張蔥花油餅就算是午餐了，到了下午四五點鐘，小和就會餓得頭髮昏。 

  「我在……等姐姐回來呢。」 

  姜小和不想說自己餓得很難受，他低下頭，就像曉渠一樣固執地撐著那份尊嚴。 

  「姜曉渠……平常這個時候是不是都回來了？」千葉釋涵杵在小小窄窄的屋裡，好像擎天柱，屋子顯得越發窄小了。 

  千葉釋涵說這話，一邊轉著腦袋，四下看著屋裡的情形。跟那天自己走的時候，一模一樣，好像這姐弟倆都不買什麼東西的，屋裡保持著簡單的整潔。 

  姜小和緩緩關上門，「是啊，姐姐放了學就會回來做飯的，都比我回來的早。」然後看著屋裡多出來的這個大個子，只好指了指榻榻米，「你……請坐吧。」 

  千葉釋涵挑起眉毛，「什麼你不你的，喊姐夫！小子！」嚇唬著小和，他卻先淡淡地笑了。 

  姜小和被他那麼有氣勢地唬了一句，先縮了縮脖子，還真以為人家釋涵要發火的，可是後來就看到他笑了，才跟著傻笑了兩聲，才小聲地囁嚅道，「姐、姐夫……」 

  聽到打小和嘴巴里喊出來的姐夫二字，頓時令千葉釋涵高興不已，他一屁股坐在了榻榻米上，然後招呼小和，「來啊，你也坐在這裡。」 

  姜小和手腳無措地遲疑著，終於匆忙向廚房跑去，說，「姐夫，我給你倒水喝。」 

  千葉釋涵抿嘴偷樂，應道，「好啊，謝謝你，小舅子。」 

  小舅子……( ⊙ o ⊙ )姜小和躲在廚房裡，皺眉細細咀嚼著這個新辭彙，讓他手心直冒汗。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就冒出來這麼一個姐夫……不過，如果自己有這樣一個帥氣而且強悍的姐夫，貌似也不錯的樣子。 

  榻榻米上的粗舊小矮桌上面，沒有通常家庭里的水果盤，沒有什麼零食合，只有一杯白開水，悠悠地冒著熱氣。 

  兩個男人，隔著桌子，都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隨意聊著話題。 

  「小和，你想吃什麼？姐夫帶著你去吃？」千葉釋涵問小和。 

  小和馬上皺眉，「要去外面吃嗎？是……下館子嗎？」 

  自己去飯店吃飯的機會好少好少，好像記得在父母都在的時候，有過那麼幾次。可是最近幾年……他和姐姐都是在這個小閣樓上解決飲食問題的。所以一聽千葉釋涵的提議，姜小和未免有些希冀和渴望，還帶著他慣有的一份羞澀。 

  「嗯。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餐館去吃。是魯菜還是粵菜？日本料理呢還是韓國烤肉？再或者是義大利面、比薩？」千葉釋涵努力去想著自己前幾年功力不深時吃過的食物，一邊觀察著小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