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德太妃
宮雪墨到的時候,整個院落都是淩亂不堪的,他看著那些被砸碎的物件,眼睛一紅,這些都是父親生前最寶貝的東西。宮雪墨的一下子攥緊成了拳頭發出了骨頭摩擦的咯咯聲。宮雪墨忍住了怒火沉聲問:“我娘呢?”
墨一指了一下內院,宮雪墨連忙跑到內院,可是迎麵撞上的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那是一個女人,看上去不過是三十上下,瓊鼻杏眼,見之可親。宮雪墨看著眼前這個人心中冒出了疑問不過他還是拱手行禮道:“拜見德母妃。”
來人正是德妃娘娘,二王爺宮長煜的生母。的太肥看著麵色微紅的宮雪墨嘴角勾起了一抹看似親切的笑容,。不過吐出來的話卻是刺耳無比:“沒有想到你來的還算快,。隻不過就不知道是為了你娘還是為了那東西了。”
宮雪墨聽到的太肥這樣說,嚴重化過了一絲怒火不過還是溫聲而言:“自然是為了娘,不知娘現在如何了?”
的太肥攏了攏手笑道:“剛喝了一些壓驚藥睡下了,你若是無事就先離開吧。”
宮雪墨聽到德太妃直接趕人的話沒有動彈,他繞過德太妃就往裏間走,可是卻被德太妃不著痕跡地拉住了。宮雪墨一用力卻發現根本擺脫不得,而宮長煜卻從黑暗中露出了麵:“好久不見,三弟。”
宮雪墨看著這兩人都在場便笑了:“怎麽,你們都在場,看來我娘的麵子真夠大的,盡然能勞動你們兩位。”
宮長煜沒有說話,而德太妃卻將宮雪墨的內力封住了,宮雪墨沉下臉來,他往自己的體內運轉真氣發現不過是泥牛入海毫無動靜。宮雪墨一身武功盡得宮璟真傳,他以為自己的功力算是不錯的,可是卻忘記了德太妃這一個存在了。父親早就說過德太妃的武藝比他高上三成,每年對戰都是失敗,當時的宮雪墨是不信的,如若德太妃有這樣高的武功為何還要委身於父皇甘願在皇宮之中。如今看來是他太過大意了,竟然將這樣一件事給忘記了。
宮雪墨麵色複雜地看著德太妃,隻見她坐在那大廳的椅子上好似一尊端莊的菩薩,配上那溫柔可親的模樣還真是讓人放下警惕呢。可是從德太妃的身手來看,三息之內他就會被德太妃鎖住喉骨,他以為他的娘親已經是一個夠神秘的存在,沒有想到德太妃也是一個參不透的謎團。宮雪墨的嘴角揚起來一抹笑容::“兒臣見娘親心切了還望德母妃諒解。”
“見妍妍心切,你這話說的當真是可笑了。”德太妃笑著道,“誰不知道你心裏是最恨她的。”
聽到德太妃那樣親切地叫著他娘親的乳名,宮雪墨的內心泛起了一絲疑惑,娘親常年居住在靈犀宮,怎麽會認識德太妃?宮璟的後宮與曆代無異,都是一後四妃九夫人餘下妃嬪不等的。貴德淑賢四妃不僅四角齊全,而且彼此之間的爭鬥都是很厲害的。他的娘親妍貴妃當年備受父親寵愛,便在那貴妃的名號前加了一個封號,這一點一直讓人詬病不已。再之後,皇後病逝,妍貴妃的地位就要壓上其餘三妃半個頭了,可是最後掌鳳印的卻是如今的太後,也就是當年的淑妃,那宮長夜的第二任養母。這一係列的變動讓人覺得古怪,可是又覺得合理,而身世最好的德妃卻在他出生後就處於半隱型的狀態,就連二哥也是,若非有過年,這對母子還不怎麽出現在外人的眼中。
宮雪墨想到曾經的種種隻覺得這事情蹊蹺,怎麽看這兩人都不該有什麽交集為何德太妃會出現在這裏還與娘親和熟的模樣。宮雪墨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二哥,隻見微弱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一麵發著光慘白無比,一麵卻是隱在黑暗中好似一個骷髏人。宮長煜也看了他一眼,那眸子之中全是審視,宮雪墨覺得那一雙眼睛大概是想要將他的皮囊掀開看看這裏麵的心髒是不是真的。
宮雪墨鎮定了心神繼續道:“娘親是生我之人,兒臣孝敬她還來不及怎麽敢害她呢?”
德太妃聽到宮雪墨這樣說嘴角的笑容更加親切了,不過她這一次沒有說話反倒是宮長煜開口了:“妍母妃累了,三弟還是改日再來吧!”
聽到同德太妃一樣的答複,宮雪墨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他冷聲一笑:“二哥,我才是她親生的,親生兒子看娘親有什麽錯麽?你們為何要屢屢阻止?”
“我怕你嚇壞了她。”宮長煜麵無表情地張口,說出了一句讓宮雪墨摸不著頭腦的話。什麽叫做嚇壞了妍貴太妃?難道他宮雪墨是什麽夜叉鬼怪麽?這兩人究竟是什麽意思?宮雪墨就是素日再能忍,在這個問題上他也是不能忍的。這裏是父皇精心布置的青鳥院,是他娘親守靈的地方何時輪到這兩個不相幹的人指手畫腳了。
宮雪墨怒笑一聲:“嚇壞了她?是怕我嚇壞了她還是你們有什麽詭計?”
宮雪墨這一句話擺明了是激將法,可是對德太妃而言卻不是什麽好用的計策,德太妃輕輕一笑,眼中還是柔色,不過宮長煜卻已經冒出了凶光了。宮雪墨攥緊了拳頭,這兩人的武功在他之上更在他的暗衛之上,若是真發生了什麽他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宮長煜看著宮雪墨道:“今明兩日有區別麽,你為何執意要進去?”
宮長煜這話讓宮雪墨氣笑了,為何要進去,他是她的兒子為什麽不能進去?況且父皇在臨終前就囑咐了他要好好照顧娘親,他難道還會違背父皇的遺命不成?宮雪墨冷冷地說:“她是我娘,父皇讓我好好照顧她,這一點理由夠麽?”
德太妃看著宮雪墨,好半晌她才鬆了口:“好,你進去吧,不過她現在還在睡,莫要驚擾了她。”
宮雪墨點了點頭,宮長煜也讓開了道,他踏進了從沒有進過的裏間,這兒並不像外頭那樣晦暗陰森,反倒是帶著一絲暖意。這兒的色彩大多都是明亮的色彩,伴隨著暖洋洋的陽光,整個房間都給宮雪墨帶來了一陣暖意。房中香爐慢悠悠地吐著煙霧,那椒牆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上麵還畫著精致的海棠花。別的他不清楚,可是這些精致美麗的海棠花都是父皇的手筆,他見過父皇為了畫好一朵花廢了一遝宣紙。
宮雪墨小心翼翼地進了跟前,那金色的帷幔在慢慢地蕩著,宮雪墨慢慢地掀開那帷幔就見一個美麗的女子抱著一個破舊的老虎布偶蜷縮著躺在上頭,那微微顫動的鼻翼告訴他她正在平穩的呼吸。宮雪墨坐了下來,這是他與娘親最平靜的一次,隻不過她在睡著,他沒有發出聲音,他格外珍惜這難得的祥和。宮雪墨將妍貴太妃的右手拿起細細地探著脈,聽著那平穩的脈搏他最後一絲不安才放下了,很好隻是睡著了。
宮雪墨將妍貴太妃的手放回了被中,然後將那布娃娃小心地抽走。可是這一個動作卻讓妍貴太妃的睫羽顫動了幾分,宮雪墨看到這一幕呼吸都屏住了,可是讓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隻見那一雙美麗的眸子在睜開的時候,眼睛之中盡是惶恐“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妍貴太妃這一聲尖叫讓宮雪墨徹底呆住了,宮雪墨被這叫聲刺穿了耳朵,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可是那一句誅心之語是真真切切地紮進了他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