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雙美至
離國的宮宴向來都是隨著皇帝的心意而辦的,勤儉的帝王除了元宵,重陽等重大節日都不會辦宮宴,遠的不說,近前就是先皇宮璟。不過奢靡的,那就各有各的玩法了。宮長夜總是找著各式各樣的理由辦著宮宴,或為牡丹花開,或為新得一曲,總之就是有理由的。今日這宴席的理由也是好笑,不為別的,就為陳國新獻上了一套琉璃用具。
沈知雨聽著宮長夜這一次宮宴的理由忍不住笑了:“這年年宮宴沒有八十場也有七十場了,老祖宗留下來的銀子恐怕都不夠他折騰的了。”
宮雪墨一邊看著沈知雨這一個月的流水帳本,一邊聽著沈知雨說話,他冷不丁聽到沈知雨這話心裏還真不是滋味。宮雪墨放下了賬本,眼底有一些無奈:“你感歎有何用,每年都是流水的銀子花出去,誰都不曾說些什麽。”
沈知雨笑著用銀簪子挑了一小瓣脂膏,那顏色極美,微微帶紫的朱色,在陽光下還帶著紫色的微閃。這東西可是加了上好的東西,男人絕對會把持不住的。
宮雪墨看著沈知雨倒弄的脂膏笑了:“這就是你七天的成果?”
“那是自然,女人倒是沒反應,男人麽?”沈知雨勾起唇略帶有諷刺的笑了,“難怪草蓯蓉被稱為不老草。”
“查得出痕跡麽?”宮雪墨覷著眼睛看那脂膏,麵容有一些嚴肅。
“自然是查不出的,方懷仁試驗過了。若是你不放心,再在他的酒水裏偷偷抹上一點。”沈知雨衝宮雪墨笑道。
宮雪墨哼了一聲:“若是我能給他下藥,那麽那家夥早就被毒死了。”
沈知雨聽到宮雪墨這樣說便吃吃地笑了:“誰讓你給他提前下藥,我是讓你在他與那兩美人顛鸞倒鳳的時候在他的酒杯和酒壺之中抹上一點兒。”
宮雪墨聽到這話笑了:“看來你是打算栽贓嫁禍了,說吧,是姓楊的還是姓鄭的?”
“自然是姓鄭的,而且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淑太妃。”沈知雨可還記得那位淑太妃不著痕跡地給她使絆子的事情呢?從前她沒有辦法報複回去,如今她可不會手軟了。
“行,等著瞧吧!”宮雪墨笑著衝沈知雨保證道。
“老板娘!”一倒囂張的聲音從外頭紮了進來。宮雪墨衝沈知雨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沈知雨沒好氣地瞪了宮雪墨一眼,可是這家夥已經鑽進那賬本之中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沈知雨隻好為自己帶上人.皮麵具,在銅鏡中細致地檢查好後便去了外頭。沈知雨一打眼就看到身著朱色裙衫,外披了紅色的大袖衫,朱色裙衫不說,上好的楓葉綢,那大袖衫才是真正的精貴。上好的雲錦,外麵絡了一層金絲,整個看上去就似疊了一層金光。
沈知雨差點被這金子堆出來的打扮紮花了眼睛,心中暗道:我當皇後的時候都沒有你穿得這般闊氣。沈知雨斜眼看了一下那一串掛在脖子上的瓔珞,每一顆都是難得的鴿子血,那串著鴿子血的項圈竟然是墨玉打造的。
沈知雨看著這一身裝扮隻能感歎自己是一個窮鬼了,虧她還為這一個月來賺了那些名媛貴婦五萬兩銀子沾沾自喜呢。沈知雨穩了穩思緒上前去問了一聲好。
楊麗玲指著這一張臉道:“我今日要去宮宴,由你來為我梳妝。”
沈知雨這才發現這楊麗玲沒有戴頭麵簪釵,也沒有施妝。沈知雨早就猜到楊麗玲會來,這女人經過上一次自己巧手打扮後就不相信他人的手藝了,尋常時候還會自己動手或者丫鬟動手,可是如今這重要場合她可不敢折騰自己的臉了。
沈知雨仔細看了看這女人的衣著,隻覺有些頭疼,這一身搭配富貴是富貴了,可是要特別穩重的妝容才壓得住啊。沈知雨笑著對楊麗玲表示感謝,隨即便淨了手,腦子中閃過書中妝容,最後終於確定了模樣。
沈知雨笑著吩咐喜娘拿來工具,那琳琅滿目的胭脂讓楊麗玲有一些看花了眼:“這胭脂還有棕色的?”
“胭脂大多以朱色為主,奴家一直覺得太過單一了,於是便自己手製了多種顏色,隻可惜姑娘們的妝容單一發揮不了作用。如今楊姑娘過來找奴家,這是奴家的榮幸也是這些小東西的幸運。”沈知雨一臉榮幸的表情衝楊麗玲笑著。
楊麗玲看這這些東西有一些忐忑,不過想到那琉璃宴,想到那可惡的鄭子蘭,她鼓起了勇氣。楊麗玲笑著對沈知雨道:“來吧!”
沈知雨看著楊麗玲那略帶忐忑的麵容心頭不由得泛起一陣心酸,又是一個被宮長夜誘惑的女人。沈知雨細細地描繪了一下楊麗玲的輪廓,終於開始動手了。
沈知雨的手在楊麗玲的臉上輕點著,恰似撫琴。隨著那一點脂膏在唇瓣上暈染出來一道美麗的色彩,沈知雨這才笑著收手了。她笑著推了推楊麗玲:“姑娘請看,可還滿意?”
楊麗玲顫抖著睫毛,最後還是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眼前的美人有一些驚呆了,眉若遠山,睫若鴉翅,整個妝容莊重卻不失豔麗,而那朱唇細微處帶著點點銀光帶著絲絲神秘。
“這是我?”楊麗玲伸手想要去摸自己,卻又不敢碰,深怕這就是一個夢。
沈知雨見著楊麗玲這般小心翼翼立馬笑道:“自然是姑娘了,隻有這妝容才配得上姑娘這一身衣服不是麽?”
“沒錯!”楊麗玲高興地叫著。
“好了,姑娘,奴家要為你挽發了。”沈知雨笑著提醒楊麗玲。楊麗玲慌忙點頭,沈知雨並沒有為楊麗玲梳複雜的發髻,簡簡單單的一個雙環望仙髻墜上翠玉,雅致而莊重。
楊麗玲看著鏡中的自己十分滿意,她直接賞了沈知雨一個上等的老坑翡翠鐲子就乘著她的馬車走了。沈知雨掂量著這翡翠鐲子笑了:“這楊家還真是有錢啊?”
“可不是真有錢麽,那靈犀殿,楊家可是出了一半力呢?”宮雪墨笑著掀開簾子笑道,“我兩的錢堆在一起估計還不能占楊家的家私的五分之一呢。”
“這還真是一個肥羊呢?”沈知雨看著那馬車遠去的方向,目光露出了一絲貪婪。
琉璃宴中名媛們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討論這一次是誰會奪了頭籌得到那帝王的目光。隻不過今兒他們沒看到一隻都在中心的楊麗玲和鄭子蘭。
“估計又琢磨什麽新穎的妝容了吧,他們一向擅長這個。”一個女子笑著捂著唇,麵上卻是不屑的。這兩人的妝容有好看的,可大多時候都是讓人不能直視啊。
一群人正在交談之時,她們議論的兩人就到了。一個眼尖的立馬就看出來這兩人的身份,隻不過當她看到兩人的模樣時差點尖叫出生。
隻見一個莊重豔麗,恰似那高貴的紅牡丹,哪裏看得出是素日來的福氣美人。一個清麗淡雅,就似山穀中的幽蘭花,這麵甜心苦的主兒如今也有這般的風貌。
眾人看著這倆個人,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這兩人是得了什麽高人指點,竟然這般出彩?其中稍稍知曉的內情的女子連忙將自己知道的告訴眾人:“知道那媚花奴的胭脂鋪子麽?那老板有一雙巧手,估計是看這兩人財大氣粗,因此那老板特意給他們梳了妝。”
女人對美麗的追求是畢生的,聽到這消息,心頭自然是被搔到了癢處,恨不得明日就去那胭脂鋪子一趟。雖說那百金一盒的胭脂貴,可是這也劃算不是麽?或許沈知雨都沒有想到,自己利用兩女設的一個局竟然引來了一大波潛在客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