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忍辱含笑
沈知雨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小桃紅將她抱了起來,小小的身子支撐不起另一個女人的重量。宮雪墨走了進來,將沈知雨抱起,小桃紅默默引路宮雪墨便將沈知雨放在床上。小桃紅摸著沈知雨,她落下淚來:“王爺,妾身想陪陪他,今日就由旁人給楊家公子侍酒可否。”
宮雪墨看著一臉疲憊的沈知雨眼中生氣了無奈,他苦笑一聲:“你是花滿樓的另一個主人,你隨意吧。”
“多謝王爺。”小桃紅朝宮雪墨行了一禮,便去讓小丫鬟將熱水送來,沈知雨這家夥最愛幹淨了,被臭男人碰了該好好擦擦才對。
宮雪墨離開了,他拿著父皇留下的玉牌下定了一個決心,宮長夜他必當食肉寢皮方能報今日之仇。
美人,美酒,金錢,權力,這些都是宮長夜的追求,而且他隻追求最好的。當宮中的花難以入宮長夜的眼睛的時候,宮長夜自然會選擇在外頭采集花卉讓他們在禦花園中紮下根來。不為別的,隻為了彰顯他無上的權力,一開始他心心念念的是禦花園外的紅芍藥,現在又多添了一朵白牡丹了。
宮長夜這一次很高興,他看著那一個趙粉肚兜笑了:“周德,你是一個會辦事的,朕今日很高興。”
“陛下高興就好,是先通知花滿樓的老板將那芙蓉姑娘直接帶進宮來還是明日再來幸了她?”周德問宮長夜。
宮長夜笑著搖了搖頭:“不,等到中秋夜吧,這期間每次休沐都提醒一下朕,真要好好見識一下這白牡丹的才藝。”
周德聽到宮長夜這話就有一些為難了:“陛下,您也知道這花滿樓背後的人我們輕易動不得的,這白牡丹還是清倌人呢,交出來唱曲違例了吧?”
宮長夜聽到這話笑出聲來:“違例,不過是一個下九流的妓子罷了,太長公主還能刁難我不成?而且這女人就是鑽錢眼的家夥,多使一點錢財就是了。”
周德見宮長夜心意已決隻好諾諾連聲,心頭計算著到底要話多少錢,這可是馬上要成為花滿樓搖錢樹的女子想必又是一筆覺得銀子。周德的五官有一些扭曲了,他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什麽貨色,玩一次還要這麽貴,宮裏的娘娘都沒有你們這麽費錢。
宮長夜見周德在肉疼錢,他的扇子就打了過去:“擺出一副什麽模樣了,又不是花你的錢,辦好了事情少不得你的。”
周德聽到宮長夜這樣說便展顏笑道:“我的爺喂,老奴可不是心疼錢,而是頭疼後宮那一群醋壇子喲。”
宮長夜見周德做出一副牙疼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怕什麽,敲打敲打他們什麽話都不敢說出來了。”周德聽到這話連忙恭維宮長夜聖明,這後宮中一朝得寵,一朝被貶的事情多了去了,就連一直以來聖眷濃厚的雲貴妃不也遭了冷落麽?若是那一對花魁得了陛下的心能進宮了,說不得自家還要討好他們呢。周德的心思轉了幾個彎,便敲定了注意,他的麵上更是真摯了,為了日後的錢途怎麽也要將這件事情辦妥當了。
沈知雨醒轉過來的時候,她一睜眼就看到了小桃紅那沉靜的睡顏,她想要叫喚可是卻無奈地發現自己的嗓子因為昨日哭太長的緣故已經啞了。沈知雨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她輕手輕腳地到了銅鏡麵前,隻見她的雙眼已經腫成核桃那麽打大了,就連嘴唇也起了一層白皮。沈知雨拍了拍自己的臉,無奈地苦笑,而小桃紅此時動了。
小桃紅看沈知雨這模樣,掙紮著站了起來,她為沈知雨倒了一杯水。沈知雨接過水,眼淚又滴了下去。小桃紅笑著拍了拍沈知雨的背部拉著她做下來了:“做了紅姑娘,這點委屈都是算不得的事情,你當初選擇這一條路就該明白這是一條怎麽樣的路。”
沈知雨咽下了水,她的喉嚨終於能夠發出聲音了。沈知雨苦笑道:“我不是哭這個,以前又不是沒被他碰過,不然那個孩子怎麽來的。我是哭自己,昨日打賞我的東西竟然我爹爹給我的護身符,你說……”沈知雨這樣鎖著又哭出聲來。
小桃紅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了,她見過涼薄男人多了去了,像宮長夜這樣厚顏無恥的更是沒有少見。她隻好拍了拍沈知雨的手:“莫傷心了,以後就會好了,我們還要打起精神來複仇不是麽?難受的事情說不得以後會更加多呢。”
沈知雨聽到小桃紅這樣說隻好苦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小桃紅的話。隻不過沈知雨沒有想到宮長夜會來得那樣快,讓沈知雨恨不得抱起琴來將他的腦袋變成摔碎的西瓜。
一曲小桃紅從沈知雨的指尖流出,宮長夜閉著眼睛打著拍子,這曲子的難度不大不過能彈出情意來的卻少。宮長夜的嘴角露出了讚許的笑容,這花魁的功夫比得過教坊的樂師了,就是錢太貴了竟然是百銀一曲。
一曲過後,宮長夜睜開了眼睛,他笑著看著沈知雨:“芙蓉姑娘就真的隻愛錢財麽?難道在姑娘眼中就沒有更值得珍惜的東西麽?”
沈知雨的手上沒有停止撥弄琴弦,一斛珠的前奏開始響起,不過她的嘴角卻是含笑的:“怎麽,公子很好奇?”
“這是自然,因為不可能人都是鑽進錢眼中的,總有什麽東西能讓你在意。”宮長夜笑著看著沈知雨,“還是芙蓉姑娘已經有了情郎,所以你故作矜持不願意說呢。”
沈知雨驚訝地一挑眉,麵上露出了微微吃驚的模樣她笑出聲來。他的聲音不同於小桃紅那樣的酥軟而是清脆每一聲都死玉珠落盤讓人聽著極為舒服。
沈知雨笑著,手下的琴弦卻還在顫著沒有錯一個音,她笑道:“公子當真是高看妾身了,妾身心上還真沒有什麽心上人,您說妾身無情無義也好,所妾身不知廉恥也罷,妾身還是要說在妾身眼中金錢才是最重要。因為它可以買到太多東西了。”
宮長夜聽到沈知雨這樣說神態有一些落寞了,好似真的被沈知雨的話傷到了一樣。宮長夜笑問:“難道不想要一個有情郎麽?這樣的話真是傷了有情人的心呢?”
沈知雨看著故作姿態呃宮長夜,她的手隨著一斛珠最後一個音符響起而停止。沈知雨站起身來:“公子當真是說笑了,妾身還未出牌子如何傷了有情人了?”
“難道我不是人麽?”宮長夜也站起身來,他笑著將手搭在沈知雨的肩膀上。沈知雨的眉頭微微一擰可麵上不顯。宮長夜見沈知雨沒有躲開便趁機一摟可是卻落一個空。
宮長夜見沈知雨這樣輕靈的步子笑了:“芙蓉姑娘會輕功?”
沈知雨搖了搖頭:“不會,但是跳了這麽多年舞,這種靈活度還是有的,不然這花魁也不是由妾身來當了。”
宮長夜笑出聲來,他直勾勾地看著沈知雨:“你害怕我,為什麽?”
沈知雨的唇角微微上彎,她發出一聲悅耳的輕笑,不僅沒有遠離反倒是大大方方地走近了宮長夜:“妾身確實是懼怕公子,花魁如果沒有出牌子那麽就隻是在後院呆著不能接客的。這規矩一直都沒有打破,就是三王爺也是要跑到後院去聽,可是您卻不一樣,您直接就能將妾身叫出來。你的權力很大,妾身不知道有沒有猜錯,您是皇上?”
宮長夜聽到沈知雨這樣說笑出聲來,他伸出手來抓著沈知雨的肩膀:沈知雨沒有逃可是那手上的力度讓沈知雨產生一種這個男人會將她的骨頭捏碎的錯覺。宮長夜看著沈知雨最後笑道:“你還真是聰明,可是你就不怕朕現在就殺了你麽?”
沈知雨看著宮長夜她的笑容開始放肆了,殺了她?這個男人不是早就殺了她麽?那一夜,喪子斷命,活過來的隻不過是一個名叫沈知雨的肉體罷了。沈知雨笑著:“不怕,因為陛下最是憐香惜玉了,您舍不得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