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月盈盤
小桃紅為沈知雨小心翼翼地上著藥,她沒好氣地捏了捏沈知雨腰間的軟肉,沈知雨呼痛一聲眼淚花子直接從眼珠子那兒出來了。小桃紅看著眼淚汪汪的沈知雨可沒有絲毫的同情,她反而罵道:“什麽時候能有一點長進,雖然擰著來能勾起他的興趣可是你也不能讓自己受傷啊。”
沈知雨愧疚地低下了頭,可是她的臉卻被小桃紅強製性地抬起來了。小桃紅一邊為沈知雨擦藥一邊問:“他有沒有說他多久會來一次?”
“那周德說了宮長夜在離中秋節前的每一次休沐都會來。”沈知雨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小桃紅,她哀哀地叫道,“紅藥你輕點,太疼了。”
小桃紅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沈知雨,不過手上的動作當真是輕柔了許多。淡黃色的脂膏抹在了沈知雨的唇瓣上,雖然油乎乎的可是冰涼涼的讓沈知雨不感覺自己的唇上還是火辣辣地疼了。小桃紅將唇瓣抹好之後便將一種乳白色的乳膏拿了出來細細地抹在了沈知雨的臉上。這東西是拿珍珠粉混著中藥加牛乳煉成的最是消腫養膚了,沈知雨感受著臉上那冰涼的舒適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沈知雨問道:“這真是好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
“三王爺當時給你的方子之中帶著的,這小東西在愈合傷口和養膚上有奇效。”小桃紅道,“昨兒才得了這麽一小罐今日就被你用上了。”
沈知雨聽到這個便想到那個被囚在皇陵小院中的女子,那女人很可憐甚至有點可恨,可是這待遇還真是讓人妒忌呢。沈知雨記得那些方子要用的好東西可不少,最便宜的還是東珠粉,小小一罐就要一百兩黃金。小桃紅見沈知雨一副享受和羨慕的模樣嘴角便浮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那你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麽用的麽?”
“擦身子的唄還能做什麽用的,難怪妍貴太妃到了四十歲了還是雙十年華的模樣。”沈知雨漫不經心地說。
“嗬嗬,錯了。”小桃紅將手上最後一點脂膏給沈知雨抹均勻道,“這東西是先皇和貴太妃歡好之後用來抹私.處上的傷口的。”
沈知雨一聽這個,臉上登時泛起了紅暈:“你這家夥怎麽拿這東西來擦我臉上?”
“笨,那塊地方比你的臉還要嫩,這東西的藥性這樣溫和自然不會傷了你的臉。”小桃紅嗤笑一聲,她轉動著脂膏無意多說了一句話,“不過這東西最金貴就是陳國獨有的瓊丹油了。”沈知雨聽到這聲不以為然,畢竟陳國是離國的附屬國,每年都上供這東西雖然少但不是沒有啊。
後宮中,雲彩靈的沉水宮遭就沒了以往的熱鬧,最熱鬧的地方已經是楊麗玲的碧丹閣了。在後宮中人的眼裏沒了繁衍子息能力的貴妃就是一隻紙老虎,就算貴妃有著掌宮的權力可是也不過是一個擋箭牌罷了。有能力的妃嬪眼中死死地頂著雲彩靈的位置,而雲彩靈呢?雲彩靈倒是慶幸掉了這個孩子,因為這給她帶來了多年來沒有的清靜。
言洛領著許太醫進來了,雲彩靈看著一臉擔憂的許晉笑道:“許叔來了,坐吧,莫要行禮。”
許晉點了點頭,他將醫藥箱放下拿出了小枕,雲彩靈順從地將手腕放在了小枕上。幹瘦的胳膊上帶著一隻翡翠環隻不過原來是剛好合適,會襯得這手臂白嫩勾人,如今卻是幹巴巴的好像一不小心就會順著手直接砸碎在了地上。許晉細細地診脈他忍不住勸道:“老夫給你開的藥你要全吃下去才行,總要有一個好身子啊。”
雲彩靈沒有說話,許晉繼續嘮叨:“我知道你對瓊丹油有心結,怕自己用多了又讓陳國添一筆,可是為了將來好你還是吃一些吧。”
雲彩靈聽著許晉的話她的眼淚直接落了下來:“瓊丹油,莫要再提了好麽?若不是那瓊丹油,陳國如何會成為離國的附屬,我如何會在這兒?許叔,用其他的藥吧,我就是不想要用瓊丹油。”
許晉見雲彩靈堅持,他無奈地歎息一聲,他讓言洛將原來的方子拿過來酌情酌量地修改著。而雲彩靈呢,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了手背上,言洛上前將雲彩靈扶住,她看著許晉將雲彩靈的心事提了出來:“陛下已經三個月沒有踏入這沉水宮,許太醫能不能去提一下?”
許晉看了一眼麵色蠟黃的雲彩靈搖了搖頭:“你認為喜好美色的陛下看到貴妃如此模樣還會心生憐惜麽?老臣還是那個意思一定要養好身子,否則一切都是空的。”
雲彩靈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低聲笑道:“這道理我自然是懂得,不過許叔最近陛下去了哪裏?”
許晉看著雲彩靈亮晶晶的眸子歎了一聲:“花滿樓,最近出了一個新人將陛下的魂兒都勾沒了。不過還沒有臨幸說是中秋月夜開.苞。”
雲彩靈聽到這話轉動了一下眸子,她早就知道宮長夜喜歡那個小桃紅了,沒想到又出來了一個。這花滿樓還挺會調教人的,雲彩靈仔細想了想還是暫時觀望,畢竟時間還長,一個月了,她有法子讓自己恢複成原來豔光四射的模樣。
雲彩靈笑著說:“既然許叔都這樣說了,花滿樓肯定是有好東西的,您改日去找花滿樓的大夫要一個方子如何?”
許晉聽到雲詞阿玲這樣說忍不住勸道:“公主,青樓那些保養的方子都是妨害子息的,雖然能短時間讓人變得靚麗多姿可是……”
“許叔,我已經不能生了,你還提那些做什麽?”雲彩靈目光灼灼地看著許晉,“許叔幫我這個忙。”
許晉看著雲彩靈最後無奈地點了頭,雲彩靈這才笑了:“對了,中秋夜那日許叔隨著陛下一起去,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東西。”
“好!”許晉一臉痛惜地看著笑容滿麵的雲彩靈。
中秋的月兒很圓,比那最圓潤的東珠還要漂亮,沈知雨看著那盈潤的月亮眼中一片迷茫。今日的她就是一個商品,一個任人估價的商品。沈知雨的眼睛淡淡地掃過那些麵露垂涎之色的男人,心中無端地為小桃紅難過。她不知道小桃紅是如何麵對這樣惡心的眼神還能雲淡風輕地麵對甚至是笑出聲來。
競價隨著那一聲清脆的鍾鳴而開始。她的起價是一萬兩銀子,相當於京城富庶人家一年的開銷不過這個數字很快就被打破了。
“三萬兩!”一個世家子弟激動地叫道。
“五萬兩。”宮雪墨皺著眉頭喊道,而宮長夜則笑看這一切並沒有出手的意思。競價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高了,當價格達到七萬兩的時候就沒有多少人了,畢竟這個數字已經夠包其他樓中一個花魁一年的費用了。
“九萬五千兩。”和宮雪墨競爭的人再一次提價,不過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十萬兩!”宮雪墨砸出了最後的牌子,他的眼中盡是痛意。他恨自己與沈知雨做出了這樣一個計劃。
沈知雨聽到這報價心驚肉跳起來,她甚至希望真的是宮雪墨買下了她,她不想麵對宮長夜哪怕那是在她們的計劃之內。
宮長夜看著宮雪墨那決絕的模樣笑了,一直沒有出手的他笑著吐出了一個數字:“一萬五千兩黃金!”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誰知道一兩黃金十兩銀,這花街賣價賣的最高的還是小桃紅那一次賣出了四斛東珠,折合成黃金也不過八千兩黃金,如今這個花魁倒是多了近一倍的價錢。沈知雨有一些失落地閉上眼睛,她知道結局已經定了。
宮雪墨看著沈知雨他滿臉痛意,他咬破了自己嘴中的血包倒了下去。宮長夜見到宮雪墨吐血倒地唇角便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這宮雪墨看來是真的上心思了。
沈知雨看到這一幕不忍地別過臉去,宮長夜的眼角沒有錯過這一幕,他暗笑不已還真以為這個女人鑽錢眼裏了實際上還是對宮雪墨上了心思啊。